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鏡像空間中的邪惡綻放

“嗯。雖然現在還無法考證出它‘複原’的條件,但至少有一點可以斷定,它的原始狀态肯定不是現在我們看見的樣子!”蕭飒沓把黑長方塊遞給他的搭檔。

“記憶材料所謂的‘記憶’,就是指它的複原性,最常見的條件是溫度、濕度、光度,航天飛機的某些零部件,以及之前炒得沸沸揚揚的越王勾踐劍,據說都用到了這種材料。”司徒青洛同意搭檔的說法,補充道。

“你說的那些測試,我下午全做過了,可惜都不是。”蕭飒沓沮喪。

“會不會是特殊溶液,比如人血,細胞液什麽的?”顏鳶兒跟着出謀獻策。

“不好說,但做起來太複雜了。例如你說的人血、細胞液,如果是特定人物的人血、細胞液呢?實驗起來豈不是海底撈針嗎?”司徒青洛搖頭反對。

“司徒言之有理,如果單純考慮還原條件,問題就很難求解了。”蕭飒沓仿佛茅塞頓開,拳頭重擊掌心道,“追根溯源的話,也許會留下什麽線索……可惜鳶兒不在場,記不住那個老人家的樣貌。”

說到這一層,蕭飒沓又把賣家老頭的種種詭異表現以及自己那枚獸紋圓片的情節,一股腦全倒出來講給搭檔們分享了。

“是有點邪門,你說就這塊黑乎乎的破爛玩意,還故弄玄虛地在市場上擺個破攤做買賣,又不賣給其他人,說明對方早就瞄準你了。”顏鳶兒嘟起嘴,聯想到英俊潇灑的楊聰聰跟老人家讨價還價的場面,覺得多少有點煞風景,“要是我的話,一定不會用手頭的獸紋圓片跟他交換這塊沒用的廢鐵……”

“如果這老爺子真有來歷,就算鳶兒當時在場,恐怕你們也奈何不了他。”司徒青洛調侃道。

幾天後。天空飄起了小雪,很碎很碎的六角形冰淩。

龍湖園區別墅的一棟。

結了一層薄冰的龍湖湖水,從東南兩面把整個別墅群半環繞起來,這裏只是其中一棟三層精致建築,有庭院,泳池,空中亭臺。

戶主名叫楊沙寒,楊聰聰的老父,《寒日屠城》等多部優秀影視作品的大導演。

餐桌前坐着個五十來歲的老男人,頭發打卷,燙染得很精致,胡須剃得幹幹淨淨,利利落落,臉上塗抹了厚重的膠原狀面部啫喱,容光煥發,眼周甚至留下了名牌遮瑕霜的痕跡,平地生輝。

不過到了這個年紀,身材保持得還算不錯,高高挺挺,沒有小肚子。

導演不也是藝術創作者嗎,缺乏個性哪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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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媽,楊聰聰呢,怎麽沒看見他下來吃早餐,是不是還在樓上睡懶覺?”楊沙寒喝了一大口保姆阿姨催媽端上來的脫脂牛奶,想念起他的寶貝兒子楊聰聰。

“少爺一大早就出門了。”五十多歲的崔媽從旁畢恭畢敬地回答,把一盤水果蔬菜沙拉輕輕擱在主人方便取食的地方。沙拉是自制的,口味清淡,确保了低脂低鹽和低糖,有助于身體健康的維持。

“沒說跟哪個朋友在一起嗎?”楊沙寒皺了皺眉,對兒子一大早的不辭而別略有微詞,仿佛還有點唯恐交友不慎的意味。

“沒有的,老爺。”崔媽保留了某些舊社會老傭仆人卑躬屈膝的腔調。

“知道了,你去忙吧。”楊沙寒會意地點點頭,吩咐崔媽退下了。

這崔媽在楊家幹活,其實半點都不吃虧。傭金每月一萬人民幣整,包吃住。連給她打下手的小姑娘小梅,也有接近七千元的進賬,多值當啊。

再看看兩位男主人,老的有點潔癖,賦閑在家時喜歡清靜,小的喜歡收藏亂七八糟的物件,經常搞得屋裏污七八糟,但品性都極周正,從不做傷天害理的事。

目不斜視,坐懷不亂,并不是任何人都能輕易做到的。

尤其是手握大權的國內知名導演,例如此時此地的楊沙寒。

用完早餐,楊沙寒打算回二樓房間換件正裝,上午十點跟電影《大神之門》投資方有約,共同商談演員人選的大事,所以不敢過多耽擱。

話說這位名導演的房間,真可謂是個“玻璃的世界”!

這歸因于楊沙寒對透明的物品懷着與生俱來的好感。

除了有四五面落地的大鏡子之外,櫃門、茶幾都是鋼化玻璃的結構,屋內還放着好幾件琉璃制品的飾物。

再過幾天,就是做父親的五十三歲生日,昨晚有幸提前收到了寶貝兒子送來的賀禮,七顆乒乓球大小晶瑩剔透的紅色石頭,覺得很受用。

臭小子,沒白疼,懂得投老爹所好……

楊沙寒欣慰地自言自語道。

不知什麽緣故,大清早一睜眼就覺得精力無比充沛,身上仿佛有使不完的勁,照照鏡子看,連臉上的皺紋都淡化不少!

怪哉,莫非自己要返老還童了不成?

雪的白皚皚透過窗戶進入房間,與屋裏大大小小長長短短的鏡子交叉映照着,猶如賦予它們新生命的七彩淩光。

數不清的光線在鏡子之間反複折射,反射,四面八方投影出無數個自己高大的形象。不同視角的影子,相互擠壓,交叉,重疊,加強,很容易讓人産生光怪陸離的幻覺……

注視着注視着,楊沙寒的目光逐漸變得僵直,心跳不由自主地越跳越快,鏡中好似有什麽魔物正在引誘他的精神,呼喚他的名字,控制他的理智……

腳底又有幾縷詭異的氣息纏繞,在腳脖子之間游走,限制住他的行為自由。

楊沙寒不禁打了個寒戰,猛然覺察到房間裏除了自己還有其他陌生之物的存在,但卻束手無策……

早上九點一刻。西三環附近的咖啡廳。

“你說你朋友昨天上午在潘家園古玩市場見過我?”正品味招牌咖啡的楊聰聰險些嗆着。

“完全沒印象嗎,就是這家夥,我的鐵哥們,蕭飒沓,‘蕭太後’的‘蕭’,‘流星飒沓’的‘飒沓’,挺仗義的男人,到時候介紹給親愛的認識!”顏鳶兒的打扮和裝束比昨天淡雅了不少,正不停揮舞手機在楊聰聰眼前晃悠,屏幕上的蕭某人顯得格外冷漠。

“名字跟長相都很有個性,不是一般人!”楊聰聰抓過女朋友的手機,仔細研究起這個被鳶兒譽為鐵哥們的男人,眉頭略略鎖起,忽而狐疑地轉過臉來,同顏鳶兒四目相對:“只是鐵哥們?”

“當然只是鐵哥們,鐵哥們而已。”顏鳶兒一把搶回手機,覺得男人偶爾吃吃醋其實是愛自己的表現,所以毫不介意地答道,“如果真是前男友什麽的,那我幹嘛要在你面前不打自招?”

“也對,我的寶貝丫頭不會那麽笨。”楊聰聰嚴酷的表情逐漸舒展開來。

“話說回來,親愛的,你在市場上都買了點什麽好玩意?”聽到男朋友親切地稱呼自己“丫頭”,前面還點綴了“寶貝”二字,顏鳶兒覺得很受用,心裏比喝了蜜還要甜些,但她并沒忘記昨晚蕭某人的忠告,反而始終耿耿于懷,一大早把楊聰聰叫來咖啡店共進早餐,為的就是問清楚這件事,防範可能的麻煩,于是很快轉入正題。

“七顆看上去還不錯的透明紅色石頭。昨晚當生日禮物送給老爸了。”楊聰聰啃了幾口魚肉漢堡包,沒當回事地順口說。

“昨天爸爸過生日嗎……”常理而論,男朋友父親的生日,在性質上顯然比男朋友送父親的生日禮物更加重要,所以機智的顏鳶兒并沒有直截了當地跳過這一層關系,況且男朋友父親的生日本來對自己就比較關鍵。

初次見面那時候就了解過,原來楊聰聰跟自己一樣,是單親家庭出生,多年來就跟這麽個名導演父親相依為命。

“下周才是,因為覺得這種透明石頭肯定會讨老爸喜歡,所以就提早交到他手上了。”說話間,楊聰聰銜過顏鳶兒送到嘴邊的一朵大蝦肉,幸福滿滿地一邊答,一邊用毛巾擦擦手,從褲兜裏掏出手機摁了幾下,遞給鳶兒賞鑒。

翻頁下來,連着三張都是楊聰聰剛到手的紅色透明石頭。

看到最後一張對其中一顆的特寫鏡頭時,顏鳶兒的臉刷地一下變得卡白:可以斷定男朋友父親收到的禮物,正是這段時間把方舟衆人折騰得團團轉的DIM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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