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是自願卑微的
畢禮懷在安婷娜那不可置信的眼神裏離開了咖啡廳。
他一走出來就看見了站在路邊裝飾樹下的齊耀。
齊耀穿着他設計的灰色風衣,秋天的風微涼,可他此刻的心卻微熱。
裝飾樹上挂着五顏六色的小燈泡,那絢麗的燈光微微弱弱的印在了齊耀的身上。
或許是燈光的原因,畢禮懷發現齊耀看見他的那一瞬間,眼中的光彩也是五顏六色的。
“哥。”
明明比他大一歲,卻非要喊他一聲哥。
畢禮懷問過他,為什麽那麽喜歡喊他哥,齊耀說,因為不想顯得自己太老。
可這只是他不願意透露真實原因的說辭,從他喊他一聲哥開始,他就因為喜歡他而屈尊降貴。
不當被人伺候的齊家少爺,跑來他跟前給他端茶送水,絞盡腦汁讨好他,還要犧牲色相。
如果這不是愛,那什麽才是?
如果明明都已經擁有了一個人對他掏心掏肺的喜歡,他卻還不懂得珍惜的話,他是不是太混賬了?
畢禮懷朝他走過去,“你怎麽來了?”
“怕你冷,這大晚上的你就穿一件薄薄的外套,你可是剛剛病好的人,再生病,肖寂又要數落我了。”
齊耀說着就把他抱在懷裏,都已經給抱暖了的大披風披在了他的身上。
“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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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
齊耀笑了笑,眼神就忍不住往上飄,那是他們剛才在2樓坐的那個位置。
齊耀瞥見有個人就站在落地窗面前看着他們,他知道那個人就是安婷娜。
可他還沒正面看到她,畢禮懷的手就伸了上來捧住了他的臉,把他的臉給轉了過來。
“別看了,我有點暈,你抱我回去。”
“啊?”齊耀有些不在狀況,他未婚妻就在上面看着呢,他怎麽會提出這種要求?
“不願意?那就算了。”畢禮懷口氣有些不悅的,轉身抓着披風,把自己裹緊,他才邁開兩個腳步就覺得一陣寒意襲來。
他這發燒感冒,估計是真的沒有痊愈,外面的風太凍了,他就這麽走着都覺得自己在顫抖。
“我願意!”齊耀馬上追了上來,将他攔腰一抱就抱了起來。
齊耀好像感應到了什麽,開心的抱着他就往回去的路跑。
“讓你走沒讓你跑,把我摔了你就死定了!”
“怎麽會?我摔死我自己也不敢摔了你啊。”
齊耀說着放慢了腳步,把他抱在懷裏,慢慢的往回家的路走。
安婷娜站在落地窗看着他們兩人甜甜蜜蜜的背影,她的眼神很落寞,她的心很空洞。
就是那樣的一個人,就是那樣的親密關系,讓他願意放棄和她的聯姻。
她轉頭看着自己整理出來的婚前協議。
拿起來撕成了兩半,就丢進了垃圾桶裏。
畢禮懷還沒有完全康複就出去吹了風,回來不到一個小時又燒起來了。
可把齊耀給愁的,就在旁邊守着,拿着體溫槍每隔10分鐘就給他量一次體溫。
畢禮懷有些無奈的說道:“我這藥剛吃下去,還沒吸收呢,你老量體溫幹什麽?”
“我這不是怕你繼續燒起來嗎,要是這溫度超過38度,我可就要給肖寂打電話了。”
“大晚上的不用打擾他了,吃點藥睡個覺就好,給你兩個選擇,回你家去睡覺,把自己洗幹淨上我的床來睡覺。”
“我選後者。”齊耀笑着馬上跑進浴室去把自己扒光洗了個幹幹淨淨。
他爬上床來抱着畢禮懷,故意湊到他的鼻尖呼吸他呼出來的氣息。
“你什麽毛病?”畢禮懷鄙視。
“聽說把病傳染給別人之後自己就會好了。”
“這種話你也信。”
“試試看嘛,萬一成功了呢。”
“萬一成功了,我病好了你病了,還不是我照顧你?累的還是我自己,那還不如我病着要你來照顧我呢。”畢禮懷白了他一眼,就閉上了眼睛,不想再和他說話了。
齊耀看着他好一會兒,又拿起了體溫槍替他量了一下體溫。
體溫暫時還沒有什麽變化,還是37度8。
就在他也想閉上眼睛睡覺的時候,懷裏的人淡淡的說了一句:“我不會和安婷娜結婚。”
齊耀瞪大了眼睛看着他閉着眼睛的模樣,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這人剛才有說過話嗎?
“你說……你不會和安婷娜結婚了?”
“對。”
畢禮懷覺得自己不把這話說出來,他也不能安心睡覺,可沒想到說出來之後齊耀就瘋了。
他抱着他興奮的搖晃了起來,一腳跨在他的腰上把他緊緊鎖死在他懷裏不說,興奮的還不停的頂他。
嘴裏發出嘿嘿嘿的怪笑,還企圖抱着他在床上翻滾。
畢禮懷皺着眉頭,差點被他給鬧的把剛吃下去的藥又吐出來。
“你給我淡定一點……”
齊耀就好像野狗發瘋,抱着他從床的左邊滾到了床的右邊。
畢禮懷皺着眉頭伸手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臉上。
“冷靜點!”
啪的一聲響,齊耀就冷靜下來了。
這巴掌可真疼啊……
“哥,你真的不會和她結婚!”
齊耀頂着半張紅紅的臉,笑嘻嘻的問他。
“你再這樣折騰我,我就去和她結婚。”
“別別別……”齊耀馬上把他放回了原來的位置,替他快速整理好了睡衣和被子。
摟着他笑道:“我冷靜!我現在很冷靜,我淡定,我現在很淡定!”
“那就淡定吧,我睡覺了。”
畢禮懷就是這樣的狠人,鬧鈴一響就能起床,時間一到就能睡覺。
他自律的很可怕。
所以他即便不怎麽喜歡運動,也靠着正常的作息,營養的飲食,保持着良好的身材。
不像齊耀這樣自控能力差的人,一沒有人看着他他就會胡吃海喝,然後過個幾天就發現自己胖了三五斤。
齊耀看着在自己懷裏睡着的心上人,他卻一點睡意都沒有,這種時候怎麽可以睡覺呢?
這麽激動人心的時刻,不是應該這樣這樣,那樣那樣,又這樣這樣,又那樣那樣……直到床再也支撐不住,直到這夜晚害羞的離開。
可他現在只能靠想象,腦補他狂野的激情……
唉……
希望能做個春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