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對于林澤身世的猜測
“這就是雙胞胎吧, 長得真像，特別像弟妹你，哎喲, 長大了一準是美人坯子。”
“看着眼珠子來回轉的，一看就是個聰明的，長大後肯定出息。”
大家圍着雙胞胎, 一個勁地誇贊，剛開始沈琳還有些高興，沒有哪個母親, 聽到別人誇自己孩子會不高興的，沈琳自認為是個俗人, 當然不會免俗。
可聽着聽着, 就咂摸過味兒來了, 這些人哪裏是真心想誇她閨女啊，就算有那麽點真心, 但是和心裏的私念比起來，還不知道會不會擠得連犄角旮旯的都沒有, 就是不知道，她們又是帶着禮物來，又是想法子讨好她, 到底是為了啥事兒。
她又不好上來就去問，只好等着她們，看她們到底能夠忍到啥時候說, 又能夠把她倆閨女誇出啥花樣來，她已經做好了聽下去的準備，可她高估了這些軍嫂的耐心，沈琳還覺得沒聽過瘾呢, 她們便開始直奔主題了。
“弟妹啊，你聽說咱們這裏建廠子的事情了嗎，你到時候去那裏上班不？聽說想要去上班就得先考試呢，咱們大字不識得一個的，就是想去考試，也是啥都不會啊。”
“秀芝啊，我看你就是瞎操心，人小沈想去上班，還用考試？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聽說這廠子建成了，用的還是人家貢獻給國家方子，這廠子也是人家提議在部隊附近建的呢，弟妹，我你說是不？”
胡秀芝和李青麥之間的一唱一和，讓沈琳終于明白她們幾個來的目的了，原來是為了廠子裏的招工考試啊，看來關于廠子的事情，現在已經差不多傳開了。
不過她們來找她套招工考試的內幕的話，她還真的沒有，這塊兒也不歸她管啊，唉，不知道她把這話說出來，這幾位會不會後悔拿了那麽多的禮品來他們家，又會不會見沒有打聽到有用的消息，就把這些白面、雞蛋和花布全部又拿回去。
“這廠子，也不過是我看咱們家屬院裏的軍嫂，日子過得太清苦了，而且手裏恰巧有幾個方子，便讓林大哥向上面反應了反應，誰知道還真成了。林大哥說，領導們其實也特別關心咱們軍屬的生活情況，現在有這麽個機會，哪裏還會推托。
不過廠子裏的工人，雖然說僅着咱們軍嫂招，但是廠裏生産的東西，畢竟和其他廠的不同，所以就要求工人都得識字，所以才有了這個招工考試，聽說這個招工考試，也不會出多難的題，就是考試大家認字的，誰認的字多，就能夠當工人。”
胡秀芝和李青麥等軍嫂對于沈琳的這些話，當然不會滿意了，她們要的能夠進廠的捷徑，而不是這些外面幾乎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弟妹啊，你說的這些咱們都知道，就是吧，咱們都這麽大歲數了，學識字也沒那份記性了，弟妹啊，這廠子是用的你的方子，你看有沒有不用參加招工考試，就能夠進廠的活兒，苦點兒、累點兒的活兒也行，咱們都是苦出身，不怕苦，不怕累的。”
胡秀芝的話，讓來的軍嫂們均是點頭附和，只要能夠進廠，她們還真願意苦點、累點，再苦再累能有下地累，再則只要進了廠，裏面操作的餘地就大了，所以大家都期待地看着沈琳。
廠裏倒是有不需要識字就能夠幹的活計，但是不說她做不了主，就是能，她也不會去破壞廠裏招工的規則的，雖然這個廠子的所有權，甚至連管理權，都沒有她的份兒，但是無論如何這個廠子，也是她來到這個年代的第一份心血，她還指望着進廠後，以廠子為掩護，為她以後的事業打基礎呢，怎麽可能做不利于廠子的事情。
“這建廠的決定，是在我住院的時候才定下來的，我剛生孩子又在坐月子，還真沒有人來找我，跟我說廠裏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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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琳的推托，讓胡秀芝和李青麥等軍嫂的心裏都不大痛快，特別是李青麥，當初沈琳被劉領娣推的摔倒，可是她跑着去部隊報信找人的，當時差點沒把她給跑廢，她可以說是沈琳母女三人的救命恩人，誰知道沈琳這個人一點也不顧及，她滿心的氣沒辦法撒，她也不是會撒潑來事無理取鬧的人，就這樣一口悶氣悶在了心裏。
後面李青麥便沒有再說話，臉色也不好看，等胡秀芝她們看着實在從沈琳這裏套不出任何消息來，告辭離開的時候也跟着離開了，不過沈琳卻在她的心裏，留下了一個不可共事的印象，以後想着能不來往，便不打算和沈琳來往，就是有些心疼送出去的花布。
而當時也在現場的胡秀芝卻比她想開的多，本來她們也是來套話的，人家給不給說也在兩可之間，雖然當時沈琳摔倒的時候，她也有幫忙，但是卻真沒有把自己當成沈琳母女的救命恩人。
而且這次來看沈琳，別看就她話最多，但是也就她最想得開，雖然也有些怨沈琳嘴太緊，但是沈琳和她們非親非故的，憑什麽幫她們，說破大天來，也沒有這樣的道理，人家憑什麽幫她們。而且沒人人家沈琳，她們連參加招生考試當工人的機會都沒有呢。
既然當工人必須要考試，她就得回去趕緊把認字學起來，能學多少就學多少，家屬院裏的老少娘們，基礎都差不多，誰也不比誰強，她還不信了，自己還學不過她們。
等人都走了，沈琳松了口氣，這些先來的人都是消息靈通的人，她們既然來了，那麽其他人聽說後也會來，沈琳想到每天都要應付這些事兒，便有些頭疼。
“小沈，那個廠子裏只招軍嫂嗎？”
等軍嫂們離開，孫玲麗端着碗鲫魚湯進來，心有忐忑地問沈琳，她其實沈琳在醫院裏和她表姐高美娟說這件事的時候，她就想問來着，但是她當時覺得廠子裏是招軍嫂的，也就沒敢問。
但是雖然沒問，這件事也在她的心裏紮了根了，她是不識字，腦子也不算聰明，就算去學的話，也不知道能不能學得來，但是她男人認字啊，她男人是個聰明的，學啥都快，就是家裏窮，這才把他給耽擱了，要不然總是一個大學生的料子。
今天見那些軍嫂來問沈琳這件事，她一直存在心裏的念頭，便破土而出，如果真成了，那他們家就是工人階級了，不僅僅是每個月吃糧本，還有大把大把的稀罕供應票，就是孩子們也能夠來首都這裏上學，怎麽着都比在老家有出息。
沈琳沒有想到孫姐也存着進廠的心，雖然她也有心要幫她，但是廠裏也不是她能夠做主的，這件事她還真給不了她确切的答案。
“這我還真不知道，你也看到了，除了美娟嫂子過來和我說了建廠子的事情，廠裏的人就沒人來過，關于招人這件事情上，具體什麽章程，我還真不知道。”
孫玲麗也知道沈琳說的是實情，她整天和沈琳呆在一起，誰來找她，她還能不清楚，盡管如此，她心裏的失落還是有些的，當工人吃商品糧的機會，誰能夠不動心呢。
“孫姐，等林大哥回來後，我問問他，看看廠裏的招工章程到底怎樣，到底招不招部隊外面的人？”
說起這個，沈琳心裏也是有氣的，她貢獻了方子，又是提議建這個廠的人，這個廠就要開始動工了，竟然沒有一個人來和她說一聲，并且告訴她，她什麽時候能夠進廠，又會擔任什麽樣的職務。
本來她還對于自己能夠進廠，還十拿九穩的，可是現在她的心裏也忐忑起來，上面不會過河拆橋，不讓她進廠吧，想到這個可能，沈琳也開始忐忑起來。
不過幸好當初她只交了驅蚊水的方子，還有香皂的方子，護膚品的方子她沒有交，要真是不讓她進廠的話，這方子休想再讓她交上去。
等林浩和沈珏回到家裏的時候，便看到了悶悶不樂的沈琳，沈珏的目光“嗖”地一聲，便向某姐夫射了過去，姐姐不高興，只能夠是林浩這個丈夫沒做好，姐姐還在月子裏，心情不好會坐下病的，所以他的目光裏的小火苗猶如實質的箭一樣，嗖嗖地射向林浩，如果真是箭的話，林浩已經萬箭穿心而亡。
林浩感覺着有些疼痛的心髒，無奈苦笑，他在部隊裏忙活了一下午，天知道誰惹着媳婦兒了，這也能夠變成他的鍋，當人姐夫真是太難了些。
“林大哥，部隊裏的領導是不是打算過河拆橋啊，廠子都要動工了，也沒人給我說一聲不說，至今我也沒能收到能夠去廠裏上班擔任職務的通知，部隊裏的領導怎麽能夠這樣。”
原來是這件事，不過也确實，這回領導們做的太不地道了些，好歹這個廠子能夠建成，他們夫妻兩個居功至偉，可無論選址建廠，還是招收工人，除了翠萍嫂子還有鄭營長和他們提了一聲，上面真是連個屁都沒放。
“我回頭幫你去問問去，放心，該你的，我定會一分不少的給你争取來。”
沈珏這才對這個姐夫稍微看順眼點，別扭的想，還知道不要讓媳婦兒吃虧，算是有點可取之處，不過他離開的時候，要不要帶自己姐姐和外甥女一起走，還要看他以後的表現能不能讓他滿意。
“到底啥廠子啊，竟然欺負我姐？”
沈琳便把驅蚊水方子交上去，和她提議在部隊建廠的事情說了，沈珏當然知道驅蚊水的，上次他去李家村看姐姐，就知道了驅蚊水的存在，并且把他姐的存貨全部搬了空，這些日子他和他的幾個戰友，可是深受驅蚊水的好處，半個夏天過去了，身上幾乎沒被蚊子咬過，他姐竟然把這麽好的方子交出去了。
而且那些人拿了方子，還想把他姐一腳踢開，絕對不能夠容忍，必須把該得的給讨回來，不能夠讓他姐吃虧。
“你去問的時候，算是我一個，我可是我姐的親弟弟，可不能眼睜睜地看着我姐吃虧，卻什麽也不做的。”
其實不用他說，他就能夠看出來他真的是親弟弟，但凡是他姐的都是好的，哪怕放屁也是香的，這樣嚴重的姐控屬向，說不是親弟弟都沒人相信。
弟弟和丈夫都要給自己出頭，沈琳倍感溫暖之餘，忐忑擔心的情緒倒是沒了，然後肚子便不争氣地叫了起來，現在的她一天最起碼吃六頓的，今天半下午本來要加餐的，孫姐都把鲫魚湯給她端屋裏了，但是一想到自己竟然不能夠去廠裏上班，便什麽都吃不下了，剛剛林浩他們回來之前，又給倆閨女喂了一頓奶，自然就餓了。
“咦，小澤呢，咋還沒有回來吃飯，林大哥，你去外面喊下他。”
林浩轉身下樓邊走邊想，林澤這熊孩子真是越來越野了，竟然吃飯的時候了，還要人去找，回頭得跟他立立規矩。
“林叔叔，小澤讓我告訴你，他不回來吃飯了，他要去和他的羅哥哥一起吃飯。”
原來羅明航傍晚去找鄭營長有事，他談完事情從鄭營長家裏出來，便在他們家附近看到了和鄭炮二蛋一起玩泥巴的小林澤，沒忍住上前跟他說了兩句話，不知道怎麽就說起吃飯來了，等林澤知道羅明航每天都是一個人吃飯的時候，對他充滿了同情，竟然自告奮勇地要陪他一起吃飯。并且讓二蛋回家吃飯的時候，告訴他嫂嫂一聲，然後就跟着羅明航走了。
小林澤會想着陪他吃飯，這是他沒有想到的，不過這舉動溫暖了他的心腸，也合了他的意，羅明航本來就特別的喜歡小林澤，當然願意他陪着自己吃飯了。
兩人大手牽着小手離開的身影，恰巧被出來喊鄭炮回家吃飯的高美娟看到，一大一小和諧溫暖的身影，讓她曾經壓下去的某個念頭再次破土而出，她回到家裏後，因為心裏存着事不免有些不在狀态。
“你這是咋了，盛個飯都能夠把飯給灑了？”
高美娟低頭一看，果然手裏拿着的碗裏早就盛滿了粥，她拿着勺子還要往裏面加，可不就灑了嗎，幸好夏天的時候吃熱飯嫌棄熱，粥都是晾涼了的，要不然就燙着了。
她趕緊去水龍頭下面把手給洗了，吩咐閨女把桌子上的粥給擦了，便顧不得吃飯，一把把鄭營長抓進了屋裏，她不把這事兒給整個明白，她心裏頭就老是想着，別說學認字了，就是幹活都得受影響。
“這正吃飯呢，到底有啥事兒，不能吃過飯再說啊。”
“吃吃吃，就知道吃，遲一會兒吃，能咋的，餓不着你。”
鄭營長無語，這娘們今天到底咋了，老走神兒不說，還跟吃了槍藥似的，她這樣，他就是餓的前胸貼後背了，也得忍着啊。
“老鄭，你說林浩家的林澤，有沒有可能就是羅副營長一直在找的兒子？林澤不是林家親生的，今年周歲三歲多不到四歲，虛歲也是五歲了，和羅副營長的兒子年齡差不多，你沒發現羅副營長和林澤特別能夠處得來，你見羅副營長對誰家的孩子有耐心過，也就是我們小林澤，說不定這就是血緣感應。而且吧，咱們林澤和羅副營長眉眼間還真有幾分相似呢。”
這娘們還真能瞎琢磨，這一沒憑二沒據的，她倒是能想，別人能相信嗎？平白無故地給人羅副營長塞個親兒子，給小林澤安個親爹，她這是生怕自己和他們兩個關系好了，還是咋的。
見鄭營長不為所動的樣子，高美娟也不急，這一切本來就是她瞎想的，不怪別人不相信，但是她真的覺得兩人像親父子，所以繼續勸說。
“我這也不是為你好，羅副營長剛來，咱們不大了解，但是林浩呢，那可是你最得力的手下和兄弟，他剛有了倆閨女，以後還會有更多的孩子，養家的重擔全在林浩身上，如果林澤能夠找到親爹，少養一個孩子，也能減輕林浩不少的負擔。如果林澤的親爹真是羅副營長的話，那就更好了。
羅副營長那可是有大背景的，如果他真是林澤的親爹，林澤就是羅老将軍的重孫，老羅家第四代的獨苗苗，羅家還能少得了提攜林浩。還有咱們促成了羅副營長和林澤父子相認，羅家能虧待了咱。”
這娘們整天在家瞎琢磨的，還真讓他聽着心動了呢，雖然他覺得她說的可能性很小，但是萬一呢？
見鄭營長有點心動，高美娟再接再厲:“咱們也不是上去就大大咧咧地和羅副營長，還有林浩說，我們猜測林澤和羅副營長是父子關系，那不是找打嗎。你回頭可以問問羅副營長，他兒子身上可有啥胎記啥的，我呢，回頭也問問小沈，兩下要是都對上了，咱們再考慮咋說這件事。”
鄭營長此時看自己家媳婦兒的目光都變了，他沒有想到，大字不識幾個的她，竟然能夠想得那麽遠，真是真人不露相啊。高美娟很享受他這樣的眼神，用手撩了撩自己的前額的碎發，遞給他一個得意的眼神，然後撞開他擋着的門口，昂首挺胸地走了出去。
鄭營長失笑，這老娘們，說她胖，她還喘上了，不過，他還真得找個機會和羅副營長好好聊聊了，近些日子不行，部隊的大比武明天正式開始，這次的大比武規模不小，少說也得十幾天二十來天的，這段時間忙亂的，根本不是說這事的好時機，只能等大比武之後了。
這邊林浩去而複返不說，還沒有帶回林澤，而且臉色還不好看，沈琳忙問他怎麽了。
“這臭小子如今膽子越發野了，竟然不經過家裏大人同意，就跟着別人去別人家裏吃飯，這習慣可不好，回來我教訓他的時候，你可不要攔着。”
小家夥年紀小，不懂得生活艱難，現在大家都不富裕，就是自己家裏人吃飯，都吃不大飽，林澤如果去了，不是給人家找麻煩嗎，大概小家夥把人家的客氣當成誠意了，等他回來她得好好地跟他說說。
當然羅明航絕對富裕，但是沈琳也不能養成林澤這樣，随便跟人回家吃飯的習慣的。
至于林浩說的教訓，她是不同意的，小家夥雖然小。但是也能聽懂道理的，沒有必要用體罰手段。
林浩看媳婦威脅的眼神，頓時有些頭疼，媳婦兒啥都好，就是太寵孩子了，閨女寵寵還好說，畢竟閨女得富養，但是林澤呢，被這麽寵下去，以後如何擔起一家之主的重擔。
剛想說話，旁邊的沈珏也遞過來和他姐如出一轍的目光，他覺得他只要一說話，今天的晚飯就別想吃了，但是該說還是得說。
“小琳，小澤是個男孩，一直這樣寵着他，什麽都由着他，他長大以後怎麽能夠有出息。”
“那也不能打，你先和小澤說道理，要是他不聽，你再打的話，我沒意見，這還沒怎麽呢，你上來就打，把他打皮了，打壞了，怎麽辦，總之就是不準打。”
“好好好，我先講道理。”
誰知沈琳到睡覺都沒能夠等回來林澤，羅明航派人給他們說了一聲，林澤今晚不回來了，就住他那兒了，這下連沈琳都覺得這熊孩子欠收拾了，去人家家裏吃飯不說，小小年紀還學會夜不歸宿了，回來他哥打他，她絕對不插手。
吃過飯後，沈珏并沒有離開，他找林浩要了一本字典，便和他姐一起研究給雙胞胎姐妹取名字，他犯了和林浩一樣的糾結，覺得什麽名字都配不上他的倆外甥女。
沈琳見他這樣，就知道起名的事情，只能靠自己來了，要不然等倆閨女滿月的時候，名字還沒着落呢。
而在李家村這邊，李文珺躺在床上，揉着自己酸痛的胳膊和腰身，眼裏全是不甘心，雖然她現在已經适應了幹農活，而且還有幾個傻子幫她分擔了大部分的活計，但是也還是不輕松的，她現在無比懷念在城裏的生活。
家裏的家務有沈琳做，再加上有親媽偏着，她過的就跟資本家小姐的日子一樣，雙手不沾陽春水的，如今家裏後爸和親媽的關系越來越僵硬，指望後爸撈她回城是不可能的了，所以她把全部的希望都放在了林浩的身上。
本來她打算借着沈琳生孩子，她去幫忙坐月子，然後近水樓臺先得月的心思，給沈琳去了一封信，誰知信寄了出去，卻一直沒有回信，猜也是沈琳不想她過去的。
可想到沈琳陪在她心愛的人身邊，給他生兒育女，再享受他的種種榮耀，她的心就油煎似的疼，沈琳跟她那個死鬼親媽一樣的可惡，竟會搶別人心愛的人。
當初她媽媽本來和後爸挺相愛的，就是因為沈琳的親媽橫刀奪愛，她媽這才嫁給了她親爸，可惜她親爸雖然比後爸條件好，但是命薄啊，生病死了不算，還沒有給他們留下任何的錢財，就連工作都被小叔給頂替了。
好在她媽又和後爸很快又再續前緣，才能讓她一直保持良好的生活，可惜都被下鄉給毀了，她從小到大，還沒有吃過這樣大的苦頭，這一切都是沈琳害的。
要不是她，她媽還有後爸也不會因為流言就讓她下鄉，而沈琳明明能夠伸手拽她一把，卻放任她在農村吃苦，明明知道自己喜歡林浩，還霸着他不放，她就應該和她那個死鬼親媽一樣短命才好，算着日子，她下個月就該生了，也不知道會不會一屍兩命，李文珺不無惡毒地想着。
心中的恨意越來越深，讓她本來疲憊的身體無法安然入睡，索性拿起手電筒，翻找出信紙和鋼筆，打算給家裏的後爸，還有媽媽寫封信，讓他們給沈琳施壓，讓她去部隊照看沈琳月子，她在農村實在受不了了。
沈琳在睡夢中突然打了個噴嚏，然後人便醒來了，接着便是被她的噴嚏吵醒的雙胞胎的大哭聲，以及還有被她吵醒的林浩哄孩子的聲音，她這噴嚏打的，全家人一個不落地全部給吵醒了。
待林浩給倆閨女把完尿，沈琳又喂了奶，喂奶無數次的她，已經沒了初次害羞的心理，她現在覺得如果抱着自己家的崽出門去，崽餓得哭了，她都能夠外面喂奶了，崽崽的哭聲，簡直在割親媽的心頭肉啊，何況屋裏面如今也就只有林浩一個人而已。
哄睡過去之後，林浩這才關心地問沈琳是不是感冒了，她的身體她知道，雖然整天熱的汗水淋漓的，但是有空間靈泉水的存在，還真不會有感冒這樣的事情發生，那麽問題來了，她為啥會打噴嚏呢，絞盡腦汁的她，想到了玄學說，打噴嚏是有人背後罵她。
今天她拒絕了幾個軍嫂的套話，不會是她們吧，至于女主，她早就把她給忘記在記憶深處了，胡思亂想的她也沒有了困意，便開始想雙胞胎的名字了，明天無論如何也得把雙胞胎的名字給定下來，要不然姐姐妹妹的叫下去，大家都叫習慣，想改口都不容易了。
她可不想讓倆閨女頂着姐姐妹妹這樣的名字，一個占盡人的便宜，一個卻吃盡了虧。
雖然說是失眠了，但是也就失眠了不到半個小時，某個女人便又睡着了，她生産後身體虧是一方面，還有就是夜裏得起幾次喂奶，白天家裏人來人往的，又沒有得到足夠的休息，她就是不想睡，身體也承受不住啊。
第二天清晨，沈琳是在一大二小三個孩子的哭聲中醒來的，大的是林澤，小的那倆就是她倆閨女，倆閨女還小，清早起來哭是常事，林澤咋也哭了。
今天一早，夜不歸宿的小林澤終于想起來回家了，掐着他哥去部隊出早操的時候回來的，誰知道會在部隊的門口遇到了他哥，然後就被提着領子一路拎了回來，然後小屁股便遭了殃，被他哥一頓胖揍，趁着沈琳還沒起床，林浩先下手為強，先揍了熊孩子再說。
他長這麽大，還沒被人揍過屁股呢，便嚎了起來，邊哭邊喊嫂嫂，還拿眼睛瞪他哥:“你打我，我告我嫂嫂去，讓我嫂嫂打死你！”
不說這句話還行，一說林浩本來停下的手，又再次和他的屁股親密接觸，沈琳猜林浩也是為昨天的事情打他，雖然她一向不主張體罰，但是小小年紀就夜不歸宿，小家夥也該長長記性了，為了怕自己心軟，便在屋裏哄雙胞胎，順便給她們把屎把尿。
一直以為嫂嫂會為自己做主的林澤，不會想到，他的好嫂嫂竟然也會以為他欠打，哭着跑了進去，誰知嫂嫂竟然也說他該打，林澤從來沒有如此傷心過，沈琳的态度，簡直是小家夥人生當中的一個天大的打擊，哭得那個凄慘喲，沈琳都想跟着哭了。
“喲，小澤咋嚎上了？”
“哼，你們都不喜歡小澤，小澤也不要喜歡你們了。”
被沈珏撞見自己大哭的林澤，覺得自己丢了面子，丢下這麽一句，便跑着出了門，林浩在後面不遠不近地跟着，他倒要看看小家夥要去哪裏。
“姐，姐夫打小澤，你不生氣？”
“也該讓他長長記性了。”
沈珏聽了也不為意，小男孩兒，誰小時候沒被揍過屁股，他小時候也沒少挨揍呢，随即他拿出一張紙，上面寫了他昨晚他們宿舍所有戰友，一起為倆外甥女想的名字，林鳳儀、林鳳鳴。
這名字比林浩起的好那麽一丢丢，但是少年，大清都滅亡多少年了，已經沒有皇帝了，在這樣特殊的時期，起兩個這樣的名字，合适嗎？
“嘿嘿，既然不合适，那我再想想。”
“別想了，我已經取好了。”
沈珏瞪大了眼睛，他這是和姐夫一樣被剝奪了取名權嗎，他沒有發現，其實他已經從潛意識裏認可了林浩這個姐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