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祁彥站在衛生間門口,  低着頭十分尴尬。

楚澤也不催促,靜靜地坐在床上。

一時間氣氛十分尴尬。

“那個……你從哪裏來的我衣服?”關于這個問題,祁彥很想知道。

“我晚上睡不着。”楚澤一副委屈的模樣,  眼神裏面哀怨極了。

“……那,  那你也不能拿我的衣服……”祁彥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楚澤的眼淚打斷。

“你嫌我太粘你了對不對?”楚澤的淚水現在說來就來,  哭起來那是滄海月明珠有淚。

晶瑩的淚珠緩緩從白瓷一般的面頰滑落,  凄美如黛玉葬花。

“停停停。”祁彥連忙讓楚澤打住。

這孩子最近的淚腺簡直就跟自來水一樣。

“我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親人了,  我只有你。”楚澤一邊哭,一邊悄悄打量祁彥的神色。

看到祁彥無奈中帶着一絲防備,  他立刻改口到:“你不願意當我的哥哥嗎?”

“……”祁彥無力地垂着頭,他算是被楚澤徹底打敗了。

他緩緩走過去摸了摸楚澤的頭,語重心長的說:“可是你……”

想讓楚澤學着獨立的話還沒有說出口,  又看到楚澤那雙紅紅得眼睛。

就跟自己欺負人似的……

“好吧,  我們睡覺吧。”祁彥語氣一改,  拉着楚澤連忙爬上床。

被子一蓋誰都不愛,  蒙頭就是睡。

不一會,楚澤就鑽到了他的懷裏。

這就是祁彥不想跟楚澤睡一起的原因。

冬天就算了,  大夏天的,他經常半夜就被熱醒。

雖然他也不是矯情的人,創業的時候跟好幾個擠在地下室睡覺。

但……怎麽說,  不是說多了一個孩子,  這種感覺更像是多了一個女朋友?!

這個認知吓得祁彥一身惡寒。

他再怎麽不是好人,  也是個人,怎麽可能幹出對孩子下手的事。

一低頭就看見楚澤睡着了都在抽抽搭搭的,  時不時的肩膀還聳動一下。

好嘛……

累了,  随便吧。

夢裏的楚澤格外香甜,  緊緊摟着祁彥,露出滿足的表情。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祁彥聞到從楚澤身上傳來的茉莉花清香。

一直都是用這個牌子洗發水,但這種味道他身上怎麽沒有?

茉莉花似乎更适合楚澤,名曲不是就那麽唱的嘛:好一朵美麗的的茉莉花,又香又白人人誇。

想着想着就哼了出來,一回頭就看見楚澤睜着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睛,裏面都是笑意。

“……”祁彥尴尬扭頭,他唱歌自己知道,五音不全,魔法傷害,精神打擊。

“祁彥。”楚澤爬起來,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笑着說:“好久沒有睡得那麽好了。”

“那我們收拾一下回去吧。”祁彥很是頭疼。

昨天跟随向松的賭局提前把李總給暴露了,失去了籌碼只好從長計議了。

“我得到了錄取通知書。”楚澤充滿期待的看着祁彥。

“走,哥帶你去潇灑一回。”祁彥正愁昨天贏的錢沒地方花。

好幾千萬呢,從來沒有這麽有錢過。

尤其是這麽輕松的來錢方式,怪不得有很多人都沉迷于賭博。

“不過我要先去一個地方。”楚澤微微一笑,将祁彥的襯衣脫下來,一絲不茍地慢慢疊好。

動作輕柔,就像是在撫摸愛人的皮膚?!

祁彥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連忙回神。

“那好,我先去地方等你。”祁彥也沒有問,楚澤回了楚家,肯定有自己的事要做。

楚澤在車裏換好了黑色的西裝,從容淡定地整理好衣袖。

下車的時候,楚澤已經換上了另一副面孔。

陰鸷冰冷的眼神,一點都看不出半分稚氣。

“人呢?”楚澤勾起嘴角,蔑視的笑了笑。

“在……在裏面。”金秘書已經四十多歲了,卻在這個十八歲的少年勉強穩住心神。

“哦?”楚澤目光一寒,從旁邊撈起一根生鏽的鐵棍,形如鬼魅一般緩緩走進眼前這棟爛尾樓。

二十分鐘後,楚澤從裏面走出來,裏面白色的襯衣上散落着點點血漬。

如同冬雪綻放的紅梅,是不畏淩寒的重生。

楚澤擡頭看了一眼天空耀眼的陽光。

刺眼。

“今天的事不要告訴我爹。”楚澤轉頭看着金秘書的眼睛。

“我知道的少爺。”金秘書已經被楚正平指派給了楚澤。

初見楚澤的時候,他以為只是個剛成年的小孩子,但是見過楚澤的手段後。

他不再把楚澤當小孩子,而是當做了一個瘋子。

還有什麽比一個理智的瘋子更讓人害怕?

“裏面那個人,怎麽處理?”秘書問。

“該去哪裏去哪裏。”楚澤冷笑一聲。

“好的,我立刻處理。”金秘書立刻叫來手下的人。

裏面的是個毒犯,早年就逃到了金三角。

楚澤小時候見過這人,通過随向松的關系,把人抓了回來。

原來……當初母親自殺是因為,舅舅被強行注射了毒.品,為了讓這些畜牲放過舅舅,母親才自殺。

可惜舅舅早就失蹤了,根本找不到人。

他要将這些臭蟲一般的人,慢慢鏟除……

“手腳麻利點!”金秘書也是第一次幹這種事難免有些慌張。

“……”楚澤挑眉:“我是讓你送到警察局去。”

“啊?”金秘書反應不過來,似乎不相信楚澤怎麽又變成了良好市民。

楚澤打壓競争對手的時候,沒有那一次不是下死手。

“警民良好合作。”楚澤扯了扯衣領。

他嫌棄了看了看沾滿鮮血的手,用西裝外套擦幹淨之後,就将西裝扔在了路邊。

“我不想哥哥看到,弱小無助哥哥才不會輕易離開。”楚澤彎下腰,對着倒車鏡,看了一眼。

斂去眼中陰冷,換上了一副天真無邪的模樣,眼睛裏面都是盈盈水光。

金秘書無言以對。

在裝天真之前,能不能先把那件帶血的白襯衣脫了?

“你說如果要是哥哥不聽話,要不要帶到其他國家關起來?”楚澤一副受盡委屈的樣子。

“哥哥為什麽對沈紀容那麽好,還讓沈紀容進他的房間?”

“你說把沈紀容賣到中東怎麽樣?”

“就……”金秘書咽了咽口水,用一副不谙世事的樣子,說出這種話真的不是有一點恐怖好不好!

那是太恐怖了。

“我讨厭沈紀容跟我長得很像,你說要不要刮花他的臉?”楚澤捧着臉繼續說。

忽然,又苦惱的嘆了一口氣:“哥哥喜歡小白花,要是把手弄髒了,哥哥會嫌棄的。”

一開始金秘書會覺得喜歡自言自語的楚澤,是不是有病。

後來,他是确定楚澤真的有病,也就認命了。

只要離開祁二少一個小時以上,楚澤就會開始自言自語的說哥哥這哥哥那。

這不是第一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

忽然楚澤貼了上來,看着金秘書的臉,眼睛清澈的像林間小鹿:“你說!”

“說……說什麽?”金秘書全程都在神游,沒想到會被點名。

“哥哥肯定不喜歡申永言,比起申永言,肯定更喜歡我對不對?”楚澤充滿期待的問。

“……”金秘書深吸了一口氣,訓練有素的回答:“祁二少只喜歡你。”

開玩笑,能不訓練有素嗎?

上次就是因為回答慢了,楚澤只給了他一輛自行車,還把手機收了。

走之前,楚澤從車窗裏伸出手,熱情地揮了揮:“你老婆說你有脂肪肝,而且要響應國家號召節能減排哦。”

他整整騎了三個小時,才從市區來到郊區的高爾夫球場。

最損的是,楚澤還把他騎自行車的照片貼在公司網頁上,號召大家上下班都騎單車,不然就扣績效。

搞得全公司都在背後說他腦子有病。

楚澤得到滿意的答案,他十分高興,似乎想起些什麽。

他嘴角的弧度緩緩降下來,直至拉平。

然後惡狠狠的說:“祁得勝那個老不死的竟然逼祁彥娶申永言,還有祁寒!”

金秘書知道楚澤又在發神經了,但還是不得不提醒一下:“我們現在要去一趟趙總那裏,你不用換一身衣服嗎?”

“這身挺好。”楚澤微微一笑,絲毫不在意滿身血跡。

姓趙的有錢不還,是該教訓一下了。

“搞定這單,就可以給哥哥賣別墅了,你說我們的婚房用什麽顏色?”

楚澤又開始了沉浸式幻想。

通常這個時候金秘書都會神游四海。

而楚澤不知道的是,祁彥在回去的路上遇見了祁寒。

這位真.霸道總裁,非得把他拉到這間酒店。

“大哥,你去找趙總收賬,拉着我幹什麽?”祁彥有苦不能言,他已經答應了楚澤不能失約。

“贏了幾千萬,就不想要我的卡了?”祁寒不容祁彥拒絕,直接把祁彥塞進了車。

他看得出祁彥絕對是有商業天賦的。

不過,現在整個商界那個敢否認祁彥有商業天賦?

只要是看過昨晚實況轉播的,年輕一輩都想結交祁彥。

在老一輩眼中祁彥直接變成了別人家孩子。

“我還有事。”祁彥只能選擇先打一個電話楚澤,剛掏出手機,就看見前面有個人跟楚澤特別像。

無論是身高還是體型都一模一樣,只是走路的姿勢跟氣場太過強大。

“快點!”祁寒怎麽把祁彥塞進車子裏的,就怎麽把祁彥拉出來。

“你能不能不要把我當做沙包?”祁彥無可奈何,只能跟着祁寒走進酒店。

“這個趙有德,欠錢不還,弄得他的供貨商帶着妻兒跳樓,以前就有一家老公自殺,妻子發瘋住進神經病院的”祁寒嘆了一口氣。

“這名字真諷刺。”祁彥不屑地撇撇嘴。

雖說慈不掌兵,義不掌財,但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德不配位遲早出事!

剛進到酒店的包房,前面一個房間就“碰——”的一聲,從裏面跌跌撞撞跑出來一個人。

趙有德跌倒在地,驚恐萬分的對着房間裏的楚澤大叫:“瘋子,瘋子!”

作者有話要說:

彥彥啊,不是為娘的不肯幫你,而是瘋批我們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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