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節
橫豎那瀾園也不是什麽守衛森嚴之地,我與挽袖一路穿過幾條回廊再走過幾個月洞門就來到了一處假山後面。
五夫人就在假山對面那個蓮花池旁邊的亭子裏,慵懶地靠坐在亭子中,一襲華貴紫衣将他的膚色襯得十分好看,那如墨般柔順的黑發垂在肩上,雖然距離有些遠,但還是能清晰看見她那張傾國傾城的臉,秋波盈盈的一雙眸子專注于蓮花池中的錦鯉,如玉般的手托着一些魚食,慢條斯理地撚起一些魚食,動作慵懶地喂着池子裏的魚。
看着她我便覺着她周圍的東西都暗淡無光,我想古代所記載的四大美人也沒她這般好看。那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大抵就如她這般。
可惜,可惜嫁給了快及半百的城主大人,白白浪費了這大好年華!
作者有話要說: 話說,弱弱地在這裏推薦一下我的舊文《一段風月兩生緣》比較幽默風滴。
5、福禍難測
金銀說過,這個世界的城比國還大,我一直沒去翻書探究,但是,今日見了五夫人,我卻有了迫切想了解的興致。
這個世界的印刷術還不發達,大多數文書還得靠手寫。而史書這種文字信息大的書恐怕就更少,思來想去,恐怕這墨園只有祈軒會有這種書。
但是,我若是直接去找祈軒,秋姐那個潑婦定是要大發雷霆無理取鬧,雖然我不怕她,但是和她糾纏也是一件十分麻煩的事。于是,直接找祈軒借史書的念頭就打消了。
我回到了寝房,遠遠便聽到了裏面傳來罵聲,我快步進了門,屋裏圍了好幾個人,帶頭的就是秋姐,她舉起右手,啪的一聲就打在了她面前的挽袖臉上。
我心裏憤怒,這個潑婦打我還不夠還要打挽袖。我上前,拉開幾個圍觀的丫鬟,然後擋在不斷抽噎的挽袖面前,狠狠地看着秋姐,“你憑什麽打人!”
秋姐不屑地瞟我一眼,“就憑她偷了東西。”
我揚起下巴,“你哪只眼睛看到她偷東西了?”
秋姐攤開左手握着的玉佩,說:“這玉佩是公子的随身玉佩,昨日不見了,今天卻在她身上找到,你說,不是她偷的還有誰,自己跑到她身上的不成?”
我向後握緊了挽袖的手,毫不退讓地看着秋姐,“天下間相同的玉佩多得是,公子能有的難道別人身上就不準有?”
秋姐撫着放在掌心的玉佩,輕蔑地看了我一眼,然後說:“當然不能,這玉佩全天下只有一塊!況且這上面還刻了公子的生辰八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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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也不能就一口咬定是偷的吧。”我頓了頓,道:“或許是在地上撿的,還沒來得及交還。”
秋姐不屑一哼,“那我倒是想問問,你這是在哪裏撿的。”
我偏頭看了看一直垂着頭的挽袖,用手肘戳了戳她,“挽袖,告訴她!”
挽袖低頭咬着唇,一言不發。
秋姐趾高氣揚,勾起唇角,“怎麽,說不出了吧。”
我轉身,雙手搭上挽袖的肩膀,“別怕她,你就老實說就是,有我在。”
“哼,有你在?”秋姐斜着眼看我,“你以為你是誰?還不是一個醜丫頭。”
我瞪了秋姐一眼,她以為我們21世紀的女性是這麽好欺負的就錯了,我回駁,“對,我就是一個醜丫頭,難不成你就是那枝頭上的鳳凰?還不是和我一樣低人一等?”我見她氣的眼睛發紅,便繼續說:“別整天做着癞蛤蟆想吃天鵝肉的夢,我看再過個十年八年,公子不會正眼看你一眼。”
秋姐舉起巴掌想要打下來,或許是知道我會還手,便切着牙放下了手,目光再次移到我身後的挽袖,“你們還愣在這裏幹什麽,快把那個偷東西的臭丫頭綁起來!”
幾個丫頭真的作勢要上來綁人,我挺身而出擋在前面,“慢着,還沒弄清楚之前,誰也別亂動她!”
“你這般護着她,看來是同一夥的吧。”秋姐示意了一下旁邊的丫頭,“把這兩個偷東西的都抓起來,綁到柴房去!”
我道:“別開口閉口就稱人家是偷東西的……”
我的一句話還沒說完,“風月,別說了,是我偷的!”身後的挽袖這才肯出聲。
我有些驚訝地看着挽袖,雖然跟我挽袖相處不過半個月,但是她心地善良為人寬厚,這些都不是裝出來的,怎麽會……
秋姐粗犷的嗓門在我耳邊響起,“快,把她帶到柴房,用大麻繩綁好!”
我愣在那裏,不知道該怎做什麽說什麽,一開始,一開始我就相信挽袖絕不會去偷東西,一定是別人陷害她,但是為什麽到頭來她承認了呢?只要她說不是她,我定是會為她讨個公道的。但此時,我頭腦裏一片混亂。
挽袖被她們押着帶出了寝房,臨走時,秋姐留了個得意的眼神給我。
我環視着空空蕩蕩的房間,這間房不算簡陋,城主府裏邊連給丫鬟住的房都是十分好的,現下看來确有幾分蕭索。我坐在床沿,一股涼意襲上心頭。
我記得我剛醒來的時候是三更半夜,那時只有挽袖在我的身邊,在我一睜開眼的時候她一臉笑意地說:“風月,你終于醒了!”
後來,我發覺這墨園裏頭的丫鬟看我的眼神都是斜着的,只因為我這幅身子的前主人對祈軒有着非分之想,所以招來了一衆丫鬟的疏離鄙夷。也只有挽袖願意靠近我,我在想,若是連挽袖也不理我的話,那我在這墨園是不是就很孤單了呢。
天漸漸黑了下來,我從廚房将自己的晚飯端到了寝房,一碗白飯一碟肉炒菜,還有兩個饅頭。此時,挽袖該是還沒吃飯,對着這些飯菜我也沒了胃口。
腦海裏千般萬般複雜的思緒,唯有挽袖那雙清明的眸子是真實的。
我拿了兩個饅頭出了門,去了柴房。柴房被從外面上了鎖,方才秋姐說要把她關到這裏來,想必挽袖就在裏面。
我上前去推了推門,還能打開一條縫,透過那一條縫往裏面看,除了那一抹黑我看不清有任何東西,“挽袖。”
我叫了一聲,裏面沒人回答。我再叫一聲,“挽袖,我是風月。”
我将耳根貼在門上聽着裏面的動靜,仔細聽了好一會兒還是沒甚回應,便對着門縫再叫:“挽袖,你在裏面麽,在的話應我一聲。”
“風月……”
是挽袖的聲音,柔弱之中帶了些哭腔。
我對着門縫問:“他們是不是打你了?”
挽袖細微的聲音傳來,我貼着門縫細聽,“是我自己該打,我不該偷公子的東西。”
我心裏微微酸澀,“你餓了沒有,我給你帶了饅頭。”
“我不想吃。”
我抿了抿唇,“那我在外面等着,等你想吃了再叫我。”
我靠着柴房的門席地而坐,手裏握着兩個饅頭,外面有些涼,微微擡頭便看見那墨空中的一輪明月,幾許清寒。
裏面傳來挽袖的聲音,“風月,你還是回去吧,不然被秋姐發現了,也會把你抓起來的。”
我偏頭對着門縫說:“我不怕她,要是她敢抓我,我就讓她好看。”
裏面又沒了聲音,我靠着門板,坐在有幾分涼意的磚板上,反正在房裏也是睡不着,還不如就在這裏坐着。
過了許久,裏面的挽袖小聲問:“風月,你讨不讨厭我?”
我轉身毫不猶豫答:“當然不讨厭,你對我那麽好,我感激你還來不及。”
“但是,我是個賊……我偷了別人的東西……”
我不知怎麽答她,她對我不是虛情假意的,那些關心是發自內心的,她的善良也是真的,或許她真的做錯了,但是我不會因此而讨厭她。
我抿了抿唇,偏頭對着門縫說:“挽袖……”頓了頓,我繼續問:“你為什麽拿公子的玉佩?”
過了片刻,裏面的人哽咽了一下,才答:“如果我說了,你信嗎?”
聽了此話,我從地上起來,蹲着對門縫說:“當然相信,我就怕你不說。”
裏面還是一片黑,看不清任何東西,只憑聲源得知裏面有個人,挽袖說:“我還有個哥哥,他愛賭錢,前些年就将家裏敗光了,還欠下了一筆債,本來是要将我賣去了青樓抵債的,我娘阻止了,後來,我就來着城主府做丫鬟來了。近些日,我回了一趟家,原來哥哥已經不知去向了,我娘親一時氣急舊病複發,如今卧床不起,我……我實在不曉得怎麽辦……”
說到這裏她便泣不成聲,我聽着,大概也就想到了原由,唯一年邁的母親卧床不起,她家境貧寒自然沒錢醫治,情急之下才做了這等的蠢事。
這個社會不比我長大的社會,這個時候還沒有最低生活保障金,也沒有醫療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