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慎深無奈中帶着點苦笑:“因為我測試過很多啊。”
李明禹微微一愣,又聽慎深說:“我爹總覺得我不正常。”
“小時候家裏的心理醫生來了又走。”
“所以你也是這樣看我的嗎?”
慎深的語氣聽起來十分悲涼,李明禹立刻淚光漣漣地拉着慎深的手說:“怎麽會。”
“老板,你是最好的人了,你給我泡方便面,還劈柴火給我取暖,沒有你我都不知道今天晚上要怎麽度過。”
“你真的這麽想?”慎深愣了愣,後退一步。
“當然,老板心理沒有問題!!!”李明禹堅定無比的說。
“真好,有人相信我。”慎深擡起手摸了摸李明禹的臉,留下一道黑色的痕跡。
于是李明禹看起來又傻了一點。
慎深才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所有想要靠近他的人都是為了慎家給的利益。
習慣之後,他就開始利用所有人的同情心,去讓他們做很多不願意做的事。
而他則在一旁享受着這種操控別人的感覺。
就像他爹說的,他就是天生的壞種,他不在意。
一番唏噓之後,兩人又重新坐回火堆旁,李明禹還是坐在之前的位置上。
開玩笑,他才不會靠近慎深。
書上說了他晚上的這個人格就是個病嬌,根本不存在任何同理心。
傷心難過都是裝的!
狗東西,果然可惡,讨厭!
忽然,安靜的氣氛被慎深打破,他猶豫着說:“但是,我的确有事想做。”
聞言,李明禹全身一僵:“什……什麽?”
“你能坐過來一點嗎?”慎深看着李明禹柔聲說。
“好。”李明禹努力扯出一個尴尬的微微,坐到了慎深旁邊。
“再靠近一點。”慎深對李明禹說。
“哦。”李明禹又靠近了一點。
“再靠近一點。”
李明禹又挪了一絲位置的距離。
慎深看不下去了,一把将李明禹拉入懷中。
“老板!”李明禹心中吶喊,這位爺又想幹什麽?
一個根本沒有感情的人,不停從別人身上尋找感情,然後去模仿。
這就是慎深最喜歡做的事。
無聊!!!
“我只是想好好看看你的樣子。”說着慎深擡起李明禹的臉,深情款款的說。
“老板……”李明禹咽了咽口水。
“噓。”慎深用食指按住李明禹的嘴唇,然後緩緩的說:“你穿這麽多不熱嗎?”
接着李明禹就像一個扯線木偶似的,被慎深扒掉了衛衣和馬甲。
“老板……你脫我衣服幹什麽?”李明禹顫顫巍巍的問。
“怕你熱啊。”慎深理所當然的說。
“可是我冷。”李明禹眼淚汪汪的看着李明禹。
“乖,再脫一件。”慎深哄到。
“哦。”李明禹乖乖擡手被扒掉了毛衣。
在最後只剩一件秋衣的時候,李明禹不能淡定了。
“老板,我真的冷。”
“好啦乖,不脫了。”慎深終于放過了他,誇贊地摸了摸他的頭發,然後輕飄飄地落下一句話。
“下次不要穿高領的,不然給你全扒了,冷得還是你。”說着慎深狠狠拉開李明禹的領子,另一手鑽進去輕輕撫摸着凸起的鎖骨。
昨天在帳篷裏的時候,他就發現李明禹的鎖骨摸起來又滑又嫩,簡直愛不釋手。
今天還想摸摸。
李明禹可憐巴巴的看着慎深說:“老板,硌不硌手?”
“不硌手。”慎深溫柔地看着李明禹的眼睛:“很好摸。”
“那你摸夠了嗎?”李明禹打了一個哈欠:“我困了。”
“這就困了?”慎深靠在李明禹輕輕吹氣。
“癢,老板。”李明禹扭動了一下,忽然就不掙紮了,看着牆竟然閉上了眼睛,發出均勻的呼吸聲。
“喂。”慎深拍了拍李明禹的臉,發現對方這麽睡着了。
他就奇怪了,這人怎麽不一樣,都不怕自己做什麽嗎?
李明禹睡得正甜,幹脆一個翻身,撲到了慎深懷中。
慎深全身僵硬,他從來都沒有跟人這麽近距離接觸過。
就算跟人有接觸,也在他的控制範圍裏。
他想推開李明禹,卻一反常态地收回了手。
突然有個不怕自己,還對自己毫無防備的人,他心裏很奇怪。
過了一會,慎深也在暖和的氛圍下閉上了眼睛。
這個時候,李明禹忽然睜開眼睛。
只要不是要殺他,其他的無所謂,因為書上說慎深晚上的慎深硬不起來。
哈哈哈哈。
小樣,就這還想吓他,不過別說這個世界的設定是男男生子。
寫這本書的作者指定是有什麽大病。
但就算是這樣,李明禹也不敢睡得太死,晚上翻身的時候,吵醒了一向眠淺的慎深。
他擡起頭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郁悶自己為什麽就睡着了。
實在是太不小心了。
一轉頭就看見靠在自己旁邊的睡覺的李明禹。
睡着的李明禹沒有了白天的傻氣,看起來賞心悅目,瑩白的耳垂,光滑的脖子,柔順的頭發。
怎麽看都像是圈子裏其他人包養的金絲雀。
明明有這個本錢,還在拼命工作還債,聽說還住地下室。
“啧。”慎深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忍不住伸出手摸了一把李明禹的臉。
一種陌生的感覺,像是一股溪流湧入心頭。
他很讨厭這種感覺,被陌生的情緒包裹,令人不安。
一夜之後,劈哩叭啦作響的柴火,不知道什麽時候燃燒殆盡,只剩黑漆漆的焦木,松松垮垮地堆在那裏,輕微的震動,就讓它們垮塌下來。
被吵醒的李明禹睜開眼睛,看了一眼慎深。
對方還在睡,這張臉一如既往的完美,像是不染纖塵的仙女。
美得宛如雕塑。
李明禹砸吧砸吧嘴,可惜了有病,要不然這麽漂亮可以忽視性別的。
趁着慎深還沒有醒過來,李明禹将自己的背包撈過來,拉開拉鏈,迅速拿出一根巧克力,剝開就往嘴裏送。
一個咳嗽聲阻止了他的行為東西,李明禹忍痛将巧克力掰成兩半,悉心地将包裝袋裏的那一半遞給旁邊的慎深。
此時的慎深單手撐着側臉,張開嘴巴,看一眼李明禹手上的另一半。
“哦。”李明禹只好把給自己準備的巧克力喂到慎深嘴裏。
“咳。”慎深又示意他将包裝袋裏的巧克力剝開喂自己。
李明禹喂完巧克力,又為了火腿腸,看着本就不富裕的食物一點點減少,李明禹心裏在滴血。
“心疼什麽,回去還你一箱。”慎深好笑的說。
“老板,我沒有吃早飯。”李明禹摸着自己幹癟的肚子,愁眉苦臉的看着慎深。
慎深站起來伸了一個懶腰,看着外面的太陽十分震驚,他竟然還在,立刻低下頭說:“我出去一趟。”
“你去那裏?”李明禹害怕被慎深丢下,他立刻追了上去。
剛走到門邊,就被折返的慎深撞了個正着。
一擡頭,慎深變成了一副冷漠的模樣,李明禹知道這是換人格了:“老……老板。”
“嗯。”慎深點點頭,示意他吃完東西趕緊出來。
兩人坐在林子外面,等了一個早上都沒有看見有人來找他們。
“老板……”李明禹疑惑的問:“救援的人呢?”
慎深有種不好的直覺,忽然,樹林裏傳出來枯樹枝被踩踏的聲音。
“走!”慎深拉起李明禹的手就往前跑。
從樹裏面沖出來幾個外國人,他們體格魁梧,氣質血腥,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李明禹跟慎深躲在石頭縫下,看到這幾人跑了過去,這才疑惑地回頭問:“他們不是來接我們的人?”
“……嗯。”慎深沉吟了一下,緩緩的說:“叔叔調換了我的人。”
李明禹微微一愣,忽然想起書上說,慎深的叔叔一直想要奪取慎家的資産。
這難道……是暗殺?
李明禹吓得汗毛都豎起來了,他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走吧。”慎深果斷換地方,兩人朝着相反的方向走下去。
越走山越高,越走周圍的環境越陌生,這已經是慎深都沒有開過的地方了。
“我們的食物吃完了,帳篷也丢了,今天會被餓死,還是會被冷死?”李明禹不由得悲從中來。
慎深回頭警告的看了李明禹一眼。
“哦。”李明禹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別說他還真有烏鴉精的潛質。
幾個小時後,李明禹又累又渴,發現也沒有人追上來,他提議能不能休息一會。
慎深點點頭,李明禹如釋重負,癱坐在雪地上。
他拉開空空如也的背包,怨念叢生:“都讓你不要吃那麽多,現在沒吃的了。”
慎深難得開口說:“不是還有一袋葡萄幹?”
“那是最後的儲備了,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能吃。”李明禹将已經幹癟的背包緊緊摟在懷中。
“你那裏來的那麽重的危機感?”慎深皺眉,這個蠢貨就跟從非洲逃難回來一樣。
“你不懂,兩千塊過一個月的辛酸!!!”李明禹現如今非常仇富。
想他喝水都要用瓶子從公司接回去喝,衛生紙都是每天等公司人走光了,去廁所裏把用剩的帶回家。
左省右省,才能勉強度日。
“你把公司的東西拿回家?”慎深抱着手臂問。
李明禹僵了僵:“別……別這麽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