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節
看他一整天都不笑,也不愛說話,其實他是個很溫和的人。”
“真的?”
“自然。”
雖然與祈軒接觸不多,但是他确實是個不錯的人。闌珊能為他着迷也是理所當然的。若是放在我那個世界,不知要受多少女生的追捧。
我以為闌珊這丫頭當着他的面做了那麽多蠢事,他該是對我的這副身子産生了厭惡才是。但是,經過這幾次的接觸,發覺他并沒有任何反感的情緒。
第二天,我讓挽袖在房裏歇着,自己去了洗衣池邊洗衣裳。幾大桶衣裳,讓我整整洗了四個時辰,待将那些衣裳寫完晾完,早已過了午膳時間。
寥寥草草用了午膳,我便偷偷溜到了雪園。
雪園的假山旁邊,金銀半躺在一塊石頭上,手裏拿着根釣魚竿,魚竿末尾吊了一個布偶。五歲大的淩佑小公子伸着小短手想要去捉魚竿上的布偶,一張嘴咧地很大,笑得很開懷,魚竿那頭金銀叼着一根竹簽,悠哉悠哉地移動着魚竿,吊小公子的胃口。
我過去拍了拍金銀,“好歹人家也是個人,你有點人性好麽?”
金銀從大石頭上坐起來,看着我,“你怎麽過來了?”
“我有事找你。”
那頭淩佑小公子笑得十分歡暢,金銀還在悠哉地移動着手裏的竹竿,“你能有什麽事找我?”
“借銀子。”
金銀吐掉嘴裏叼着的竹簽,“借銀子?借銀子作甚?”
據我所知,金銀那爹爹雖是個朝廷命官,但是祖上三代都是經商,積下了不少不少錢財,怎的說到銀子他就這般大反應。我在他旁邊的空位坐下,“借銀子還能做什麽,當然是用來花。”
“我是問你怎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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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不是用來幹傷天害理的事就是。”
作者有話要說: 等會還有一更,所以,能求花花麽
7、牛奶糖
淩佑小公子很歡快地跑過來,手裏捧着那個布偶,見了我便用稚嫩的語氣喊,“姐姐!”
我捏了捏他的臉,将他抱了起來,放在腿上。于是,在我腿上坐着,他很認真地玩着好不容易得來的布偶。
金銀把玩着手裏的魚竿,十分爽快,“要多少?”
果真是家財萬貫的貴公子,我偏頭看着他問:“你有多少?”
“沒有。”金銀搖了搖頭,“為了扮成清貧人士進這城主府,闌珊那丫頭當初就将所有的銀子都給了路邊的乞丐,所以,現在我是個地地道道的清貧人士。”
我這是作了什麽孽,穿越過來附在一個公主身上本是十分幸運,哪知正好遇上公主頭腦發熱來着城主府做丫鬟的時候,做丫鬟也就罷了,關鍵是還有一副不讨人喜歡的臉孔。這些我都可以默默接受了,只是,如今沒權沒勢,連錢財也不給我留點!
我嘆了一口氣,“罷了,我還是另想辦法罷。”
我起身,将腿上的淩佑小公子交給金銀,而後彎下腰捏了捏小公子的圓臉蛋,“他要是再欺負你,你就打他,莫要客氣了。”
金銀擡頭看着我,“風月。”
我對上金銀的那雙眼睛,他卻偏開了視線,“我只說我沒銀子,沒說沒有可以換銀子的東西。”
我眼前一亮,“你說的是真的?”
金銀十分認真地跟我說:“你要是舍得,随時可以把我賣了。”
我十分認真地看着金銀說,“只要你願意,沒有我舍不舍得的問題存在。”
淩佑小公子聽說要賣掉金銀,扔了手裏的布偶,小手抓住了金銀的前襟,“我要買金銀哥哥。”
我示意了一下金銀,“不錯,有人要了。”
金銀把淩佑小公子放下來,然後把布偶也塞給了小公子,指着那邊樹下的空地,說一句,“那邊涼快,去玩去。”
淩佑小公子十分聽話地蹦了過去。
金銀轉過頭來看着我,“別想歪了,我不是說賣身。”
“那賣什麽?”
金銀在身上摸索了一番,掏出了一塊漢白玉的玉佩遞到我面前,“別被當鋪裏的奸商騙了去,這玉至少能值個三百兩銀子。”
我看着他手上躺着的和田白玉,玉質晶瑩剔透,毫無瑕疵,就算再不識貨也曉得是玉中上品。只是,當初闌珊要他将全部錢財都給了路邊的乞丐時,他留下了這塊,是不是說明這對他十分重要。
見我沒反應,金銀開口,“怎麽不接?莫非還不夠?”
我搖頭,“不是。”
雖然我長這麽大還沒見過三百兩銀子,但是也曉得是一筆不小的數目,該是足夠為挽袖的娘親請最好的大夫了。
金銀拿起我放在上身側的手,将玉佩放在我的手心,“闌珊那丫頭腦子不好使,動作遲鈍,怎麽你也跟着遲鈍。”
我看着金銀,握緊了手心有些涼意的玉佩,緩緩開口,“多謝。”
金銀從大石塊上起來,抱起已來到他身邊的淩佑小公子,逗了他一下才回過頭來看我,“你回去吧,墨園的秋姐是出了名的長舌婦,要是被她曉得你在這裏偷懶,你今天就不好過了。”
我點了頭,“那我先回去了。”
金銀繼續逗着小公子,淩佑在他懷裏咔咔地笑。
我轉身離開雪園,在月洞門見着了一名玄色袍子的男子,身後随了一位帶着劍的侍衛,想來他便是這雪園的主子,浩轅大公子。
他徑直往回廊那邊走去,面帶嚴肅之色,颀長俊朗的身影之中帶有幾分傲氣。我遠遠地在月洞門後面看着他遠去的背影,感覺他與祈軒雖是兄弟,卻有很大不同。
我提步向着回廊的反方向走,出了雪園。手中攅着那塊上好的玉佩,金銀這個人雖說有些不務正業,心地卻是善良的。不曉得這玉佩對他到底有何意義。罷了,等日後出了這城主府,重新做回了闌珊公主,我再将它贖回來。
我走在城主府的花園之中,雖說成為花園,實則等同皇宮之中的禦花園。也不曉得這禦河城處處模仿皇宮有何用意。
路邊窸窸窣窣的聲音引起了我的注意,停了腳步看着旁邊花圃裏邊微微顫動的花草,莫不是有甚不明物體?
我一時好奇,将手裏的玉佩塞進了懷裏,彎下腰撥開了那花草,一只白色毛絨絨的團子映入我的眼簾。是只兔子,也不知它是怎麽躲到這個地方來的,後腿上有一片血漬,染紅了那雪白的毛色。
莫不是夥房那邊逃過來的?
我見它十分可憐地看着我,我俯身将它抱了起來,看了看他後腿的傷勢,不是什麽重傷,回去包紮包紮過些天傷口便會愈合。
抱着一只兔子回到了墨園,挽袖在房裏來來去去,看不出是焦急還是欣喜。
我将兔子放在門口的藤椅上,進了門,正想要跟她說可以給她娘親請大夫了。挽袖卻先開口,“風月,你去哪了,我方才四處找你!”
我答:“因着沒甚事做,就随便逛了逛。”見她這般激動,我問:“怎了?”
挽袖拉着我來到床邊,掀開了被子,裏面放了好幾錠散着銀光的銀子,我驚訝地看着挽袖,“這是……”
挽袖将被子蓋好,“我也不曉得怎麽回事,方才方侍衛拿着一袋東西說要給我,我便收下了,哪知是一袋銀子。”
方侍衛是祈軒的貼身侍衛,跟他的主子一樣不愛說話。挽袖需要銀子的事他自然是不知情的,但是卻在這時候雪中送炭,不想可知這是他那主子意思。只是,既然方侍衛沒說是主子的意思,說明是祈軒不讓他說的。
我搭上挽袖的肩膀,“既然他說是送給你的,你便收下罷。”
挽袖低着頭,“只是,方侍衛他月俸也不多,那麽大的一筆銀子可能是他好幾年的俸祿,若是我收了,那……那他怎麽辦?”
我寬慰她道:“說不準方侍衛本是個世家子弟,家中有的是錢財,這些銀子又何足挂齒。”我笑了笑,“所以,那些銀子你便放心地收下罷。”
如此一來,金銀的那塊玉佩也沒甚用武之地了,找個時間還是将它還回去。
挽袖抓着衣角,心裏定是十分掙紮。“風月……”
“唔,怎了?”
“方才秋姐來過。”
我心裏一驚,“是不是她又刁難你了?”
“不是。”挽袖搖了搖頭,抿唇說:“她說讓我回家去好好反省一番,七日後再回來。”
我想了想,這點不算是刁難,更算不上懲罰。城主府的丫鬟每月有一日可以回家探親,但是前些天挽袖已回去過了,而這七天……只能往好的方面想,她是想讓挽袖回去陪陪病重的娘親?不過,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惡毒如她又怎會突然變得這般善解人意?
我再度思忖,覺着應該還是祈軒背地裏做了些什麽。不然以秋姐那個性子,怎麽會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