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腦震蕩

淩亦飛坐上出租車讓司機就近找醫院,司機憑印象在寂靜的馬路上左彎右拐,終于見到一家醫院,他下車飛奔過去碰運氣。

在醫院外科急症室果然找到他們正在就診,高平額頭繃着紗布,一邊的康凝抱着希希神情凝重,他們側面對着門口,沒有發現淩亦飛。

醫生邊低頭開處方,邊道:“腦電波顯示,你除了頭部外傷外,還有輕微的腦震蕩,我給你開些藥,你按照要求吃一個療程再來看看,應該不會有大問題。”

“哦哦,醫生,那他頭部針線幾時拆?”康凝問醫生。

“三周後吧,隔兩天來這裏換一次紗布,記住,洗澡時不要碰到水,否則會發炎的。”

“知道知道,謝謝醫生!”康凝拿了藥方準備去抓藥,高平艱難的起身,猛然發現門口的淩亦飛。

康凝餘怒未消大聲質問道:“你來幹什麽,還要打嗎?”

淩亦飛沒吭聲,看到高平這副模樣,一臉慚愧的表情。

康凝将抱着的希希往他身上一送道:“兒子還你!你可以走了,在家等警察來找你吧!”

他們在走廊上停下,淩亦飛接過希希,他疲倦的搭拉着頭靠向爸爸。

“警察?和警察有什麽關系?”

“告訴你,他現在是腦震蕩,你已經是故意傷害罪,我會起訴你!”

“什麽,起訴我?是他先動手的!”淩亦飛急了,他清楚的記得,是高平過來二話不說先掐他脖子,自己個子比他矮,打起來吃虧才拿磚頭砸他。

“他先動手的?那你差點把我打倒不算了嗎?他是見你先打倒了我才動的手。”

“我打倒你?我要回兒子你不給,我輕輕推了你一把。”

“好了好了,我不和你浪費時間,總之,他的治療費,誤工費,全得由你來承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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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我承擔?做夢!”

淩亦飛剛才趕到醫院本來是想緩和一下沖突,畢竟是他把人家砸傷,現在聽康凝又是警察又是醫藥費,索性強硬起來,他認為現在服軟就等于全責。

“好,我做夢,你等着,他公司裏有上海最好的律師,看法院聽誰的!”

“你少拿律師法院來吓人,我砸他是傷害罪,那你把我兒子搶了,是不是綁架罪?”

“你!你真是不可理喻,我這是搶你兒子嗎?你在人家婚禮上搗亂,我抱走希希是不讓你繼續傷害沈星。”

“那我砸他,就是正當防衛了,我打不過他,不得不自衛。”

他們越吵越響,醫生從急症室出來提醒道:“請保持安靜,這裏是醫院,有糾紛到外面去争論,太不像話了你們!”

“對不起對不起!”高平朝醫生舉手示意,又對妻子說,“算了,別和他羅嗦,我們走吧。”

“你等着!”康凝惡狠狠撩下一句話,挽着高平走了。

沈星一直惦記着康凝夫婦,鬧洞房剛剛結束送走最後一批客人,就急忙打電話給康凝。

“妹啊,剛才哪裏去啦,怎麽你老公也失蹤了?”

“沒事沒事,我們已經在家了呢,不是好好的啊。這次鬧洞房我可放過你了呢,哈哈。”

“今晚多虧了你,要不就闖禍了啊!”

“別客氣,我們是誰呀,你是我姐,我當然要幫你。”

“害得你喜酒也沒有吃成,我要補請你們。”

“這個也補?”

“是啊,反正我出國前也是要聚一下的嘛。對了,後來淩亦飛追出來沒惹你什麽事吧?希希還給他了?”

“哼,一直追到醫院裏我才還他的,這人完全沒有理性,當時還想搶過你兒子再來搗亂。”

“啊,醫院裏?”沈星驚詫地問。

“哎,他呀,來搶希希,我不給怕他再進婚禮現場,後來他居然動粗被我老公看見,兩人打了起來,我家那位頭也被他砸破,縫了三針,還有輕微腦震蕩呢。”康凝忿忿地告狀。

沈星聽了陡然緊張萬分,竟然出了那麽大事情,請他們夫妻來參加自己的婚禮,結果喜酒沒喝成,卻進了醫院,着急地詢問:“那你們現在還在醫院嗎?是哪家,我現在就來。”

“早回家了,剛伺候他睡下。”

“那,要不我現在到你家看望他吧?”

“別別,都什麽時間了,良宵一刻值千金,你們今天是新婚之夜,我可不想破壞了你們的好事,嘿嘿!”

“好,那我明天上午來!”沈星挂了電話,想跟丈夫赤尾說高平受傷的事,又恐他本來就在為婚禮上的事情生氣,現在一說火上加油,新婚之夜雙方鬧別扭不吉利。

赤尾尚未脫下禮服正仰面躺着,聽了希裏糊塗,問:“他們誰進醫院了?”

沈星見瞞不住,只能如實回答:“高平,康凝将我兒子抱走後淩亦飛追出去搶奪,康凝怕他再來搗亂硬是不給,高平趕到兩人打起架來,結果高平被他砸破了頭,縫了三針,還有輕微的腦震蕩。”

“什麽?八格!”赤尾跳起來罵道,“今天要不是他們夫妻倆,我的臭丢大了,你前夫正是神經病,我放過了他,居然不識好歹,明天我讓老板開除他。”

沈星連忙說:“你就是開除他,事情也已經出了,不如大事化小我們早點去日本吧,躲他遠遠的。”

赤尾憤怒地道:“你就會袒護他,我告訴你,今天如果真的讓我在大庭廣衆丢了臉,我現在不會容忍你呆在這裏……”

赤尾沒有把後面“讓你滾蛋”的話說出來,沈星當然心裏很明白,頻頻求饒:“親愛的這不是我的錯啊,我也不知道他會來這麽一手,你原諒我吧。”

“哼,不是你的錯,原諒你什麽?”赤尾重重推開她。

沈星滾下床一骨碌地上爬起抱住他的腿,好像丈夫立刻就要離開一樣。

赤尾見妻子這可憐樣心軟地道:“算了,今晚婚禮上的事确實不是你的錯。”

沈星感激的眼淚奪眶而出,猛的撲到赤尾懷裏凄凄地道:“我們快離開這鬼地方吧,我受不了他了。”

“不!”赤尾嗖的站起身大聲說:“我要報複他,而且你不許替他說話,明白嗎?”

沈星早被丈夫的威脅吓得魂飛魄散,像雞啄米一樣直點頭:“我聽你的,我聽你的。”

“那好吧,我明天打電話給吉野。”

“明天我們要去媽那你忘啦?結完婚第二天要回門的。”

赤尾以為她又在阻擾不耐煩地說:“打個電話又花不了多少時間,又不是去登門。”

提起登門,沈星突然想起高平說:“對了,我想媽那裏明天下午去,上午先去探望高平,人家為我們受了傷。”

“嗯!應該的,就這麽辦!我們得請他們吃頓飯,人家喜酒也沒有吃成吧?”

“知道,我剛才給康凝打過電話已經說好了,我想安排在我們出國的那天,順便他們也可以送送我們。”

“好主意,畢竟此去還不知道何時見到他們。這樣,既然你急着走,而我們在這似乎也沒什麽大事要辦了,那就早點走吧,我抽空就打電話訂機票。”

沈星頓時心裏注滿了喜悅之情,離開中國,意味着她将告別過去,而纏繞在身上的一起噩夢便會煙消雲散,“親愛的,洗澡睡覺吧,好累。”

“呵呵,今天可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怎麽能馬上睡覺?”赤尾認真的表情調侃道。

“你不生氣了我很高興,你知道嗎,看你沉着臉,我人都站不住了呢。”沈星開始示弱讨好丈夫,其實她也并沒有說錯,自從和他開具了結婚證書後,沈星反到覺得自己害怕失去他起來,以前是愛這個男人,而現在更多的是敬畏他,潛意識裏是一種仆人對主子的惟命是從。

“老實說我是生氣的,但這不是為這事。”赤尾捧着她的臉說出了他的心裏話,“其實我是怪你在認識我之前沒有守身如玉,你是上帝為我一人而造,而你不聽上帝之言。”

“那你今天就懲罰我這具背叛上帝的身體吧。”沈星用氣聲谄媚卑屈地呼喚着主人的鞭撻。

從醫院裏出來後,淩亦飛抱着希希吃了些東西後回家,此時已經十點多。

外面下起了雨,淩中興見昏昏欲睡的希希,心疼的責怪兒子,淩亦飛也沒心情理他,放下希希就進了自己的房間睡覺了。

他憂心重重,想起在醫院裏康凝的警告,起訴一詞在他的腦子裏是件多麽可怕的事情,如果真的打起官司,司法一調查前因後果,毫無疑問自己将是全責,高額的經濟賠償是免不了了。思前想後,他有意與康凝和解,但要做到這點先要過了前妻這一關,可今天他做得太缺德,沈星不會輕易原諒。

正在犯愁時,謝娜娜突然打來電話。

“什麽事?你正在鬧洞房嗎?”今天的事都是受了這個女人的鼓惑,淩亦飛狠狠的嘲諷道。

謝娜娜在花園飯店門口沒攔住淩亦飛,自己也叫了車離開了令她傷心的地方,沒有返回婚禮現場,她萬念俱碎,沈星身邊的那個女人,毀滅了她用貞操換來的最後一次機會,越想心裏越窩火,便想起打電話問淩亦飛那人是誰,“去你的,我今天都被你氣死了。”

“這不是我的錯好吧,我都按照你的要求做了呀。”

“先不說這,問你,抱走你兒子的那個女人是誰?”

“對對,我好像聽司儀介紹過,她真可惡。”

“呵呵,你是不是想着追求高平來報複她啊?”淩亦飛幸災樂禍地調侃道。

“別跟我嬉皮笑臉的,我問你這事怎麽辦?”

“游戲結束了呀,還要我幹嘛?我現在自己也麻煩纏身着,把人家頭砸成了腦震蕩。”

“這你自己去處理,我們再做筆交易吧?你明天上班把你兒子帶到公司裏去,說兒子要找媽媽,當天晚上我和你開賓館去怎麽樣?”謝娜娜騙他說。

淩亦飛一聽笑了:“你糊塗啦,沈星早離開公司了,到那找什麽媽媽?”

“你真笨,不會說你不認識沈星住的地方嗎?你帶着兒子進公司見人就問赤尾住在哪裏,效果不是出來了嗎?嘿嘿。”

淩亦飛雖然垂涎謝娜娜的美色,但他現在還不想加劇前妻對他的仇狠,不過這個主意給他提供了要挾前妻的辦法,他準備明天打電話請求她幫忙向康凝說情,如果不幫他,再接受謝娜娜的這筆交易,可謂一舉兩得,想到這他婉言道:“讓我考慮兩天如何?反正他們近期也不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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