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敢死隊

上官雲清想到這裏,便帶着鴻雁重新回到了客棧裏,将那本未讀完的劍譜完完整整地記錄了下來。

等到大家起床梳洗完畢之後,都聚集到大桌前用早餐的時候,楚恒終于發現鴻雁似乎和每天不一樣了。今天的鴻雁,那本就笑靥如花的臉上溢滿了幸福,如水的眼眸裏含着一觸即發的笑意,漫不經心地劃拉着碗裏的飯,時不時地彎起嘴角無聲地笑着。

當然窺視鴻雁的一颦一笑已經成了楚恒的習慣,今天同樣。不過難得看見鴻雁如此開心,楚恒意外之餘免不了偷偷地替鴻雁高興。

不過,這鴻雁着實太過興奮,這興奮深深地感染了楚恒,楚恒本就是一個感情外露的人,看到鴻雁這般模樣,終于忍不住笑嘻嘻地問道:“鴻雁今天有些不同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讓你如此高興。”

鴻雁本來還在笑,突然聽到楚恒的話,立即收起笑意,回眸冷厲地嗔道:“楚恒,我說過吧?你該尊稱我為姐,為什麽還是鴻雁鴻雁的?鴻雁是你叫的嗎?叫姐!”

楚恒憨憨地一笑,吐着舌頭回道:“楚恒一直都是這麽叫的,你說也沒用,楚恒還是不會叫姐的,之前你也不是沒試過!”楚恒說完,斜睨着鴻雁,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心裏暗說:“我就這麽着,看你能把我怎樣?”

鴻雁白了他一眼,沒再說話,低下頭,快速地扒拉着碗裏的飯,心裏恨恨地腹诽着:“這個臭小子,怎麽就轉不過來彎呢!”

滿桌子的人看着他們互不相讓的情形,都忍不住無聲地輕笑着。

吃完早飯,收拾停當之後,大隊人馬浩浩蕩蕩地啓程了。此處距離京城已經不遠了,但并不是說前面就可以放松大意了,走镖的都清楚,镖未到,押镖之人就要高度警惕,萬不能松懈,這是規矩。

大隊人馬離了住處,繼續朝着京城的方向走去。鴻雁騎在馬上,優哉游哉地擺弄着手裏的寶劍,愛不釋手。

這一路走來,鴻雁有了很大的進步,不但能夠熟練的騎馬,熟練地運用輕功,還學會了點穴,如今就連那本劍譜也學得了七分,這些着實讓鴻雁感激,感激那個犧牲了自己的功力、成全了今日的凝雪的陸浩軒。

那匹叫做淘兒的楚恒的坐騎,如今就換了主人,變成了鴻雁的坐騎。這馬兒着實乖巧,深得鴻雁的喜歡,鴻雁對它也是愛護有加。

正當鴻雁騎在馬上自顧自地欣賞着手裏寶劍的時候,上官雲清突然出現在她身邊,謹慎地說道:“丫頭,前方有一對人馬正朝我們這裏狂奔,恐怕來者不善,丫頭一會要小心。”

看到上官雲清臉上那非同一般的表情,鴻雁知道此事一定非同小可,但是讓她感到好奇的是,視線裏并無可疑的馬隊,那麽爹爹怎麽會知道前方有人馬奔來呢?據她觀察,镖隊并沒有少了誰啊,那就是說根本沒有人去前方打探,那麽爹爹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心裏的疑問不吐不快,而且鴻雁也太想了解這些了,所以她側目看着剛要撥轉馬頭離開的上官雲清,急急地喚道:“爹爹,爹爹,鴻雁有個問題想要請教一下,爹爹方才所說的事情,您是如何知道的?能否告訴女兒?”

上官雲清聽到女兒問自己,想了一下,即刻下馬,沖着女兒擺擺手,說道:“丫頭,你也下來。”

鴻雁依言跳下了馬,狐疑地看着爹爹問道:“爹爹叫女兒何事?”

上官雲清微微一笑,對于女兒剛才的問題很是欣慰,女兒如今似乎對走镖的事格外上心,所以他覺得有必要多教教女兒,讓她盡快掌握一些技巧。

于是,他招呼女兒走到自己身邊,俯下身子,趴在了地上,将耳朵緊緊地貼于地面,說道:“丫頭,學着爹爹的樣子,看看能不能聽到什麽?”

鴻雁狐疑地看着上官雲清,微微頓了一下,旋即學着他的樣子,趴在了地上,将耳朵緊緊地貼在了地面,豎起耳朵,仔細聽着。

近處的馬蹄聲很大,鴻雁聽得很清楚,可是那是來自镖隊的,這個鴻雁自然知道。

擡眸看到爹爹問詢的目光,鴻雁輕輕晃了晃腦袋,說道:“爹爹,鴻雁只聽到了镖隊的馬蹄聲,并無異常啊。”

上官雲清晃晃頭,說道:“接着聽。”

鴻雁再次俯下身,聚精會神地聽着。這次,她很認真地聽了一次,而且将镖隊的馬蹄聲和車輪聲濾掉之後,她真的有了收獲。只見她的嘴角微微翹起,輕輕地點了一下頭。

過了半晌,鴻雁站起身,說道:“爹爹,鴻雁似乎隐約聽到了一些來自遠處的聲音,但還是聽不清。”

上官雲清微微颔首,說道:“嗯,這個自熱,丫頭才剛剛開始學這個,自熱不會聽到太多,慢慢就會聽得更多了,別急。”

鴻雁不住地點頭,看着上官雲清翻身躍上了馬背,自己也快速地跳上馬,和爹爹一道,追着前面的隊伍去了。

“大家小心一些,那些人越來越近了。”上官雲清追上镖隊之後,便圍着镖隊轉了一圈,告訴大家小心提防。

大概過了一刻鐘的時間,前方那疾馳而來的人馬已經出現在人們的視野裏,大家紛紛握住了手裏的兵器,萬分謹慎地盯着前方的人影。

果然不出所料,那隊人馬眼見高高飄揚的“鎮遠镖局”的大旗之後,便動作整齊劃一地沖進了镖隊,拼死和镖隊打了起來。

镖師們揮舞着手裏的兵器,抵禦前來劫镖的賊人。有句話說軟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這句話說得一點也不錯。如今這鎮遠镖局遇到的就是這種情況,雖然镖師們個個出色,不斷擊退賊人的進攻,可是這賊人每每後退之後,依然會帶着傷沖上來,似乎那身體不是自己的,那汩汩留着的血也不是自己的,他們都如機器一般,忘記了生死。

上官雲清一面和敵人激戰,一面偷空觀察着,那兩只如鷹般銳利的眼眸裏微微含笑,似乎洞悉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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