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茶味 初初初初初初吻

“你在哪?”十分嘈雜的背景聲線中,陸啓顏好聽的聲音從手機裏面傳來。

白銀哦了她一聲,沒有回答。

她已經單方面想要毀約,反正五百萬支票只要陸啓顏不同意兌現,她也拿不了一毛錢。

說到底兩人無拖無欠,要說到誰比較虧,那虧大發的還是白銀,她為了完成她交代的毀三觀任務,已經花了好幾百塊的打車費了。

陸啓顏找了個相對安靜的地方開始交代:“事出突然,我長話短說,你現在過來一趟,我給你創造了一個接近韓維止的好機會。”

白銀早就對她心灰意冷了,對某金主也再沒有了當初開始的熱情。

而且,如果真的有好機會,又怎麽會輪到自己?

她的運氣一直以來都這麽差,其實一開始被找上的時候,她就應該清楚,自己接受的任務都是別人玩剩下的。

就好比一個蘋果已經被人啃得只剩下核心了,陸啓顏還非得丢給自己繼續啃,一點肉不說,還容易磕到籽,直接把牙齒磕壞了,血流不止還有可能被活活噎死。

白銀相信機會每天都有,但是人與人之間要有交集,靠的也不是機會,而是時機與化學反應。

她已經努力過了,她和韓維止八字不合,別提化學反應了,就連最基本的盤子都不吻合。

“我不去了,我已經在宿舍裏面睡覺了。”

她謊話一出口,被乘客抱在懷裏的小嬰孩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陸啓顏嗤一聲笑:“那你可真厲害,宿舍裏還生了孩子。”

白銀打算演戲到底,漫不經心的應一聲說:“哦,是我室友的妹妹,過來學校玩。”

“你室友的妹妹還是個嬰兒?我看不是妹妹,是私生女吧?”陸啓顏還莫名其妙的在電話裏頭和她争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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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讓白銀覺得這個人,好像不是小助理口中那個牛逼轟轟,氣勢洶洶的陸小姐了。

陸啓顏說:“最後問你一次,你到底來不來?”

“我沒想到你是這麽容易放棄的人,早知道你這樣我就不找你。”

“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在壞我大事,五百萬呢你當真不想要了?”

白銀深深吸一口氣,對面座位的嬰孩哭完了又在笑,還朝她伸出了小胖手,她也友好的朝他朝朝手。

她轉念一想,人生還是有點希望的。

“你說的那個酒吧太遠了,我沒錢打車過去。”白銀只是忽然想通了,就算要單方面毀約,至少也得把車費報銷回來。

“你等着。”陸啓顏暫停了一下。

白銀聽到了手機轉賬的提示聲。點開一看,發現陸啓顏給自己打了五萬塊。

噗!

早知道車費一次就有五萬塊,她也不必和她廢話這麽久了!

內心狂喜,她按捺住雀躍之情,問她酒吧的正确方位。

陸啓顏神速的給她發了一個定位,并發了一條文字信息:“我在門口等你,你快點打車過來。”

收人錢財替.人.消.災,白銀在這方面的敬業程度還是相當之高的。

下個地鐵站她就站起來離開了,那個剛才朝她笑的小嬰兒攥緊了小拳頭,好像在和她揮揮手,她也笑着朝她擺擺手,小嬰兒就笑得像個蜜糖兒。

這裏距離陸啓顏說的酒吧位置并不遠,坐上了剛才就約好的計程車,五分鐘的路程就到了。

秋夜的微風中,陸啓顏一身名貴的等着她。

她看不出她的衣服是什麽名牌,但是一眼就看出質地很好絕對很貴,只認出了包是H牌鱷魚鉑金,大半夜的背的包這麽貴,她就不怕自己被搶劫嗎?

然後一身大牌的陸啓顏,站在一輛普通的大衆汽車前等她。

畫面就有些違和。

所以,陸啓顏小姐是因為擔心被搶劫,才選擇了這麽低調的出行工具嗎?

在她的想法裏,陸大牌出行就應該開瑪莎拉蒂,卡宴奔馳至少也得寶馬級別,但是沒有,陸小姐乘坐大衆汽車,将她拉進車裏談話時,發現普通汽車裏面還坐這一個男司機。

男司機背影颀長挺括,還笑着朝她打了個招呼,休閑裝扮,長相真正帥氣,屬于讓人一秒淪陷的類型,年輕又幹淨,很明顯,他的身份不止是司機這麽簡單。

或許這就是陸啓顏找她來做這件毀三觀任務的導火索?所以他是她的姘頭?

為了她的姘頭,她打算要拍到韓維止出軌的證據。

可問題是,韓維止現在和陸啓顏到底什麽關系?情人?敵人?

想法一多起來就開始止都止不住的往外冒,像小說家一樣源源不斷的素材,白銀此處已經腦補了,十幾個貴小姐與窮小子的愛情私奔故事。

噗嗤。

“我和你說的你到底聽清楚了沒有啊?”陸啓顏搖她。

“聽清楚了。”白銀咬牙複述,她雖然聽得心不在焉,但是她吸收能力向來很強,智力更是不差。

“那你複述一遍給我聽。”

白銀啧了一聲:“你放心吧,我知道你說你的朋友在裏面,等會會幫我接近韓維止。我只要配合就好了。”

白銀倒是很想知道,什麽朋友能有這麽牛逼的本事了。

她那麽處心積慮的想要接近他,每次都被罵得狗血淋頭,她們能給她創造什麽機會。

陸啓顏滿意的盯着她說:“行,那你進去吧。”她往她包裏塞了一個玩意。

等白銀走進了酒吧,手一摸,才發現那是一盒安全套。

她只能直呼牛逼了,陸小姐是什麽體質,竟然随身攜帶避孕套。

但她猜到對方估計也是一番好意,擔心搞出人命案。

她把書包拉鏈一拉,來到了陸啓顏說的“她的朋友位置卡座”。

還沒走過去,已經有個一身亮片吊帶的美女走過來,她穿着清涼的吊帶裙,渾身白得會發光,很多人總以為美女之所以漂亮是因為穿得暴露,直至看到了她,白銀覺得美女之所以漂亮,純粹是因為她是美女。

于是美女先帶她去洗手間裏換戰袍,她在白銀面前脫光了,叫白銀也把衣服脫了:“我們交換。”

白銀繼續直呼牛逼。看來這就是陸啓顏的計劃了,她讓她只需要配合行動就可以了。

和她交換了衣服的美女說:“你是學生啊?幾歲了還穿這種幼稚鬼的衣服,要不是為了啓顏,我死都不要穿你的衣服。”

白銀絲毫不給她面子:“我也不想穿你的衣服呢,那麽暴露。呵。”

那美女轉過頭來看她幾眼,上下瞧着,揉了揉掐了掐,說:“你身材還不錯嘛,比我還白。平時吃燕窩嗎?”

白銀不想和她瞎掰扯,出了洗手間把頭發放下來,跟着這位剛和她換過衣服的美女姐姐走出了洗手間,來到了她們原本的卡座。

這麽暴露的衣服白銀不是沒有穿過的,那天在車展上,穿的裙子也是超短,衣服自然比今天這個好一些,但也有異曲同工之處,差不多的暴露程度,只是位置不太相同。

這件亮片的吊帶裙着重展現鎖骨手臂線條,一晃那些光片,像是把全身肌膚照得晶亮通透。

白銀坐下後,看到同卡座的另個小姐姐直直盯着她肩鎖骨看,有些不好意思的把頭發從身後抓過來遮好,想笑是怎麽都笑不出來了。

事實上她覺得自己有些緊張。

第一次來這樣的場合,臺上有個衣着暴露的混血兒美女在唱歌,十分空靈美麗的嗓音,連身材也漂亮,這場子裏幾乎所有男人的目光都在看混血美女的腿,白銀也不例外。

聽完了一首歌,一直盯着她看的小姐姐給她滿上一杯酒,态度嚴謹的說:“先喝了這杯酒。”

身側和她換了衣服的漂亮姐妹補上一句:“你不怕她斷片了,等會啥都撈不上,咱們怎麽和啓顏交代?”

白銀正覺得口渴,幹脆利落的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了這一杯酒。

那姐妹朝她豎起個大拇指:“爽快!”

有個小姐姐說:“酒壯人膽,你看她剛才瑟瑟發抖的樣子,能去主動搭讪嗎?”

那個讓她喝酒的姐妹又給她倒了一杯酒,然後指着另一個卡座位置上的男人說:“看到那個男人沒有?韓維止。這酒吧是他和朋友的,我們之前就在這堵過他了,他就是你今晚的目标。”

小姐妹說:“你把這杯酒喝了,然後走過去和他說,你和朋友打賭輸了,得吻他一下。”

噗!

白銀的酒就這樣毫無預兆噴出來了。

所以她們非得玩這麽大嗎?

她這樣貿然上去索吻,怕是會被他打成花癡神經病吧?

“沒有其他辦法嗎?”白銀問。

小姐妹又給她倒了一杯酒:“沒有,我們所有人都認得韓維止了,他不會看上我們的,這裏只有你一個人對他而言是陌生人,所以只能讓你去。”

“你把他搞定好就直接去前面的酒店,我會給你們先開好房間。”

白銀覺得她是瘋了吧?八字還沒一撇,雖然韓維止不認識自己,但是自己對他來說可不是陌生人。

小姐姐見她不為所動,眼神一冷,直截了當:“聽說你剛剛才收了啓顏五萬塊,啓顏這個人純潔好騙錢沒處花而已,我可不傻,你今晚如果連這第一步都不敢踏出去,那五萬塊可得給我吐出來。”

白銀握緊了拳,她早該知道這五萬塊沒那麽好拿,原本也不奢望有五萬進賬的,可陸啓顏偏偏要給自己吃到這甜頭,現在讓她如何舍得把這五萬塊吐出來嘛!

反正也就是接個吻是嗎?

行。

她站起來,喝了點酒的她走路微微晃動,她一直走到了他們的那卡座處。

整張桌子的男人都盯着她看,只有韓維止沒有,他正在看手機,不知道為什麽在這樣吵鬧的氛圍之下,他怎麽可以做到低頭專注看手機的。

有個長相很好的男人盯着她全身由上往下的看,之後慢悠悠的吹了個口哨:“嗨,美女!”

“嗨。”白銀也和他打了個招呼,徑直朝韓維止坐着的位置走去。

他還是沒有發現自己,她每一步都覺得十分沉重,她覺得自己下一秒就有可能原路返回,如果不是因為他忽然站了起來,她的腳步收不回來,額頭直接撞到了他胸口。

頓時她覺得頭昏腦漲,原來有人的胸口可以那樣堅硬,也不知道是吃什麽長大的,她還反彈了一下,差點摔倒,有一雙手穩穩的扶着她的肩膀,她這才站穩。

是韓維止順勢好心的撈住了她。

她不敢擡頭看他的眼睛,擔心他認出自己是上次那個在機場鬧出人命案的人,近距離的靠近,她聞到了他身上的氣息,和上次在雲水天一模一樣的味道,既然如此那就一定不會認錯人了吧。

她知道身後的陸啓顏姐妹團還在等着看她親吻,不行了,為了五萬塊,這個吻她不下手也得下手。

但是身高差距有些太大了,她毫無預兆的伸出手用力抓緊他的衣襟,拉下他的腦袋,如此才能觸到他的唇。

韓維止是措手不及的狀态,被她拉下腦袋,他沒把她認出來,但為她配合的彎下了腰。

直到她的唇貼上他,他睜開的眼睛看清楚了她的臉。

哦,是她,是那個機場的瘋子,或許更早的時候他還在哪裏見過她,在雲水天,又或是在某個街角的轉口。他在腦海裏搜尋所有她出現過的畫面。

然後,他聞到了她衣服上濃烈得可以淹死人的香水味,她還吻上了瘾,不停的試探着要撬開他的唇。

周圍是集體狂歡的歡呼聲,看好戲的,看笑話的,倒吸一口涼氣的。

這光天化日之下就這樣親上的不是說完全沒有,只是說比較稀少。

物以稀為貴,所以大家都雀躍起來。

韓維止用力的撥開她,她的手像蛇一樣繞在他脖子間,他一根一根的把她的手指撥開,燈光之下看她紅腫的唇,給她一行字:“給你三秒鐘徹底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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