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謎樣童謠果然別有所指

“聽我媽偶爾提起過,不過族譜我倒不是太了解,畢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顏鳶兒在長輩面前保持低調和謙虛,沒有過分宣揚自己的出身。記得一位名人曾經一針見血地指出過:開始重視族譜的家族,多半因為正在走向沒落。

“很久以前的事情更傳奇,拍成電影才能足夠賣座。”楊沙寒點點頭,露出慈祥的表情,終于轉換了話題,“既然來了,就跟聰聰好好相處吧,這小子雖然有的時候比較我行我素,有點任性,不肯聽人勸,但心眼還是好的。如果他敢讓你受委屈,你直接告訴我,我來收拾他。”

“謝謝伯父,我不會讓您失望的。”顏鳶兒笑逐顏開地瞄了楊聰聰一眼。

楊聰聰沒想到顏鳶兒身上有這樣的傳奇,又見老爹如此疼愛她,心裏頓時陽光明媚,嘴裏就像抹了蜜一樣甜:“原來親愛的是位尊貴的格格,小生聰聰有禮了。”

楊聰聰熱情似火,楊沙寒笑臉相待,下人們畢恭畢敬。

如果沒有DIMU的攪擾,自己的感情生活該多麽完美啊!

離開楊家的時候,顏鳶兒從楊聰聰手裏接過一塊紅色透明石頭,DIMU。

還是實心的?顏鳶兒接過頗有分量的DIMU,運用畫師的眼光周翔地審視石頭的外觀後,敏銳地覺察到這東西是如假包換的DIMU無疑,而且裏面的內容物還在,表明事态比較嚴重。

“沒想到親愛的這麽讨老爸歡心,”楊聰聰紳士地為女朋友打開駕駛室側的車門,擺出一副神氣十足的模樣,“我剛提起這事,他二話不說就拿出一顆,讓我帶下來轉送給你,希望親愛的會喜歡。”

“喜歡……非常喜歡,把這麽貴重的生日禮物轉送給我,替我謝謝伯父!”顏鳶兒無法把擔心直接向對方坦白。

送走了擁有滿清皇族血統的未來兒媳,楊沙寒回到他那間用各種形狀的玻璃裝飾的卧房,在沙發上坐下,內心從對兒子未來生活的憧憬中逐漸平複下來。

忽然,反射着室內燈光的各種玻璃的鏡面裏,極不協調地出現了一團小小的黑色。

什麽東西!

楊沙寒心中一驚。

由于玻璃鏡面将實物反複折射和反射,形成無數個黑色投影和鏡像,一時間竟不能準确判斷那團黑色的出處。

那團黑色劇烈抽動了一下,仿佛在嘗試突破團狀的邊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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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沙寒心驚膽戰,雙手緊握沙發扶手,動彈不得。

方舟。

蕭飒沓回到方舟的時候,司徒青洛還捧着他給推薦的《大神之門》,顏鳶兒也已經拜訪完長輩,從楊家回到了方舟。

“丫頭什麽時候回來的,比我還快?”蕭飒沓吃驚地問司徒青洛。

“回來才五分鐘,不過表情嚴肅得很,動作麻利得很,剛才已經向頭兒彙報過,這就準備把DIMU送到總部機構去,然後讓那邊做出高仿品,再找機會拿去楊家掉包。”司徒青洛頭也不擡地仍舉着書,一邊把顏鳶兒的過去的動向和未來的計劃原原本本地告訴給對方。

“幹嘛這麽猴急,讓頭兒直接派人來取不就行了。畢竟上次還給弄丢過一次,總不讓人放心的女流之輩。”蕭飒沓打趣地朝顏鳶兒所在的房間喊着嗓子大聲說,“你說是不是,丫頭?”

“放心,這次不會了,本小姐以M機構探員的崇高名譽擔保。”說話間,顏鳶兒從裏屋小跑出來跟蕭和司徒打了個照面,就急不可待地整裝出發了。

“多加小心吧!”蕭飒沓朝顏鳶兒擺擺手,推來電腦椅在司徒青洛面前端端正正坐下。

“路上當心。”司徒青洛望着顏鳶兒遠去的背影囑咐道。

功夫不負有心人,憑借鳶兒丫頭高超的洞察力和敏捷的身手,終于在楊沙寒生日當天成功潛入他那間擁有各種形狀玻璃的卧房,然而找出剩下六顆DIMU真品一掂量,才發現這些石頭都變成了空心,看來楊家有DIMU的事,早就被人盯上并先下手為強了。雖然可以确定掉包時間是在楊聰聰把第一塊實心石頭交到自己手裏到此時此刻為止,但具體情況無法準确判明,無法采取進一步的行動,用高仿品換空心石頭也沒有任何價值,于是只得作罷。令人慶幸的是,在DIMU從實心變成空心的過程沒有傷害到楊家人,現在既然已經變成空心而失去原有價值,楊家人面臨的潛在危險也就宣告解除。确定了這個情況,也不算白忙活一趟,至少不用再替楊聰聰揪心。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話說顏鳶兒剛離開方舟,只見司徒清洛把書放到一旁問蕭飒沓,“在外面跑了一天,有什麽收獲嗎?”

于是蕭飒沓又把楚薔薇家保姆阿姨的竊竊私語原封不動學給司徒青洛聽。

“楚薔薇懷孕了?”司徒青洛重複了一遍蕭飒沓這次調查的寶貴結論。

蕭飒沓點頭認同,用手托了托自己備受大媽級婦女愛慕的英俊臉龐:“只是現在還不知道,這跟她的不辭而別之間有什麽聯系。”

“可能純屬巧合,”司徒青洛很快又話鋒猛轉,“也可能是她不辭而別的關鍵。”

“嗯,我會向頭兒要求查詢楚薔薇所有的就診記錄,雖然找到線索的希望很渺茫。”蕭飒沓答。

“聊聊你推薦的書吧,楚薔薇的案子又多半掉泥潭裏去了。”司徒青洛提議道。

“悉聽教誨。”蕭飒沓嬉皮笑臉地拱手示意。

“這本書的內容有古怪,很多地方都包含了對讀者的心理暗示和行為提示。”司徒青洛晃了晃手裏的《大神之門》。

“聽你說古怪,那就是看出點什麽門道來了哦?”蕭飒沓感覺到,聽對方的口氣,不像是半點頭緒都沒有的茫然。

“我是什麽人,兵來将擋,水來土掩,任何蛛絲馬跡都逃不過本大人的法眼!”司徒青洛又開始自我吹噓起來,實在讓人受不了。

“把你的‘高見’說來聽聽。”蕭飒沓示意對方願聞其詳。

“書的前半部分,也就是在姐弟三人沒有遭遇那場意外之前,你還記不記得,蔚藍和他的姐姐哥哥們每個人脖子上都戴着一個祖傳下來的生辰項圈嗎?蔚紫是狗,蔚青屬鼠,蔚藍跟你一樣,屬龍。”司徒青洛神秘兮兮地揭開了推理的序幕。

“沒錯,這個情節我也注意過。”蕭飒沓若有所思地贊同道,“然後呢?”

“書裏不是說,他們即使是洗澡,睡覺,這個項圈很少離身,把它當護身符了?”司徒青洛有條不紊地陳述道。

“沒錯。”蕭沒有異議,想想自己也有鳳足護身符,就放在黑色旅行包貼身的內兜裏。

“然後在書後半部分竟然有這麽一句話,‘蔚藍虛弱得有點喘不過氣來,如同有雙鐵腕般強勁有力的大手,時松時緊地玩弄着他空空如也的脖子。’你想想看,如此意義重大的祖傳項圈,之前又有那麽多的描述和鋪墊,怎麽說沒了就沒了,你說怪不怪?”

“是有點奇怪。”蕭飒沓毫不懷疑司徒青洛記憶力驚人的事實,“那你怎麽看?會不會是篇幅太長,作者顧前不顧後,在細節白描時犯了小錯?”

“不要着急,我先告訴你我的第一個推論,是關于生辰項圈的。”司徒青洛推演道,“我們都知道,生肖這種東西,幾代人不可能是固定不變的。如果說由祖父母輩傳給父母,再由父母傳給兒女,幾乎不可能在傳遞過程中不改變屬相。打個比方說,如果祖母屬雞,只有女兒跟自己的年齡差是12的倍數,戴屬雞的生辰項鏈才有其意義。但如果女兒根本就不屬雞呢?”

“有道理,你接着說。”蕭飒沓歷來佩服司徒青洛超強的邏輯判斷力。

“這樣一來,蔚紫蔚青的狗和鼠,蔚藍的一條龍,如果是祖傳的話,就說明恰好她們的祖輩上也有這些屬相,更重要的是,這種項圈應該是‘批量生産’的,否則就無法恰到好處地代代相傳。不過,你不認為這跟‘祖傳’本身具有的珍貴性和稀缺性不搭調嗎?”

“不錯。我記得書裏其他地方提到,這三個項圈盡管不知是什麽材質打造的,但價值無與倫比,丢了的話,很難找到第四個。”蕭飒沓補充說。

“嗯。也就是說,這三個項圈的生肖花紋,會根據後代的屬相調整形狀,所以是件寶貝。”司徒青洛無不得意地點撥道,“這種形狀調整可以是人工的,也就是請金銀匠把舊的項圈熔煉成現在需要的屬相,應該不難做到。當然,如果想象力更豐富些的話,這種形狀調整也可以是天然的,你說呢,蕭蕭……”

“司徒,難道,你的意思是……”蕭飒沓很快意會了對方故意賣關子的用意。

“我想是的,跟你拿來的神秘黑長方塊一樣,是高智力的記憶材料!”司徒青洛忽然提高了聲調,“蕭蕭,你說怎麽會這麽離奇,一開始我并不準備相信,結果發生的一切都告訴我,《大神之門》就像這個案子的‘解碼’書,許多現實碰到的疑問,都能夠從裏面尋找到提示!”

“但記憶材料僅僅是你的猜測而已。”蕭飒沓不願意無條件接受對方給出的結論。

司徒青洛見狀,妙語連珠道,“還記得書中的這麽一個情節嗎,就是一群小孩子曾經聚在蔚家門口做游戲,唱兒歌,兒歌是這麽唱的:

賽魯班,賽魯班,

住在河邊背靠山。

家裏不生火,

不是火焰山。

他管兔子叫母雞,

他拿小豬變馬匹。

一二三,三二一,

不要懷疑別驚奇,

天天他都在那裏,

在,那,裏。”

不愧是司徒青洛,過目不忘的功夫真不是吹的。連書裏編排的區區一首童謠,他也能一字不差地背下來給自己聽,所以不佩服人家不行!

“其實,奧秘就藏在歌詞裏面。‘賽魯班’是主人翁,或許只是主人翁的外號。‘家裏不生火’,暗示他不是個金銀匠,但因為跟‘魯班’扯上點關系,身上應該有點別的手藝。‘兔子叫母雞’,‘小豬變馬匹’說的正是生辰項圈的事情。那麽賽魯班住在哪裏呢,‘住在河邊背靠山,不是火焰山’是一條線索,更容易被忽視的是‘一二三,三二一’這一句!”

“‘一二三,三二一’,難道是坐标?”蕭飒沓倒吸了一口冷氣。

“你只說對了一半,但不是普通的坐标。”司徒青洛說罷轉身在電腦上打開市內電子地圖,在輸入一些信息之後,電子地圖上清晰地呈現出一把不很規則的紅叉,“蕭蕭,你湊近了仔細瞧瞧。”

蕭飒沓聞言上前觀摩,不禁大驚,失聲叫道;“怎麽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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