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這麽大人了,這點事都做不好,還罵不得你了?”正在未染準備解釋時,師伯又突然添油加醋地吼了一句。
未染甚至連回答的勇氣都沒有了,原來美女發起脾氣比帥哥更吓人。
“就是,這麽大人了,沒事還喜歡多管閑事,別人的事你跟着湊什麽熱鬧啊!”未染還沒緩過神來,師父又接了一句。
“身為司徒家的人,就應該有為了家族奉獻的覺悟!”師伯繼續道。
“荒謬!”師父冷笑一聲,“欠的債遲早是要還的。”
時至如今,未染終于明白,原來自己這是躺着不小心中了槍,他們的對話其實一直與她無關。
“別忘了,你也是司徒家的人。”師伯的眼神也突然變得犀利,“所以這份罪孽你也有一份。”
師父看着她,終究是沒再說什麽。
師伯也沒再說話。
僵持了好久,師伯終于起身離去。直到臨走前,她只說了一句:“就算司徒家罪孽深重,但其他人是無辜的。我會在山下的客棧等你,三天後就出發。”
“我不會來的。”師父沖着她的背影大叫道。
未染一臉鄙視,通常師父這樣大叫就說明他立場不堅定了。
果然,師父在将自己閉關了兩日後,火急火燎地就讓未染收拾了行禮,然後下山追随師伯而去。
師父一走,未染這下就真的無法無天了。之前師父出去旅個游,都會事先設好結界,專門防止她偷偷溜下山。
不過這次走得急,似乎忘了這件事,所以未染當然不會放過這麽好的機會。
為了避免師兄弟的百般阻撓,她決定速戰速決,在師父離開的第二天便喬裝打扮下山去了。由于這年頭妖孽橫生,為了起到威懾作用,她就扮了個道士模樣。而且現金這個行業也頗受人們尊重,說不定走投無路還可以騙點吃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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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有緣千裏來相會。在下山的第三天,她再次遇到了那位很欠扁的小秦子。
當時她确實已經淪落到在路邊替人算命以維持生計的地步了。
“算命還是測字啊?”未染一臉無精打采,頭也沒擡地問道。
他也沒少說話,在紙上寫了個“染”字。
看到這個字她突然來了興趣,可是擡頭的瞬間,眼中的星輝卻暗了下去。“怎麽是你啊?”
“我來測字,不行嗎?”他一臉欠扁的無辜。
“測什麽?”她想,一會兒一定要好好宰他一筆。
“嗯,測、、、、、、姻緣吧!”他偏過頭去看她。
然後未染就想起了那天師父問自己,路途中有沒有遇到帥哥這件事,然後她的臉不自覺就紅了。
雖然很唐突,不過她想,這關系到自己的終身大事,确實有義務問清楚。然後清了清嗓子道:“你不會喜歡我吧?”問題一出口她又覺得太唐突,畢竟自己如今是男兒身,在這封建保守的古代,要讓一個男人承認自己有斷袖之癖,似乎還是需要勇氣。
所以她趕緊解釋道:“我的意思是說,其實這也沒什麽,我覺得這些都很正常,我能接受。”她想告訴他,雖然這個時代還不提倡斷袖,但她一點都不歧視他,超脫了性別的愛才是真愛。可說完這句話她又覺得有些別扭。
易凡不解地看着她,她接受什麽,難道她這是在向他告白嗎?她不會暗戀上自己了吧?雖然對他來說,女生的告白是在正常不過的一件事,可現在畢竟她還是女扮男裝,難不成要他、、、、、、斷袖?
不過他嘴上依舊不動聲色,因為他突然覺得,看她的囧樣心裏有種莫名的開心。
未染見他不說話,以為他明白她的意思了,欣慰地笑了笑。
然後一只鴿子就停在了她的肩頭。她認識這只鴿子,它叫未銘,是除了她以外,師父最喜歡的一個弟子。之所以最喜歡,就是因為不管在哪,它總能聞到她的氣味,然後一轉眼就将她的行蹤暴露給師父。
很多次她都有一種把它烤來吃了的沖動,但想到是兄弟一場,确實又不好下手。雖然傳銷都喜歡對熟人下手,但她實在是沒這方面的天賦。曾經一度想搞個什麽組織,當個什麽武林盟主,順便就把江湖統一了。等名揚四海後就功成身退,學習學習東方不敗,找個什麽崖、什麽山的,再搞個蔬菜種植、原生态養殖、或者純手工刺繡什麽的。說不定以後還能成個什麽專業戶。
不過後來想想,估計她的組織還沒成立,她就會先被師父給兩肋插刀了吧。所以就果斷放棄了這個想法。
“小樣,別想監視我,這次師父可不在。”未染抓起未銘,打算好好教訓它一番,然後就看到它腳上綁着的紙條。
她預感可能有什麽事發生,趕緊解開紙條。
“師父有難,速回。”那難看你的字體顯然是來自大師兄。但她覺得這事可能有詐,大師兄一向都是師父的人,在她多次逃跑的路上都起過絆腳石的作用,所以這次很可能又是誘敵之計。
可是萬一是真的呢?
她的心突然跳得快了一拍,這麽多年都是師父一手将她帶大的,她從來沒有想象過,如果有一天那個人不見了,再也不會回來了,她的生活會變成什麽樣。
有時候她總覺得,那些生生死死的事離自己很遙遠,可現在卻突然發現,原來這些事也有可能出現在自己身邊。
她匆匆忙忙扔下紙條,“秦兄,幫我守一下攤,後會有期。”然後就搶過易凡手中的馬一路絕塵而去。
易凡疑惑地撿起紙條,凝思許久,嘴角卻突然浮上一絲微笑。如果這次他幫了她,她會不會對他感激涕零、無以為報呢?如果再來個以身相許,然後他再很優雅從容地拒絕她,這樣一定很有意思吧!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