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立儲後續(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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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皆白和嚴瑾瑜跟着畫春樓的小厮走進了包間。

包間在二樓，遠離了一樓的人聲噪雜和喧嚣。

小厮一邊幫二人到茶水，一邊問道：“王爺和小殿下要吃點什麽？”

陌皆白驕矜的擡了擡下巴示意嚴瑾瑜說。

嚴瑾瑜接收到了陌皆白的指令，跟畫春樓的小厮說了幾個菜名後，又道：“剩餘的……就按照以往的慣例上吧。”

陌皆白不由得皺了皺自己秀氣的眉頭——嚴瑾瑜剛剛點的菜都是自己愛吃的。

嚴瑾瑜率先開口道：“如今，六殿下成了太子。你是怎麽想的？”

陌皆白略一停頓，柔聲柔氣道：“我當然是……為六皇兄高興了。”

嚴瑾瑜一挑眉，語氣莫名道：“真的嗎？”

陌皆白有些慌亂，掩飾般的拿起一旁的茶杯，将裏面的茶水一飲而盡。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陌皆白喝得太快，被茶水嗆到了，眼角泛起好看的潮紅，“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你怎麽總是跟個小孩子似的？”嚴瑾瑜右手成拳，以拳抵唇來掩蓋自己的抑制不住的笑容。

對于陌皆斐會做太子這件事，陌皆白其實早有心理準備，內心雖然還是有一點兒難過，但到底都在意料之中。

嚴瑾瑜言歸正傳，忽然嚴肅道：“你就這麽将太子之位拱手讓給六皇子？”

陌皆白本來就生得纖細柔軟，如今低下頭，更顯得小小的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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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皆白咬住嘴唇默不作聲，但是坐在桌子對面的嚴瑾瑜直勾勾的盯着陌皆白，好似聽不到一個結果就決不罷休。

陌皆白的紅唇被自己咬得像是一個飽滿多汁，嬌嫩可口的櫻桃，軟軟糯糯開口道：“那又能怎麽辦呢？六皇兄的太子之位是父皇今日早朝上親自宣布的……”

嚴瑾瑜像是想到了什麽有意思的事情，忽然輕笑幾聲，說道：“你就這麽認了？”

陌皆白被嚴瑾瑜一而再再而三的逼問，心裏早就有些不痛快了，聲音帶着幾分驕矜，開口道：“六皇兄身份貴重，是父皇和母後的嫡子，更有一個強勢的外祖家和位高權重的舅舅。我呢？呵，我不過是庶出罷了，縱使有父皇的寵愛又如何？這次流言喧嚣塵上，縱使沒有引起父皇的猜疑，但還是影響到了母妃的恩寵……”

說到最後，陌皆白聲音有一些哽咽，但是還是堅持說道：“比起六皇兄來說，我不如他聰慧，不如他城府深，不如他家世好……甚至還比他愛哭……”

堅持了許久，陌皆白終于控制不住自己，眼淚大顆大顆的從眼睛裏流出來，眼角尾部染上了潮紅。

嚴瑾瑜本來還在苦惱不知道該怎麽寬慰陌皆白，聽到最後忽然笑道，一邊說着一邊撫上陌皆白的眼尾，為陌皆白擦去眼尾的淚珠：“原來阿白是水做的。”

陌皆白一把推開嚴瑾瑜的手，氣鼓鼓的不想理會嚴瑾瑜的玩笑。

嚴瑾瑜看着自己被推開的雙手，雙眸深邃，漆黑如墨。

“阿白怎麽沒有靠山？”嚴瑾瑜直直的盯着陌皆白，眼神陰鸷兇惡，“阿白就一點兒都沒想到我嗎？”

陌皆白有些害怕這樣的嚴瑾瑜，身子往後縮了縮，嘴上卻還是有些固執，說道：“我和你的關系很好嗎？”

嚴瑾瑜一把捂住陌皆白的嘴唇，用手将陌皆白的嘴唇捏成鴨子狀：“阿白真不會說話。你說你不在意能不能成為太子，可是你知道你沒有了太子之位的後果嗎？”

“沒有了太子之位，你将會離權利越來越遠。你不會真的以為你那個好六皇兄會想你父皇一樣對你好吧？”

“等到你父皇沒了，你能保護你自己嗎？再次遇到像安澤逸那樣的事情，你能自己解決嗎？你能保護自己和曦妃娘娘嗎？你真的希望曦妃娘娘整日裏為你擔憂嗎？”

嚴瑾瑜将陌皆白的嘴巴松開，想要聽他的回答。

陌皆白底氣不足，但還是倔強的說道：“那種事情不會再發生了……”

嚴瑾瑜看着陌皆白死鴨子嘴硬，擡手捏住了陌皆白軟乎乎的臉蛋兒，冷笑說道：“那就等着看吧！”

說完，嚴瑾瑜松開手，離開了包間。

陌皆白看着嚴瑾瑜的背影，想到了三年前。三年前嚴瑾瑜也是這麽離開了自己，去了邊境。

陌皆白用手背擦了擦眼，就聽到門外的小厮低聲問道：“小殿下，上菜嗎？”

“上。”陌皆白眨了眨眼，挺直了上身，皇族的儀态盡顯。

一夥兒小厮魚貫而入，每人手中都端着一盤精美的菜肴。

小厮将菜肴端到陌皆白的面前，一一擺好。

陌皆白拿起湯匙，舀了一湯匙的雞湯，抿了一口，眼淚順着嬌嫩白皙的臉頰滾落到下巴，而後又一不下心低落到碗裏。

【作者有話說：更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