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男神光環下的慈善面孔

高級轎車在金融街上一家名叫“味之神樣”的日式料理店前停車場下了車。

二層。并不算大的店面。靠窗的座位,很容易看到外面的景色。

“喜歡東洋菜嗎,這家的烤海螺味道不錯,跟我進去嘗嘗。”楊聰聰大方帥氣地邀約,口吻極陽光,開朗,身上也沒有很多富家少爺那種徒有其表的虛榮和虛僞,更像位溫暖的鄰家大哥。

“嗯。”受寵若驚的顏鳶兒唯恐言多必失,前面有了在“旋轉陀螺”的糗事,便不敢輕舉妄動,心想天底下怕是沒有比楊聰聰更加合适談情說愛和依靠的美男子了,這回,這回就算死纏爛打倒貼也非把他搞到手不可!

等點好的菜都在面前鋪開時,顏鳶兒的拘謹程度更是無以複加,生怕自己的輕舉妄動給對方留下難以磨滅的壞印象。

“你比我想象中可愛多了。”楊聰聰遞給顏鳶兒一朵挑剔完畢的海螺肉。

“嗯。”顏鳶兒受寵若驚地接過,卻不敢擡頭看對方的眼睛。

“做我女朋友,願意嗎。”男方可夠主動的,冷不丁的單刀直入。

顏鳶兒吞了吞口水,求之不得的事情,有什麽可猶豫的,但仍然故作鎮靜地點頭默許。

心裏可樂開了花,感謝上帝和在天堂的老爹保佑,感謝美女老媽!找到這種英俊體貼的男朋友,到蕭蕭,青洛哥跟前晃來晃去,炫耀炫耀,多神氣啊!

“看過新上映的《寒日屠城》嗎?”楊聰聰呷了一小口清酒,打斷了無限遐思的鳶兒。

“只看過花絮。”顏鳶兒有種被對方牽着鼻子走的感覺。

“那肯定注意不到我了。”精明的帥男笑,鼻子高挺高挺的,模特味十足。

“是嗎?”顏鳶兒腦海裏頓時浮現出片中孔飛飛沖鋒陷陣與侵略軍英勇周旋的形象,難道眼前的帥男跟孔飛飛一樣,也是藝人出生?

“這部戲導演碰巧是我爸,所以用特權給我安排了一個跑龍套的小角色。”

“你爸就是著名導演楊沙寒?”顏鳶兒不禁大吃一驚,連應該說敬語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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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楊聰聰痛快地承認道。

職業責任感令顏鳶兒很容易回想起蕭飒沓剛提起過的《大神之門》。準備将這部書搬上熒幕的人,也是楊聰聰的父親楊沙寒!

“孔飛飛扮演的男主角,愛國軍官林雲天的跟班,連名字都沒有,露面不到五分鐘,就被敵人抓住給開膛破肚了。”楊聰聰挺不甘心地笑笑。

“哦,真夠悲壯的。”顏鳶兒嘴裏附和着,心裏卻在反複琢磨。

“算了,不提這些了。”楊聰聰自我解嘲道,目光漸漸鎖定顏鳶兒,“還不知道我女朋友是做什麽的呢。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個半吊子無業游民,男子健身操業餘教練,平時喜歡游游泳,爬爬山什麽的,你呢?”

“我在理工大學生物實驗室工作,沒什麽愛好。以後你喜歡的就是我喜歡的。”顏鳶兒挺機靈,先說明了她在社會上表面的身份,然後又向心儀者表明了無條件服從的态度。很健康的愛好,簡直酷斃了!

“親愛的真乖巧。”楊聰聰很快進入男朋友的角色,伸手溫柔地輕輕拍了拍顏鳶兒的頭,又自作主張地吻了吻她的額頭。

這一吻,更讓原本就心潮澎湃的顏鳶兒心甘情願地沉醉下去了。

但顏鳶兒從不是個無原則的人。她懂得什麽是凜然大義,更懂得什麽是兒女私情。但這一次,顏鳶兒真的對眼前這個無可挑剔的模範男友一見傾心,難以自拔。放心吧,不會讓他跟他的父親卷入DIMU或者進化會的任何麻煩的!

“親愛的”“乖巧”,多麽受用的甜言蜜語!今晚應該激動得徹夜難眠了。

司徒青洛是在下午三點多的時候,在孔飛飛居住的龍湖園區會合的。

龍湖園區。845路公交線路另一頭的終點站。

雖然荒涼些,但确實有之前蕭飒沓見到過的別墅群。

司徒青洛駕駛的是平時總開的一輛銀灰色的商務車,寬敞氣派。

孔飛飛穿了一件非常民間的銀灰色長超薄羽絨服,司徒青洛幫忙把他手上擰着的兩大包東西放到後備箱,對方便獨自素顏地坐到他的副駕駛位置上,口口聲聲感謝司徒專程前來接他,并微笑着說今天的向導由他本人擔任。

讓司徒青洛覺得非常新奇的一點是,堂堂影視新星,随便在外面跑來跑去,不喜歡帶個保镖經紀人什麽的,也沒有禮帽墨鏡圍巾等影視明星必備的防身“武器”,而且多數場合是素面朝天。

盡管孔飛飛的素顏也可以賺足人氣和回頭率。

一個多小時後,車停在位于北五環的啓智康複中心大門前。

啓智康複中心?社會愛心人士捐款創辦的智障孤兒收容所。

在司徒青洛眼裏,像孔飛飛這樣的當紅藝人,不自傷自殘,不當瘾君子,不飙車撞人,不違法亂紀,不閃婚閃離,就值得全世界人民把酒言歡了,沒想到他竟能夠真心實意地為社會做貢獻……難道加入進化會真的擁有陶冶性情,引人向善的精神效果?還是說,具備相應道德覺悟的人,才會産生強烈的入會願望?

究竟哪個是因,哪個是果呢?

按照慣例,中心負責人和工作人員們會組織一些症狀較輕的孩子,叽叽喳喳地在來客身邊聚攏,“哥哥叔叔”叫了百十來聲,又表演各種力所能及的節目,說一些事先演練過千百遍的簡單問候語和答謝辭。

每個孩子都十二分的賣力,或許這樣做才能在客人們離開後分到好吃的好玩的。孔飛飛自然也很配合,兩大包東西一打開,都是巧克力棉花糖之類小孩子們最青睐的輕松零食,以及憤怒小鳥啊,海綿寶寶啊,灰太狼喜羊羊之類的玩具。

相反,給負責人的則只是一句悄悄話。

中心負責人聽完後,更年期婦女紅彤彤的臉上綻放出發自內心的喜悅。

司徒青洛知道,那句悄悄話肯定跟鈔票有關。

孩子們很可憐。

他們的未來怎樣,沒有人能打包票。

如果有未來的話。

接下來,司徒青洛跟着孔飛飛專門看望了一些程度比較重,被隔離甚至被限制人身自由的孩子,在他們幼稚的眼神裏,人類理性的成分早已微乎其微了。

從孔飛飛對待這些智障孩子的舉手投足來看,他的作秀指數為零。

“大家都看得出來你對孩子們的愛心。”孩子們又唱又跳的時候,司徒青洛誠摯地對滿臉幸福的孔飛飛說,彼此不再用敬語。

“每次見到這些孩子,我都覺得自己能做的實在是太少太微不足道了。”孔飛飛眼裏閃爍着無可奈何的缺憾,“他們的眼淚,都只能往心裏流。”

“兄弟,別妄自菲薄,你的善舉讓我既感動,又自慚形穢。”司徒青洛心悅誠服,畢竟M機構不是慈善部門,“以後再來這邊的時候,記得叫上我,有錢出錢,有力出力嘛!”說完哈哈笑起來,不過很快陷入矛盾的憂慮中:如果調查結果表明,進化會真有問題不能繼續存在的話,将來還不知道能不能跟孔飛飛故地重游……

孔飛飛微微點點頭,正想對工作人員說點鼓勵的話,一個胖胖的男孩子高高舉着紙一樣的東西搖搖晃晃地跑來跟前,遞到孔飛飛手裏的竟是一張彩色照片。

中心負責人和工作人員很好奇男孩子到底給了客人點什麽,都笑眯眯地湊過來觀望,結果全部瞠目結舌,啞口無言,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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