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時間：千餘年前 漾漾5歲 地點：妖師領地 首領住處

大清早，窗外還是一片晨霧彌漫時，在床邊床上的小小身軀不自在的動了動，睜開了眼睛，接着便起身迷茫的望着陌生的環境，看了好久，小腦袋才慢慢的開始運轉。

『恩…這裏是首領爺爺的家，然後這間好像是……』漾漾那混沌的腦袋思考了下身處的環境，猛然想到：『凡斯叔叔的房間！』

其實首領的屋子不大，僅有客廳、兩間主房、一間客房和小小的廚房，本來是要讓漾漾睡客房的，不過客房說真的實在太髒亂了，畢竟以妖師一族的名聲來說，是幾乎不可能會有訪客來住的，妖師ㄧ族也不太喜歡把外人帶進來，所以客房堆滿了大大小小的雜物，歷久未清的灰塵彌漫，走進去竟然會發現腳陷下去了！可見灰塵積得多深。主房本來是首領跟首領夫人住的，後來首領夫人得了一場大病之後就去世了，于是首領就讓即将繼承自己位置的凡斯搬進另一個主房。

由于凡斯偶爾會出去旅行，造成房間積了不少灰塵，不過比不上客房那吓人的髒亂。昨天凡斯簡單的打掃了下主房，漾漾跑回家裏把他的小毯子和掃具搬來，也幫忙凡斯清掃灰塵，掃完後一大一小就站在床前互看沉默，此時首領剛好走進來看到他們在乾瞪眼，就問漾漾要不要換跟他睡，凡斯瞬間表情扭曲了下，馬上替漾漾回絕然後把聽說是他老爸的人趕出房間。

漾漾本來想問為什麽的，一看到凡斯心情突然變的很糟糕的樣子就把疑問吞下去了，只是心想：『爸爸說不要拔老虎毛，就是這種時候吧。』，乖乖的抱着毯子爬上床，道了聲凡斯叔叔晚安就眯上眼了。自知自己剛剛的表情吓到小朋友了，凡斯很認真的想：以後是不是應該學着說話溫柔點？(漾漾：(驚恐貌)這樣更可怕！)

單人床不大，不過要塞一個大人和一個小孩是沒問題的，唯一的問題就是…漾漾晚上做惡夢了，夢境不外乎就是當天父母親被殺的過程，就像無線循環的噩夢般侵擾着他的夢境，雖然不至于尖叫大哭大鬧，但是身旁一直有嗚咽聲斷斷續續的小孩也很難睡着，而且就放他一直作惡夢一直哭很不人道，如果被他老弟知道了，絕對會不顧一切的從安息之地爬出來跟他理論。

很認命的把小孩抱過來，輕拍他的背，唱起了妖師一族的搖籃曲，低沉溫柔的嗓音，回繞在小小的房間裏，懷中的小孩的哭聲也逐漸平息，愈趨安穩的睡着了。

嘆了口氣，還沒娶老婆就要養一個孩子，不知是幸還不幸。慶幸的是，這孩子很聽話，也真的不哭鬧，可以說是他父母教的好，不過這種不想麻煩別人的個性真不知道是跟誰學的，讓人擔心呢。

當漾漾腦袋恢複運轉，正在想晚上睡夢中迷迷糊糊聽到的搖籃曲時，凡斯剛好推門走進來，手上拿着一盆清水和一條毛巾。

「先洗臉。」把清水和毛巾放在四腳木椅上，看着漾漾說了聲謝謝就開始梳洗，凡絲淡淡的說：「這幾天先整理那個會客室，你就先跟我睡，我把食物從你家拿過來了，家具雜物之類的就等會客室整理好再搬過去。」

「那個…」洗完臉的漾漾怯怯的舉手，似乎是有話要說。

「什麽事？」盡量的放柔語氣，擠出一個還算溫和的笑容，天知道他多久沒笑了，導致現在想笑一下都有點難度。

而看着他的漾漾瞬間驚恐了下，低頭深吸了口氣，鼓起勇氣說：「昨天晚上謝謝叔叔唱的搖籃曲。」明亮的大眼睛直直的看着凡斯，很肯定昨天就是那位看起來很冷淡的下任首領唱歌給他聽的，漾漾露出了個大大的笑容。

愣了下，凡斯咳了聲，回道：「不用客氣。」

「我可以問一個問題嗎？」已經把凡斯列入好人名單中的漾漾再度開口，比較少了戰戰兢兢的态度。

Advertisement

「說。」

「為什麽…不能和首領爺爺睡？」漾漾再度看到了瞬間變臉。

「噫──對不起當我沒問！」後退再後退，一不小心絆到椅子，打翻上面的水盆，驚恐到最高點的漾漾整個快哭了：「對對…對不起！！！」

很無奈的看着眼淚在眼框中打轉的小孩，凡斯在心中不知道嘆了幾次氣，彎下腰把漾漾扶起來，打個響指，翻倒的水盆的水全回到了水盆，再一個響指，漾漾身上就幹了。

「不用跟我說對不起，你沒有做錯事。」凡斯蹲下來揉揉漾漾的頭，語氣整個就是很無奈：「那老頭阿…有個壞習慣。如果你在他睡覺時打擾到他…嗯……下場不會很好。」

凡斯以非常委婉的方式告訴漾漾，本來想說講這樣就好，不過看到漾漾一副想知道那壞習慣是什麽的樣子，眼睛閃亮閃亮的看着他，想拒絕也很難，如果是他弟看到的話絕對是撲上去抱着漾漾喊好可愛吧。

「他喜歡抱枕。」很簡短的說明，然後就不再透漏更多了，而且還一副曾身歷其境、心有戚戚焉的樣子，漾漾覺得疑問更大，不過既然他不願意講那就算了。

「好了，該去吃早餐了。」凡斯說完就把門推開，等漾漾走出房門後就關上門帶他走向客廳。

「來來來漾漾多吃點喔！」老人一副慈祥的好爺爺的樣子拿了好幾個面包給漾漾，還泡了妖師ㄧ族常常喝的某種靈獸的蜜給漾漾，标準的傻爺爺型。

「謝謝爺爺。」對老人甜甜的一笑，漾漾拿起了一個面包慢慢的啃。

「凡斯阿，你就要繼承首領了，什麽時候要娶個老婆給我看？」

「再說。」完全不想談這件事的随便态度。

「連你弟都有小孩了，你怎麽不去交一個女朋友？」這邊是打定主意打破沙鍋問到底。

「反正你也有孫子了，幹麻看我。」這邊是拼命四兩撥千金。

「當然是想看你成家立業，這是每個父母的心願阿！」

「我會立業，成家再說。」

「欸，怎麽這樣…」

漾漾一邊咬着面包一邊很有興趣的看着眼前的攻防戰，一方拼命想叫他去娶老婆，一方拼命的閃避問題，好不容易吵了個段落的父子下意識的看向漾漾，漾漾露出了個可愛的笑容，黑色的大眼溢着愉快的光采，仰着頭說：「爸爸常常在說凡斯叔叔都不成親，大概要等他老了才去找他的春天，什麽是他的春天壓？會開花嗎？」

「開…咳！開花？那小子教了你什麽？」首領嗆到了。

「……」未來的首領沉默。

「開花是媽媽說的，好像跟菊花有關…那是什麽意思阿？」漾着看起來純潔無辜和他的問題不相符的笑容繼續問。

拜托不要用這麽天真無邪的表情問這麽邪惡的問題！凡斯和首領難得意見一致的想。

「等你長大就知道了。」凡斯回了一個相當典型的敷衍答案。

「噢。」漾漾很乖的沒有再問下去，他知道這個答案很敷衍，因為爸爸每次不想回答就這樣告訴他，既然他不想回答就算了，改天去問其他人。(你還想問阿!?)

作家的話：

漾漾的媽媽絕對是腐X!!!(偷笑)(被拖走)

我覺得凡斯一定沒照顧過小孩XD

漾漾好乖好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