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生活開始美麗起來,公司裏所有人都知道自己的老板變得慈眉善目,有時甚至會和藹可親地表揚他們。

白督想着自己能和顧格破鏡重圓太幸福了,可每次想到這裏他又默默地倒回去,把【破鏡重圓】劃掉,改成新的開始。雖然有點惡俗,但他還是忍不住沾沾自喜不停地想,能和顧格有一個新的開始,太幸福了。

但過去的傷痛是沒有辦法抹去的,白督也不願意忘記。

白督很少再做那些重疊壓抑的夢了,胸口也很少會疼。但分明是沒有入夢,他卻依然在半夜會被莫名地驚起,心裏惶恐緊張,靠顧格近一點,才能安心。

白督也意識到,顧格很少朝他微笑了,也很少給他擁抱。偶爾的肌膚相觸,都能給他帶來很大的滿足。白督想,顧格或許不能像以前那麽愛他了,但是未來很長,他有一輩子的時間對他好,他可以等,永遠都不再放手。

白督胸口的疤痕傳來輕微的疼痛,細細密密地湧進心裏,白督享受這樣的疼痛,它能提醒自己不要忘記。

白督想起那時自己惶恐未定,他問顧格還會不會走?顧格不甚在意地回答他,不走了,他舍不得抱抱。這樣的答案卻令白督很開心很滿意。

助理走進來看到老板對着窗戶玻璃笑,默默地嘀咕了一句長得帥都有蛇精病就走了出去,順便帶上門。

白督回家的時候尚早,他發現顧格的鞋子擺在門口。這幾天顧格很忙,幾乎一整天都泡在公司的音樂室裏,今天是忙完回來了嗎?

白督喊了一聲。沒人應,連狗都沒有!他走進廚房将袋子裏的基圍蝦倒進水池養着,随後往書房走去。

白督推開門,看到顧格埋着頭不知在寫些什麽,入了神。抱抱蜷在他腳邊,把腦袋擱在顧格穿着拖鞋的腳上。聽到了開門聲只是搖了搖尾巴,頭都沒有回。白督瞪了它一眼。

“在做什麽呢,這麽入神?”

顧格被聲音驚了一下,回過神來,“今天這麽早回來了。”

白督走過去,随意地扯散了領帶。他看到顧格在紙上寫了無數個【顧】,一筆一劃都寫得工工整整,不似平時行雲流水的字跡。

“你沒事寫你的姓幹嘛?”

顧格放下筆,将背靠在座椅上,說:“想着數數它有多少筆畫。”

“你數了這麽多遍還沒有數好?”白督指着滿滿一紙的字。

顧格伸出手,笑容無奈而晦暗,他隔着衣服輕輕撫摸白督的心口。

“總以為多數一遍,筆畫就會少一點。”

白督的心猛地怔顫,随即湧上來的感覺真正百味參雜,像欣喜、像愧疚、像心疼,又像懷念。他心裏沉甸甸的情感快要溢出來了,胸口的那個字傳來溫熱的疼痛,白督一句話也說不出。他只是安靜地半跪在了顧格的身邊,俯下身,将臉輕輕貼在顧格的膝上。

顧格,謝謝你能在我四處流離時将我拾起,免我驚苦,免我無枝可依。你可願在你懷裏預留一處為我做窩,我必終身相木而栖,會當同住,杖履相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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