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慎深就差指天發誓了:“真的,真的,不是那只小羊羔,你不要哭了。”

“那你為什麽騙人?”李明禹依舊把頭埋在膝蓋裏,抽抽搭搭的質問。

“我……”慎深無可奈何的說:“錯了行不行?”

“那你不準扣我工資。”李明禹憤憤不平的說。

“好好,不扣。”慎深無奈答應。

“也不準用扣工資來威脅我!”李明禹帶着哭腔。

“行。”

“那麽給我加工資……”李明禹還沒有說完話,就被慎深打斷。

“不要得寸進尺。”慎深說完這句話,李明禹乖巧地擡起頭。

回答:“哦。”

李明禹臉上分明連滴淚珠都沒有,眼睛紅都沒有紅一下。

意識到自己被騙了,慎深心情十分糟糕,他惡狠狠的對李明禹說:“扣工資。”

“老板你不能說話不算數。”李明禹笑嘻嘻的看着慎深。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慎深有力沒地方使,他想了想,忽然笑着說:“今天晚上跟我睡。”

“老板,我賣藝不賣身的。”李明禹義正言辭的說。

“誰要你賣身,就你這姿色?”慎深擡頭一打量,好吧,這個姿色的确能夠賣身。

“就你這身材。”慎深嫌棄地摸了一把李明禹的鎖骨:“瘦吧拉幾的,硌手。”

“我……”李明禹不服輸地小聲嘀咕:“自己這身材怎麽了,上班族都這樣好不好。”

再說了,他除了瘦了點,就他這體格,能一挑三好吧。

跟着慎深來到房間,李明禹憤恨地開始脫衣服,只剩一件秋衣秋褲,就自覺地躺到了床上。

“你幹什麽?”慎深問。

李明禹奇怪的問:“你讓我跟你睡,難道不是讓我給你暖床的?”

“……嗯。”慎深點了點頭,有些心虛的說:“就是這樣。”

“哦。”李明禹在慎深看不見的地方翻了個白眼,一沾床他的眼皮子就開始打架。

很快腦子也不能運轉了,迷迷糊糊就睡了過去。

睡着睡着,突然坐起來,大喊一聲:“老板暖和了,可以睡了。”

轉頭卻找不到人,伸手摸了摸,旁邊似乎有人。

低頭一看是已經睡沉了的慎深。

還別說這人性格是挺惡劣的,但這張臉的确是美。

月光像是照在珍珠上一樣,慎深的臉仿佛鍍了一層白色熒光,就像深林裏的月光女神。

這麽近的距離,讓李明禹發現慎深的右腮上有一顆小小的黑痣。

就像是一張上好的宣紙上沾了一滴墨汁,李明禹不由得伸出手想到擦拭掉。

手指剛剛觸碰到慎深的皮膚,女神突然睜開眼睛。

“大半夜不睡覺,就想調戲我?”慎深用一種極度失望的眼神看着李明禹:“我的秘書怎麽這麽色?”

“不……不是的。”李明禹急忙解釋。

“那是什麽?”慎深不贊同的問:“是什麽讓你半夜爬起來摸我的臉?”

“就……只是摸臉而已。”李明禹不明白他就是摸個臉,又沒有幹什麽,怎麽就變成了色狼?

“這麽說……”慎深忽然笑了笑:“你是想摸其他地方的?”

“胡,胡說!”李明禹兩輩子都沒有這麽驚慌失措過。

“今天心情好,讓你摸怎麽樣?”慎深歪着頭,眼中天真的不谙世事,就像是在說今天天氣很好。

“我沒有這種嗜好。”李明禹義正言辭的拒絕。

“真的?”慎深眼中忍不住泛起笑意。

李明禹緩緩躺下,用被子蓋住自己的頭,并且背對着慎深表示自己沒有任何非分之想。

身後傳來悶悶的笑聲,慎深就像是找到了什麽玩具似的。

過了一會身後沒有動靜了,李明禹也終于能夠松了一口氣。

這人就是神經病,千萬不能跟神經病計較。

還是溫暖的床和被子可靠。

剛閉上眼睛,就被身後的人猛烈推了一下。

這一推差點把他弄到地上去,李明禹撐着床沿,掀開被子,控訴到:“你太過分了。”

只見慎深一言不發的盯着不遠處的黑色背包。

裏面本來裝滿了食物,現在什麽都沒有剩下,幹癟得像是自己的口袋。

拉鏈被拉開後,外面這層布料耷拉着腦袋,看上去灰心喪氣極了。

李明禹不明白,擡頭問:“怎麽了。”

“你說怎麽了?”慎深冷冷的看着李明禹,那眼神就像要殺人似的。

“啊?”李明禹費解地撓了撓後腦勺:“食物不都被你吃完了嗎?”

“對了,你不能耍賴,你給我寫了加工資的欠條的。”李明禹算了算一年加兩千塊,一個月還是有166塊的,就算那一半,還有80幾塊呢。

兩塊錢的包子可以吃四十個,他每天的午飯就有基本保障了。

沉浸在未來加餐生活中的李明禹,突然被慎深吼了一大聲。

“我問你東西呢?”慎深怒目而視,像一頭兇惡的野狼。

他狠狠握住了李明禹纖細的手腕,壓低聲音,又一次逼問到:“東西呢?”

“啊?”李明禹後知後覺,忽然明白過來:“你是說那花啊?”

“花呢?!”慎深再次撥高了聲音,手上的力道也增強了不少,捏到李明禹大呼痛。

“痛痛痛,你輕點。”李明禹感覺自己手要斷了:“骨折了,骨折了!”

“你要是把我的花弄丢了,我要你的命。”說着,慎深一把拽住李明禹的衣領。

“咳咳咳……”李明禹被勒得喘不過氣來,他艱難的說:“松,松開。”

可是慎深的手越收越緊,李明禹絲毫不懷疑,他今天會被勒死。

“我……”李明禹使出全力一頭撞在慎深胸口上。

對方松了一點,他才能夠說話:“在的,在的。”

嗓子已經啞了,口水直往氣管裏面蹿,李明禹咳得都快斷氣了。

聽到李明禹的話,慎深連忙問:“在哪裏?”

緩過氣來的李明禹,推了慎深的肩膀一下,發着脾氣說:“我放牧民那裏了。”

“你放別處幹什麽?”慎深皺眉。

“呵。”李明禹冷笑一聲,憤怒的說:“你說為什麽?還不是怕你的愛情之花凋謝了!”

“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溫度太高花都枯萎了,你是想拿着一朵嫣兒吧唧的大白菜表達你的愛意?”

在李明禹眼中什麽雪蓮花長得就跟大白菜差不多,還不如一兜大白菜實惠,夠吃好幾天。

“跟誰想要你的一樣。”李明禹氣個半死,那想慎深直接翻身下床。

等他回來的時候,臉上挂着一抹傻笑,還好東西沒有丢,只不過到面對一臉怒氣的李明禹,他就很尴尬了。

“我錯怪你了。”慎深笑了笑,走到李明禹身邊。

“哦。”李明禹冷冰冰的回答:“你是老板嘛,會扣我工資的,我哪裏敢生氣。”

“別生氣了好不好?”慎深彎下腰,友好的笑了笑。

“你去看到花了吧?”李明禹瞪着慎深:“沒有被我吃掉吧?”

“沒有……”慎深無奈,只能好好回答。

“不想殺我了?”李明禹接着逼問。

“我沒有那個意思。”慎深也是第一次哄人,根本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那是什麽意思?”李明禹看着慎深的眼睛問。

泥人還有三分脾氣!

“不……沒……”慎深從未想過,有一天會被人逼問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呵呵。”李明禹冷笑兩聲,抱着自己的被子爬起來,頭也不回地跑去找牧民換個地方睡。

李明禹走後,頓時感覺空氣都冷了不少,慎深摸了摸自身旁邊的位置,一點餘溫都沒有留下。

他默默躺回床上,努力嗅了嗅,幸好還剩下一道淡淡的奶香。

不知道為什麽,聞着李明禹身上的味道,總是睡得格外好。

要知道他每天晚上都失眠。

算了,明天再哄一哄好了。

慎深是被外面的歡聲笑語吵醒的,他穿好衣服出去的時候,就看到李明禹正在雪地裏跟牧民的女兒玩。

他們圍着小羊羔,跑來跑去,看上去非常快樂。

小羊羔看見慎深走了出來,立刻沖到他腳邊,伸出舌頭舔了舔他的褲腿。

慎深無意識地彎下腰抱起小羊羔,這才意識到自己這個樣子很傻。

“快點來吃飯。”李明禹回頭笑嘻嘻的說。

慎深遲疑了一下,這才點點頭,他注意到李明禹的手腕上有一道淤青,很深的痕跡。

“怎麽弄的?”這一看就是人為弄出來的,慎深莫名的火大。

李明禹低頭看了一眼手腕,拉下袖子蓋住,然後憤恨的說:“狗弄得!”

書上說白天的慎深對晚上慎深的所作所為只有很淺的記憶。

既然沒有記憶,他還能說什麽?

罵了也是白罵,何必給自己找氣受。

“狗?”慎深一臉莫名地擡頭。

“哎呀,沒事啦,你快點吃飯吧,對了我們什麽時候才能回去?”比起這些,李明禹更擔心自己什麽才能回到城市裏。

“我的人大概傍晚到。”慎深還是很在意李明禹手腕上的傷痕:“到底怎麽弄的?”

“沒事啦。”李明禹覺得要算賬也得跟晚上的慎深算賬。

“誰欺負你了嗎?”看到李明禹的手腕,他就是覺得刺眼。

“那你想給我報仇?”李明禹不急不緩的問。

“嗯。”慎深點點頭,然後一本正經的說:“總裁的羊以後沒人敢欺負。”

李明禹想起這是,昨天慎深給湯圓取名字的時候,自己開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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