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無奈的選擇

沈星在康凝家吃了晚飯,一直聊到晚七點多時,赤尾從東京打來電話詢問公司退貨的事,顯得非常的焦急。沈星把下午在旭日公司的遭遇前後說了遍,本來是想為首次談判失敗尋找些客觀原因,卻反而被赤尾痛批了一頓:“什麽,你到上海三天,今天下午才剛剛去辦,那你之前在幹嗎?”

“我,我在給兒子辦日語基礎補習和留學申請,都辦好了,本來想那批貨親自去談不會有問題,誰知道有她啊……”沈星列數着謝娜娜的刁難。

赤尾火了立刻打斷:“別總強調她的存在,明明是你的能力和态度問題,你這次去上海的任務是什麽要搞搞清楚,只知道兒子,公司垮了他還有必要來日本嗎?”

赤尾最後一句話說的很厲害,沈星委屈地哭了,握着手機不停的顫抖說不出話來,康凝在旁邊幹着急。

赤尾接着訓斥:“我提醒你,倉庫內的庫存只夠到月底,我目前也在找其它供應商,他們答應給我兩個月的小批量救急,如果我和他們簽不下合同,年底交不了貨的話公司将面臨對客戶的巨額賠償,不得不申請破産保護。”

“我知道,我知道,保證完成任務,完不成我不會來了,嗚……”

“你看着辦吧。”赤尾說着氣呼呼地挂了電話。

康凝摟着沈星安慰道:“會好的,會好的,想想辦法啊,哭也解決不了問題。”

“都是那個謝娜娜,這能怪我嗎?當初是他非要報複人家,十年後讓我來承擔後果。”沈星不服氣地啜泣道。

“這事情我聽高平說過,都過去了,現在不是相互埋怨的時候,要不我讓高平去說說情?”

“沒用的,我今天下午去旭日公司遇見過他,他說自己已經被架空了。”沈星想了半晌站起來說,“我回去了,找淩亦飛或許他能夠幫上我。”

沈星又想到了前夫跟謝娜娜曾經的那樁秘密交易,雖然中午她一時賭氣把話說絕,說不會去找她幫忙,可是現在唯有這次機會可以嘗試了。

康凝也不強留,勸說幾句後送她出門。

淩亦飛剛剛接夜班,沈星電話讓他開車去康凝家接她有事情談,康凝家淩亦飛認識很快趕到。他心裏盤算着所謂有事情談,極有可能是她同謝娜娜談得不順利,找他商量對策,心裏得意中隐隐的産生了邪念,十年不見,他發現前妻比以前更美,而且具有高貴的氣質,不知道為什麽他特別渴望看到這種清高背後的卑賤。

沈星坐進他車的後座疲倦地吩咐道:“亦飛,你送我回媽那,今天就少做點生意吧。”

“客氣什麽,不是說有事情嗎?”淩亦飛握着方向盤正視前方,一邊開始尋問情況,“今天和老板談得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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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見着!”

“沒談?”

“談了,謝娜娜在。”

“看樣子沒談成吧?看你無精打采的樣子,就知道沒戲。”淩亦飛臉上表露的是同情,內心沾沾自喜,因為他知道,沈星清高的外衣即将自行剝落。

“快到了。”淩亦飛的車減速開進沈母家的小區,他沒有想到自己還會到這裏來。十年前,他最後一次來這裏是重陽節,他記得很清楚,那天旭日公司老板把他支開,代表赤尾的男方家屬去沈母家提親,他半路發現其中的蹊跷趕回來,卻晚了一步,時光如白駒過隙,讓人來不及眨眼。

車在她母親家門口停了下來,淩亦飛在司機位子上轉身,看她沒有下車的意思說:“楞着幹嗎,到了。”

沈星沉默許久後面終于開口:“我不想回家!”她的聲音低沉而又非常堅決,而內心仍在進行劇烈的鬥争,求前夫幫忙的代價她很清楚,即便自己可以丢棄人格,但對遠在日本正在為事業奮鬥的丈夫來說是那種背叛,她良心難安。

淩亦飛腦子裏迅速判斷着她說的不想回家是什麽,從表面情況看,沈星跟謝娜娜談崩了心煩,想找人談談舒解一下自己的郁悶,或者還想博得他的同情,答應幫忙一起對付謝娜娜,可淩亦飛心中也有顧慮,他做一件大事前,總會先計較其成敗得失,首先拿十年前的舊事脅迫謝娜娜本身就不靠譜,這場交易連他自己也忘得差不多了,沒憑沒據對她根本不會有效果,最後鬧得沸沸揚揚,反被謝娜娜告他诽謗而得不償失,自己新交的女朋友春節探親快要回上海,他不想惹麻煩,所以他對前妻的邪念也不過是瞬間臆想,本身就覺得并不現實。

天突然下起大雪,成片的沾在車窗上,沈星望着窗外模糊的景色,仍然保持着可怕的沉默。淩亦飛忍不住了,這樣相對無言算怎麽回事,便問:“你怎麽了?”

“回來已經三天過去了,可是丈夫交代我的事情連個頭緒也沒有,難道就這樣回去?”她苦笑了一下又自嘲道,“公事沒辦成,私事倒辦得挺利索的。”說完,她的眼眶裏滾動着淚水。

“私事?你是指希希留學的事情?”淩亦飛懂她這話的意思,說:“那又怎麽了,難道這不重要嗎?”

“我怎麽跟你說呢?赤尾是個翻臉無情的人,這次我到上海是來談工作的,這對他和他的公司來說,關系到生死存亡,如果我沒有完成任務,公司就可能因為大量訂單完不成,造成違約面臨倒閉,在這個時候,不要說是希希去日本留學,就連我在那裏恐怕也難以堅持下去了……”

“有那麽嚴重?這也怪你們兩家公司在供需關系上太脆弱,合同不夠嚴密。”

“我們兩家的這種合作關系起源于赤尾他父親那回,幾十年裏彼此合作得一直很默契,所以合同一般也就是君子協定。”

“可是現在遇到了謝娜娜這個麻煩,你們兩家的那種默契被打破了。對了,你何不打個電話跟你丈夫去商量一下?”

“打了,那又能解決什麽問題?”

“你接下來準備怎麽做?”

“我想聽聽你有什麽對策?”沈星透過反光鏡認真地注視着淩亦飛的眼睛問。

“我覺得你們談判的焦點并在具體的零部件上,你現在跟老板談不談都一樣,關鍵人物不是他,是謝娜娜。”

“你分析得非常透徹,我也這麽認為,所以我束手無策,來上海前準備了許多談判資料毫無用處,謝娜娜現在是全權代表。”

“所以你還得與她面對面的交鋒,我猜她會跟你踢皮球,你耗不起這個時間。”

“亦飛,你一定要幫我!”沈星激動的直起身,淩亦飛背向着她在抽煙,也仿佛在苦思冥想。

“你坐後面來吧,這樣說話好累,感覺在跟你的腦袋說話。”

淩亦飛笑了,換到後座,這一出一進幾秒鐘工夫,身上已經粘上了濕淋淋的雪花。

“外面好冷啊。”他邊說邊誇張地搓着雙手哈氣,他以前經常在沈星面前做出一些孩子般的舉止營造快樂氣氛,沈星很讨厭,但現在這個幼稚的男人成了可以幫她走出困境的救星,猛然間,她的心髒緊張的砰砰直跳,一個決定推翻着另一個決定。

淩亦飛鑽進車內冷得直搓手,尴尬的笑着仿佛另有深意,沈星腦子一片空白,只有丈夫的呵斥歷歷在耳,折磨着自己的道德底線。

“我要開車穿的少,不像你可以穿厚厚的羽絨衣啊。”

淩亦飛沒話找話,沈星卻聽者有意,她覺得無法再回避這種暗示,沖動之下拉開自己的羽絨大衣,包住他的手給他取暖,關心地問:“這樣還冷嗎?”

她突如其來的動作讓淩亦飛受寵若驚,十年不見的前妻宛然一個完全陌生的貴夫人,向他敞開了自己溫暖的胸懷,他的手微微觸到了她的身體,隔着厚厚的毛衣,仍然感覺到了她的熱量與曲線。

他沒有反應過來,手緊攥着拳頭不敢伸張,雖然很想得到她,可是幸福來得太突然,讓他變得木衲且帶着恐懼。

“你幫幫我,亦飛,我被赤尾和謝娜娜逼到了絕路……”她懇求道,身體慢慢傾向他,沈星已經無法控制自己渴望幫助的迫切心情,她很清楚這是唯一的希望,完不成任務丈夫的公司會面臨倒閉,自己十幾年的辛苦也将付諸東流,既然現在已經做出了對不起丈夫的舉動,索性就勇敢的面對現實。

她收回痛苦,慢慢抓住淩亦飛的一只拳頭,往自己溫暖的內衣裏塞,目不轉睛地凝望着他。淩亦飛緊攥的拳頭終于抵抗不住她肌膚的溫度和光滑,像開花一樣綻放,另一只手也本能的跟了進去。

十年了,那對曾經讓他銷魂的東西,還是那麽的碩大而富有彈性,他摩挲着隆起的頂端,一股電流穿透手心,沿着手臂傳達到他的心扉,然後向全身蔓延。

沈星下颌微微的擡起,任淩亦飛冰涼的手,貪婪地在她的胸部放肆,在身體寒冷的條件反射中讨好的呻吟着。

她誇張的表情激勵了淩亦飛渾身的每一根神經末梢,撩起她的衣服就要脫,沈星慌忙阻止道:“不要,外面看得見。”

“你看這玻璃都早被雪覆蓋,我們這是在與世隔絕的暖箱裏,放心吧。”說完将她按倒在自己的膝蓋上,沈星躺下,頭顱吃力地倒懸着。

“別在這裏,我們換個地方吧?”沈星豁出去了,或許她本能也有點渴望,直起身整理自己的衣服說。

“換個地方?上摟去你媽家?”

“去你的,我媽非劈了我,開賓館。”沈星語氣暧昧地罵道。

淩亦飛感覺像是自己聽錯了一樣,也來不及多考慮一口答應:“那我開車一路上找賓館吧。”

“等下。”沈星拉住他問,“那你幫不幫我?我可什麽都給你了。”

淩亦飛箭在弦上連忙拍胸脯保證:“搞她簡直小菜一碟,你的事包在我身上。”

車子開得飛快,好像害怕沈星會中途變卦似的,他握着方向盤巡視着馬路兩邊,結雪在輪子下碾過沙沙的聲音,将沈星送入痛苦的深淵,她裹着大衣默默的低垂着頭,對丈夫抒說着心語: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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