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嫌疑人竟是久違的故交

蕭飒沓冷不防被吓了個激靈,發現自己正趴在電腦前打盹呢,乖乖,剛才一頓就花了自己三百大圓,這才打發了牢騷滿腹的青洛,讓他能夠在讀《大神之門》的時候心理更加平衡和用心。請鳶兒丫頭則是理所當然的,對方既要抽時間讀這本書,還要憑借記憶畫出攝影師的模樣來,對于常人來說,還真是件不簡單的事情。當然了,這可是丫頭的獨門功夫,別人還學不來呢,要不,你莫非以為Ether一組的成員們都是吃素的角色?

夜,九點。M機構總部。

邢英華在辦公室留守,手中捧着幾頁對DIMU石頭的檢驗報告,等待催眠專家在嫌疑人身上取得新的進展。不多時,一位戴金絲框眼鏡年近不惑的白大褂女人滿臉失望地走進來,拍了拍邢英華的肩:“令人遺憾的消息,催眠失敗。又是一個擁有不受催眠體質的‘異人’!不過,你現在最好自己去一趟觀察室,M1373指明要見你。”

“基因化驗結果出來了嗎?”邢英華無奈地揚頭擠出點笑容。

“還得等一個小時。”白大褂女人攤了攤手。

五分鐘後,邢英華走進觀察室。DIMU案最新嫌疑犯M1373號手腳被固定在特制座椅上,換了身淺藍色觀察服,正用他明亮睿智的單眼皮注視着他!

于是随手合上門,在對方面前的沙發上坐下,“聽說你想見我?”

“上次見面是二十多年前了,英子哥,久違了。”在鳶兒看來值得先什麽什麽再後殺的嫌疑犯,此刻竟像久違的舊相識般突然說出了上面的話。

“英子……哥?怎麽會……你到底是誰……”邢英華幾乎是從沙發上彈起來,震驚程度無以複加地邁到嫌犯眼前蹲下,輕輕擡起對方的下巴,他要看個清楚,這個手腳被束縛住的男人,難道是自己的舊相識?

四目對望。思緒返回到五歲。

“英子哥,英子哥……到時候,我會變得跟你們一樣,也許更好……”在五歲那夜夢裏男孩的呼喚中,邢英華仿佛又被面前的嫌疑犯拉回到現實世界!

回憶起當初的一幕幕,邢英華額頭上全是汗。

“英子哥,看表情,你已經記起我來了。”M1373淺淺地笑起來。

“你真是小龍,崇小龍?”邢英華終于洞悉了夢境背後的真實,不禁感慨萬千。

“我對你保證過,我會變好的,”在對方面前,崇小龍點點頭,顯得格外友善,一反此前的默然,“如果暫時封閉掉房間裏的監控器的話,我會告訴你更多你可能會好奇想問我的東西!”

不愧是M機構見多識廣的資深探員邢英華,在腦海裏搜索過所有的匪夷所思後,将指環狀的發射器對着房內視頻監控器的位置一按,便意味着觀察室在邢英華重啓監控前暫時處于保密交流狀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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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驚吧,對于我身體的變化,要不要仔細檢查一下?”不知何時,小龍被束縛的四肢已從桎梏中解脫出來,他的整個軀體在曾經□□自己的特制椅具前站起,跟邢英華差不多的個頭,短短精神的寸發,兩個人之間相距不到一米。

“這樣會更清楚一些。”說着說着,水手服及所有遮體的布料都順着軀體滑落地面,體格毫無保留地展現在邢英華眼前。

“你成功了。”邢英華仔細打量着對方身體的每一個部位,語氣裏帶着隐隐的畏懼,外加些兒時特殊的情誼。

“只成功了一半,還剩很多需要更加努力的地方,所以,我才迫切地需要那種石頭裏的東西,今天是第三塊。”崇小龍懶懶地将雙手搭在邢英華的肩上,“關鍵是想來這裏見見你,所以才裝作被你那個男人婆一樣的女下屬給手到擒來。”

“要不是你為了見我故意束手就擒,鳶兒那丫頭還不被你整慘,”邢英華感覺到從小龍雙手傳來溫暖的寒意,“不過你提到什麽‘第三塊’?那對于這種叫做DIMU的紅石頭,你到底了解多少?”

“抱歉,我只知道它是對我的成長有益的東西,其他就不太清楚了。更何況……”崇小龍忽然停頓下來,臉色依然如冰般寒冷而溫馨,“我要盡快實現自己的願望……所以這次對英子哥的女下屬,你叫做鳶兒的那個小丫頭,采取了并不十分光明正大的手段。”

“關于你的事情,我不希望我所屬的機構和同事們了解得太多,特別是正在查案的Ether一組,也就是你今天早上頂撞的人。你原本應該好好地藏起來,靜悄悄地完成自己的心願,而不是惹事,知道嗎?”邢英華心跳有點加速,或許是擔心小龍現在的處境不利于他的進一步成長。

“謝謝你這麽說。英子哥,小龍心裏明白!”崇小龍滿足地縮回放在邢英華肩頭的雙手,“等我回來,總有一天,我說不定會回到這裏來的,嗯,就是這裏,M機構,來做你任勞任怨的助手!”

“臭小子,我可不敢使喚你。你呀,照顧好自己就行,別給我惹事就行。”邢英華輕輕地笑,俯身從地上拾起水手服,小心翼翼地披回崇小龍身上。

“英子哥放心,我會越變越強的……”崇小龍毅然決然地向對方保證說。

夜,九點半。邢英華從生化實驗室出來,手裏擎着一支密閉試管,試管內裝有中斷檢測的編號為M1373的基因樣本。十點零三分,M1373號DIMU案嫌疑人被他以機構的名義釋放。

差五分十一點。

離最後一班845路駛過已近半小時。丁村南口進城方向并不寬敞的砂石路。

很好的月色,盡管只是淺黃的弦月,卻尤其明亮,沒有風,沒有雪,給人以強烈而靜谧的孤寂感。月光下,沿着并不算十分崎岖的車行線邊緣鬼祟地徒步行走着一個人影,男人的影子。

男人停在道路左側不遠處有十五棵巨大楊樹陣的區域,然後左拐,朝路深處走了大概三十步,終于在第三棵楊樹邊上停下。離他們不遠處,是845路汽車必經的石橋,石橋下靜靜地沉澱着一大汪黝黑的水,也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個年頭。

他幹練地蹲下身去,從褲兜裏掏出特制金屬刨地手套戴上,然後迅速翻動起兩棵樹中間并不厚實的砂土來。

幸而砂土并不是特別緊實的泥土,只消三下五除二的功夫,才翻下去二十厘米不到,一只棕紅色大箱子的表面就顯露出來,開始在月光下閃爍着某種土壤的光輝。男人緩緩掀開箱蓋,呈現出來的是另一個男人的身軀,實在是具面容安詳栩栩如生的軀殼啊!

箱中男人身軀的周圍,仿佛還置放着十來顆透明的東西,在月光的映照下閃爍出奇異的紅色光芒。見到躺着的男人的儀容,站着的男人蹲下身,臉上浮出起奇怪的表情,又從懷中掏出兩顆同樣光亮乒乓球大小的紅色石塊,輕輕地放到躺着的男人旁邊。

沒錯,是DIMU!原來在躺着的男人周圍,積聚了這麽多的透明紅色石頭!至于石頭的來源、存在的目的,就不是那麽清楚了。

“能為你做的,也只有這些了。你終于自由了,從那個女人的手裏……”男人站起來,合上箱蓋,又重新用泥土覆蓋好大箱子。

男人離開,獨自走到石橋邊緣,凝望橋下黑水半晌,然後臉上泛起一絲如釋重負的表情,自言自語說了聲“可以了”,便自由落體般跌下橋面,很快便被橋下的黑水帶走,往下游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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