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
要是沈餘嘉那麽容易撤退可就不是厚臉皮了，他又往方斯南那邊湊了湊，腆着臉再次邀請：“就一次，一次。”說着還伸出了一根手指在方斯南面前擺了擺。
“都說不去了，你死纏爛打也沒用。”秦維丘是真的煩了沈餘嘉了，不過他也沒想到，一年半前還對方斯南“口出狂言”并成功從方斯南手中奪走case的人，竟然主動向對方示好，甚至連臉都快不要了。
方斯南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沈餘嘉，說起來他對沈餘嘉有點ptsd。他進KULO那麽多年從沒失手被其他公司的人從手中奪走case，唯獨一年半前陰差陽錯地被沈餘嘉讨了個巧拿到了，也是因為丢了那個case，丁放他們更加看不順眼方斯南，時不時會陰陽怪氣他。所以，就算如今方斯南和沈餘嘉是一個公司的同事了，想起自己case丢在沈餘嘉手上，方斯南還是記仇的。
“為什麽啊？”沈餘嘉還沒意識到問題所在，垮下臉問。
秦維丘是真的服了沈餘嘉，那次他從方斯南手中把case“奪”走可真的是運氣，不然就憑他這腦袋，這十幾億的大單子能落在他頭上嗎？
方斯南心裏是明白沈餘嘉為什麽這麽熱情，秦維丘單純地認為沈餘嘉太過于死纏爛打。秦維丘又推開了靠近的沈餘嘉，再次提醒：“你跟人熟嗎？”
“你跟人熟嗎？”沈餘嘉反問。
好像都不熟。方斯南暗自吐槽，要不是顧及着還在公司裏，方斯南真想離這兩人遠點。
還好，救世主從天而降。
就在方斯南快受不了的時候，電梯門打開了，馮凱圭帶着曲天帥和沈熙隽走了進來。
馮凱圭一眼就瞥見秦維丘搭在方斯南肩上的手，笑微微地說：“才一晚上關系就這麽好了？”
在尋常人聽來這話沒什麽，但在方斯南耳朵裏，馮凱圭這話有另一層含義。他忙往旁邊挪了一步，肩膀離開了秦維丘的手臂。
這個動作其實也沒什麽，可是秦維丘就不高興了。
“馮總這話說的，好像昨晚我們倆發生了什麽一樣。”秦維丘話說得陰陽怪氣的。
平時秦維丘總會稱呼馮凱圭都是一口一個“馮哥”，只有和馮凱圭在工作上有分歧的時候才會叫“馮總”。馮凱圭一頭霧水，心想昨晚上離開的時候秦維丘還好好的，怎麽過了一晚上秦維丘好像對自己豎起了敵意？
“你小子沒毛病吧。”馮凱圭怼了句，又對方斯南說，“秦維丘說話不過腦，你別當真。”
方斯南對馮凱圭點了下頭表示理解，他知道馮凱圭是在幫他解圍，對馮凱圭更加感激。
秦維丘看着站在方斯南身邊的馮凱圭，這次他可不敢像推沈餘嘉一樣把馮凱圭給從方斯南身邊推開了。
開會的時候，馮凱圭注意到一向精力十足的秦維丘竟然難得的走神了。秦維丘的目光時不時地瞥到方斯南那裏，方斯南好幾次注意到了，剛擡頭看向秦維丘，秦維丘的目光就快速收回去，弄得方斯南莫名其妙。
還好這場會不是特別重要，不過會後馮凱圭還是單獨把秦維丘給叫去了辦公室。
秦維丘隔着辦公桌坐在馮凱圭的對面，松了松領帶，一臉的無語。
“你今天怎麽回事，電梯裏沖我就算了，會上說什麽你也沒聽吧。”畢竟是自己共事多年一起打拼的好兄弟，關起門來聊天，馮凱圭不想把話說得太難聽了。
秦維丘點了根煙，慢悠悠地說：“會上馮總說要我去京北和TINYA談案子啊，我聽了。”
見秦維丘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馮凱圭壓住的火氣騰地竄了上來，他站起來雙手壓在桌子上，怒視秦維丘：“你當真不明白我說什麽嗎？”
秦維丘吐出煙圈，滿不在乎地笑笑：“知道。不過這事大哥你就別操心了，人家喜歡你你又不喜歡人家，你操那份心幹嘛。”
好家夥，秦維丘直接将了馮凱圭一軍，弄得本來主動的人變得被動了。
馮凱圭瞪着秦維丘，如果秦維丘不是他兄弟，他早一拳招呼上去了。
過了許久，馮凱圭才慢慢冷靜下來，他重新坐回椅子上，對秦維丘苦笑：“何必呢，你一個直男幹嘛混這個圈子。”
煙抽了一大半了，秦維丘也沒什麽興趣繼續抽下去，把剩下的半截煙按在煙灰缸裏，吐出最後一口煙圈，秦維丘有些疲憊地說：“說實話，如果沒有安夏赟，你會接受方斯南嗎？”
“不會。”馮凱圭想都沒想就說了出來。
馮凱圭的這個答案秦維丘很滿意，他對馮凱圭說：“馮哥，TINYA的案子我想和方斯南一起去，你批個準呗。”
馮凱圭知道秦維丘這次認真了，不過為什麽會是方斯南呢？馮凱圭記得當初要方斯南進YOWE的時候，秦維丘是第一個反對的。方斯南第一天來YOWE，秦維丘與人握手的時候也是充滿了敵意。
就算現在，在馮凱圭的認知裏，秦維丘雖然對方斯南沒有敵意了，可也不該是喜歡。
“要我答應可以。”馮凱圭說，而後又想了下，才繼續對秦維丘說，“你追人的時候別大大咧咧，方斯南不是那麽好追到手的。”
秦維丘推了下眼鏡，大聲笑着說：“我知道，別看他外表像只兔子，其實是只狐貍。”
“你呢？”
“我外表是大金毛，內裏是只獅子。”秦維丘洋洋得意地說。
方斯南沒想到馮凱圭讓他和秦維丘一起去京北。
這個案子一直是秦維丘一個人在跟，如今都快談妥了，又把他方斯南加進來，表明了像是要搶功一樣。如果是在KULO，方斯南早被丁放一群人扒了一層皮。今天在方斯南要拒絕的時候，秦維丘搶先大方地說沒關系，這案子屬于YOWE大家的，他秦維丘就是多出了點力，讓馮凱圭給他多撥點差旅費。
馮凱圭對方斯南說：“你看吧，這人狗不狗，就住一天還要提差旅費，晚上想幹嘛？”
“給你們帶京北的特産。”秦維丘笑得大方。
方斯南也只能跟着笑，心想是他自己想太多了，秦維丘是真的不在乎有人跟着去。
出發的那天，秦維丘早早開車等在了方斯南公寓外。剛約好車的方斯南拿着手機發愣，直到秦維丘提醒他趕緊取消訂單，方斯南才回過神。
“秦總不是坐公務車去機場的嗎？”方斯南坐上車，奇怪地問。
昨晚馮凱圭特意安排了司機去接秦維丘，而方斯南因為家離機場近就沒去麻煩公務車司機，方斯南沒料到今天是秦維丘親自開車來家門口接自己。
“不麻煩人司機了，他要一早從城東到城北來接我然後再繞去機場，我直接開車去方便。”秦維丘一邊開車一邊對方斯南說。
方便啊……方斯南瞥了眼秦維丘，心裏想笑臉上又不能笑，只能微微抿了下嘴角。秦維丘家在城東，方斯南家在城南，機場在城西，這繞一趟也挺遠，他倒是不覺得麻煩。
“那就謝謝秦總特意來接我。”方斯南是真心道謝，秦維丘也算稱得上奇葩了，對外是要多強悍有多強悍，好像周身都有一道無形結界，任何陌生人都近不了身，當初方斯南還在KULO的時候就很怕遇見秦維丘。但秦維丘對內嘛……倒是挺溫和的。
得到方斯南的感謝，秦維丘高興地跟着車載音響裏的音樂哼着調子。方斯南看着秦維丘那高興樣，心道不就是京北出差一趟嘛，至于這麽高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