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羅軍長和林澤
羅軍長來到部隊, 是觀看這次的部隊大比武的，雖然很好奇自己兒子的改變，但是還是以公事為重, 并沒有時間去盤問自己兒子。
一上午的流程下來，雖然咱們的戰士各個龍精虎猛的，比武過程也很精彩, 但是羅軍長難免有了些疲累，拒絕了鄭營長請他去食堂吃飯的想法，他如今只想去自己兒子的辦公室裏, 和自己的兒子坐坐，再與他談談心, 如果有可能的話, 他還想見見那個讓兒子有所改變的人。
鄭營長也知道羅軍長和羅明航父子兩人, 已經好長時間沒有見面了，羅軍長恐怕想和自己兒子一起吃吃飯、說說話, 只是把邀請的态度擺了，羅軍長拒絕後, 便沒有再做強求。
一路來到了羅明航在部隊的辦公室，看着裏面和以前如出一轍的，簡單到極致的布置, 羅軍長的心裏閃過一絲失望，他還以為能夠看到一個不一樣的辦公室呢，随之就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他們軍人的辦公室，就算再不一樣，又能夠改變到哪裏去。
他太迫切地希望兒子能夠找回以前的意氣風發了，他坐到羅明航平常辦公的椅子上, 打算眯着眼睛養會兒神，羅明航去食堂打飯去了，本來這些有羅軍長的警衛員去的，但是他想到自己的父親好不容易來一趟，他這個做兒子的無論如何也得表表孝心不是。
羅明航回來的很快，幾乎沒有讓羅軍長等，就提着三四個飯盒回來了，看着自己父親坐在椅子上背靠着椅子，頭部微微後仰地閉着眼睛，臉上全是疲憊，鬓發也有了白發，他的心突然酸澀了。
曾經年幼時高大挺拔，給他撐起一片天地的父親真的老了，可是他這個兒子卻還是讓他操不了的心。
“回來了，把飯放下，一起吃吧，我還真的餓了呢。”
羅軍長畢竟是從戰場上下來的人，警惕性非常高的，羅明航一進辦公室，他就感覺到了，睜開那雙犀利的眼睛，在看自己兒子的時候，滿身的威嚴盡卸，他在自己兒子面前，也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父親。
“爸，嘗嘗我們這邊食堂的紅燒肉，都趕得上國賓館的好吃了。”
“哦，是嗎？那我倒是要嘗嘗了。”
誰知羅軍長一動，腳下便碰到個東西，他明白自己的兒子，他再失意，再不振作，也不會在自己的辦公室裏亂丢東西，這是從小養成的習慣，已經融進骨子裏了，就像吃飯喝水一樣成為了他的本能。
所以他比較好奇，他的腳碰到的是什麽東西，低頭一看，他笑了，原來是一個綠皮青蛙玩具，他把他拿到了桌子上面，臉上帶着打趣地看着自己的兒子。
“明航啊，沒有想到你還有童心未泯的時候啊，正好你請我捎帶的玩具，我也給你捎過來了，我這就讓小張給你拿過來，早知道你這麽喜歡，我就多買點了。”
羅明航被自己父親話裏的調侃，差點維持不住自己臉上的表情，林澤這個小混蛋，跟他說過多少次了，玩具玩過以後，要歸置好，不能夠随便亂扔，看看他做的孽，讓他背了鍋，下次看他還會不會給他買玩具。
其實這些玩具，他買回來打算讓林澤拿回家裏的，只是這小家夥怕被沈琳責怪他亂收別人的東西，便把玩具放在了他的辦公室，他來這裏找他的時候再玩，昨天因為拒絕帶他見自己的父親，小家夥生氣地跑走了，也沒有顧得上把玩具歸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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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那是我手下一個連長的弟弟的玩具，那孩子機靈可愛，特別讨人喜歡，經常來我辦公室裏玩耍，這玩具應該是他的了。而且讓您捎來的玩具，也是給他的。”
“哦～，手下一個連長的弟弟，多大年紀了，我怎麽記得你好像不大喜歡孩子的啊。”
“三歲多，快要四歲了。”
羅明航說完這句話後，簡直想鑽地縫，總感覺父親看自己目光中的調侃意味更重了，一個二十大幾的男人，竟然和一個三四歲的孩子玩得來，夠幼稚的，他的一世英明就這樣葬送在小林澤手中了。
“既然能夠與你投緣，肯定是個不錯的孩子，尋個機會讓我也見一見，如果可以的話，認個幹親也不錯。”
頓了頓，羅軍長心裏頭突然有了個念頭一閃而過，會不會就是這個孩子的母親，才是讓兒子變化這麽多的原因，只是意識到自己想了些什麽後，他趕緊把這個可怕的念頭甩出腦海，這孩子的哥哥都當上連長了，他的母親就算再年輕，也不會比他小幾歲，自己的兒子怎麽能夠看上一個足夠當他母親的女人呢。
而羅明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根本沒有發現自己父親看向自己歉意的目光，他在想着自己認林澤當幹兒子的可能性，似乎還沒有他父親認的可能性大，小家夥一直喊他羅哥哥，本來吧，他也是和他哥哥算是一個輩分的，他這麽喊也說得過去，可是他現在動了認幹親的念頭後，總感覺認了林澤做幹弟弟，他會吃大虧的，可林浩絕對不同意他認林澤做幹兒子的，要不然自己不就是比林浩高了一個輩分，林浩不也就成了自己幹兒子了，想想自己有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幹兒子，那感覺他抖了個寒噤。
“怎麽一直吃白飯，吃點菜和肉，你要不吃，我就把這紅燒肉全部吃光了啊，別說，這裏的紅燒肉還真是夠味兒。”
羅軍長見自己兒子一直低頭扒白飯，以為自己兒子孝心，不想給自己搶菜吃，老心甚是欣慰，趕緊慈父上身招呼自己兒子吃菜。
下午大比武要比試槍械的拆卸組裝以及射擊比賽，羅軍長和羅明航還是要到場的，由于參賽人數多，所以中午留給父子兩個的休息時間并不多，羅軍長當然沒有能夠見到小林澤，但是羅軍長在下午突然決定，要在這裏多留一天。
他有種直覺，這次如果匆忙地走了，他會後悔一輩子，再說他和兒子也确實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見面了，正好趁這個機會好好地和兒子聚聚。
羅軍長突然的決定，讓負責大比武安全事宜的林浩，差點跑斷了腿，給羅軍長安排住宿的地方，以及住處的警衛，連回家吃口飯的功夫都沒有。
沈琳他們對于他這段時間的忙碌，已經習以為常了，他不回來吃飯。他們還真的一點都沒有覺得奇怪，誰讓大比武以來，他不回家吃飯的時候，比回來的時候多。
林家的飯桌上，林澤蔫蔫地喝了兩口粥，突然小筷子夾起兩根黃瓜送到嘴裏，用自己的小乳牙，恨恨地咬着吃了，那架勢讓沈琳看的有些心驚肉跳的，生怕他咬到自己的舌頭。
“小澤，慢點吃，小心咬到自己的舌頭。”
話音剛落，小家夥就把自己的舌頭給咬到了，孫姐趕緊領着他去漱口，再次回到餐桌，小家夥兒的臉蛋紅通通，眼裏還帶着淚花。
“嫂嫂，我再也不喜歡羅哥哥了，我們明明是好朋友，可是他爸爸來了，都不讓我見，我決定和他絕交了。”
沈琳哭笑不得地給小家夥兒擦了淚，就為這點兒小事，小家夥都生了一天的氣了，而且到現在氣還消不說，還有越來越氣的趨勢，這還是從來沒有的，小家夥以前跟他哥生氣，可是從來沒有過夜的。
不過這也說明了小家夥真的看重羅明航，真的把他當成自己最重要的朋友的，可是羅明航拒絕他，也不是故意的，羅軍長來看大比武，行程安排啥的，肯定會很緊湊，根本不适合小家夥過去。
“你羅哥哥的爸爸，這次來部隊是有重要工作要做的，你羅哥哥就算想要把你介紹給他，也得經過他爸爸的同意，還要看他爸爸是不是有時間呢。你羅哥哥對你那麽好，你怎麽舍得跟他絕交，你羅哥哥知道了，會傷心的。”
“真的嗎，我跟羅哥哥絕交，他真的會傷心嗎？他真的不是故意不讓我見他爸爸的？”
“當然了，你想想平常的時候，你羅哥哥對你多好。”
小家夥還真想了想，羅哥哥帶他玩兒，給他買好吃的，給他買好玩兒的，是哥哥嫂嫂之外對他最好的人了呢，要是跟羅哥哥絕交他還真是舍不得呢。
“那好吧，既然他不是故意的，如果以後他能夠帶我見他爸爸，我就原諒他了。”
林澤還真舍不得以後不搭理羅哥哥的，聽到嫂嫂說他不是故意的，心裏其實已經原諒他了，不過為了自己的小面子，他還是故作鎮定的提了條件，當然他還是很想見據說很厲害很厲害的羅軍長的，誰讓他的理想就是長大後，成為最厲害的解放軍呢，不過他得先看看厲害的解放軍是啥樣的。
小家夥見羅軍長的執念到底有多重啊，沈琳不明白想成為最厲害的解放路軍，和見羅軍長之間，到底有啥必然的聯系。孩子的想法，她真是不懂得啊。
不過興許是小家夥的執念太重，他們剛吃過晚飯，林浩便回家來接小家夥了，羅軍長對于能夠入得自己兒子眼緣的林澤，那是相當的好奇啊，這不晚上吃過飯，便催着羅明航接人。
但是由于林家有産婦和月孩子的關系，他一個大男人大晚上的也不好上門，只好找來林浩，讓他去接人。
“明航，他就是那個孩子的哥哥？兄弟兩個年齡差距很大啊。”
父親的感慨，他怎麽覺得那麽耳熟呢，好像似乎他曾經也這樣感慨過呢，想起他答應了幫林澤找親人的事兒，他便跟自己的父親說了，興許這件事情，還得自己的父親幫忙呢。
羅軍長聽說孩子是林浩父母撿來的後，不知道為什麽腦海裏突然出現了一個孩子的身影，今天上午他進部隊的時候，只不過隔着車窗一瞥，只是覺得眼熟親切，現在聽到撿來的孩子後，他不知道為何，腦海裏卻想起了自己兒子小時候的樣子，竟然和那孩子有六七分的相似。
不怪他能夠如此的聯想，自從自己孫子丢失了後，他就對撿孩子、拐賣孩子、抱養孩子這些事情特別的敏感，只要有時間就會見見那些孩子的照片，再然後和自己兒子的照片對比對比，他記得自己的小孫子小時候的眉眼長得可像兒子了呢。
可惜每每見到照片，和兒子相像的還真沒有，一次次的失望，讓他精疲力盡之餘，也黯然神傷，這輩子他們也不知道能不能再找到小孫子。
這次聽到林浩的弟弟是撿來的，他習慣性地從腦海裏拉出兒子小時的樣子，雖然還沒有見過林澤，但是他突然十分的肯定，林澤就是今天上午，那個他驚鴻一瞥的孩子。
信奉了一輩子唯物主義的羅軍長，突然間覺得玄學的存在也是有一定的道理的，就像現在他就十分相信直覺，這種玄之又玄的東西。
如果是那個孩子的話，想起小家夥的眉眼，羅軍長一向鎮定的心，也突然地加速跳了起來，如果真是那樣的話，讓他現在就去見馬克思，他這輩子也此生無憾了。
等待人的滋味是折磨人的，特別是羅軍長心裏還存着一個不可說的念頭的時候，然後心情急躁地羅軍長，突然間看自己的兒子不順眼起來了，那個孩子在他眼皮子底下那麽久，還和他朝夕相處的，難道他就沒有任何的懷疑，真是個榆木疙瘩腦袋。
方才還是個慈父的父親，立馬變成了嚴父，羅明航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一臉懵逼的樣子，讓羅軍長氣的想踹人，就在他的腳擡起來的時候，林浩領着林澤到了，羅軍長不得不收起自己剛剛擡起的腿。
小林澤還是上午的打扮，他怕今天羅哥哥突然過來請他，去見他非常厲害的軍長爸爸，所以就沒有換下來，而且今天為了不把衣服給弄髒，他都沒有和二蛋還有鄭炮玩當兵打仗的游戲呢。
沒有想到羅哥哥真的讓人來接他了，想起自己生他的氣，還要跟他斷交的事情，小家夥兒心裏還有些不自在，對羅明航充滿了愧疚，一會兒見了他，他會跟他道歉的，嫂嫂說，知錯能改就是好孩子呢。
“爸，這就是林浩和他的弟弟林澤，這是我爸羅振興。”
羅軍長沒有理會羅明航的介紹，更沒有在意林浩給他敬的軍禮，他現在全部的心神都被眼前的小人深深吸引住了。
小家夥穿着圓領原色粗布T恤，T恤的胸前還畫着一個身穿八路軍裝吹着號的小號手，下面是一條深藍色的七分馬褲，露出小家夥白生生的小腿，再挎上和褲子一個顏色的小挎包，挎包的圖案，還和上身的T恤一樣。這樣的一身衣服，襯得家夥唇紅齒白，特別的精神，特別像他們老羅家的人。
羅軍長上午見林澤的時候，只是驚鴻一瞥，根本沒有仔細地看，這人到了跟前兒一看，跟自己兒子小時候那是越來越像了，他有些後悔，今天來部隊的時候，怎麽就沒有帶上一張兒子小時候的照片呢。
他有種直覺，這孩子就是他們羅家的孩子，他一直尋找而不得的小孫子，怕自己一身的冷硬吓到了孩子，他趕緊放軟了身段，放柔了聲音地跟小家夥說話。
“你就是小澤，果然很可愛，幾歲了？快過來，讓羅爺爺好好地看看。”
剛才還對他橫眉冷對的父親，現在居然笑得跟一個誘拐小紅帽的大灰狼一樣，羅明航非常震驚于自己父親的變臉絕技。
“不對，你不是羅爺爺，你是羅哥哥的爸爸，應該是羅伯伯才對。”
林浩在旁邊聽着小家夥的稱呼，嘴角抽了抽，他對于小家夥按輩分稱呼人，早就不抱希望了的時候，小家夥卻自己重視起來了。
心想你要是重視的話，先把你叫羅明航哥哥，叫許子傑哥哥，和因為跟鄭炮和二蛋玩得好，叫鄭營長和周連長伯伯的事情給改過來啊。說小家夥不懂輩分吧，他還真懂點，知道叫兄弟的父親叫伯伯，說不知道吧，他這個哥哥和鄭營長、周連長稱兄道弟的人，竟然和鄭炮、二蛋一樣的輩分。
他還真鬧不明白，小家夥定輩分的标準是什麽，心累啊。
而羅軍長聽了小家夥的話後，眼裏帶着火苗的眼刀子，就開始“嗖嗖”地招呼着自己的兒子，這個棒槌，竟然和自己的兒子稱兄道弟的，讓他這個爺爺的輩分，都被他拉低了一輩，等回頭他再收拾他，此刻的羅軍長已經認定了小林澤就是他們羅家的孩子了。
“你看，爺爺頭上都有白頭發了，怎麽可能還是伯伯呢。”
小家夥兒想了想，曾經許子傑跟他說的那些話，讓他見了有白頭發，有皺紋的人叫爺爺，眼前羅哥哥的爸爸就是呢，他就這樣被羅軍長忽悠着叫了聲爺爺。
甜甜的帶着小奶音的一聲“爺爺”，讓羅軍長平常嚴肅的臉，馬上笑成了菊花，他從來不知道一聲爺爺，就能夠讓他的內心如此的滿足，這孩子無論是不是他的親孫子，他都決定了，最後查明，如果真不是親的，他也要認了幹孫子。
“哎！小澤，爺爺從首都過來，給你帶來了很多的玩具，你來看看喜歡不喜歡？”
羅軍長特別的慶幸，自己沒有拒絕兒子的要求，要不然初次見小林澤，他都沒有禮物要送呢。
“哇，是汽車啊，好棒啊！”
“來，爺爺來教你玩兒。”
林浩見那裏已經玩上的一老一小，還有點弄不清楚情況，羅軍長看着那麽嚴肅，竟然這麽喜歡小孩子啊，而小林澤怎麽就特別投羅家人的眼緣呢。
“林連長，借一步說話！”
羅明航也從來沒有見自己父親如此和藹可親的時候，難得他這麽放松，他便想讓小林澤在這裏多陪他玩兒會兒。
“你也看到了，我父親很喜歡小澤，我想讓小澤在這裏多陪我父親一會兒，不知道林連長意下如何？”
林浩能拒絕嗎，本來林澤回去也是玩耍，還不如在這裏多陪陪羅軍長呢，這樣對小家夥也好，對他也好，最起碼沒了小家夥跟他搶媳婦兒和閨女的關注，他能夠多和媳婦兒閨女培養培養感情。
“只要羅軍長不嫌棄小孩子鬧騰就行。”
“小澤很懂事的，天色晚了，我會親自送小家夥回去的。”
林浩走後，羅明航重新回到辦公室，他爹連頭都沒擡，專心致志地跟小林澤玩玩具，看他們玩兒的忘我的樣子，他不知道為啥眼睛有些酸，自從家裏出事後，他的父親有多久沒有笑容了，有多久沒有這麽放松了。
如果，如果他的兒子還在的話，父親是不是也會和他像現在這樣，和自己兒子樂融融地玩耍，他的兒子到底在哪裏，到底是死是活，如果活着，是不是也跟小林澤一樣的可愛。
玩了一會兒汽車，小林澤才想起來他來見羅軍長的目的，他還沒有問羅爺爺如何才能夠成為最厲害的解放軍的，羅軍長聽了他的話，更是老懷甚慰，覺得他身上有他們老羅家的傳統，愛當兵。
羅軍長當然不會讓小家夥失望，不僅僅告訴了他，要好好學習知識，鍛煉身體才能夠成為厲害的解放軍，還跟他說了自己當初打仗時候的事，讓小家夥聽的小嘴就沒有斷過驚呼。
一直到小家夥眼皮子招架不住的時候，羅軍長才意猶未盡地結束講故事，十分不舍得讓羅明航把人給送回去，今天晚上是這三年來，他最為放松，笑得最多的時候了，給小家夥找親人的事情得抓緊了。
羅明航把小家夥送到林家的門口，交給孫姐後，并沒有進門，就趕緊回來了，他直覺自己的父親找他還有事情要說的，得趕緊回去是一方面，還有一方面還是林家有産婦有月娃子，他不方便進門。
羅明航猜測的不錯，他回到辦公室，他的父親果然還在等他。
“林澤這孩子不錯，跟我們羅家有緣分，你既然答應了幫人家找親人，就得盡心盡力地幫忙，別不當回事兒。”
“知道了，爸，已經和林連長說好了，等大比武過後，他專門回一趟老家，取小澤的舊物，看看能不能找到線索。”
要按羅軍長的脾氣，是恨不得林浩馬上就出發的，可是他也知道不可能，好在大比武已經接近尾聲了，也等不了幾天。
羅軍長第二天就走了，他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處理，等大比武結束，給獲勝者頒發獎狀的時候，他才會再來。
不知覺中，大比武就到了最後的一天，沈珏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吃奶的勁頭都使出來了，才險險的，以微弱的優勢領先，拿了第三名的成績。沒有拿到冠軍，他的心裏還是很失望的，他來的時候，可是跟姐姐誇過海口要拿冠軍的，特別是林浩曾經連着拿了兩次的冠軍，讓他這個一次都沒有拿的，對上他會特別的沒有底氣。
當然他此時對林浩，也有了一絲的佩服，只有親身經歷了，才知道要在大比武當中拿冠軍是如何的難。
不過，就是再佩服，他的那一頓打，也是跑不了的，在大比武結束的晚上，林浩鼻青臉腫地回了家裏，吓了沈琳一跳，他這是遭打劫了，誰敢在部隊裏打劫啊。
“沒事，別擔心，只不過跟小珏切磋了切磋，他沒收住手。”
林浩摸了摸自己扯痛的嘴角，在沈琳面前把沈珏賣了個徹底，這小子下手還挺狠的，還專門打臉，讓他明天怎麽見人啊，他受了這麽大罪，當然得在媳婦兒這裏讨點好了。
“孫姐，趕緊用自來水冰塊毛巾，再煮兩個雞蛋，給林大哥敷敷臉。”
要不是沈琳正在坐月子，不能夠着涼水，她都要親自動手給他敷臉了，自己弟弟做的孽，她這個姐姐得給他善後啊。
媳婦兒滿臉的關懷，讓林浩非常的受用，心情也是美到爆，如果忽略掉那個對他羞羞臉的熊孩子林澤就好了。
“哥哥，你太弱了，連沈哥哥都打不過。”
他是打不過嗎，他這是為了媳婦兒讓着他，他瞄了眼熊孩子，再等二十年，這熊孩子娶了媳婦兒後，他再問他能不能打得過大小舅哥。
第二天沈珏來林家報到，果然接受了一通姐姐得埋怨，他瞪着某個明明答應了不告訴姐姐，卻出爾反爾的家夥，果然是個陰險小人，要不是他申請在這裏多留兩天的事情，領導沒有同意，姐姐又在坐月子，他鐵定會把姐姐和外甥女帶走的。
沈珏今天是來和沈琳道別的，大比武結束了，他也該回部隊去了，過來把自己送給倆外甥女的滿月禮，花大價錢讓人從首都百貨大樓買的兩件小裙子，一粉一紅，跟姐姐說兩句話就要離開了。
抱了抱倆個日漸可愛的外甥女，這才對着姐姐說道:“姐，你要是在這裏過得不順心，就去找我，我養你和外甥女。”
林浩聽到這話，差點沒有忍住，把人給扔出去，沈琳眼眶微潤，她怎麽不明白，沈珏這是在替自己撐腰，怕林浩欺負她，有弟弟的感覺真好。
沈珏走後，沈琳好長一段時間都提不起精神，直到接到了老家那邊來的電報，原來老家那邊，林浩的奶奶摔傷了，說是特別嚴重，讓林浩趕緊回去一趟。
奶奶雖然偏袒大伯一家，有時候又特別的沒有主見，但是無論如何剛來那段時間，還是得過她不少的照顧，這個情，沈琳認，要不是月子還沒有坐完，她都要親自回去一趟了。
“林大哥，咱們家的存折，你記得帶上，走的時候取些錢，奶奶那邊如果需要，你看着給錢就是，不用顧慮我。”
林浩其實對于奶奶的感情很複雜，愛不得，恨也談不上，奶奶對他也不能說不好，但是也總是把他放在大伯家孩子之後就是了，如今她受傷了，他還真不能不管，否則過不去心裏那道坎兒，
而沈琳的大度，更是讓他心生感慨，有這樣大度不計較錢財的媳婦兒，是他之幸，有多少大小媳婦兒，在老人生病的時候，為了多拿一毛兩毛錢而去斤斤計較，鬧得家裏雞飛狗跳的，哪像他的傻媳婦兒，直接放話讓他帶着現錢去，媳婦兒有時候傻得還挺可愛的。
“謝謝你，小琳！”
“我只是不想你留下遺憾。對了，回去別忘記拿小澤的舊物。”
林浩很快就請了假回家，早去早回，等他回來，沈琳也出月子了，到時候也該給他倆閨女辦滿月了，他可不能不在場，讓倆閨女人生的第一次的大日子留下遺憾。
而在李家村的李文珺，正在計算着林浩回來的時間，沈琳使壞，不讓她去部隊，她就能讓林浩自己回來，她想見林浩，就一定得見到，大伯母那個人，還是有點用處的，不枉她一直給她的好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