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彈幕
直播間內，小小少年伸手把自己的白毛揉亂，眨巴着眼睛仔細的觀察着明顯不是什麽正經渠道得來的照片，照片上，是一個個相似而又不同的犯罪現場，展現在照片上的罪惡讓人深受震撼，隔着屏幕，也感覺好像有怨魂在哀嚎。
“天哪，他才多大，怎麽能讓他看這些東西呢？”
直播間的屏幕上，突然閃過去這樣一行字，讓原本認真觀看直播的人統統愣了一下。原本什麽都沒有的角落裏，一個彈幕的按鈕被打開了。
這、是可以溝通了？看來，這個直播間在迅速升級中，對這個直播間有了基本了解的大佬們迅速更新了自己目前的認知。
“哦，天哪，好像只要心裏想什麽，就可以發上去了！”
“這個好像是彈幕……彈幕是源自日本nii動畫用來臨時表達看法發表言論的系統，可以滾動、停留甚至更多其他動作的方式出現在視頻上，原來的意思指的是打量或者少量火炮密集攻擊的時候形成的幕布……”
“我好像知道了這個是誰發的了。”
“我覺得我也猜中了。”
“現在的重點難道不是那些照片，為什麽要給一個小孩看嗎？你們居然在認真的吐槽？”
“這個東西到底是什麽？為什麽會出現在我的手機上？認真的？”
“世界上真的有鬼啊……”
“他們好像發現了什麽？”
彈幕迅速的多了起來，發表了自己的看法之後又迅速的沉寂了下去。
卡洛斯從照片上移開目光，思索了一下。
“血液流出的痕跡不太對勁，這裏，有人站過。”學着織田爸爸嚴肅起來的樣子，嚴肅起來的卡洛斯收斂了其他的神情，瞬間變得可靠起來，伸手點了點這些照片上的某處，“這些都是。”
薩姆和迪恩對視一眼，拿起那些照片，片刻後，他們望着卡洛斯，原本，同意讓這個孩子看照片是因為他們想要确認這些兇案裏有沒有詛咒作祟，對方祓除詛咒很專業，不能因為年齡就小瞧對方，一方面是卡洛斯上次飛身救人太過于可靠，另一方面是兇手速度加快了，這些孩子被領養到全國各地，近幾個月卻死于各種原因，看起來太過于像意外，甚至沒有人将這些案子聯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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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什麽東西，都是他們獵殺的對象。
“這裏面，沒有詛咒的手筆嗎？”
卡洛斯疑惑了一瞬：“相機拍不到詛咒的存在啊，要不然咒術師為什麽會被當成騙子？”
咒術師那麽靠譜為什麽不被相信
七海叔叔的成熟都是誰襯托出來的？
“呃，這還真是……”招搖撞騙·行家·迪恩瞬間理解了對方的意思。
“能看見詛咒的人都是萬裏挑一的存在，咒術師十分稀少的。”卡洛斯想了一下，“比異能力者還稀少。”
異能力者，這又是一個新鮮的名詞。
“我沒有察覺到詛咒的氣息。”卡洛斯搖搖頭，猶豫了一下，“你們要去福利院看看嗎？”
“當然，等等，你也一起去？”迪恩轉身從他車的後備箱裏拿出裝了鹽彈的槍，一把拿在手裏，一把揣在後腰處，裝備的很是齊全，，聽到這話，他挑眉，轉身看着不打算離開的卡洛斯，“你不是怕鬼嗎？這次要對付的東西是什麽都不清楚，萬一又是鬼呢？”
“又被吓到冒電光，你是電氣老鼠嗎？十萬伏特？”
“啊！你好煩啊！誰怕鬼啦！我怎麽可能怕鬼？！我現在就在福利院住着啊！”福利院有什麽東西比外面殺人的鬼物還兇，怕鬼的卡洛斯後悔沒有帶他的刀出來了，“沒想到迪恩你看起來這麽成熟，居然還知道電氣老鼠！”
“明明就很害怕啊……”彈幕閃過去這樣一句。
“是的，他看起來很緊張，但是明明詛咒更可怕一點？”
“鬼的話，确實比較可怕，因為你不知道怎麽對付它，溫徹斯特兄弟拿的武器是什麽？”
“事實上，很多傳說中相信鹽和聖水能對惡魔和幽靈造成傷害，人們相信鹽是純潔的存在，聖水同理，所以用這些東西可以殺死幽靈和惡魔……但實際上并沒有科學依據，因為沒有證據證明上帝是不是真的存在，但從邏輯學的角度來看，如果鬼魂和惡魔的确存在的話，上帝和天使也的确存在……”
“r，克制一下。”
“……呃，只要在腦子裏想，就會發出去，我還沒有控制好這個開關。”
“鬼魂都存在了，在這裏談科學？”
彈幕又開始多了起來。
“那就回去睡覺，既然和詛咒沒關系，我和薩姆就能搞定，不好好睡覺是長不高的。”迪恩拍拍卡洛斯的肩膀，“薩米就是好好睡覺了才長得那麽高的。”
卡洛斯：“……迪恩·溫徹斯特，你被我拉到黑名單裏了！”
“嗯哼，求之不得。”
“迪恩——”弟弟薩姆無奈，哥哥平時超級靠譜的，怎麽碰上這個小孩，就變成了溫三歲了？
“okok，我們趕緊行動吧。”get到了弟弟的眼神含義，迪恩瞬間正經起來。
卡洛斯緊緊的跟在薩姆身後，三個人一起去了福利院。直播間的鏡頭對準三人身後的影子，清晰的看到了身後影子裏，和平常不一樣的地方，像是，三個人，卻有了四個影子。
直播間的主人渾然不覺，被影子跟着，回到了福利院。
卡洛斯出來的時候走的不是門，回來的時候自然也不走門，雷之呼吸霹靂一閃蓄力，身輕如燕直接一個起跳，就翻了過去，圍牆外面，薩姆和迪恩互相對視一眼，也跟着爬了上去。
“小心點，瑪麗安這個時候還沒有睡着，要是被發現了，那可就不好玩了。”
瑪麗安是福利院的院長，對這些孩子都很照顧。
卡洛斯不知道她到底知道不知道這些年走出去的孩子被傷害的事實，但這樣的消息對一個善良的女士來說過于殘忍了。
卡洛斯其實有一個弱點，他沒有辦法拒絕溫柔對他的女士，瑪麗安剛好就是這樣一個女士。所以一周之前面對這位女士帶着包容和擔心的目光，他選擇了厚臉皮扮演小孩，扮演十幾歲的小朋友一點違和感都沒有呢(？)
自認為成年可靠的卡洛斯如是想。
“迪恩……”薩姆喊住了前面的哥哥，“這個。”他指着福利院牆上的一個圖案，“這是封印，這裏被弄壞了。”
“呼……”迪恩長出一口氣，“這玩意封印了個什麽東西，這麽兇？”
“現在它被放出來了……”卡洛斯湊過來，看了看這個圖案，“這裏封印的是什麽？”
“我想想……我知道了，我們要找的是地縛靈，傳說中死在一個地方之後，靈魂被困在那裏不得解脫，就會把那個地方看成自己的領土，如果其他人要離開的話——”
“誰？！出來！”卡洛斯突然警覺起來，看着薩姆身後，左手擡起，手心向上，食指中指伸出，指尖咒力蓄力。
“——就會殺了對方，不管用什麽方式。”薩姆背後汗毛微微豎起，語速很快的說完這句話，然後迅速轉身。
背後什麽都沒有。
“什麽？”
“離開了。”卡洛斯收起手指，散去咒力。
“……沒反應？”迪恩從口袋裏拿出自己自制的鬼魂感應裝置，上面的燈并沒有亮起來。
“相信我，剛才那個東西就在那裏。”卡洛斯點點頭，“我是專業的。”常年保持全集中呼吸法，卡洛斯不僅是個咒術師，他還是個劍客，五感超過普通人。
“好吧，那現在呢？”
“我看不到他，但能感覺到，你知道的，經過訓練，身體的五感會得到強化，如果周圍有危險，我會提前感應到。”
“我現在越來越懷疑你的身份了，你完全不像是一個十四歲的小朋友。”
“他是一個戰士。”彈幕閃過這樣的字眼。
“沒有人會把一個孩子當做戰士，當然，某人除外。”
“前面的我懷疑你在影射什麽，但是我沒有證據……”
被直播的人自然不知道這裏的事情，依然在福利院裏搜查着什麽。
“我十五了！”卡洛斯鼓了鼓腮幫子，“薩姆真厲害！這都知道。”
“那是當然，薩姆可是斯坦福的高材生。”
只上過咒術高專的卡洛斯茫然：“上過大學就會知道這些東西嗎？大學真厲害……”怎麽什麽都教？想想看吧，隔壁港口的首領先生好像就是東大畢業的高材生！
“大學很厲害，但大學不教這個，”薩姆也是一臉茫然，“你沒有上過學？”
誰家的大學教你鬼怪的一百種烹饪方法啊！問出這個問題的，一看就沒有接受過基礎教育。
“我在學校學習的咒術控制？”咒術高專是培養咒術師的地方，雖然也有文化課教，但和普通的學校到底不一樣。
“那，文化課呢？”一聽這個學校就不是什麽正經的學校，“人文社科，自然常識？你上正常的小學嗎？”
“織田爸爸教的我，他是一名作家，超厲害！”就是有點鴿子精，每天都在試圖逃脫編輯大人的催稿，在這方面，一向沉穩可靠天然的織田爸爸居然學會了找借口，還找的相當不走心。
“小學……沒有诶，我小時候沒有出過門。”
但這樣一想，自己似乎沒什麽文化的樣子，因為織田爸爸雖然是作家，但同樣也沒有上過學，橫濱的教育普及率低的吓人，太宰叔叔也沒有上過學，追查他們的港口黑手黨那些家夥，好像也沒什麽文化的樣子，家裏的那群小豆丁倒是有好好的上小學……
他被織田爸爸收養的時候已經七歲多快八歲了，那個時候他因為一些原因咒力和異能力失控，差點毀掉緒方家，被五條老師帶着離開東京來到橫濱，差點死掉，根本沒有精力去上學。
命運的鐮刀懸在頭頂，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落下來，鮮血淋漓。
他來到橫濱的那年，那場動蕩整個橫濱暗世界的龍頭戰争剛剛爆發，持續了八十八天，每天都有人死亡，那種動亂的環境，活着就是上天的恩賜，誰還管你讀不讀書啊。
“小孩子還是要去讀書的，你還小，不用……把這些承擔在自己身上，”薩姆有點遺憾的看着卡洛斯，“那是完全不一樣的生活。”但他也只是遺憾，并不後悔這樣做，人有時候總要幹一些事情，才能對得起自己的心。
“薩米。”迪恩看着弟弟的眼睛，神情一時間有點……說不上來的難受。
“我要找到我爸爸啦，等這件事結束之後，我也要當一個和織田爸爸一樣的作家。雖然都沒有什麽線索，但找不到爸爸的話，我會死掉的。”
卡洛斯吐槽，死亡這樣的壓力壓在他的心上，雖然表現的真的不在意，但面對薩姆關心的狗狗眼，他還是忍不住槽了出來，“這種事情真的太不講理了，我連媽媽都沒有見過，更不要說我的爸爸了，明明我有織田爸爸就夠了！誰要再多一個爸爸啊！”
“我去哪裏找一個沒有任何線索的人啊，我只知道他是個男的！”
薩姆迪恩：“……”
将沒有問出來的‘或許你可以問一下你的媽媽’這話收回去，迪恩摸了一把卡洛斯的腦袋，“是啊，爸爸真的超級難搞。”
“我找到了爸爸，就可以回家給織田爸爸養老了！可是織田爸爸說他才二十七，不想讓我養老……”
“我覺得他說的對，那是二十七又不是七十二。”
“唉，大人好麻煩哦。”卡洛斯皺了皺眉，看起來苦哈哈的。
“所以，他們是找爸爸小分隊？”直播間的觀衆一時間不知道從哪裏開始吐槽比較好，一件悲傷的事情被小朋友這麽一說，畫風一下子就變得相當清奇。讓人難受的氣氛一點都沒有了。
“為什麽找不到爸爸就會死掉，是被什麽人威脅了嗎？”
“現在已經不講科學了，應該和詛咒有關。”
“遺棄孩子是重犯罪。”
“哦，我的天，後面！後面那是什麽？！”彈幕突然被這樣一行字刷屏，仔細看去，直播間的角落裏，出現了一雙青白的腳。
大晚上的，剛才還是堅強的找爸爸劇本，突然一下子變成了驚悚靈異風格，搞得人一驚一乍有點害怕，彈幕已經炸了，可是前面一邊交談一邊尋找什麽痕跡的三個人好像都沒有看到。
“哇哦，是真的鬼嗎？世界上真的有鬼？我的天哪，我以為這個直播間只是誰的惡作劇？”
“但是他們沒有發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