第18章

這還是什麽主題鬼屋,門口就貼着幾大個血淋淋的字:青山精神病院。

“真……真要進去?”祁彥感覺自己雙腿在發顫,六月的天氣不該這麽冷。

“我早就想來了。”楚回眸一笑,那股子妩媚勁比起申永言只多不少。

“你可以進娛樂圈了。”祁彥扶額。

“你這是喜歡申永言的意思?”楚澤雖然在笑,但眼底卻涼涼的。

“……怎麽可能。”祁彥極度抑悶。

“為什麽不可能?”楚澤上前一步。

“就……我能不能喜歡女孩子啊?”祁彥一個頭兩個大。

這段時間的相處,他算是明白了,楚澤看似柔弱,實則強勢。

“你明明跟你爺爺說過什麽人都可以,沒有規定性別。”楚澤不打算放過祁彥。

“……我不喜歡申永言。”祁彥只好如實回答:“他這種開放的,就不适合我這種內心保守的人,你知道吧?”

“那你喜歡什麽樣的?”楚澤又問。

“大概女……”看到楚澤微微皺眉,祁彥放棄了性別設定:“就畢竟傳統那種,守家的,會做飯的,長得可愛的……”

沒想到一說起,他就停不下來,一口氣數了好多條件。

“是不是,太過分了?”現在單身率那麽高,自己還這麽挑剔,他不做單狗,誰做單身狗。

“不過分。”楚澤微微一笑。

“……嗯。”祁彥想了想,同等的他不抽煙不喝酒,出門應酬一定報備。

掙得錢全部上交,絕不私設小金庫。

對待感情專一,對待家庭忠誠,有責任心。

“所以……我們去坐旋轉木馬吧。”感覺楚澤的心情似乎好了點,祁彥立刻提出自己的請求。

請饒恕他真的不敢進去,這不是膽子小,這是敬畏鬼神!

“好的。”楚澤也只是吓吓祁彥,就是有點可惜。

本來在菌菇湯裏下了安眠藥,想今晚睡在祁彥身邊。

但祁彥都坦白了,他也沒有理由揪着不放。

就是申永言……他是不會放過的。

從眼底浮現出來的寒霜,就像是實驗室裏結的冰,在祁彥看過來的時候,卻又消失得無影無蹤。

“看不出來,你膽子挺大。”走到看不見鬼屋,祁彥感覺自己終于可以呼吸了。

“我知道你不會想進去的。”楚澤眼睛裏都是笑意。

上次祁彥在舊宿舍樓被吓到了,回來跟他睡了一個星期。

現在回想起來有點意猶未盡,要是祁彥再拉着自己睡一張床就好了。

他也就是試試,萬一祁彥跟着進鬼屋了呢?

“所以你是在拿我尋開心?”祁彥無語的看了楚澤一眼。

楚澤抿着嘴滿眼笑意。

走到旋轉木馬前面,祁彥十分尴尬。

一看這高度和規模,就不是成年人的玩意。

他一米八七怎麽才能把自己塞進去?

坐在上面極度不協調有沒有?!

“這不是你提議的嗎?”楚澤已經買好了票,直接拉着祁彥入場。

“你這麽說,我寧願去坐過山車。”祁彥心中一片愁雲。

“一會去坐吧。”楚澤調皮地眨了眨眼睛。

祁彥臉色一沉。

淦!

為什麽要給自己挖坑?老實說他不恐高,但是不喜歡那麽刺激的東西。

坐在白色木馬上的祁彥低着頭,實在尴尬。

他一個大男人坐什麽旋轉木馬。

還一高一低的圍着轉,周圍都是彩色的燈泡,閃閃亮亮的,每匹木馬上都紮着粉色的輕紗。

放的音樂還是《致愛麗絲》,就跟小時候隔壁鄰居家小孩的音樂盒一樣。

不過……別說,這音樂還真洗腦,木馬一高一低的節奏也很洗腦。

楚澤悄悄拿起手機,拍了一張祁彥的照片。

從一開始他就覺得讓祁彥玩旋轉木馬很有趣。

事實證明他是對的,祁彥雖然表面嫌棄,但身體卻很誠實,跟随着音樂和木馬的起伏,他的眼睛越來越亮。

就連身體也放松下來跟着輕微搖擺。

每天楚澤都想多了解祁彥一點,以證明自己在祁彥那裏的不同。

“咳咳!”從木馬上下來之後,祁彥不自在地咳嗽了兩聲。

怎麽到了後面,還有點欲猶未盡是怎麽回事?

上輩子他沒有機會來這種地方,其實……他自己也挺幼稚?

“過山車坐不坐?”楚澤笑着問。

“坐。”祁彥毫不猶豫的回答。

他不會承認自己對游樂園已經心動了。

“喝水嗎?”楚澤又問。

“蘋果醋。”

楚澤笑着說他去買,祁彥連忙跟上去。

相對比這邊的歡樂,躲在小樹林後面偷看的随向松,心情就不怎麽美妙了。

多大的人了,坐個旋轉木馬還這麽開心。

楚澤就喜歡祁彥這樣白癡嗎?

“怎麽變成你付錢了?”祁彥正準備掃碼,就被楚澤搶先了。

“不是說好以後我養你嗎?”楚澤半開玩笑的說。

“……”祁彥決定還是不打擊楚澤:“行吧。”

下個月多給楚澤一點生活費好了。

“不許反悔哦。”楚澤笑得意味不明:“不然……”

“用你自制的老鼠藥毒死我?”祁彥也開玩笑說。

楚澤笑而不語,怎麽可能毒死祁彥,頂多就是藏起來不讓任何碰而已。

躲在暗處的随向松握緊了拳頭。

真是一對狗男男!

祁彥也真是不要臉,還讓別人養,不知道的還以為祁家破産了。

嫉妒,他就是嫉妒!

走到過山車售票處的時候,祁彥和楚澤被告知過山車被人包場了。

“那等一會吧。”祁彥說。

“別人包了半小時的場。”售票員不好意思的說。

“那我們去其玩其他的吧。”祁彥想了想說:“搞不好是人家表白呢,我們不要打擾。”

上輩子沒有機會搞這些玩意,但是朋友之中有這麽追女孩子的。

俗話說寧拆十座廟,不破一樁婚。

“去坐摩天輪?”楚澤問。

“可以啊。”祁彥沒有絲毫猶豫,他從來沒有來過游樂園。

什麽游樂設施對于他而言都是充滿了新奇的。

走過去,摩天輪需要排隊,前面都是情侶,祁彥覺得怪尴尬的。

“不是你想坐的嗎?”楚澤不給祁彥一點反悔的機會。

“……”祁彥郁悶。

這小白花越來越敏銳了,也越來越強勢了。

突然,前面的售票員宣布摩天輪被人包場了,讓大家等一個小時之後再來。

其他小情侶憤憤不平,但也很快接受了。

畢竟包場摩天輪的都是為了表白,瞬間從憤慨變成了羨慕。

“啧……”祁彥搖搖頭,今天是撞上表白日了?

有一種全世界都在談戀愛的酸腐味,就比螺蛳粉好不到哪裏去了!

“要不去吃螺蛳粉吧。”感情的空虛要用食物彌補。

楚澤沒有說話,餘光看了一眼身後。

緩緩收回冰冷的眼神,他一把挽住祁彥的手臂:“不要,我們去前面。”

套圈和打槍這種游戲,因其特殊性,應該不會有人前來表白了。

祁彥緩緩松了一口氣,轉身得意的對楚澤說:“我的槍法很不錯哦。”

上輩子除了掙錢唯一的愛好就是去槍擊俱樂部。

“嗯。”楚澤滿臉的期待:“那我要最大的那個。”

祁彥順着楚澤所指的方向看過去,正好看到一只巨大的熊。

“你喜歡這麽毛絨絨的東西?”祁彥覺得抱着這麽大只熊到處走,肯定很丢臉。

不過等從老板手上拿到獎品,把熊抱在懷中的感覺怪舒服的。

這種毛茸茸的觸感,有點好是怎麽回事?

“給你。”祁彥把熊遞給楚澤。

“謝謝。”楚澤抱着熊,露出一個天真無邪的笑容。

“沒……沒什麽。”祁彥不好意思地撇開頭。

有種在小孩子面前逞能的感覺是怎麽回事?

“怎麽了?”楚澤大大的眼睛裏面寫滿了擔憂。

“咳咳。”祁彥清了清嗓子,撇開頭說:“你還想要什麽?”

“我還想要另一只熊,這樣它們就是一對了。”楚澤害羞地低下頭。

“沒問題。”祁彥正準備将另一只熊拿下,就看到架子上全空了。

剛剛發生了什麽?!

“不好意思。”老板搓着手,萬分歉意的說:“剛剛有人把所有的獎品都買走了。”

“……”祁彥無言以對,只好轉身對楚澤說:“要不改天再來吧?”

楚澤将熊還給祁彥,眼神晦暗不清:“我去一趟洗手間。”

“哦。”祁彥點點頭,老實在原地等人。

等了好一會,也不見楚澤回頭,到處張望,似乎遠處的小樹林裏,有兩個人正在争吵。

剛走過去,一人跑一人追,再一轉頭看到随向松的司機,祁彥瞬間就明白了。

這種事吧,自己還是不要參與。

注定相愛的兩個人,外人說三道四不合理。

“辛苦了!”祁彥遞給司機一瓶水。

“謝謝。”司機苦澀的點點頭,那麽多玩具,都得他自己一點點搬上車。

上次老板發酒瘋砸門,還是他一戶戶地跑,每人轉了500塊。

祁彥聽完司機的訴苦,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容易啊。”

可是總不見楚澤回來也不行。

今天這戲份書上可沒有。

打電話過去,隐隐約約聽到楚澤的手機鈴聲。

尋聲走過去,只見一只手機在地上閃閃發亮。

再一擡頭,祁彥又看到那血淋淋的幾個大字:青山精神病。

好嘛,又轉回來了。

“你……要進去找你老板嗎?”祁彥回頭看了一眼也打不通随向松電話的司機。

作者有話要說:

楚澤表示,小熊不能成對,多半是有人嫌命長!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