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什麽事?”他還得回房“服侍”他的愛人呢。

“先坐下,我想跟你談談我跟你媽之間的事。”睐了眼自己對面的位子,他以眼神示意韓骥之坐下。

韓骥之撇了撇嘴,神情有絲不耐。

“過去的往事還有什麽好說。”

眼前這個男人是他的父親,這是不争的事實,可這男人同時背叛兩個女人,也是不容抹滅的過去,他不認為那不忠的往事還有什麽值得再提起的必要。

“我跟你媽,是彼此的初戀。”

一句話勾起韓骥之的注意力,他挑起眉尾,默默的在父親面前坐下,聽着父親細說過去。

原來韓東毅和王文珍是青梅竹馬的戀人,小兩口情投意合,在十七、八歲便私定終身,不過因韓家清貧,讓王文珍的雙親看不上眼,極力阻止雙方交往,經歷了三年苦戀卻始終得不到王家的首肯,于是小兩口相約私奔。

可惜王文珍行跡敗露,被父母軟禁在家,韓東毅苦等不到戀人,誤以為情人變節而心碎離去。

之後他北上求職,老板見他勤奮且有經商頭腦,遂極力栽培他并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他,從此他便将與王文珍的這段情埋在心底深處,唯有在午夜夢回,背着妻子偷偷思念她。

他是個盡責的丈夫,卻不是個盡責的情人,或許是妻子察覺他對她并無情愛,也或許是他忙于擴展丈人的事業,疏忽了照顧妻子的責任,總之婚後不到兩年,妻子便背着他在外面與別的男人亂來。

基于對丈人的感激和補償妻子的心态,他從不過問妻子在外的放蕩行為,也不再和她履行夫妻間的義務,也因此将妻子越推越遠。

而就在此時,他和王文珍竟在異地重逢。

得知他婚姻狀态的王文珍,委屈自己沒名沒分的陪伴着他,兩人因而有了愛的結晶,正當兩人為此興奮不已之際,丈人卻突然堅持要舉家遷往美國,頓時令他陷入兩難。

王文珍對他有情義之恩,丈人對他有知遇之恩,雙方都是他割舍不下的為難,性情豁達的王文珍隐約探知他的為難,私下懷着身孕不告而別。

他發了瘋似的到處尋找王文珍,卻遍尋不着,再次嘗到背棄痛苦的他,毅然的随丈人移民美國,直到丈人過世,他和妻子協議離婚後,他才到處托人尋找王文珍的下落。

經過一年的漫長等待,他輾轉得知王文珍的消息,也知道她至今雲英未嫁,獨自将兒子撫養長大——

“一獲知你跟你媽的消息,我想都沒想就沖到機場,趕回臺灣來找她。”在熱茶袅袅的輕煙中,韓東毅敘說着自己一生的過往,雖然寥寥數句就差不多說完了,可卻是他一生感情的波瀾史,說來更顯無限感嘆。

“還好你媽不曾怨過我,我才有機會重新擁有你們。”

對前妻而言,他不是個好丈夫;對兒子而言,他不是個好父親,但至少,他忠于自己的愛情,自始至終他只愛一個女人,就是骥之的母親王文珍。

韓鎮之靜靜的聽完,心情很是複雜。

“為什麽跟我說這些?”

“因為我不是你口中說的,那種把感情當游戲的混蛋。”韓東毅微哂,原本很在意兒子對自己的看法,但在說完那段往事之後,一切似乎不再那麽重要了。

韓骥之微震了下,心中浮起些許歉意。“對不起,我話說得太重了。”

“沒關系,反正你也不知道我跟你媽之間的曲折。”他啜飲了口濃茶,倏地綻開一抹笑容。“人家說兒子不能偷生,看來還真有其事。”

“什麽意思?”韓骥之皺眉,不明白老爸說這句話的意思。

“我是不曉得你跟蓓沛之間曾發生過什麽,不過看你到美國這幾年,不管多漂亮的女生試圖接近你都沒成功,想必蓓沛在你心裏,就像你媽對我一樣重要。”韓東毅涼涼的消遣他一句。

“咳——”韓骥之陡地脹紅了臉,輕咳一聲站起。“時候不早了,你早點休息。”

“嗯。”韓東毅揮了揮手,繼續泡他的老人茶。

韓骥之神色複雜的凝着父親半晌,終究無聲的轉身離開。

“怎麽還沒睡?”打開房門,韓骥之發現倪蓓沛坐在化妝臺前發呆,他想也沒想的趨上前去,将她緊摟入懷。

是,他完全明了老爸那種失而複得的心态,因為他懷中心愛的小女人,也讓他嘗到同樣酸甜苦辣的滋味呵。

“我在想,你之前怎麽從來沒跟我提過要我轉職的事?”她幽幽的淺嘆一口。

她年紀不小了,突然要她轉職難免心生不安,但他竟然能忍到事已成定局才告知她,這個男人到底在想什麽?

這個消息太突然,他難道不怕她拒絕嗎?還是看準了她心軟,就這樣吃定她,認定她一定會答應他的要求?

看來她似乎太有求必應了。

都怪她沒用,每次只要他一開口,她幾乎就會無條件投降,這樣到底是好還不好?

“進口的代理權,這兩天才簽定契約,在事情還沒成定局之前,你要我怎麽跟你說?”這是事實,也是幫他遮掩企圖的最佳理由。

随時對她毛手毛腳似乎已成習慣,他淺笑的在她耳後偷了個香。

“……這樣真的好嗎?”放軟身子窩進他的臂彎,她也習慣放縱自己依偎他,已然成瘾。

“為什麽不好?”老婆依靠丈夫是天經地義的事,他不懂這有什麽好猶豫的。

她咬着下唇,最終還是沒有把自己的擔憂說出口。

“好像也沒什麽不好。”約定的時間過了快三分之一了,與他如此親密的時間相對的也越來越短,她何苦為了以後的工作擾亂目前僅存的幸福?可是……“你完蛋了韓骥之。”

“怎麽說?”幹麽說這麽不吉利的話?他懲罰性的咬了下她的耳垂。

“喂!很痛耶!”她抗議,引來他的輕笑。“你媽好像認為我們一定會結婚似的,我就跟你說這件事沒那麽容易收尾。”想想真是令人憂郁啊。

“嗯哼,那就結婚啊。”

他不假思索的将她攔腰抱起,成功的令她尖嚷出聲。

“別鬧,我在跟你說正經的!”她懊惱的槌了下他的肩,氣惱他一點都不正經。

“我也跟你說正經的,寶貝。”将她丢上床,引起床鋪一陣晃動,他火速脫下自己的襯衫,光着上身爬上床。

“別說你不想嫁給我。”

是,她很想跟他有結果,只是事情沒那麽簡單。

她愛他,但婚姻不是一方付出感情就能成立的,就算勉強成立,恐怕也難長久;與其勉強不愛自己的他和自己綁在一起,她寧可放他自由,讓他去尋找更美滿的幸福……

凝着他矯健精壯的身軀,她呼吸窒了窒——即使與他歡愛多次,每回見到他光裸着身軀,依舊會令她臉紅心跳。

“幹麽不說話?”察覺她的沉默,他頑皮的伸出魔掌搔她癢。

“喚——別……讨厭啦!哇哈哈——別鬧……”

可惡,他明明知道她怕癢,還來這一套?她忙着閃躲他的攻擊,卻顧得着前面、顧不到後面,被他搔得身體像蟲子一般亂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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