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偏執師弟總想以下犯上7

第33章偏執師弟總想以下犯上7

流水潺潺, 波光粼粼。

暖陽傾灑在小溪水面上,折射出剔透的金珀色。間或有游魚蹦躍出水面,盡情舒展着身姿。

靠近小溪流的西南側有幾顆果樹, 木頭和寶兒兩個小豆丁就用長樹枝去捅挂在樹上的野果子。

等果子掉落下來後,便将果子撿起來,放做一堆。

在收集野果子的同時,好奇的兩人還會時不時的往溪流邊的方向看去。

寶兒摸摸幹癟的肚皮, 朝着那邊一臉期待:“希望庭鶴哥哥能夠多抓幾條魚上來!”

“嗯。”木頭輕聲回應,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那麽肥碩的一尾魚, 庭鶴只用一根削尖了的粗樹枝, 就輕而易舉地從河裏把魚插了上來。

以至于性子一向很腼腆的木頭,都跟着寶兒歡快的手舞足蹈起來。

這就讓木頭和寶兒兩個小豆丁産生了,庭鶴很會抓魚的錯覺。

實際上,當魚從河裏被叉起來的時候,庭鶴自己都吓了一條。

人生頭一回用簡陋粗樹枝叉魚,竟然如此簡單?

然而接下來接連不斷的撲空, 讓庭鶴很快明白過來,最初輕松叉到魚也只是他運氣好。

“嘩啦——”

平靜的水面激起一陣水花, 又一次的, 庭鶴以叉中石頭, 驚走了水下的魚群而失敗為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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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 怎麽這麽難抓。”沉穩如庭鶴, 此時也開始變得暴躁起來。

身上穿的衣服早已濕透了, 輕薄的衣物緊貼在庭鶴身上,勾勒出他纖細卻不顯柔弱的身體線條。

左手的袖子先是被撕成碎長布條,用于給湛雲歸裹住半個腦袋。剩下七零八落的碎布,幹脆被庭鶴至肩膀處撕下, 簡單給自己的右手做了個包紮。

因而他現在是赤着左手膀子,在用盡全力抓魚。

雖然效果甚微。

庭鶴回頭看了看溪流旁淺水坑裏的魚,一大一小兩條,根本不夠荒廟裏十幾個孩子吃的。

嘆了口長氣,庭鶴勉力打起精神,繼續尋找下個魚群密集處。

他沒注意到,自己這一番捕魚的動作下來,右手上簡易包裹住的傷口再次裂開。

鮮血浸透出碎布,有幾滴血順着他的手臂滴進溪水裏。

一股很輕很淡的血腥味自他身上散開,幾乎沒有人能聞到的這股味道。

唯有蹲在水坑旁,守着收獲物的湛雲歸動了動鼻尖。

露出被長發遮住的那只豎瞳,湛雲歸目不轉睛凝視着庭鶴的背影,看了半響。

終是從水坑旁站起身,筆直的朝庭鶴走過去。

水面上蕩起以層層波浪,眼前的水面上忽然倒影出一道身影。

庭鶴先是一愣,随後感覺自己手腕被握住,手中拿着的粗樹枝也被奪走。

“诶,你幹什麽?”庭鶴下意識就想要把粗樹枝拿回來,卻被湛雲歸擋住。

湛雲歸看着他,認真道:“你的手流血了。”

擡眸瞥了眼被湛雲歸擋住的右手,如他所說,血都快要把整塊碎布染紅了。

庭鶴卻不甚在意:“沒關系,我沒事,你先把樹枝給我,我還要繼續叉魚呢。”

湛雲歸敏銳地捕捉到了“叉魚”兩個字。

是因為叉魚,才不顧自己的傷口,還要繼續下去嗎。

抿了抿雙唇,湛雲歸沒由來的升起陣陣煩躁感,盡管他不知道這股情緒因何而來,又是什麽。

但他跟随這股奇特的情緒,做出了令庭鶴感到驚訝的舉動。

湛雲歸随手把粗樹枝一抛,就把粗樹枝扔進了溪水中,只濺起了一簇小水花。

“你……”庭鶴張大眼睛,不明白他此舉是何意。

緊接着,庭鶴又見湛雲歸蹚着水,朝他右前方走出三步遠的距離。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張開雙手猛地朝水中一撲——

一條甩着尾巴,不斷撲騰的魚就被湛雲歸緊緊抓在了手裏。

庭鶴:“……”

這樣也行?

像是感受到了來自庭鶴難以置信的眼神,湛雲歸疑惑不解地對上他的視線,仿佛在說,有哪裏不對嗎?

庭鶴扯了扯嘴角,“無事,你做得很好。”

随後,湛雲歸在庭鶴的指揮下,把魚放進岸邊的淺水坑裏,然後繼續徒手抓大魚。

等到木頭和寶兒把樹上的野果摘得差不多了,過來岸邊一看,淺水坑裏滿滿都是魚,至少有七八條。

寶兒:“庭鶴哥哥好厲害!”

木頭同樣是一臉的驚奇加佩服,顯然也是第一次見到這麽多的魚,擠擠挨挨堆在淺水坑裏。

兩個餓慣了的孩子,瞬間覺得自己十分富有。

庭鶴以手握拳,抵在唇邊輕咳一聲:“咳咳,這不算什麽,主要還是雲歸的功勞,他抓的最多。”

可不是嘛,一水坑的魚,只有一條是庭鶴抓的,他這麽說也沒錯。

眨巴眨巴大眼,寶兒對湛雲歸是滿臉崇拜。他年齡本來就小,不僅心裏想的全都寫在了臉上,還毫不猶豫誇贊湛雲歸:“雲歸哥哥,你也很厲害!”

就連最初對湛雲歸很是防備的木頭,此時此刻也紅着臉,對湛雲歸說道:“謝謝雲歸哥哥。”

有了這些魚,他們和荒廟裏的那群孩子,就能吃飽肚子了。

直白又坦誠的善意,令湛雲歸略感不自在。他只是面無表情地點點頭,然而微紅的耳垂,卻暴露了他羞澀的心情。

庭鶴見此輕笑一聲:“行了,我們出來這麽久,廟裏的孩子們恐怕等得很着急。而且我和雲歸身上的衣服都已經濕透,就這麽穿着站下去,該得風寒了。”

寶兒如小雞啄米般點頭,快速說道:“是啊是啊!我們現在就把魚和野果給一起帶回去!庭鶴哥哥和雲歸哥哥,也能早點把濕衣服換下來!”

說幹就幹,四人迅速地找來幹草結成草繩,再把淺水坑裏的魚全都串起來,用樹葉包裹住野果,滿載而歸。

回程的路上,古靈精怪的寶兒唱起清亮的童謠,他喜悅的心情,讓其他三人都忍不住為之動容。

然而當他們剛穿過一片小樹林,兩名鬼鬼祟祟的身影忽然出現。

“喲,哪裏來的野小孩,手裏居然拿了這麽多好東西?”

寶兒清亮的歌聲戛然而止,粗鄙難聽的說話聲驚吓到了他,慘白着一張小臉,就躲到了木頭的身後去。

他的目光所及之處,兩名衣着褴褛,披頭散發,仿佛幾天都沒有洗澡,身上散發酸臭味的男乞丐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兩名乞丐用下流的眼神打量四人,尤其是看到庭鶴的長相後,那兩雙渾濁眼眸中,剎時閃過幾分驚豔,繼而變得更加不懷好意。

“大苗,我就說我今天有好事發生吧,咱們這撞上肥羊了啊!哈哈!”左腳不便利的那人喜得眉開眼笑,口水都快從嘴角裏留下來。

大苗是一臉喜悅:“把這四個賣到春夜樓裏去,絕對能大賺一筆!特別是那小子……”

惡心的視線黏在庭鶴身上,真是越看越驚喜,猶帶些許狠辣。

他在成為乞丐前,也曾經是富貴人家,花起銀子來毫不手軟,諸如春夜樓這樣的風流場所,也去過不少,對那裏的物價是極為了解。

因而此時只是看了庭鶴一眼,大苗就能判斷此人——“至少能賣五十兩銀子!”

大苗信誓旦旦。

一把抓住同伴的肩膀,大苗幾乎是一口氣說完:“張小牛你現在就和我一起把他們四個人抓起來,憑我們兩個大男人,要制服幾個小孩肯定能行!”

張小牛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嘿嘿一笑道:“可以是可以,那這事成之後……”

他用右手大拇指與食指并攏搓了搓,言外之意十分明顯。

大苗在心底冷哼一聲,表面上擡手勾住張小牛的脖頸,一副哥倆好的樣子。

“等事成之後,肯定少不了你的好處!起碼有這個數。”大苗對張小牛比了個四。

張小牛瞥了一眼,盡管心裏覺得還是有些太少了,不過他沒有勾搭上春夜樓的大路,想想也就罷了。

當務之急,先把這四個野小孩抓住再說。

猥瑣地搓搓雙手,張小牛一瘸一拐的同大苗一起,自左右兩邊,緩緩朝庭鶴四人包圍過來。

“嘿嘿嘿,小孩,跟叔叔走好不好?叔叔給你買糖吃。”

大苗笑嘻嘻地說着,小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細縫,露出黃斑斑帶有污漬的牙齒。

令人不由得想到那些藏匿在污穢之地的灰老鼠。

災荒之年,除卻大批孩童流離失所,不少成年村民也失去家園,成為流民,四處漂泊。

就在荒廟附近,還有一處廢棄的院落。那院落似乎曾經是僧人們的起居地,如今破敗,反倒成為了流民們的暫居地。

而眼前這兩人,顯而易見是從那廢棄的院落摸過來的。

庭鶴并未多想就擋在了最前面,沉着一張臉,冷冰冰地說道:“就憑你們兩也想打我們的主意?”

“我看你們是在找死!”

找死?

聽見這話,大苗和張小牛當場嘲笑出聲。

“哈哈哈哈!大苗你聽見沒,他居然說我們是在找死,哈哈哈!!”張小牛笑得眼淚花都流出來了,絲毫不把庭鶴的話放在眼裏。

“好小子,我倒要看看你能把我們怎麽樣。”大苗大笑着,對庭鶴擠眉弄眼,一副下流樣,“不過嘛……你要是把叔叔我給伺候好了,把你留在身邊也不是不可以。”

“還有我還有我!”張小牛一邊急切地出言附和,一邊吞咽着口水,兩眼盯着庭鶴就沒挪開過。

這麽漂亮的一個孩子,都玩夠了再賣掉,倒也不遲。

庭鶴冷笑連連,懶得和這兩個惡心玩意兒多說廢話。別看他現在只是小孩的外貌,可對付這兩人起來,是綽綽有餘。

更何況,還是在對方輕敵的情況下。

找出破綻只需要幾息時間,庭鶴剛打算有所動作,身後忽然竄出個身影來,搶先一步沖過去。

沒有任何技巧,只用全身蠻力,在張小牛狂笑不止的時候,猛然沖他撞了過去。

“哈哈哈唔!——”

張小牛本身腿腳就不便利,被湛雲歸這麽兇狠沖撞,差點閃了舌頭不說,還直接摔倒在地上,骨頭都要給他摔裂了。

痛得他只剩下哀嚎的份,連爬都爬不起來。

“小牛!”一旁的大苗顯然沒料到這麽一出,大驚之下,更多地還是憤怒。

被四個在他看來輕易就能制服的小孩戲耍的憤怒。

怒氣沖沖之下,大苗怒喝一聲“混賬!”就想要上前,把撞倒張小牛的湛雲歸抓起來打一頓。

可他眼角餘光,卻忽然瞥到亮閃閃的東西朝他呼嘯而來,想要閃躲已經是來不及的了。

“啪!”只是稍稍側開臉,大苗就被用草繩串起來的幾條魚打了臉,冷不丁地就是一激靈。

臉上火辣辣的不說,濃厚的魚腥味讓大苗頓時在原地反胃幹嘔起來。

天知道,他這輩子最讨厭的東西就是魚!

然而這還沒完,庭鶴看出了大苗的窘迫,便接二連三的用魚串打他也就罷了,還招呼木頭和寶兒一起打!

反正張小牛那邊還有湛雲歸,一時半會估計還起不來。

三個小孩從不同的角度,拼命用魚串打人的場面十分搞笑。

可偏偏就這樣的方法,讓大苗手忙腳亂,不知所措,只剩下用雙手抱着腦袋,苦苦求饒:“別打了別打了!!”

特別是寶兒,他害怕大苗逃脫後還是不會放過他們,因而打的特別賣力,每次掄起魚串都往大苗腦袋上招呼。

也不知道他打中了對方哪裏,大苗兩眼一翻,悶哼一聲後,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诶?”閉眼揮空了的寶兒迷茫睜開眼,看見雙眼緊閉不省人事的大苗,吓得小臉煞白,“他,他不會是死了吧……”

庭鶴俯身伸手在大苗鼻唇間試探了下,搖頭說道:“沒有,只是昏了過去。”

寶兒大松口氣,誇張地猛拍胸口:“吓死我了,我還以為我殺人了呢……”

到底還是個孩子,哪怕這是為了自保,他緊緊抓住草繩的雙手仍然在發抖。

庭鶴笑着摸了摸他的腦袋,以作安慰道:“別怕,你做得很好。”

寶兒聞言沖他傻傻的笑了笑。

安撫好寶兒和木頭兩個小豆丁,庭鶴轉身走到壓制着張小牛的湛雲歸那邊去。

湛雲歸格外自覺地給庭鶴讓開位置。

一腳踩在張小牛胸口上,庭鶴居高臨下看着張小牛,猶如一座萬年不化的冰山,死死壓迫着對方。

“服不服?”庭鶴說話的聲音很輕,可其中的殺意卻是重重的壓向張小牛。

張小牛一點反抗的念頭都沒有,只能哭喪着臉忙不疊地連連點頭。

他能不服嗎?

這些小鬼可怕到不像是小孩,憑借幾條魚、一身的蠻力,輕松打到兩個大人反敗為勝,簡直聞所未聞。

特別是那個撞了他的小子,腦袋硬的就像石頭,頭發裏仿佛藏了什麽尖銳的東西,頂得他的胃到現在都還難受。

“呵,既然這樣……”庭鶴一點點地伏地上半身,一雙桃花眼微眯,冷冰冰地威脅着張小牛:“你最好帶着你的同夥離我們遠遠的,若再讓我看見你們……”

“下次,我會親手殺了你們。”

張小牛半點不懷疑庭鶴話裏的真假,今日能躲過這劫已經是萬幸,這都得多虧木頭和寶兒這兩個小豆丁在場的原因,否則庭鶴是萬萬不可能讓他們兩或者離開。

見威脅的目的已然達到,庭鶴站直身體,踢了踢張小牛的肩頭道:“滾吧。”

不顧身體上的疼痛,張小牛龇牙咧嘴的從地上爬了起來,腳步蹒跚地托起大苗的一只腳,連滾帶爬的逃走了。

木頭面帶憂色,看着他們逃走的背影道:“庭鶴哥哥,他們不會再回來找我們麻煩嗎?”

庭鶴沒有立時回答,定定地看着對方直到兩人的身影變成兩個小黑點,這才轉頭看向木頭。

“他們不會再來找我們的麻煩了。”庭鶴柔和了眉眼,平緩地語氣帶着令人心安的力量。

“更何況,我們今日能憑自己的力量趕跑他們。就算他們以後不長眼再來招惹我們,我們也一樣能對付他們。”

“庭鶴哥哥說的沒錯!”

寶兒氣勢洶洶地挺起胸膛,揮舞着他手上的魚串,好不威風地:“他們那麽笨,連魚都怕,要是再來欺負我們,我還要拿魚把它們全都趕走!”

俨然一副老大要保護小弟,英勇無畏的模樣。

這樣的小表情和話語成功把木頭逗笑了,把擔憂全都抛在腦後,無憂無慮地和寶兒嬉戲打鬧起來。

庭鶴也沒把湛雲歸忘記。

“你的頭不疼吧?”庭鶴眉頭輕蹙,擡手在湛雲歸腦袋上摸來摸去,想看看有沒有把那裏撞傷。

方才湛雲歸那沖撞過去的一下子,力度也不小。

随着張小牛摔倒在地,湛雲歸也連帶着摔倒了地上。

盡管湛雲歸下面還壓了個張小牛,可庭鶴仍舊擔心湛雲歸發生異變的身體有哪裏會受傷。

湛雲歸任由庭鶴的雙手在他頭上摸索着,不做反抗,可是視線卻是落在庭鶴身上,不錯過對方臉上一絲一毫的變化。

若是仔細些,還能從湛雲歸淡然的表情裏,察覺出幾分緊張。

他在……害怕什麽?

庭鶴敏銳地感受到了湛雲歸的不自然,心底剛剛浮現起幾分疑惑,在對方發頂裏摸索着的指尖,忽然觸碰到一種尖銳的硬塊。

庭鶴:“?”

湛雲歸的身體霎時緊繃,嘴角繃成一條直線,不安與害怕的情緒在他眼底交織交錯,卻又暗藏着一絲期待。

懷疑自己是不是感覺錯了,庭鶴的雙手反複在那硬塊上來回摩擦。

那硬塊并不大,約莫有拇指頭大小。

露出在外的一部分尖銳但不紮手,剩下的則隐于湛雲歸的頭皮之下,像是什麽動物的角。

角?

庭鶴眉梢微擡,對上湛雲歸的眼睛道:“你頭上突然長出來的,是角嗎?”

“嗯。”湛雲歸回應的很快,可此時,他的臉上泛起潮紅,呼吸也有些紊亂。

如同發燒了一樣。

這時才發現了湛雲歸有些不對勁,庭鶴用手背碰了碰湛雲歸的額頭道:“你的頭怎麽這麽燙,是因為頭上剛長出來的角嗎?”

湛雲歸先是點點頭,又猶豫着搖了搖頭:“不是因為長了角,而是因為這些角……”

而是因為庭鶴的手一直在他的角上撫摸着。

實在是……太舒服了。

頭上的感覺過分羞恥,惹得湛雲歸後半句話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只好轉移話題。

“我沒事,趕緊回去吧。”

庭鶴卻誤以為湛雲歸害怕自己因為角而讨厭他,畢竟這樣的事曾經發生過。

因而,庭鶴接過他的話,一臉坦然:“你沒事就好,耽擱這麽久,我們也的确該回去了。”

招呼上玩鬧夠的木頭和寶兒,一行人再次踏上返回的路程。

兩個小豆丁精力充沛,一路蹦跳小跑着向前。

留下庭鶴與湛雲歸慢悠悠的在後頭走。

想了想,庭鶴在湛雲歸耳旁小聲說道:“別怕,我不會把你長角的事情告訴別人,你不是妖怪。”

溫熱的氣流在耳畔回轉,說話聲輕柔有力。

這是庭鶴第二次這麽對湛雲歸說“你不是妖怪”了,而庭鶴說這話的同時,也從未對湛雲歸流露出厭棄眼神。

在摸到自己頭頂上的角時,湛雲歸也未在對方臉上看到除驚訝以外的其他情緒。

湛雲歸承認讓庭鶴摸自己的角是在試探。

最終,他賭對了。

湛雲歸勾起唇角,回應了庭鶴一聲:“嗯,我不是。”

還以為自己的安撫起到了作用,庭鶴再接再厲,用輕松開玩笑的語氣說道:“你知曉就好,再者,你不過是長了兩只角而已,就算是長出尾巴來,我也不會驚訝的。”

尾巴嗎?

可是……他真能長出尾巴來,這人還會這般想嗎?

湛雲歸放下不久的心,再一次提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啦啦啦,要長尾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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