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穿越千年(10)
這衛玠也沒有想象中那麽好糊弄啊。
果然,男人都不是省油的燈。
芳菲氣呼呼地來到書架前,目光在書架上掃視了一圈,最終落在一本厚重的書籍上。
她伸手就要去拿,可是手還沒有碰到書籍,就見書本的旁邊赫然出現一柄利刃,直直向芳菲的腦門刺來!
“哇啊!”
芳菲大驚,慌忙側過身往旁邊一躲,利刃與她擦肩而過,割斷了廣袖的一角,輕紗飄然落在地上。
這一動靜,瞬時驚擾了其他幾人。
緊接着,就見書架後冒出來更多的利刃,皆是向着芳菲而來!
“小心——”
衛玠眼疾手快地拉住芳菲的胳膊,帶着她幾個旋轉離開了書架前,成功避開了那一柄柄利刃。
待兩人站定,就見書架從中間被劈開,木屑書籍散落一地,多名蒙面黑衣人持着刀劍出現在書架後面,皆是目光兇狠地盯着芳菲兩人。
衛玠一邊護在芳菲身前,一邊顫抖着嗓音問道:“難道這就是你要給我的貴重禮物?”
“你、你也可以當做是……”
芳菲強顏歡笑,緊緊揪着衛玠的衣角,才勉強保持不被吓得瑟瑟發抖。
“呵……呵呵……”衛玠扯了扯嘴角,卻是笑得極為僵硬,“那這禮物也太貴重了些……我可消受不起啊……快走!”
衛玠一秒變了臉色,拉住芳菲猛地發力,帶着她迅速往旁邊閃躲,而兩人方才所在的位置已被好幾柄利刃齊刷刷砍下,木制地板都被砍出了多條裂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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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顯然是沖着芳菲來的,瑟縮在一旁的許願他們都看都沒看一眼。
“願願你快走!”
芳菲情急之下朝許願大喊,刀劍無眼,即使他們的目标不是許願,在打鬥的過程中難免也會傷及無辜。
“那你怎麽辦?”許願驚惶不已,卻是不願獨自離去,徘徊在原地進退兩疑。
衛玠身手矯健,極為靈敏,帶着芳菲左躲右閃,竟未讓她受到分毫傷害。
書案前的宋玉早已起身,看見許願驚慌失措,他便去到許願身旁護着她退到藏書閣門口,期間黑衣人也未曾對他們下手。
衛玠的确有些武功底子,卻也只能帶着芳菲閃躲,而無法正面與黑衣人抗衡。
就在芳菲以為自己即将命懸一線時,忽見冷峻青年從黑衣人身後而來,擡腿就踢倒一個黑衣人,順勢從他手裏奪過長劍,反手将其擊殺!然後再一揮劍,距離他最近的兩名黑衣人也倒在了血泊之中。
芳菲和衛玠皆是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持劍的青年。
潘安一介文人竟然會武功??
他二話不說,便開始與蒙面黑衣人纏鬥起來,瞬間将他們通通牽制,使他們無法靠近芳菲。
見此情形,衛玠也不再護在芳菲身前,赤手空拳便加入了打鬥,幫助潘安一起對抗這群黑衣人,而芳菲則緊盯着他們的一舉一動,順勢往後退以确保自身安危。
“什麽人?”
許是藏書閣動靜太大,不久便引來了府中的侍衛,紛紛手持兵刃從藏書閣大門湧入。
侍衛們一看這情形,便知是這群黑衣人來者不善,遂也不多問,沖上前便将黑衣人團團圍住。黑衣人見己方已然處于劣勢,也不再與他們多糾纏,打倒幾個侍衛便破窗而逃。
在最後兩個黑衣人準備跳出窗臺時,芳菲靈機一動,抓起旁邊的空燭臺就朝其中一個黑衣人扔了過去,正好砸中那人的腿。只聽得那人悶哼一聲,腿一彎跪倒在地,沒能成功跳出窗外,随後便被侍衛們的兵刃架住,再逃脫不得。
而另一名黑衣人也被潘安眼疾手快砍傷背部,動作一滞,然後就被鎖住咽喉拖拽了回來,扔在地上被侍衛鉗制。
打鬥就此止息,那些逃掉的黑衣人八成是追不上了,他們也就沒有去追,而是将注意力都放在逃跑未遂的兩人身上。幾名侍衛将兩人押解,領頭的那名侍衛則來到芳菲面前,拱手道:“王妃,讓您受驚了,您可無礙?”
芳菲終于松了口氣,慌亂的心緒随之平和下來,便笑着對那侍衛搖搖頭:“無礙無礙!”
領頭侍衛又問:“那屬下鬥膽請問王妃,您可知這些人為何會來此?”
“為何會來此……”芳菲喃喃重複了一遍侍衛的話,随即很誠實地再次搖了搖頭,“這我不知道。我們方才在這翻閱書籍,那群人突然從書架後面冒出來,拿着刀劍二話不說就攻擊我們,我也不知他們是什麽來頭。”
顯然,這些人的目标就是芳菲。
可是她才來這沒幾天啊,又招惹過誰了?難道……
“既如此,那屬下定然會上報給蘭陵王殿下,好好審問這兩人!”領頭侍衛突然出聲打斷了芳菲的思緒,接着就見他向芳菲颔首行了別禮,一揮手,其他侍衛便押着那兩人跟他走了。
門口的許願讓作一旁,待他們離去,她便迫不及待地小跑到芳菲身側:“你怎麽樣?有沒有受傷?”
“放心啦,我沒事,這次還多虧了他們兩個啊!”說着,芳菲便将目光投向了衛玠和潘安,欽佩之心油然而生。她移步走向衛玠兩人,由衷稱贊:“沒想到啊,你們兩個竟有此等身手,尤其是潘大哥,一介文人竟有如此高超的武藝,深藏不露啊!”
衛玠也跟着看向潘安,目露贊賞:“原來我那晚對蘭陵王說潘大哥會輕功,竟不是在扯謊,看潘大哥這身手,去蓮池摘朵荷花是完全不在話下!”
難怪他當晚并沒有否決衛玠的話,原是胸有成竹。
“潘兄與阿玠果真是文武雙全。”宋玉自藏書閣門口緩步走來,眉眼溫和含笑,停在衛玠身前時目光不經意間掃過他的手,緊接着眸光一怔,“你的手的受傷了?”
聽聞此言,衛玠下意識擡起手,果真就見他的手背處被利器劃傷,還在流着血,因傷口不深,故而他此前并未察覺。
衛玠擺了擺手,一臉輕松狀:“沒……”
“你是不是想說‘沒事,小傷而已’?再細小的傷口也是要處理的。”芳菲毫不留情地打斷他的話,制止他逞強,直接一把扯過他的手,掏出手帕就欲幫衛玠擦拭血跡。
看在他方才護着她的份上,芳菲可以勉強放下身段關懷一下他。
潘安看見芳菲拉着衛玠的手,毫不避諱,他遂将從黑衣人手裏奪過來的劍放在一旁,走上前抓住衛玠的手腕将其往回拉,沉聲道:“王妃,男女授受不親,此事讓我來便好。”
說着,潘安便要從芳菲手裏接過絹怕,但是芳菲卻沒有遞給他,反而是一臉無所謂:“沒事啊,我不介意的,我們那沒這麽多講究。”
許願也同樣點頭附和:“對呀,只是碰一下手而已,沒什麽的,傷勢要緊。”
許願和芳菲都很看得開,表示這完全沒問題。
剛開始被芳菲将手扯過去時,那溫軟的觸感,也着實讓衛玠的心神顫了一顫,但随後他便選擇坦然接受,讓自己适應下來,聽見芳菲的言辭,他便也想跟着認同:“人家王妃都不介意,潘大哥,我們又何須……”
“不管王妃那邊風俗如何,禮數不可破。”潘安直接打斷衛玠的話,伸出的手仍停留在半空中,沒有要收回去的意思。
“那好吧。”芳菲也不再堅持己見,将手帕遞給了潘安。
古人就是古人啊,思想太封建了。
沒辦法,芳菲只得入鄉随俗。
蘭陵王府的大牢陰暗潮濕,不見天日,這是芳菲第二次來。
只不過這次不再是她跟許願兩人,蘭陵王以及宋玉三人也一起來了。此次黑衣人在藏書閣行刺一事,芳菲幾人都是目擊着,而且被活捉的兩人還是芳菲和潘安促使的,所以蘭陵王來審訊時也将他們一同帶來了。
這次牢房裏點了很多蠟燭,算得上是燈火通明,看見高長恭到來,獄卒二話不說就搬來了座椅給高長恭坐,然後就将兩名黑衣人帶了過來。
此時他們的面巾都已被摘下,芳菲看了一眼,皆是生面孔。
兩人被獄卒強行摁着跪地,卻仍是昂首挺胸,并不肯向高長恭低頭,一身傲骨,面色冷冽,看上去就不是那種好應付的主。
高長恭并不親自審訊,而是由他身前的尉相願代勞。
“說!你們為何要來蘭陵王府行刺?又是受何人指使?目的為何?若是老實交代,便讓你們少受些皮肉之苦!”
尉相願面色嚴厲,說話自帶狠勁,十分有威懾力,芳菲的心都跟着他的話一突一突的。
這種強悍的氣場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住,芳菲懷着期盼想看看他們會作何反應,奈何只聽見他們冷哼一聲,然後就再無其他了。
尉相願拔劍出鞘,将利刃橫在他們面前以作警示,然而他們還是無動于衷。
這是要寧死不屈了。
這樣審訊下去必然沒有結果,雙方僵持之際,高長恭擡眼望向旁邊的芳菲,忽而一笑:“王妃,聽宋兄他們說這夥人是沖着你來的,你不妨想想,這段時間可有得罪過什麽人?”
竟敢潛入王府來殺人,可見這仇恨不是一般的深。
聽高長恭這樣問,分明就是想把事賴在她頭上的意思,芳菲心中難免會有些不爽,但她還是忍住了反譏他的沖動,細細琢磨起他說的話來。
芳菲斜眼盯着兩名黑衣人看,目光如炬,片刻不移,而他們就好像全然沒感覺到一樣,一點不适應都沒有。
行,這心理素質确實夠硬,但芳菲并不甘拜下風。
她大搖大擺地走上前去,在兩人身旁站定,側對着他們,慢悠悠地偏過頭來睨一眼他們,就在這不經意間,芳菲看見他們眼角的餘光動了動,于是臉色一轉展開親切笑顏:“既然你們不說,那我就來猜好了,你們看我能不能猜得中?”
兩人依舊紋絲未動,芳菲便一扭頭向旁邊的衛玠使了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