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世子被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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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皆白一直進到皇子府後臉還是熱熱的,一旁的福安小心翼翼問道:“攝政王在馬車裏備酒了嗎?”

“為什麽這麽問?”陌皆白疑惑不解道,一邊問一邊擡手摸了摸臉。

“小殿下臉紅了,跟喝了酒一樣。”福安笑着說。

“沒有。”陌皆白揉了揉自己的臉,一張白嫩的臉變得更紅了,随後又像是想起了什麽,問道,“對了,我被安世子欺負的事情……你有跟別人說過嗎?”

“小殿下,這件事奴才連姜伯都沒敢說。”福安大吃一驚,随後又低聲道,“萬一讓別人知道了大做文章,對小殿下的名聲也是有損啊。奴才雖然蠢笨,但是也懂得,這……這件事如何能告訴別人啊!”

陌皆白越想越糊塗,不知道還有誰會像皇上告狀,輕輕吸了吸鼻子,嘟囔道:“嚴瑾瑜沒對外說,福安也沒對外說……難不成是那天的那些世家子當中的人說的?可是他們為什麽要告訴父皇啊?又沒有好處,而且萬一父皇不相信……這不僅傷不了安澤逸,還會被安澤逸和安家給記恨上,豈不是得不償失了!”

陌皆白輕輕搖了搖頭,妄圖将苦惱甩出自己的小腦袋,道:“算了算了,不想了!”

“小殿下說什麽呢!”福安沒聽清楚,又問了一遍。

“沒什麽。”陌皆白不想再告訴福安,怕這個忠心耿耿但是腦瓜子不好使的奴才擔心,只是擺了擺手道,“折騰這半天,我餓了。福安,等會讓廚房做點吃的東西,送到我的卧室去。”

福安低低應了一聲。

……

六皇子府的書房裏,燭火明亮,恍如白晝。

陌皆斐坐在圈椅裏随意的翻着書籍,漫不經心的對面前恭恭敬敬跪着的人說道:“可以了,這件事你辦的不錯。”

此刻,若是陌皆白在的話,一眼便能認出此刻跪着的人是那天參加宴會的世家公子之一。

“臣多謝殿下。”跪着的人恭恭敬敬磕了一個頭回複,遲疑了片刻後,吞吐道,“臣之前請求殿下幫忙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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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安家大房那邊不會知道是你告訴父皇,安澤逸欺辱九皇弟的事情。本殿下會幫你瞞好的。至于你父親那邊遇到的麻煩……本殿下也會幫你處理好的。你且回去等本殿下的消息吧。”陌皆斐放下正在翻看的書,端起一旁的茶盞輕輕抿了一口,又道,“你下去吧。”

“是,微臣告退。”跪着的世家子恭敬的行了一個禮,便離開了。

“莫朗,茶水涼了,換一杯過來。”陌皆斐在世家子走之後,對着門外站着的奴才說道。

“是。”門外一個身材纖細的人掀開門簾走進來端起茶盞,而後又走了出去,不過片刻,端着換好的熱茶又重新進來。

陌皆斐舉止優雅,端起茶盞輕輕吹了吹漂浮着的茶葉。

“殿下答應了那個人什麽?”莫朗忍不住将自己內心的疑惑問了出來。

陌皆斐斜睨了莫朗一眼,似笑非笑道:“膽兒大了,還敢管起主子的事情了?”

莫朗心下一慌,匆忙跪下,不住地磕頭,聲音帶着幾分忐忑道:“奴才多嘴。”

陌皆斐伸手勾起莫朗的下巴,将莫朗低着頭擡起來。莫朗被迫擡起頭後,與陌皆斐對視。看着陌皆斐漆黑深邃的眼眸,莫朗不禁有些緊張,白皙的臉色泛起紅暈。

“他父親遇到了一個大麻煩。他為父分憂,一連找了本殿下好幾次,請求本殿下幫忙解決。”陌皆斐将勾着莫朗下巴的手上移,點了點莫朗的紅唇後繼續向上游走,輕聲道,“本殿下同意了,但是作為交換條件,他必須替本殿下将阿白被欺負的事情告訴父皇。”

莫朗僵硬着身體,一動不敢動,任憑陌皆斐的手在自己臉上游走,作亂。

“當然,這件事還是有風險的。萬一父皇不信,那麽他在父皇面前,可算是前程盡毀了。”陌皆斐似乎是蹂躏夠了莫朗的臉頰,一臉嫌惡的收回手,從抽屜裏拿出整潔的帕子,仔細的擦了擦自己的修長的手指。

莫朗看着陌皆斐的動作,本就白皙的臉色變得慘白,竟是一點兒血色都不見了,緊緊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陌皆斐擦完手後,将帕子随手丢到了莫朗的臉上,嘲弄道:“父皇一遇到九皇弟的事情就容易方寸大亂。所以,本殿下打賭,只要父皇聽到了這個消息後一定會去派人查證,哪怕查不到真相,也能在父皇心裏種下懷疑的種子。無論真假,父皇都會因此厭惡安澤逸的。”

陌皆斐輕輕眯了眯雙眼,嘴角上挑:“再加上安澤訓馬上就要回來了。這次安澤訓去石尋河,不僅成功赈災,還剿滅了那些窮兇極惡的匪徒,可謂是立了一件大功。”

“呵,有了這個對比,再加上安澤逸平日裏為人嚣張跋扈,在朝中樹敵頗多,得罪了朝中大半的人……他這個世子怕是當不久了。”

陌皆斐話說了一半,并未說全,但是莫朗服侍了陌皆斐許多年,只需瞬間便領悟了陌皆斐的意思。

朝中嫉恨安澤逸的臣子不少,只要稍稍放出一些安澤逸被皇上厭惡的消息,到時候牆倒衆人推,肯定會有很多人上折子彈劾安澤逸。

長久以往,安澤逸的世子之位遲早會被廢掉。

莫朗拿起蓋在臉上的帕子,認真疊好,遲疑了片刻後又問道:“那……殿下如何确定皇上會信剛剛那個世家子的話呢?”

“安世子前段時間才被人打暈扔到了侯府門口,高燒昏迷至今。安侯爺和金城郡主愛子心切,恨不得将歹徒碎屍萬段,若是讓他們知道了九皇弟曾經和安世子起過沖突。再加上找不到真兇的情況下,很容易将怨恨轉移到九皇弟身上。”

“到時候他們只要是去找九皇弟到麻煩,就會被父皇知道。如此一來,更加坐實了安澤逸欺負九皇弟的事情。”

莫朗雙手将手帕遞給陌皆斐,恭維道:“殿下睿智。”

陌皆斐冷笑一聲,神色莫名的看着地上跪着的莫朗,并沒有伸手去接。莫朗只好繼續舉着手。

半晌後,莫朗還跪在地上,額頭上泛起細密的汗,兩個胳膊控制不住的顫抖。瞧着莫朗實在是堅持不住了,陌皆斐這才接過莫朗手中的手帕,将手帕往書桌上随意一丢,疊好的手帕又散開了。

……

第二日,陌皆斐不過剛起床,便從莫朗口中得知了安澤逸被廢黜了世子之位。

“怎麽回事?”陌皆斐張開兩臂,任憑莫朗替自己更衣。

“聽說昨日裏安侯爺進了一趟宮,回來之後安澤逸的世子之位便被廢黜了。”莫朗低着頭,認認真真的替陌皆斐整理衣裳。

“昨日裏安侯爺進宮了?”陌皆斐本來懶洋洋的閉着眼睛,聞言倏地睜開了。

“是。”莫朗手上動作不停止。

“呵,我知道了。”陌皆斐眼眸中流露出異樣的光彩,嘴角噙着一抹冷笑,“這個蠢貨,估計是想進宮跟父皇告九皇弟狀,沒成想偷雞不成蝕把米。這個節骨眼兒上父皇本來就心思敏感,他這一告狀,倒是加速了安澤逸被廢黜的進程。”

“安侯爺向來心機深沉,做事總是瞻前顧後,再三掂量,怎麽會輕易的進宮跟皇上告狀呢?”莫朗轉過身去,為陌皆斐挑選今日要佩戴的玉佩。

“只怕是有人撺掇吧。”陌皆斐渾身顫抖,忽然壓抑不住的笑了笑,制止了莫朗拿玉佩的動作,“安侯爺的母親安王氏偏心小兒子已經是賦京城人盡皆知的事情了,只怕裏面有她的手筆啊。”

安王氏一向偏心自己的小兒子是衆人皆知的事情。安家的侯爵落在了大兒子的頭上,已經讓安王氏心生不滿了。

安澤逸的受傷是一個二房得到世子之位的契機。安家的人只要細細盤問安澤逸身邊的小厮,便能知道安澤逸受傷那日裏同陌皆白起過争執。如此一來,陌皆白的嫌疑在安家人眼裏是最大的。

至于陌皆白是不是真兇,安家人根本不在乎,他們需要一個人來發洩他們的滔天怒火。

安澤逸作為金城郡主唯一的兒子,自小備受呵護。金城郡主愛子心切,定會要求安侯爺為兒子讨回公道。

陌皆白是皇子,安家人不能将他怎麽樣,所以讨回公道唯一的方法便是告禦狀——畢竟除了皇上,還有誰能管得了皇子呢!

只是一個金城郡主不足以讓安侯爺冒着風險去告禦狀,這其中必然有安王氏的原因。

安王氏一大把年紀,成日裏同金城郡主一起對着安世子哭哭啼啼。安侯爺心疼母親,不忍心讓安王氏整日以淚洗面,自然會自亂陣腳,

金城郡主加上安王氏兩個人的逼迫,定會令安侯爺焦頭爛額。到時候,安侯爺必定沒有時間多想,情急之下進了宮,反倒是坐實了安澤逸欺負陌皆白的事情。

如此一來,安澤逸的世子更加當不成了,可安侯爺只有一個兒子,但是安家卻需要繼承人,因此,世子之位便落到安家二房的手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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