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突發變故

沈清鶴緊緊的抓着手中的電話：“好，在哪裏見面？”

“酒店，我的房間。”葉君成聲音雲淡風輕。挂了電話他的嘴角上露出得逞的笑容。直接跟副導演交代幾句，放下一大組的演員和工作人員，自己回酒店了。

副導演一邊打電話确認水車的維修故障，一遍還要調節現場人員調度，忙的焦頭爛額連他什麽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葉君成剛來到房間就碰見再此等候多時的沈清鶴。

用放卡打開門道：“進來吧。”

沈清鶴微微有些呆愣，他從很久以前就愛慕着葉君成。甚至自降片酬來接這個戲也是為了多看他幾眼。可是當他們倆真的發生了關系之後，他卻迫切的想要逃離這一切，只當那一切都是他的放縱，像是做了一場夢。

葉君成嘴角泛起笑容，看着他無所适從的模樣，心裏感嘆，這人的演技真好，無論戲裏戲外。

作為導演，他并不讨厭沈清鶴，這樣就足夠了。

這個劇組要耗時一年半。反正這段時間都要窩在橫店，不如給自己找個樂子。

“談談價吧。”他眉毛一挑。一雙丹鳳眼流轉着不怒而威的氣質。哪怕他是在笑着的。常人都不敢在他面前無禮放肆。有的人天生就有一股氣質。讓人想要臣服在他的腳下，心甘情願做他的奴隸。

“什麽？”沈清鶴詫異的擡起頭，完全聽不懂他說的話。

葉君成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的微笑：“我并不讨厭你。”

沈清鶴微楞。

“我想跟你維持一個長期的這種關系，當然我會讓你吃虧的。一百萬現金加上北京昌平的一棟別墅和一輛法拉利跑車如何？”他頓了頓：“當然，我也會盡力的幫助你去上其他的戲。”這種價格包養一個三流小明星而言，已屬天價。

沈清鶴不可思議的看着他，想要從他的眼中找出玩笑般的戲谑。可是找了許久他卻失望了。葉君成的眼睛是真摯的。

這樣看來，他就只把他當成那種為了上戲不擇手段的演員。

臉上一樂，心裏對自己滿是嘲諷，是的，不怪別人，是他主動貼上去的。除了這種關系還能有什麽。

他吸了吸鼻子，應該高興不是嗎。自己釣上了大的金主，有錢拿又肯捧自己。還是圈子裏有名的高帥富。

怎麽算都是自己賺了，可是鼻子裏為什麽酸澀之感始終不斷呢。

“好。”他擡起頭，沒敢對上他的眼睛。

葉君成對他這個答案是意料之中的，對他道：“拍攝期間，只要我想見你，必須馬上見到你。至于你的私人生活我沒興趣也不想幹涉，你可以跟別人搞暧昧，只要不太過分，我都可以接受。而你最好時時刻刻記住自己的身份，不要妄圖幹涉我，否則……”他聲音一頓。有些話還是要當面說明白的好，免得那些不識時務的做法攪亂他的興致。

在微博上看到不少因為炫富而惹出事端的女人，他呲之以鼻，如此膚淺。他讨厭這種自以為是的人了。

沈清鶴是個男人，用起來也方便，又在一個圈子內，只要他想，可以把他捧紅到他從來沒到達過的地方，同樣的，他可以可以把他捏的粉碎。同一個圈子就是這麽方便不是嗎。

沈清鶴點了點頭，他不說話間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

葉君成見他如此上道心裏十分寬慰：“那裏還疼嗎？”他直接順手把沈清鶴按在牆上。一只手在他的脊背上不停的打轉。徒惹他身體一陣陣的顫栗。葉君成直接吻上了他的嘴唇，像是宣告自己的所有權似得。

“還好……”被他霸道的圈起來，沈清鶴連說話都變得斷斷續續。

“今天晚上你一定要來。”葉君成在他耳朵旁輕輕的吹着氣。見他的耳朵慢慢變成可疑的紅粉色。

不由得慨嘆，真是撿到寶了，如此敏感的身體，實在是可遇而不可求。

沈清鶴忽然想了起來道：“我們的約定到什麽時候。”

葉君成笑道：“一年半。”這個時間剛好夠讓他拍完這部劇。他見沈清鶴的反應如此有趣。竟然惡劣的把手伸到他的衣服裏，玩弄他的身體。

沈清鶴原本就被折騰的不行，這會兒腿軟，幸虧靠着牆不然無力支撐。

“不要……”沈清鶴的理智還殘存：“下午還有戲要拍。”

葉君成原本只是想要作弄他一下。可是不知怎麽的一下玩出火來。他可從來不是委屈自己的人。想着拍戲已經這樣辛苦，就要從別的地方好好犒勞一下自己：“沒事。”

沈清鶴真的十分後悔，他原本體質就弱，又被強行的做了兩個小時。這會兒連擡手臂的力氣都沒有，而身邊的葉君成早就神采奕奕的去片場了。

忽然他的電話一個勁兒的響了起來。

勉強睜開眼，竟然蔣文正的電話：“喂……”他的聲音慵懶中帶着沙啞，聽起來特別性感迷人。自己卻不自知。

蔣文正聽到這個聲音呆愣了一下。也不知怎麽的，心裏居然升起異樣的心思：“你在幹什麽？”

“我在睡覺。”沈清鶴無力的躺在床上，說話都變沒有力氣，聽上去可不是正在睡夢中被人吵醒的樣子麽。

蔣文正暗笑自己想什麽呢，随即道：“咱們這場戲被挪到晚上了。你繼續休息吧。”說完有些不忿：“早說嘛，我何苦在片場上等這麽長時間。還不如像你一樣先回酒店休息了。現在已是下午。再來回折騰更是不值得了。還是你聰明有經驗。”

沈清鶴無力的笑了笑，哪裏是他有經驗，實在是累的沒發動彈被葉君成赦免可以晚上再拍戲。

蔣文正只能聽見那邊均勻的呼吸聲，有些煩躁的心一下子安靜了起來：“你還在睡覺吧，那我就不打擾你了，用不用給你帶點晚餐上去。”

“不了，我這有。”沈清鶴現在身上全是青紫的痕跡，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幸虧脖子上沒有，不然在劇組沒法混下去了。

“那好吧。”蔣文正依依不舍的收了線。

沈清鶴翻身淺淺的睡着了。就連葉君成回來也不知道。

葉君成忙完片場回來，就看到他一個人躺在床上，安靜的窩在被子裏。乖極了。眉毛之間微微皺起似乎夢中有讓他揪心的事情。

葉君成看着他好一會兒。自己到窗子邊叼着煙打了個電話。

沈清鶴是被一陣電話鈴吵醒的。他只覺得剛閉上眼睛沒睡夠再睜開眼三個小時都過去了。

迷迷糊糊的也沒看好嗎，接起電話來：“喂，你好。”

“好個鬼啊好，沈清鶴你有毛病吧，腦子是不是進水了。你到底怎麽想的，怎麽會辦出這種缺德事。”是經紀人成玉。他着急起來說話像連環炮一樣。根本不由得別人有插話的機會。

沈清鶴所有的睡意都消散了。立刻從床上坐了起來。成玉雖然是急脾氣。但從來不會這樣說話。

“怎麽了？”

“怎麽了，你還問我怎麽了。”成玉暴跳如雷：“你說說你到底幹了什麽好事兒。合同還有一個月就到期了。新的合同早就給你準備好了。可是你倒好，你看看你都幹了些什麽事兒？東皇娛樂公司派了法務代表堂到公司來說要跟我解約。甚至還付了三倍的違約金賠款，我以前怎麽沒看出來你這麽土豪。還有一個月到期了怎麽就不能熬。賠了一百五十萬。你可真是我的好朋友，在最後一個月還要給我一悶棍。純屬惡心我是不是。”成玉憤怒急了。

人來的時候他還看笑話呢，可人說出話的時候被當成笑話看的就是他了。

“我今兒給你打電話就是想來問問你，跟我多大仇啊。就算你不想跟我續約可以。我可以讓你走。可是你卻招來東皇娛樂公司，這可是國內頂尖的公司，壓我這個小公司是不是。”成玉無比憤怒。要說沈清鶴這人很老實。做事兒也勤勉，務實還踏實。成玉總覺得挖到寶了，對沈清鶴不遺餘力的栽培。動用了很多的關系讓他上更多的戲，誰知道現在居然能出現這種事情，讓他根本接受不了。像是被一手養大的孩子，反咬了一口。

這種情緒讓他郁結不散，必須要打電話出這口惡氣。

成玉在圈內就是一個鞭炮一樣的個性。他本人沒有壞心腸，但噼裏啪啦一頓說，哪個好人也受不了。所有跟他分開的演員都不是和平分手，屬于一輩子老死不相往來的那種。

“你等等，我根本不知道這個事兒。”沈清鶴掀開被子下地。腰部以下酸疼的讓他差點一個踉跄摔倒在地上。

沈清鶴脾氣很好，這要是別人早就炸毛了，別說他不知道這個事兒，就算真是他做的又怎麽樣？

沈清鶴這些年在他的公司一直是勞模。兢兢業業從來不休息給他賺了不少錢。臨走又支付了一百五十萬的三倍違約金。對于商人而言，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

可成玉跟別人不一樣，他對誰都講感情，每次出現一點事情都覺得情感上受到了屈辱和欺騙。

“你不知道，那怎麽回事兒？”成玉耐着性子問。這要是旁人他早罵完之後挂電話了。可是沈清鶴跟他身邊好幾年。從來不說假話。他還是想聽聽到底他的解釋。

沈清鶴忽然眉頭一皺，難道是葉君成幹的。東皇娛樂公司最大的一支股東就是葉家的産業。

忽然他覺得腦袋無比的疼痛。

“說啊，你倒是給我說啊。”成玉在電話那頭咄咄逼人：“今兒你要是給我說不出個子午卯酉來，我就跟你沒完。”

沈清鶴深吸了一口氣：“對不起。”

“什麽。”成玉都快要氣瘋了：“是你幹的對不對。好你個沈清鶴真是個沒良心的。當年你真是個北影的學生，才貌不出衆。還不願意被潛規則，我廢了多大的勁兒一個導演一個導演的請求，讓他們給你一次機會。你以為能走到現在是靠你自己嗎？不是……沒有我，你根本什麽都不是。你知不知道每年北京有多少畢業的表演學生。數不盡……憑什麽你一直有戲拍。你真以為全是靠你自己嗎？”成玉越說越激動，聲音都顫抖了。對于沈清鶴的反叛，他沒有準備。

成玉感覺很受傷，這種受傷超乎了他以前的任何一次。他憤怒而且特別傷心。成玉的父親是第一代電影人。他很小的時候就出來做這個了，磕磕絆絆很多年，眼見着小工作室變成了小公司，雖然發展的不太大，但每一步走的都很堅實。很多人想要巴結他，可是暗地裏卻瞧不起他。

成玉說話娘娘腔。為人也有些娘們氣。在電話裏的聲音就像是一個中年的婦女。來往靠着他的人很多，但他沒有朋友。

沈清鶴跟着他身邊最久，早就把他當成自己最好的朋友。可是卻發生這樣的事讓他根本反應不過來也來不及防備。

成玉沒說自己為他準備的續約是十年的。待遇是整個公司最優厚的，甚至還給他提供了公司的分成效益。

就是想要在他身邊久一點。

他現在的憤怒不如說是面對一個朋友的背叛。讓他很難過。

沈清鶴對葉君成的愛慕，成玉是唯一知道內情的人。可是他一再勸他不要過多的陷入感情。可是如今他腦一部充血。就發生了。

偏偏還不知道怎麽解釋。

成玉這人特別沖動感情用事，如果現在挂了電話，他就再也找不到他了。

“再見。”成玉說這話的時候快氣哭了。

“等等。”沈清鶴就算為難還是想把它解釋清楚，對待成玉他非常感激。因為成玉對他有知遇之恩。這份恩情無法用金錢來衡量。

“你還有什麽話好說。”成玉難得沒挂下電話，對沈清鶴他還是想再給他一次機會，心裏總是盼望他能說出合理的解釋。這樣自己就能在心裏原諒他的“背叛”

“我跟葉君成好上了。所以這一切應該是他安排的。我沒想過他會這麽快，并且做出這種事情。對不起！”沈清鶴字斟句酌的說出這樣一番話。

“……”電話那頭一片安靜。

沈清鶴說完也覺得尴尬，不知道說什麽。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足足有五分鐘，兩人誰也沒說話，可是就能感覺到對方還在聽筒前。

沈清鶴試探道：“你還在嗎？”

“恩。”

“對不起！”

“……”

“我回北京請你吃飯好嗎？”他每一句話說的都小心翼翼。

“不吃！”

“別這樣，我心裏也很難受。”

“……”

“那你要怎麽樣才肯跟我說話。”

成玉聽這話頓時來氣了。咔的一下把電話挂斷了。立刻把沈清鶴的電話號碼拉入黑名單。

自己疲憊的坐在辦公室的椅子上。一瞬間像是被抽空所有的力氣。

沈清鶴立刻打過去就已經變成：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他揉了揉自己跳痛的太陽穴，一切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呢。

沈清鶴還記得辦公室的電話立刻撥打了。

成玉看見那熟悉的號碼，深吸了一口氣，還是接了起來：“沈清鶴你白癡吧。是不是腦子被門夾了，還是進水了。或者被驢給踢了。你知不知道葉君成是什麽人。他可是霸王暴君一類的人物。你到他手裏了哪兒還有好處，到時候真正的任人擺布，你蠢吶，現在你倆關系好也就不說啥了，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萬一你倆鬧掰了。雪藏你個小藝人那就跟玩似得！”

“我也不知道怎麽會發生這個事兒，你給我點時間，我去問問他。”

“不用了。合約都解了，你跟我沒有任何關系了，下次不要再給我打電話。”成玉依然憤憤不平。

“你在附近酒吧等我，晚上的戲我不拍了。馬上開車過去。”有些話必須見面才能說得清楚!

成玉吓了一大跳。沈清鶴這人最大的好處就是識時務。知道這個機會來之不易，從來不犯任何錯誤。可是今天居然為了他，想要曠劇組。

成玉知道他說的出就能做的到。

“你瘋了，別以為葉君成是導演你就可以随意妄為。他是導演你就更要以身作則好好表現，免得叫組裏的人說三道四。”

“那你不生氣了？”

“……”

沈清鶴一遍握着電話，一遍快速的穿衣服和外套：“等着我馬上去找你。”

“別過來。”

“你等着我。”

“我不生氣了。”

“什麽。”沈清鶴頓了頓手上的動作。

“我不生氣。”成玉一字一句的說着。他也知道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卻還想一味的挽留。東皇娛樂傳媒，那是多少人擠破頭都想進去的。葉君成也是他多年男神，他真的交好運了。

在他身邊會走的更好吧。自己費盡心力也只能弄來兩個男二的角色，在東皇如果葉君成“寵愛”他，能當上男主角也說不定。

說起來這麽多年了，他還沒擔當過男主角呢。

“那我拍完戲去看你。”

“好。”成玉還是先挂了電話。一般交好運的人，最讨厭以前見證他落魄的朋友們。想要抹殺一切的痕跡。沈清鶴并非沒良心，至少他還願意來看他不是嗎？

挂了電話，成玉趴在桌子上，痛哭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