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謠言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她現在終于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當你一心想着忍氣吞聲,任打任罵的時候,因為你自己的不珍惜,生活已經抛棄了你。她不想刻意地去害人,但若是為了生存不得不那麽做,她也絕不會有一絲軟弱。況且,這些本就是陸氏的罪孽,她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什麽。

蘇半夏與溫琰不歡而散,帶着芸彤回了蘭慧軒,芸彤不由得問:“小姐,您與溫公子怎麽認識的?”不得不說這丫頭還是挺八卦的。

蘇半夏回道:“不認識。”直接便進了裏屋。只剩芸彤一臉疑惑。

蘇府,留園。

小丫鬟匆匆跑進屋內,屋中人輕輕揚手,問道:“怎麽樣?”

“小姐,我按照你說的跟溫公子說了一遍,後來他好像跟大小姐吵了起來,奴婢不敢靠得太近,也不清楚具體說了什麽!”

女子彎起嘴角,笑道:“呵呵,溫公子見了她的惡毒嘴臉,以後斷不會再相助她。被她奪去的東西,我定要一一取回來。你去傳播消息,就說溫公子與蘇家大小姐蘇半夏私相授受,務必傳得滿城風雨,京中喜歡溫琰的大有人在,有的是人替我們收拾她!”

蘇半夏在蘭慧軒小憩了一會兒,落日将沉時,才堪堪醒了,老夫人許久沒有見她,請她一起用晚膳,蘇半夏找了件前些日子老夫人賞的雲紋錦繡曳地裙換上,便帶着丫鬟去了。

除了蘇半夏,老夫人還叫了蘭姨娘、蘇流雲跟蘇流蕊幾個,五個人湊了一桌子,夜還未沉,便傳了飯。

老夫人十分熱情,邀請蘇半夏坐在身邊,又頻頻給她布菜,蘇半夏笑着道:“祖母,夏夏自己來,可別累着了您了,來來來,吃肉!”

“好好好!”老夫人連連點頭,喜笑顏開。蘇流蕊陪着笑,蘭姨娘則是默默地吃着飯,蘇流雲怯怯地低着頭,也不敢說話。

老夫人又問了蘇半夏近日的情況,兩人聊了一陣,便說起過幾日晉陽長公主六十生辰宴的事。

這位晉陽長公主是宣武帝的姑姑,宣武帝自小同這位姑姑的關系十分親厚,一登基便封了她為長公主,地位超然,不過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這位晉陽長公主是宮中陸貴妃的親生母親,也就是榮國公府的當家主母。

長公主的生辰宴自然不能寒酸,早就預備下了筵席,朝中大部分的官員都受到了邀請,蘇宏去了榮國公府的小姐,這生辰宴蘇府自然不能懈怠。

老夫人說,她早就收到了請柬,有五個名額。本來蘇宏夫妻,加上老夫人,蘇漣漪跟蘇錦繡,板上釘釘的事情,只不過如今陸氏的事情鬧得這麽僵,怎好讓她去,若是到時候鬧了起來,兩家人臉上都不好看。

蘇半夏直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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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又道:“夏夏,如今你父親将當家的大權交給你,這件事便由你決定吧!”

“啊?”蘇半夏突如其來地被甩鍋,有些不知所措,這可是個難題啊,主母過生日,陸氏作為出嫁女竟然不去,這怎麽也說不太過去,可是去吧,又不行。況且,這五個人該怎麽分配呢?

長公主的壽宴必然是達官貴族聚集之所,如今蘇府的這些個小姐們都到了許人的年紀,誰不想着嫁入皇族勳貴之家,有着無與倫比的身份、地位、權勢。

“祖母,這件事還是您做主吧,我畢竟資歷淺,恐怕不能服衆!”

“這件事祖母讓你全權負責,誰敢不服,讓她來找我老婆子。”老太太氣哼哼道。

蘇半夏這算是看出來了,老太太原來是要給她立威呢,這些天她頻頻受阻,也多與府中勢力盤根錯節,而她初來乍到沒有威信有關,若是這麽重要的一件事都交由她來決定,還有誰會質疑她在府中說話的分量。

更甚者,她若不讓陸氏、蘇漣漪、蘇錦繡幾人前去,屆時下人們并會更明白府中的情勢,這再也不是當年由陸氏一手遮天的蘇府了。

蘇流蕊道:“大姐,你就接了吧。聽說今天夫人在青霧院被氣暈了過去,病情十分嚴重,這次恐怕是去不了,祖母年紀有大了,你也不舍得她這麽操勞對吧。”

蘇半夏來之前聽芸彤說了,陸氏因為蘇宏讓她吐出這些年傾吞的銀兩,一時被氣暈了過去,想不到蘇流蕊小小年紀,倒能想到用這個理由堂而皇之地阻止陸氏去參加生日宴。

蘇半夏此刻也沒有理由再推辭,便應道:“既然祖母信任,夏夏就只能僭越一次了,若是有什麽做不好地地方,祖母可千萬要看在我是第一次的份上從輕處理呢!”她撒了個嬌。

老太太哪有不應的,當即便道:“我的夏夏做什麽都是對的,祖母哪裏有不滿意?”

一屋子人笑語盈盈,

用完了晚膳,蘇流蕊這鬼丫頭又提出要玩骨牌,老太太難得興致高,便答應了,但因為蘇流蕊年紀太小,不被允許上桌,早早地就讓嬷嬷帶了回去,平白替別人出了主意,這丫頭走得時候還是兩眼淚汪汪的。

蘇半夏本不大會這種古代游戲,在神醫谷無聊的時候看別人玩過,便也磕磕絆絆地上手了。

四人玩了兩個時辰,仍不亦樂乎,若不是老太太身體吃不消,恐怕要鬧到子夜。

蘇半夏一開始贏得很少,後來上手了,桌上便沒什麽人是她的對手,她從小便要記各種藥材、藥性,記憶力本就比常人好一些,加上現代快節奏生活了那麽多年,反應力比她們都好一些,自然贏面更大。

玩到中場的時候,她基本已經穩操勝券了,後來為了不過于張揚,才故意輸了幾把,但還是贏了好些東西。

“不玩了不玩了,都讓大姐姐都贏去了!”蘇流雲委屈道,眼眶裏生生逼出眼淚來。

陸氏善妒,這些年待趙姨娘并不好,蘇流雲雖然處處依附蘇錦繡,但看這樣子,過得卻實在并不怎樣,輸了這些錢財,自然是着急的。

蘭姨娘卻淡淡然,始終含着疏離的微笑,只有看向蘇半夏時才有幾分真切,她說:“姑娘,這個拿着,也別嫌棄!”她從手上褪下來一串白色石質手钏,交在蘇半夏的手上。

那質地似乎很好,觸手生涼,可是蘇半夏卻怎麽也看不出來這是何種材質,摸上去光滑瑩潤,即不像珍珠,也不像任何一種玉石,渾身只透露着古怪,乍一看倒像是什麽動物的骨頭,散發着玲玲寒光,竟有幾分詭異。

“姨娘,這是什麽?”

“平常小玩意罷了,你戴着吧!”她說,眼神平靜,似乎只是将身上一些多餘的東西随意送給了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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