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電話和變形怪
卡洛斯坐在車的後座，借了薩姆的手提電腦給家裏發郵件，不知道為什麽，來到這邊給家裏打電話老顯示不在服務區，給家裏發郵件也是這樣，很難發過去，他之前以為是信號不好，但有一次坐在信號塔下面發郵件依然發不出去之後，卡洛斯像一只受了委屈的貓貓頭。
差點汪的一聲哭出來。
騙子，還說會給我打電話的，結果根本打不通嘛。
從來沒有離家那麽長時間，夜深人靜的時候，也是會想家的，這邊的一切對他來說過分陌生了，只有斬殺詛咒的時候，才會讓他又一種安心的感覺，這樣的生活是他所熟悉的生活。
有時候依然很難适應這種生活，一覺醒開換了個國家，飲食習慣完全不同，時區不同，有時候別人的英語講的快了，他都聽不懂，習慣性的說日語，講出來之後才發現沒有人能聽懂，小朋友其實很孤獨。
所以在路上遇到了獵魔的兄弟兩人，厚臉皮也要一起走……
因為自己要幹什麽能幹什麽。
為什麽要找爸爸呢，因為不找爸爸他會死，他清楚的知道原因，可他一點頭緒都沒有。他不想死，可是也沒有那麽想活着。
郵件寫好之後，署名，點擊發送，依然是在頁面上轉圈圈，完全發送不過去，更讓卡洛斯難受的是，他已經查不到關于橫濱，關于港口，關于異能力者組織，關于詛咒的任何詞條了，雖然這些消息在他們那邊也不公開，但之前還是有一些查詢入口的。
現在居然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捏了捏挂在脖子上的吊墜，卡洛斯看着轉着圈圈的網頁，靠在座位上，慢慢的睡着了。
在他睡着之後，那封郵件轉了兩圈之後，顯示着發送成功，可惜卡洛斯沒有看到。
等他從夢裏迷迷糊糊的睡醒之後，身上裹着毛茸茸的毯子，把他裹成了蟬蛹，一看就是到是迪恩的惡作劇，已經不在車上了，反而是躺在酒店的床上，毯子是新買的，還印着金黃色的電氣老鼠。
“迪恩？薩姆？”
沒人，卡洛斯揭開毯子，随手刨了刨自己的頭發，走進衛生間洗漱。看了看時間，好家夥一覺睡到了下午，怪不得有點餓……
哇嗚，睡的太沉了點，最近不知道怎麽回事，特別容易困，明明每天都睡的很飽啊，睡的比吃的還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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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有人把他抱起來裹成蟬蛹都沒有醒過來，警惕心太差了！
咕嚕嚕吐沫沫之後，卡洛斯收拾了床鋪，摸着毛茸茸的毯子，然後把它團巴團巴放到了背包裏，原本癟癟的背包被撐的鼓起來，胖乎乎的。
迪恩和薩姆應該去見薩姆的同學了，他現在幹什麽呢？
卡洛斯随手拿起刀，打算離開酒店。
還是先吃早飯吧……
“叮鈴鈴……電話來了，電話來了！”手機突然響起，卡洛斯拿起來一看，就看到手機的界面是織田爸爸的照片，是織田爸爸給他打電話了！
卡洛斯高興的像是中了一個億的彩票，連忙接起來電話。
“摩西摩西，織田爸爸，我是奈奈子！”
織田爸爸那邊好像有什麽奇怪的聲音，好像是，不過卡洛斯一點都不擔心，畢竟織田爸爸是前任，超級厲害的，有把握給他打電話，那說明一定沒問題！
“奈奈子，我收到了你的郵件，給你寄了點東西過去，到時候去那邊取就好了。”
“什麽東西呀？”卡洛斯眨眨眼，“是你新寫的小說嗎？”
“還有一些其他的東西……昨天翻找東西翻出來的，好像是你媽媽留給你的東西，我的新書，還有太宰給你的生日禮物，哦，對了，五條桑給你的任務單……”
“其他的東西就很好，為什麽還有五條老師給我的任務單？我難道不是出國尋親的嗎？為什麽還要工作啊！”
“唔，不工作是沒有辦法的，畢竟你沒有帶很多錢，我又給你打了點錢，在外面照顧好自己哦。”
“好的，我知道了織田爸爸！”
昨天還有點情緒不高的卡洛斯這下子徹底開心起來了，和織田爸爸聊了一會天，卡洛斯看到迪恩從酒店門口進來了。
“嗨迪恩，薩姆呢？”迪恩眼神有點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這一眼，讓卡洛斯眼神瞬間銳利，他挂斷了織田爸爸的電話，左手拇指頂上了刀柄。
“謝謝你給我買的毯子。很可愛吧？”
“不用謝，很可愛，你喜歡就好。”很正常啊，迪恩就長這樣啊，但出去了一趟，迪恩怎麽就……有點不太對勁呢？看上去十分正常，但卡洛斯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正當他十分警惕的時候，直播間悄悄的打開了。
“今天這麽早？我以為鬼怪都在夜晚出沒？”
“并沒有這種說法，不過，看起來很正常。”
“直播間的時間變得離我們的時間更近了，一周之前是相差三個月，今天計算下來，不算時差的話，有兩個月零二十七天，少了三天左右。”
“那，這麽說……”
“哇偶。”
“嘿，夥計們，卡洛斯現在很緊張，他正在警惕着什麽看他的手，已經放在了刀柄刀地方，而且迪恩不對勁，他的行為都是在試探模仿……”
“薩姆不見了，兄弟之間有一種奇怪的感情紐帶，互相認為對方是自己的責任，一般不會輕易分開，是什麽東西在假裝迪恩。”
“行為分析嗎？”
“你們什麽時候出去的啊。”卡洛斯狀似在抱怨，“我醒來都沒有看到人，昨天晚上還說好了要帶我一起去酒吧的……”
其實根本沒有這回事，但是卡洛斯知道，迪恩很喜歡去酒吧，薩米說的。
他其實不是很了解這兩個兄弟，但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個迪恩有問題，他身上，有種讓他鼻子發麻的奇怪味道。
“酒吧只能晚上去，而且你還小，未成年人可不能喝酒。”
“得了吧，迪恩還在意這一點？”确定了，這個人不是迪恩。迪恩那個家夥，才不會這麽正經的說話呢。
“所以你到底是誰？”卡洛斯刀出鞘半截，刀身上金黃色閃電的紋路玄奧清晰，“迪恩和薩米在哪裏？”
對方歪了歪頭，直接對着卡洛斯拔出了槍。
氣氛瞬間凝固起來。
“七步之內，還是我的刀快！”他都沒有蓄力，直接一個幹脆利落的拔刀斬，就把對方的槍切成了兩半，刀刃依然，一點劃痕都沒有，看起來幹幹淨淨，卡洛斯錯開身子，然後一刀劈暈了對方。
“什麽東西會附身啊，我看看……”從迪恩的包裏拿出的日記本，卡洛斯看了一眼，被密密麻麻的英文單詞勸退了。
“算了，我還是去找薩姆吧。”
“……這麽不愛讀書的嗎？”
從酒店的床單上撕下布條，将這個人捆綁成了粽子，卡洛斯拿着刀出了門，這個地方不能給他安全感，所以日輪刀就是很重要的道具了，對上一般的詛咒，用它都顯得大材小用了。
幸好隊友不是很坑，薩米和迪恩自己會想辦法救援自己，從下水道裏逃出來之後，兩人碰上了一臉懵逼的‘卡洛斯’。
卡洛斯站在街上，看着警車呼嘯而過，茫然的樣子有種傻乎乎的味道，三兩步跟上去，才發現這個有小姐姐被丈夫淩虐致死，但丈夫卻說自己當時在外地出差。
“啊，所以那個玩意他不是附身而是直接變成那個樣子的……也就是說，迪恩和薩姆遇上那個家夥了。”卡洛斯開始分析情況，“那麽……”
“我覺得不太妙。”直播間的鏡頭突然給到了酒店空蕩蕩的地板上。
“我覺得，可能要糟。”卡洛斯頓了頓，環視了一圈周圍，後退幾步，起跳，迅速的攀上了這附近最高的建築，集中注意力，他緩緩的放輕呼吸，側耳傾聽周圍的聲音——
“薩米！你醒醒……”他聽到了迪恩的聲音。
從建築物上跳下去，徑直落在地上，卡洛斯站起來，算了一下距離，雙腿蓄力，跑了起來。
“我總有一種在看電影的錯覺。”
“剛才那個，像不像超人的超級聽力？”
“難道他也是氪星人？”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觀看直播的都相互知道對方的身份，除了fbi的行為分析組，其他的可都是超級英雄或者變種人，沒有一個普通人。
卡洛斯的身影掠過樓層，又是熟悉的劇情，從窗戶踹門而入，将那個對女士動手的‘自己’擊退出去，然後目光看向了同樣比較慘的薩姆和迪恩。
“退後，離開那位女士！”卡洛斯轉頭。
“沒事吧？”
“沒事，你小心，他複制了你的思想。”
“哇，好變态哦。”卡洛斯搖搖頭，神情瞬間嚴肅起來，“那他如果變成超人，是不是就和超人一樣厲害了？”
“我覺得不可能。”迪恩正在忙着和作鬥争，随口答道，“大家都知道超人的力量來自他的基因。”
而變形怪的能力，是把自己變成對方，像是化妝打扮，只是改變了外表，本質上來說，還是那一坨不知道是什麽的東西。
“那沒事了，我的力量來自緒方家的傳承。”咒術師的傳承和刀法的傳承雖然不一樣，但都是很需要底子，需要堅持和努力，天賦和勤奮。
“刀法？”對方打他們兩個，身法行雲流水，有卡洛斯砍詛咒的感覺了，這樣一看，卡洛斯很厲害啊。
“這玩意要千錘百煉，哪有那麽容易學會。”那麽容易學會了，桑島先生要氣吧！卡洛斯雙手變換手勢，“術式；陰。”
術式；晴是往外擴散的式，那麽術式；陰就是往裏收縮的式，把咒力從無限大壓縮到指尖大小，帶來的壓力将對面的變形怪壓的慘叫起來——
掙紮中，對方也擺出了同樣的手勢，但卻沒有任何用處。
“都說了，咒術師是萬中挑一的天選之子呢。”手勢變換，咒力緊緊的收縮，“不過這樣看起來好像我殺我自己。”
“所以你們兩個都是天選之子，就我一個普通人？”
“你殺……要不我來？”
“我七歲就開始拿槍自衛了，寶貝，你還是先帶着薩姆離開吧。”卡洛斯眉眼沉靜，沒有半分閃躲，手中術式變換，直接将對方變扭斷了脖子。
“幸好詛咒不會流很多血。”
“不，我覺得我們得叫救護車……快點！你沒事吧……”薩姆皺眉，伸手擡起對方的臉，“醒醒，看着我……”
“我看看我看看，我會一點點反轉術式。”卡洛斯瞬間從那種嚴肅的接近冷酷的狀态中脫離出來，臉上挂上了緊張的神情，“哇，好多血，不止血的話堅持不到救護車到來”
“什麽？”什麽是反轉術式？這根本不是一個次元的東西，就算是高材生也理解不了對方所說的一些名詞。
“醫療術。”
“管用嗎？”
“我哪裏知道，先試一試吧……”
“救護車來了……警車也來了，我的天，這裏還有一個屍體，卡洛斯要不你先離開？”迪恩聽到警笛聲松了一口氣的同時，突然看到了躺在地上的變形怪。
“啊，那我豈不是當場社會性死亡？”
“那怎麽辦？”
“毀屍滅跡吧。”卡洛斯點點頭，“這我熟。”
“你熟什麽啊……小朋友每天學的都是些什麽東西……”迪恩感覺自己操碎了心。
“诶，我沒說嗎？織田爸爸以前是港口黑手黨的人，他不想當繼續，就在港口黑手黨撿了好幾年的屍體賺錢養家呢，好了我走了，注意不要露餡了！”
迪恩：“……”
觀看直播的fbi王牌小組集體沉默，瞬間聯想到了由家庭環境影響而走上犯罪道路的一衆連環，然後再看看直播間裏的小朋友，瞬間明白了這個直播間的用意了呢。
給我看好那個小混蛋，不要讓他違法犯罪
好家夥的好苗子
直播間這個時候剛好關閉了，沒有看到這個家夥毀屍滅跡，一衆特別有研究心的人特別像要那個神奇生物的屍體拿來解剖一下……
就算不能解剖，做個研究也是好的啊，看看他到底是不是魔法生物什麽的？
還有咒術。
鬼怪什麽的，大家接受起來很輕松，但是對于咒術，大家并不是很了解，這是另一個體系的力量了。
關于咒術，他們只得到了這樣一些基礎的設定。
比如說，咒術師是家族血脈傳承，在繼承血脈的同時也會繼承力量使用方法，這種神奇的力量已經被內化成了一種與生俱來的天賦，這樣理解就好理解多了。而且，咒力誕生于人的負面情緒之中，這個設定讓超英們有種不是很好的預感。
詛咒……和鬼怪一樣，對人造成的傷害是巨大的，正如卡洛斯所說的，遇上詛咒，最好的結局是留個全屍，這一點讓人膽寒，他們簡直不敢想象，這個孩子的生活環境是什麽樣子的，、黑手黨、詛咒、還有那麽冷靜的扭斷和自己一樣容貌生物的脖頸，那麽淡定的說出來要毀屍滅跡的話……
這些事情足以引起fbi行為分析組的關注了。雖然他本來就被關注着。
後續的事情就這樣結束了，雙方草草的互道了別離之後，就分開了。薩姆的同學被救了下來，迪恩和薩姆開着車離開了，卡洛斯則帶着五條老師電子郵件提前發給他的任務單，開始做任務對付詛咒了。
“你不和我們一起？”迪恩看着少年有點憂慮的眼神，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腦袋，“說不定下次又要你救呢。”
“你們下次争氣一點啊，不要随随便便就被人家打的很慘，這麽菜是用來下飯的嗎？”
“哼，”薩米哼笑一聲，被卡洛斯的笑話逗笑了，“你說的對，我們會注意的。”
“有事情就給我打電話，我的電話你知道嗎？”
“知道的，薩米哥哥～”卡洛斯賣萌，薩米和迪恩說是他幫助了他們良多，但只有卡洛斯認為，兄弟兩人讓他看到了另一種生活，另一種自己主動前行的生活，而不是被五條老師推着，被媽媽推着，被織田爸爸推着往前艱辛拉扯的生活。
“哈哈哈，”迪恩笑，“在喊一聲？”
“迪～恩～哥～哥！”卡洛斯邊喊邊翻白眼，“你今年是才三歲嗎？”
嘲笑了別人三歲的卡洛斯離開兄弟之後，萬萬沒想到，才過去了幾周，自己就要強調自己才十五歲！
“五條三三，我！今年才十五歲，！還沒有成年！我才不要每天都去斬殺詛咒呢！”直播再開的時候已經是三周之後的事情了，打開之後就是這樣一幕——
白發少年一只手接着電話，另一只手揮着刀，輕描淡寫的将詛咒的觸須砍斷，“我要告訴七海叔叔，你壓榨童工！”
他講的是日語，不過現在社會，一個翻譯的儀器還是有的，更不要說，觀看直播的大部分都是大佬，聽懂日語不是問題。
“我是來美國尋找爸爸的！”
“雖然爸爸沒有找到。”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我去還不成嘛！”
收起手機，卡洛斯沒有用咒力，而是雙腿蓄力，從一顆樹的樹葉上借力，霹靂電光閃過。
“霹靂一閃；神速！”
電光石火指尖，一切已經塵埃落定了，聲音還沒有停息，敵人已經化作煙塵消散了。
“雇傭童工是違法的，根據兒童保護條例第……”
“嘿，上面的fbi，你的字有點多。”
一招一個詛咒，在任務單上打上了一個對勾，卡洛斯收起刀，在公路上攔了車……
一般情況下，這個時候直播就自動關閉了，但今天，直播沒有關閉，反而對着公路上載卡洛斯的司機。
“這種情況下，我覺得司機；危。”
“卡洛斯很乖的，不會無緣無故對人動手，而且有很強的正義感和是非觀。”
“ok，我在查關于公路司機和兒童指尖有聯系的案件——”
“大叔，就在這裏下啦，我爸爸在前面等我。”卡洛斯的刀在被包裏，他已經開始警惕起來了，這個司機身上，是殺過人才有的氣息，他學習呼吸法訓練五感，這個時候特別敏感。
司機沒有回答，只是鎖上了車窗。
卡洛斯迅速冷靜下來，或者說他就沒有緊張過。
沒有喊一句，只是看着窗外的路——
要是待會迷路了，可就不太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