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應該做的事
席散後,堂弟妹各自回家了,長根急着去村俱樂部拉琴,這是他的業餘愛好,明天鎮上慶祝勞動節,晚上有文藝活動,所以現在去排練一下。桌面自然由長根的妻子阿芬收拾,這也是他們家的老規矩,家務一直是她這個勤勤懇懇的家庭主婦一人包辦了。
沈星剛才半杯白酒下去有些後悔,人倒沒有任何不适,想起晚上與丈夫說好,讓她認真的懷次孕,現在只能等明晚了,想必他出去也肯定喝了不少,也就不再自責,安心上床等丈夫回來,身體一陣的臊熱。淩中興酒喝得有點上勁,但還算清醒,進屋插上門,又将和沈星那間屋的門輕輕帶上,然後熄燈睡覺了。沈星換了睡裙躺床上并沒有睡着,一下從熱鬧中清淨下來,感覺四周靜得可怕,第一感覺好像是被綁架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先是緊張,慢慢反倒有了幾分被強迫的快 感。屋內乳黃色燈光,透過蚊帳射進來,朦胧中,她的酒性泛起,軀體漸漸産生了飄逸感。
西山鎮上一家高端洗浴店門口,淩亦飛被同學豬頭拉着準備進去消費,晚上和妻子的約定他早就忘在腦後,喝了不少酒,內心頓生堕落感,便打了個電話給妻子請假,準備晚上通宵了。沈星正想着丈夫,淩亦飛打手機給她,說晚上玩牌不回來了。沈星迷迷糊糊中感覺好失望,她發現自己從來沒有今晚那樣的需要他,可是,她渾身沒有一點力氣去請求丈夫快點回來,手一松,手機掉落在她蠕動着的身體上。淩亦飛以為妻子已經同意,早就挂了電話,随豬頭一起大堂,各自選了名助浴天使,進了貴賓室,他全身的熱血已經沸騰……
沈星關燈失望的睡覺了,大約快零點時分,突然被隔壁公公屋裏的一聲不尋常的響聲驚醒,好像是什麽東西重重的砸在地上,緊接着清晰地聽到他在疼痛的呻吟,她覺得有事,來不及開燈,迅速跳下床推門進去救人。漆黑的房間,地板上一片恐怖的白光,臺燈摔了下來,沈星趕忙拾起,扶正一看,公公表情痛苦地手按着腿部,毯子已被踢開,只穿着背心和三角內褲,兩腿僵直着,狼狽不堪。
沈星見狀吓了一跳着急地問“爸,您怎麽了”
“哎呀,腰疼,現在腿抽筋了。”
沈星也沒多想,半跪上去兩手輕揉他僵直的腿。
“剛才我想去關臺燈,腰一扭,臺燈倒了,手一去接,腿又抽了筋。”
“我這樣幫你揉着好點了嗎?”
“腰好些了,還腿還僵得酸痛”他擡頭打量了下她身後問,“亦飛呢,怎麽不過來?”
“他打來電話說晚上打牌不回來了。”
淩中興沒再問,霎時感覺翁媳婦兩人半夜獨處一室有點別扭,一擡眼,兒媳婦彎腰幫他揉腿時,肥大的睡裙領口正對着他,燈光下她衣內沉甸甸的東西搖晃着一覽無遺。淩中興心速開始加快,二十幾年沒有見過的刺激,此時,恍然隔世,穿越到了過去。
沈星一直喜歡裸睡,感覺很舒坦,在這裏她便加了睡裙,雖然寬松,但不透明,可以在屋裏外穿,偶爾有人進來,也不會窘迫,這次來蘇州她特意帶了這件。
這時,她只顧幫他揉患處,并沒有察覺自己已春光乍洩。淩中興看了難為情,想閉眼,眼皮不聽使喚,好緊張,生怕被兒媳婦發現太失禮。自從他腰傷兒媳婦照顧後,他內心便常常産生幻覺,想入非非,自己兩次離婚後,二十幾年來一直平淡而過,靠的就是毫無目标的臆想,沒想到,兒媳婦的一次不經意的照顧,居然成了他臆想中的偶像。他知道這很不道德,但還是無法控制不去想,只能安慰自己,想想而已,又不是現實中,就這樣思想上堕落了一會又一會。
沈星揉了很長時間手臂發酸,便問:“爸,腿還抽筋嗎?要不我現在幫你按下腰?”淩中興回過神,感覺自己的生理已出現微妙的狀況,連忙撩起毯子蓋上說:“哦,好了好了,不用不用,你辛苦了,回去睡覺吧。”沈星剛要走,突然想起家具的事,心想,現在正是勸說他的絕好機會,這可是一百來萬的事情,她一咬牙又坐了下來,露出芙蓉般的微笑說:“爸啊,亦飛告訴我件事,我也不知情,想問問你……”
“什麽事?”淩中興随口應了聲,自己輕輕在毯子裏揉着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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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說,這屋裏的家具都是你的,打算賣了,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好奇,就是想問問。”沈星不好意思說自己的主意,推到了丈夫身上。
淩中興睜大眼睛問:“他這樣說的?別聽他胡扯,沒那事,東西的确是我的,但是我不會這麽做的。”
沈星裝着無辜道:“我也不知道啊,是他今天這麽說的,我看了看,這裏的家具是清末民初的,拿到上海出手,少說有上百萬,我認識一個朋友是這方面的專家,正在做這個生意,我本來還以為你真的要賣,還準備幫你去聯系呢。”說着他柔軟的手不由自主的樣子,伸進毯子裏又給他揉起了腿,由重漸漸輕了起來,往上移動,“爸,腿抽筋很難受的,尤其上了歲數,以後可要注意了,別做太大的動作。”
淩中興本來還想罵幾句兒子胡說八道,證明自己根本沒有這個意思過,但他現在已經沒有勇氣這麽說了了,因為他現在分不清,這話到底是兒子原話,還是兒媳婦的意思。
沈星的動作還是本份的,僅僅是想讨好一下他,平時公公比較照顧他們的家,每月貼了不少錢,所以每到他身體不舒服,沈星的照顧是無微不至的。淩中興的感覺和她不同,此時他腦子是清醒的,他認為兒媳婦今天這樣做有點刻意,無非是想說服他同意,其實關于這些家具,甚至這間房子,他都考慮過如何出售了,隔壁院子那家和這裏的情況差不多,現在已經割開來賣了出去,剛才兒媳婦提起,他不是沒有心動過,只是怕傷了三弟的心。
沈星見公公在自己的暗示下沒有表态,說明他至少不再想剛才那樣強烈反對,便進一步建議道:“爸,其實啊,我覺得亦飛的話沒錯,這屋裏的一切既然是你的,為什麽浪費啊?平時三叔他們有自己住的地方,空關着也是關着,相反如果賣了,客氣點的話,你也可以分點給他,大家何樂而不為呢?”
“分點給你三叔?這是我的,他有自己的房子,要賣了跟他沒有一點關系。”淩中興理直氣壯地說。
沈星心裏笑了,公公這話暴露出他的真實想法,只不過是一時說不出口,又沒有出售的渠道。她決定趁熱打鐵,給他出個主意,如果他打消了顧慮,其它事情就迎刃而解了。
她俯下身,幾乎貼着公公的耳朵輕聲說:“爸,其實這事你可以先跟姑姑通個氣,你們一起賣,我相信她也一定有此心,畢竟這不是個小數目,如果你們倆連手,三叔也不好意思反對,也許這事就成了,接下來的交易我去找人,你們別操心,保證可以賣個大價錢。”
淩中興渾身發麻,兒媳婦跟他耳語時,無意中胸部熱熱的碰到了他,慌了神情,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爸,你說話呀,一百多萬哪,這錢以後你可以好好的享享清福了。”
淩中興腦子一片空白,憋了半天不知道是敷衍,還是真心話,突然來了句:“好好,要是賣了,這錢由你管。”
沈星聽了心花怒放,假惺惺推托說:“不不,還是爸你保管好,你是這個家的家長。”
“這麽多錢,我腦子糊塗管不過來。”
“那亦飛好了,他是你的兒子,家裏的頂梁拄。”
“他頂梁拄?敗家子差不多,喜歡賭博,錢給他早晚被他敗光了,你管我一萬個放心。”
沈星心情激動,仿佛這錢已經在她手上了一樣,終于說服了公公,看牆壁上的挂鐘已經快一點了,便說:“爸,那這事就這麽定了,腿不僵了吧,要不我再幫你按幾下腿就回房了。”
她一撩毯子,眼前的一幕讓她心慌意亂。
突如其來地被撩開毯子,淩中興已然崩潰,自己的醜态在兒媳婦面前徹底的暴露,它就像被撕破了人性的遮羞布一樣,他去搶毯子想重新蓋上,心一橫,一動不動。沈星的臉紅到了脖子,準備起身逃走,卻怎麽也站不起來,雙方對視着,暫短的無語,彼此又好像都心知肚明地等待着什麽。她發現公公乞求般的眼神,微弱卻像一道激光,射盲了她的瞳仁,她實在受不了了,有一股力量把她的腳牢牢的粘在地板上,她突然希望現在丈夫回來了,在隔壁叫她,給她力量,她可以逃出去,名正言順的投入丈夫的懷抱。
絕望中,酒性驟然而湧,她覺得自己已經不屬于自己了,渾身充滿了被壓垮的欲望。
她多麽希望眼前這個可憐的男人,如果不是他的公公,哪怕是赤尾,或者是其他任何男人,她都會抛棄貞潔和人格,不顧一切的給他們。
深夜,可怕的寂靜,仿佛世界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沈星膽怯的望了望他,終于又無力的低下頭,叩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