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羅明航和林澤
羅明航領着林澤坐到了林浩身邊的沙發上, 而小林澤很自覺地坐到了他的身邊，甚至靠在了他的身上，看樣子對他很是依賴親近, 讓林浩在旁邊看着咬牙。
這熊孩子可從來都沒有對他如此親近過，準确地說自從來到部隊後，他就開始想着法子地氣他了, 對于一個剛認識的人如此親近，這熊孩子看來把他嫂嫂的叮囑，讓他不要相信陌生人, 對陌生人保持警惕的話，恐怕早給忘到腦袋後面了, 看他對羅明航親近的樣子就知道了。
哼, 現在當着羅明航的面, 他不好說他，等回去後, 看他不臊他一臉，讓他整天地在他媳婦兒面前搶關注不說, 還給他上眼藥，今天這個把柄夠他用一些日子了。
小家夥兒突然間感覺到後背有些涼，趕緊又向羅明航那邊靠了靠, 他喜歡這個大哥哥呢，剛才碰到李元寶，他還有他的倆哥哥找他麻煩, 偏偏鄭炮和二蛋又不在身邊，他想跑回來找哥哥幫忙，卻被他們三人團團圍住，是這個大哥哥路過的時候, 幫他趕走了李元寶三個壞人，大哥哥是好人呢。
羅明航也喜歡這個機靈的小家夥，再加上他和自己兒子差不多大的年紀，讓他有些移情，所以對他就多了絲耐心，如果他的兒子還在的話，大概也會是如此機靈聰明的樣子吧。
“林連長，既然你在，也就不用我再去找了，關于你家屬被推倒的事情，調查結果已經出來了，根據調查的種種證據來說，你家屬的事情是意外。只是對于劉領娣同志的懲罰，不知道你可有什麽不滿意呢？”
“羅副營長，剛才營長已經跟我說了，我對組織作出的處理沒有意見。”
“我有意見！”
林浩的話剛說出口，小林澤稚嫩的小奶音便想起了，他剛才沒有說話，一直有在聽大人們之間的對話，雖然有很多的地方，他沒有聽明白，但是卻準确地聽出一點，那就是害嫂嫂住醫院的壞人，沒有被罰打屁股，這讓他很生氣。
他剛剛可是差點被壞人的兒子打屁股了呢，哥哥果然是臭哥哥，嫂嫂被人欺負了，他還不去打壞人，他決定讨厭臭哥哥的決定是對的，既然哥哥不給力，他只好自己來了。
“哦～，小澤有意見，說來看看，有啥不滿意的？”
羅明航的聲音放得很柔，興許就是因為這樣，讓小家夥成功地忽略了自己哥哥的黑臉，在羅明航和好奇他能夠說出些啥的鄭營長好奇的目光當中，撇了撇小嘴，說出了他的提議。
“哼，不應該把壞人抓起來打一頓屁股嗎，我做了錯事，哥哥就是這樣對我的。”
這熊孩子，到底是為嫂嫂出氣，還是變相地向他的兩個領導告狀啊，兩個領導目光戲谑地看着林浩，被弟弟告了，什麽心情，不過小家夥這要求，他們還真不能夠辦到啊，劉領娣又不是小孩子了，他們怎麽可能讓人去專門打她的屁股，而且讓人打板子，那是舊社會才會有的懲罰方式呢。
“打屁股不行，一般小孩子才會被打屁股，你見過大人被打屁股嗎？”
還真沒有聽說過大人被打屁股的，小家夥的小眉頭擰了起來，不能夠打壞人屁股，那該怎麽辦，那沉思的小模樣，讓鄭營長和羅明航眼裏充滿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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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能打大壞人的屁股，可以打小壞人的屁股啊，他們家的大壞人剛才還要打我呢，幸好被羅哥哥瞧見，幫我趕走了三個小壞人。”
林浩的目光看向羅明航，沒想到小家夥對他親近還是有原因的，原來剛剛被羅明航救了啊，不過他的眼裏劃過一抹危險，當娘的差點害死人，當兒子的不說對被害人家屬心有愧疚，還要打人，這樣的人放在家屬院裏太危險了，會給家屬院裏軍屬帶來生命財産安全隐患的。
“嗯，你可以把這件事情告訴李元寶他們的爸爸，讓他們的爸爸打他們的屁股。”
小家夥眼睛一亮，是哦，他可以讓小壞人的爸爸打他們屁股呢，小家夥高興之下，猛地支起小身子，然後小嘴就在羅明航的臉頰上印了一個口水印。
羅明航不期然小家夥有這樣的動作，稍微錯愕之後，心裏某個地方突然被輕輕地觸碰了一下，讓他的眼眶突然有些發酸，自從愛人孩子出事後，再沒有人跟他如此親近了，剛才的他突然有種錯覺，眼前的小家夥就是他的兒子。
不過，怎麽可能呢，林連長家裏在平原省安遠縣，離首都有千裏之遙，他的孩子怎麽可能流落到那裏去，而且那群人心狠手辣的，就是讓他兒子活下來，也不可能讓他活的安樂的。
本來還想跟林浩還有鄭營長，一起說說兩天後的大比武，可想起自己不知道在哪裏受苦的兒子，他心中情緒激蕩，根本沒有辦法靜下心來談事情。
“抱歉，我突然間想起還有些事情沒有處理，我先走了，鄭營長、林連長止步，不用送我！”
羅明航急匆匆地走了，罪魁禍首小林澤絲毫不明白，羅哥哥剛才好好的，怎麽就走了呢，他還沒有和他說自己的侄女們的事情呢。
“唉，羅副營長是一個失意人啊。”
剛才在客廳裏一直當隐形人的高美娟，突然間感慨起來，她可是看得很清楚，羅副營長就是在林澤親了他一記後，才會情緒不對勁的，不用說，他肯定是想起了自己的小兒子了。
不過小林澤倒是和他很有緣分呢，想到小林澤并不是林浩的親弟弟，一個想法在她的腦海裏呼之欲出，而且越想越覺得小林澤和羅副營長眉眼間有些相似的，越想她的心就跳的越歡，她狠狠地搖了搖頭，不可能的，羅家的孩子是被特務抓走的，怎麽可能讓林浩的爹娘撿到呢，一定是她多想了，一定是的。
“林澤，你是個男子漢，動不動就去親人，像話嗎？”
羅副營長走了，林浩便開始跟小家夥算起賬來了，從醫院裏在媳婦兒面前給他上眼藥，再到嫌棄他閨女，一樁樁一件件的，他都在小本本上面給他記着呢，沒想到了鄭營長家裏，他又花樣地找打，林浩怎麽可能不成全他。
“像話，就許你親人，怎麽就不許我親了，你還比大呢。”
“我什麽時候親人了？”
“有，就有，每天早上的時候，你都是親嫂嫂一下才走的，我問孫姐，孫姐說你親嫂嫂，說明你喜歡嫂嫂，我也喜歡羅哥哥，怎麽就不能親了。”
都別攔着他，讓他打死這個坑哥的熊孩子，他這樣說，豈不是讓媳婦兒知道，他每天早上，都會襯她熟睡偷親她了，小林澤一看哥哥的臉色不好，趕緊蹬着小短腿兒下了沙發，跑到了高美娟的身後。
“小林，你別生氣，小孩子家家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林浩看着躲在營長嫂子身後的林澤能怎麽辦，在營長家裏，總不能把熊孩子從嫂子身後拽過來一頓好打吧，不過營長還有嫂子戲谑和忍笑的神情，還是讓他咬緊了後槽牙，給他等着，他的小屁股鐵定保不住被一頓好打。
更氣人的是林澤看林浩不敢打他了，竟然用小手扒着自己的眼眶，露出眼白，還吐着自己的小舌頭，這鬼臉做的連鄭營長看到了，都覺得他欠打了，這孩子咋就不知道見好就收嗎，他們又不能一直護着他，他早晚會落到自己哥哥的手裏，這會兒氣他越狠，到時候挨起打來也越狠。
嗯，我們林澤小朋友不是不知道見好就收，他就是故意氣他哥，誰讓他哥不給他嫂嫂還有侄女們出氣呢，做完鬼臉後，他瞄到自己哥哥黑的滴墨的臉色後，便趕緊邁起小短腿利索地跑了，他真怕他哥會不管不顧地揍他一頓。
“小澤比剛來的時候活泛多了。”
“哼，都是他嫂子寵的。”
高美娟沒有想到她的一句話，會讓林浩把鍋甩到沈琳的身上，不過她怎麽有點心虛呢，她覺得吧，小林澤變成熊孩子的一大半的原因，是他們家鄭炮帶的，他們家鄭炮比林澤還要氣人呢，人家林澤剛來的時候多乖巧。
沈琳寵他，也不是現在才寵，在老家的時候肯定也沒少寵，可人家不照樣乖巧懂事，只是和鄭炮還有周連長家的二蛋開始玩耍後，那是越來越皮了呢，看來她也要好好管管自家孩子了，林澤大概沒有想到，他只不過想氣氣自己的哥哥，竟然把自己的好兄弟也給坑了，熊孩子的威力果然不容小觑啊。
“小孩子皮點兒正常，皮點兒才聰明，小林，你跟你鄭大哥說事，我就回屋裏去認字了啊，老了，記性沒有年輕時候好了，認字是今天記明天忘的，不用功可不行。”
高美娟進房間裏去認字，林浩的怒氣便成了心虛，媳婦兒忽悠營長嫂子認字，他可是全程在場的，如果最後廠子建成了，招工方式和媳婦兒說的不一樣，就沖營長嫂子這認真的勁頭，他以後還咋見她啊。
“營長，嫂子學認字考試當工人這件事兒，是我媳婦兒興口胡說的，營長，您看，我要不要提醒提醒嫂子，萬一将來廠子不進行招工考試，嫂子不是白折騰了。”
“提醒啥，我覺得挺好，你媳婦兒想的招工考試的方法很不錯，到時候考試憑優錄取，不僅僅給領導們解決了招誰，不招誰的問題，還給那些整天沒事幹，閑的聚堆兒，惹是生非地娘們，套上了籠頭。讓她們沒事別成天地去說東家長西家短的，都去學認字去，要不然廠裏工人的名額，就沒她的份兒。
你媳婦兒大着肚子被劉領娣推倒，險些一屍三命，這件事首長們也知道了，非常的生氣，并且下達了命令，讓我們想辦法整肅家屬院的風氣，還要想辦法提高軍嫂們的素質，謹防以後類似的事情發生。
我們正想轍呢，你媳婦兒就想出了讓廠子裏進行招工考試的方法，有當工人的誘餌在，那些軍嫂接受教育的意願就會大，不用咱們做什麽思想工作，肯定非常積極地去接受教育。
你媳婦兒這腦袋瓜子轉得就是快，你小子有福了，俗話說娶賢妻澤三代，你這媳婦兒算是娶着了，不枉你這麽寵着護着的。”
連營長都說媳婦兒的辦法好了，他當然不能拆自己媳婦兒的臺，不過營長誇自己媳婦兒聰明倒是不冤，她的腦袋瓜子确實轉得快，他只希望以後她別把這份聰明，用到和他鬥智鬥勇上就好。
從營長家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林浩看時間也不短了，便告辭回家。順便把在外邊和鄭炮一起滿家屬院抓知了猴的林澤帶回家。
可林澤哪裏敢和他哥一起回家，家裏孫姐和嫂嫂都不在家，家裏就他和他哥倆人，他今天氣他哥氣那麽狠，他就是打他，也沒個人護着他，所以他才不要和他回去，他今天就在鄭炮家裏睡。
林浩擰了下眉頭，伸出一只大手，就把小家夥提溜起來，小家夥手腳亂舞地想要掙脫，還伸着脖子準備咬他哥的手，可惜既沒有掙脫，也沒有咬到他哥，最後還讓他哥用手給了他一個腦瓜崩，小家夥委屈極了，“哇”地一聲哭起來，邊哭邊喊嫂嫂，那個情真意切啊，不知道的還以為林浩真的打他了呢，而他也是想用哭聲求助，誰知沒一個人上來幫他，救他于水火。
林浩對他的哭聲不為所動，一路上把他提溜回家，回到家裏後，小家夥知道自己在家裏無法找人求救了，便立馬收聲哭了，林浩剛把他放下，他立馬倒騰着小短腿回了自己房間，還把門給反鎖了，林浩叫他洗澡，怎麽也沒把門給叫開。
林浩挑眉，這小家夥還知道怕啊，知道還故意氣自己，更是罪加一等，等着，他還不信他能一直不出房間，他有的是機會給他算賬。
以至于第二天一早，某個憋不住尿意，開門跑去衛生間尿尿的小孩兒，就被有耐心等待獵物的哥哥抓了個正着，然後被逼着跟他去跑步出早操。
以至于今天一連的早操後面，墜了一個三頭身的小豆丁，氣喘籲籲地跟在隊伍的後面，稍微慢一點就被他哥毫不留情地打擊。
“林澤，你那是跑嗎，烏龜都比你快，別跑了，回去吧，放心，我不會告訴你嫂嫂的，也不會告訴你侄女的。”
林浩那欠扁的口氣，林澤能夠相信他嗎，他可不想嫂嫂知道他那麽差勁呢，于是鼓起勁兒，再次使勁兒地倒騰小短腿繼續跑，等他再慢點，林浩又開始了。
“林澤，就你還想保護你嫂嫂，連跑步都跑不好，別人一根手指都能夠把人戳倒。”
林浩手下的兵們，沒有想到自己家連長對自己家三歲多的弟弟，也是如此的嚴格，訓練下手不留情，倒是有些同情他了。
“浩子，小澤還小，差不多就得了，別把人給跑廢了。”
“我知道，我心裏有數。”
見勸不通大的，許子傑便去勸小的，誰知小的也是個倔種，他哥不喊停他就繼續跑，得，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老話果然說的沒錯，這倆兄弟的倔脾氣，要說不是親生的，一準兒沒人信，而許子傑并不知道林澤還真不是親生的，所以才會有此感想。
林浩再想教育弟弟，也不會真讓他跑廢了，只不過讓他跟着跑了不到二十分鐘，便讓他停下來了，不過并沒有讓他坐下，而是跟着他們又走了幾分鐘的時間，才讓他坐在那裏休息。
林澤坐在那裏看着哥哥，還有許多的解放軍一起跑步，特別是整齊劃一的步伐和口號，讓他小小的心靈深受震撼，由此心中埋下了一顆種子，只待長大成參天大樹，因為這種震撼，倒是決定不把他哥折騰他的事情，告訴他嫂嫂了。
“那邊的那個孩子，可是一連長林浩的弟弟林澤？”
“是的，副營長，就是他弟弟，他愛人還在醫院，家裏沒人看孩子，就把他帶到部隊裏來了。”
羅明航剛才可是親眼看着，林澤和林浩一起跑步呢，兄弟兩個年齡差的比較大，這樣在一起跑步的樣子，說是一對父子也不為過。
不過他們一起跑步的樣子，還真是刺疼了羅明航的眼睛，昨天晚上還做了一個夢，夢到自己找到了兒子，而自己兒子的樣子就是林澤的樣子，他們一起在部隊的訓練場上迎着朝陽跑步，臉上全是燦爛的笑容，那夢美得他都不想醒來。
夢裏有多美，現實中就有多失落，他知道他肯定是因為小林澤親了他的臉一下，心有觸動才會做這樣的夢。
可萬萬沒有想到，他一早來訓練場，就碰到了林浩和林澤兄弟兩個一起跑步的場景，跟他夢裏的情景何其相似，他都有些嫉妒林浩了，怎麽辦。
“林連長和他弟弟的年齡相差怎麽這麽大，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父子呢，按林連長的年齡來說，有這麽大的兒子也不奇怪。”
羅明航也不知道自己說這話是為了求證什麽，反正就那麽說出口了，他自從被小家夥親了一口後，就有些不對勁了。
“他弟弟是他父母的老來子，弟弟還沒自己兒子大的情況，無論城市還是農村都不少見的。”
警衛員說着，便看到自家副營長走到了那孩子的跟前，并且還蹲下了身子，用着他從來沒有聽過的溫柔語氣跟那孩子說話。
“小澤，你好啊！”
“羅哥哥，你也在這裏啊！”
“嗯，羅哥哥是這裏的兵，當然得在這裏了，小澤，來這裏幹什麽？”
“我在看解放軍訓練，等我長大了，我也要當解放軍，而且還是最厲害的解放軍。”
這話正好被解散後過來的林浩聽到，他過來先給羅明航敬了一個軍禮，再朝着某個大言不慚的小孩兒嗤笑一聲:“跑得跟烏龜一樣，還好意思說要當最厲害的解放軍。”
“那是我還小，等我長大，一定比你厲害，還有你就是嫉妒我，嫉妒我比你可愛，嫂嫂喜歡我，多過喜歡你，等我變厲害了，嫂嫂連看你都不想看了呢。”
林浩覺得自己的手心有些癢癢，這熊孩子一天不氣他，一天就不得好了，看來今天給他安排的訓練力度還不夠重，明天再給他加練。
為了不被他氣死，林浩努力移開自己的注意力，跟羅明航攀談起來。
“你弟弟很不錯，是個當兵的好苗子。”
看着某個挺起胸膛，開始得瑟的小孩兒，林浩怕他的尾巴翹起來，并沒有接話，反而跟羅明航說道:“副營長，要不要一起去食堂吃飯？”
正好羅明航還有些不舍得小林澤，便從善如流地答應了，他正好也舍不得跟小林澤分開呢，誰知還沒走，林澤便“哎喲”了一聲，倒在了地上。
“小澤，怎麽了？”
林浩和羅明航都趕緊去扶林澤，但是林浩還是沒有搶過羅明航，羅明航眼疾手快地抱起林澤，掀開了他的褲腿看，小孩子白皙嬌嫩的小腿上磕了一塊淤青，要是放在往常，別說這樣的傷，就是咧個口子，只要不是要命的，或者特別重的傷，在羅明航的眼裏都不叫傷，更別提這淤青了，哪裏叫傷啊。
但是今天放在小林澤的腿上，卻比重傷更牽扯他的心神，再重的傷都不吭一聲的羅副營長，抱着林澤就要去衛生所，他得讓醫生給孩子上點藥。
林浩趕緊叫住羅明航:“副營長，不用這麽麻煩，只不過磕青了點兒，不算嚴重，不用上藥，慢慢就會好的。”
這是親哥該說的話嗎，沒看孩子的腿都青了，果然不是自己的孩子不心疼，羅明航心疼起來，這孩子小小年紀便沒了父母，跟着哥哥過活，雖然哥哥對他還過的去，但是哥哥就是哥哥，哪兒能跟父母相比，更別提哥哥如今還有了自己親生的孩子。
越想越心疼，羅明航便沒再搭理林浩，他還有點生林浩不關心林澤的氣呢，抱着小林澤徑自向衛生所走去，現在的林澤在羅明航的心中，就跟那爹不疼娘不愛的小白菜差不多。
林浩在後面無奈地跟着，羅明航的舉動，倒是把他給襯的跟個外人似的，林澤那傷，其實真的不打緊，他們是農村娃，每天調皮搗蛋的上樹下水的，沒少摔跤，比這更嚴重的傷都有，不都是生生捱過來的，羅副營長也太小題大做了。
果然到了衛生所，人家看着小林澤的淤青，也只是給抹了點紅藥水而已，但是聽到小林澤喊腿疼，羅明航趕緊又讓醫生給開藥，醫生滿頭黑線，作為經常帶兵訓練的羅副營長，今天怎麽智商不在線的樣子，這孩子腿疼明顯就是運動過度的後遺症，回頭給孩子揉揉腿就好了，這是每個新兵都會遇到過的事情，副營長應該了解才對啊。
醫生一說，羅明航也反應過來了，他真的是有點關心則亂了，但是也不知道為啥，他就是看不得小林澤受傷，一見這孩子，就覺得心莫名的會變軟，滿心的只想對他好。
“副營長，謝謝你帶我弟弟來衛生所，您放心，這孩子的腿，回去後我會幫他揉的，咱們去食堂吃飯吧，要不然食堂該沒飯了。”
羅明航也反應過來，自己對小林澤關心過了，人家親哥哥在這裏呢，他一直對小林澤的事情大包大攬的好像有些欠妥，這時候盡管不舍得小林澤，但還是把人交給了林浩，懷裏空了那一刻，他的心也跟着空了。
大概是他太孤獨了，太想念自己的兒子了，所以才會見到了和自己兒子差不多年紀的小林澤，便有些移情了，以後他得給自己找點事情來做了，要不然每天都惦記着別人家的孩子，遲早會出問題的。
但是今天還是想放縱自己跟小林澤相處，因為他的身上有自己兒子的影子。
“是啊，該去吃飯了。”
到了食堂，羅明航讓林浩先去打飯，他則去廚房找了廚師，掏錢讓給他開了小竈。做了一份孩子們都喜歡的糖醋排骨，這道菜裏有肉，還是甜口，很多孩子都喜歡。
果然小林澤看到糖醋排骨後，眼睛就沒從上面移開過，他笑了笑，把糖醋排骨放到小林澤的前面。
“謝謝羅哥哥，你真好。”
“喜歡吃就多吃點兒。”
“副營長。這太破費了。”
“又不是給你吃的，嫌破費，你別吃就是了。”
林浩怎麽感覺今天早上，羅副營長一直在嫌棄自己啊，他也沒做什麽啊。
“不許挑食，忘了，你嫂嫂說了，胡蘿蔔非常有營養，吃了會變得很厲害。”
原來小家夥也讨厭胡蘿蔔啊，他們真有緣，他也非常的讨厭胡蘿蔔呢，這一點的相似，讓羅明航對小林澤更喜歡了，沒有注意到。他看着小林澤的目光簡直是老父親的慈祥，讓林浩這個親哥哥再次成了外人。
吃過早飯後，羅明航就是再不想和小林澤分開，也不行了，他要去工作不說，而他也沒有理由一直陪着他啊。
林浩抱着小林澤和他說了再見，便快步離開了食堂，他要趕緊把小家夥安排好，然後争分奪秒地工作，争取明天能夠騰挪出些世間來，好去醫院裏接媳婦兒閨女出院，一天沒見，也不知道媳婦兒閨女怎樣了，媳婦兒不知道恢複得好不好，寶貝閨女也不知道長大了些沒有，聽說剛出生的孩子長得非常快，他想他閨女肯定也是，一定長得更漂亮了呢。
林澤被他送去了鄭營長家裏，除了這裏，他再沒有更放心的地方了，而他到了部隊更是一頭紮進了工作裏，連喝口水的功夫都舍不得浪費，戰友們不免打趣他，這是想把兩天的工作放在一天幹完，好去醫院陪媳婦兒啊。
林浩現在一心工作，根本懶得理會他們的打趣，而且除了在家人和特別好的朋友面前，從來都是少言的，大家也都知道他的脾氣，所以他不說話也不為意。
為了不讓大家對林浩有芥蒂，許子傑這個指導員兼好友，便和大家解釋了，林浩的媳婦兒閨女，明天出院回家，他這麽趕工作，也是想抽出時間去接人，大家都抱以善意的微笑，表示理解，并且自發地配合他的工作。
不過沈琳明天出院的消息也傳了出去，大部分人都想着等沈琳回來，準備好錢或者物去看孩子，雖然是雙胞胎閨女，但是那也是雙胞胎，而且還是他們家屬院裏唯一的一對雙胞胎呢，得過去看看稀罕。
只有李保全家裏愁眉苦臉的，因為沈琳的歸家，也就意味着劉領娣的懲罰也将來到，她将會當着全家屬院的面兒，讀自己的檢讨書，而且還要去沈琳家裏給她道歉。
丢人也就罷了，還要破財，要負擔沈琳的一半的住院費，想想劉領娣就心肝疼得厲害，自從知道要賠錢後，她就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了，全是心疼錢給心疼的。
這還是部隊裏的領導照顧他們家經濟困難了，要不然他們家得賠償沈琳全部的住院費呢，就這也不知道沈琳回來有沒有意見呢，領導們還說了，如果沈琳堅持要他們拿全部的住院費的話，他們也得掏。
哎喲，這是要心疼死她喲！
沈琳并不知道部隊裏對于劉領娣的處理決定，她正煩着呢，今天玩着自家倆閨女的時候，突然想起來了，她生孩子的事兒，好像沒給老家人說，老家的婆家人，和渣爹後娘就算了，可是她的弟弟，孩子的親舅舅呢，她現在都能夠想像到沈珏知道後生氣的樣子。
随即想到，後天他要來這邊的部隊參加大比武，她既高興，又頭疼，欣喜于見弟弟的喜悅，又頭疼着該如何哄人，現在她也只能希望林浩給她弟弟說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