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是因為你在

沈妄将他抵在床間, 一只手摁着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托着他的後腦勺不讓他離開,密密匝匝地吻着。

周晏被困在他和床間, 不知過了多久, 才被放開。

沈妄還不過瘾似的, 又側首吻了吻他泛紅的眼尾和耳尖, 将人牢牢鎖在懷中,低聲問道:“現在知道了?”

周晏睜着眸,沈妄的吻太過激烈,他過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眼中蒙了一層水霧,有種濕潤的乖巧。

他将臉悶在沈妄懷中,低聲道:“還要睡在一起。”

他想要什麽,便直接說了出來, 這樣赤誠坦蕩的話,說得沈妄喉嚨動了動,攔在他腰間的手又緊了些。

他忍耐着,低聲哄懷中的人:“回自己屋子睡。”

周晏才不聽他的話,他來時已經洗漱完了, 如今只外袍松松挂在身上,輕輕一扯便露出了裏面雪白的亵衣,他将靴子蹬掉, 伸手一掀被子就鑽進了沈妄的被窩。

少年只露出一頭柔軟的發來, 似乎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整張臉都埋在被褥裏, 沒被遮住的耳尖淡紅一片, 在被子中悶悶道:“我們該睡覺了。”

沈妄垂眸将心中的所有沖動按下去後, 才躺在了周晏身邊。

可他剛躺下,周晏就一滾,進了他懷中。

少年初初長成,沈妄只覺得懷中撞入了一片溫軟,周晏在他懷中倒也不做什麽,只高興地埋在他頸邊蹭來蹭去,沈妄微微仰着頭,任他蹭開心了,才垂眸親了親他的眼睫:“該睡了。”

周晏也學着他的樣子,用還殷紅着的唇吻了吻他的下颌,仿佛兩人有什麽秘密一般地悄聲道:“睡了。”

他今日和沈妄做了他認為夫妻間該做的事,一顆心歡喜又滿足,哪裏是能說睡就睡的,在沈妄懷中裝模作樣地閉了一會兒眸,周晏到底忍不住張開了眼。

有稀疏的月光從窗子裏漏進來,照進了兩人躺着的床上,沈妄似乎是睡熟了,平日裏因為過于冷冽而讓人不敢靠近的眉眼似乎也柔和了些,他将周晏攔在懷中,長眉平和地舒展着。

兩人靠的太近了,沈妄像個火爐,時間久了,周晏便被熨燙地熱了些,他動了動腰,想翻個身,就察覺摟在他腰間的手臂當即緊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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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妄又将他往自己懷中帶了一帶。

周晏翻不了身,便也不在意,他卧在沈妄頸邊,一擡頭看到的就是沈妄流利的下颌。

他伸手用柔軟指腹碰了碰沈妄的眼睫,見人沒反應,就大膽了些,竟是探了探頭,拿唇碰了碰沈妄的喉結。

暗夜無聲,一切在黑暗中都顯得寂靜極了,每一次觸碰都帶了些與白日裏不同的細微暧昧。

他的唇沒在沈妄喉結上停留多久,就感受到沈妄低了低頭,他垂首挾制住了周晏的唇,唇舌闖入,又一次交換了一個酣暢淋漓的吻。

沈妄眯了眯眸,他手臂間少年勁瘦的腰肢溫軟,經過兩人的折騰,亵衣已經松松垮垮,沈妄手動了動,就觸上了一汪如脂的白膩。

他用微燙帶着薄繭的指腹掐着這白膩,狠狠的一碾,就感到周晏在他懷中腰肢猛的一顫。

未經情/事的少年哪裏經得起這樣的撩/撥,周晏彈起的腰被沈妄按回了被褥間,可唇中到底溢出一聲喘息。

他縮在沈妄懷中,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沈妄這才親了親他的鼻尖,啞聲道:“睡覺。”

兩人如今不過是私定終身,周晏還小,有些事不能就這麽沒名沒分的發生了。

周晏似乎也有些怕了,這才不鬧了,老老實實地被沈妄抱在懷中,他鬓邊出了一點薄汗,手攥着沈妄的衣袖,眸中含着細碎柔軟的光:“沈妄,是不是覺得日子一下子好了起來?”

他急着給沈妄分享他的快樂,連帶着自己的所有都給他:“是不是覺得霧潋山挺有趣的?”

沈妄握上他的手,直至少年十指與他相交,他才低聲道:“是因為你在。”

他很少說情話,這句話實則也不算什麽太露骨的愛語,但周晏卻是一愣,他自己還沒反應過來,可臉頰帶着脖頸已經紅了一大片。

少年得寸進尺起來,鼻尖抵着沈妄鼻尖,眉眼彎彎地笑道:“沈妄,說你愛我。”

他撒起嬌來,連尾音都是軟綿着,帶着十足的可憐意味,讓人招架不得。

沈妄只是睜着眸與他對視,眼底含着周晏看不懂的欲/望,周晏得不到他的回答,倒也不灰心。他手肘撐着床,微微擡起了身子,垂下頭去看沈妄,發從身上垂下來,掠過精致白膩的鎖骨,撒到了沈妄身上。

這次換得沈妄被他罩在了身下。

周晏看了他幾瞬,突然張開雙臂撲在了他身上,他的唇剛剛好落在沈妄耳邊,少年聲音淺淡,帶着得逞的笑意:“可是我愛你。”

摟着他腰的手臂瞬間緊了幾分。

他先前嚷嚷着要和沈妄做夫妻,給他講些什麽道理,最多不過用的喜歡兩字,愛這個字縱然聽過千百遍,讓人覺得不過如此,可說出來到底沉重。

到底是多大的非你不可,喜歡兩個字都裝不下了,才會讓人心甘情願地換成我愛你。

周晏心滿意足地縮回沈妄懷裏,終于是有些困了,他阖着眸子,蹭了蹭沈妄:“我真的有點困了。”

他說是困,果真沒過一會兒,就在沈妄懷中睡着了,淺淡呼吸打在沈妄頸側,一片不知愁的模樣。

沈妄看着他不知過了多久,忽地低頭吻了吻他柔軟的臉頰,唇中溢出的聲音低到不可聞:“我也愛你。”

周晏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沈妄已經不在床上,他賴床晚起是從小到大養成的臭毛病,從前謝長青治不了他,到最後索性也就幹脆不管他了。

所以周晏醒來的時候,天光已經大亮,他昨夜與沈妄鬧了半夜,更是起的又晚了些,等推開門出去的時候,正好看見謝疏桐探頭探腦地往他屋子裏看。

看到周晏從沈妄屋子中出來,謝疏桐嘴張的能塞下一顆雞蛋,她圍着周晏轉了兩圈,頗為陰陽怪氣道:“不是吧我的好師弟,就和沈妄玩的這麽好?”

周晏笑着指正她:“沈妄現在也是師姐的師弟了。”

謝疏桐:“......”

不過這個新師弟沒過幾日便獲得了謝長青格外的青睐,面對周晏和謝疏桐兩個懶蟲,認真練功的沈妄顯得如此與衆不同。

到最後周晏和謝疏桐竟也不自覺地跟着練了起來。

霧潋山上的日子被幾人過的熱熱鬧鬧,總歸掀不起什麽大的波瀾,最大的事情不過是周晏不時的從沈妄屋子裏出來,一開始謝疏桐還調侃他幾句,可沒過多久卻也自顧不暇了。

坤岐峰的那個弟子江淮落,開始不時地往霧潋山上跑,找的無一不是謝疏桐,大宗門養出的弟子都正派極了,行為處事全然沒有一點出格的地方,加之都是叫謝疏桐去抓妖物,謝疏桐自己也感興趣極了,謝長青竟然一時阻止不了。

謝疏桐跑下山的日子越來越多,沈妄上了霧潋山,周晏反而不是那麽想往山下跑了,他帶着沈妄,将霧潋山轉了個遍。

日子這麽蕩蕩悠悠地過去,就這麽平安順遂地過了秋日,進到冬天,直到某一天傍晚,霧潋山發生一陣地動山搖的晃動。

這是極為罕見的事,謝長青将小徒弟們都叫了回來,那晃動的地方離霧潋山不遠,他用了靈力禦劍飛至源頭看了一下,再回來時,臉上便輕松了許多。

“是出了一個什麽秘境,”似是和天道有關,但這些謝長青覺得這只能引起徒弟們平白的好奇,便沒有給他們說,他只囑咐道,“秘境略微有些松動,霧潋山受到波折,不過倒也沒有大礙,你們三個近來不要往那邊跑就是了,過一兩月就沒事了。”

三人對秘境啊什麽沒什麽興趣,自然點頭稱是。

謝長青面色輕松了些,他還要說些什麽,就聽到門外傳來一陣聲音:“周晏!謝疏桐!沈妄!我妹妹化形了!啊啊啊啊啊!”

是池楹的聲音,周晏聽到後一仰眉,臉上染上笑意,率先出了門,就見池楹懷中抱了個紅彤彤的襁褓,等幾人都圍上來後,腦袋湊着腦袋低頭去看襁褓,只見襁褓裏面躺着個粉雕玉琢的小姑娘。

池楹平日裏一張嘴怼人跟喝水一樣,十句話裏吐不出來一句好話,可此時跟自己生了孩子一樣,笑的不見眼,只會重複一句話:“漂亮吧?我妹妹是不是特漂亮?”

周晏大聲捧他的場:“你妹妹這也太好看了!”

可池楹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見襁褓中的女嬰噗的一聲變回了兔子。

幾人的笑容僵硬在臉上。

謝長青站在他們身後,無奈笑道:“剛化形就是這樣,不穩定,一兩個月後便能徹底穩固好人類的形态了,疏桐當年便是這樣。”

池楹這才重新高興起來,他抱着妹妹轉了幾個圈,卻哎呀一聲仰起頭來。

周晏跟着他仰起頭,就感受到有抹冰涼的東西落到了自己額間。

下雪了。

冬至還要過幾日才來,霧潋山的雪多是冬至後下,今年倒是早的,還未冬至,便紛紛揚揚下了起來。

不過有朋友和沈妄在,下雪也是熱鬧的。

周晏笑着邀請池楹:“冬至那天帶着你妹妹來我們家吧,我們煮鍋子吃。”

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①

今年是個格外好的年,周晏微微側目,就撞入了沈妄的一直望着他的眸子。

是該好好慶祝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

注:①“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出自白居易《問劉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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