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章節
軒在這光天化日之下抱着,也着實吓了一跳。
我下意識将祈軒推開,臉上發燙,這種事被人撞個正着,也委實有些尴尬。
那邊的兩個丫鬟也尴尬的很,垂着頭喚了一聲:“公子。”還喚了一聲,“風月姐。”
也只有祈軒一個人較為鎮定,牽過我的手就繞過了兩個丫鬟,繼續往前走。
我回頭再看一眼那兩個丫鬟,交頭接耳不想也知道再說方才的事。
我和祈軒決意在第二天下午去大夫人的梅園走走,用大夫人的話來說就是去梅園坐坐。
我有些緊張,這感覺就像是見家長,有句話用在我身上倒是十分适用,醜媳婦總是要見公婆的。于是,我懷着慷慨就義的心情和祈軒向着梅園邁進。
大夫人是個很和善的人,這是我說過多次的。如今,見了我,她依然十分和善,對着我笑得很溫和。
大夫人提前準備了茶果在梅園的一方涼亭中招待我們,祈軒在石凳上坐下之後便伸手過來牽我的手,讓我坐在他的旁邊,我看了一眼大夫人,覺着丫鬟也上桌不大好,便沒有坐下。
大夫人的視線掃過祈軒和我交握的手,掩唇一笑,“風月也坐下吧,都是一家人不需要客氣。”
一家人?我也是麽?
一個心花怒放,連身子也輕的飄起來。
在祈軒的旁邊坐下,我顯得十分拘謹,坐姿是金銀曾經教過的,該是附和禮數了。
大夫人端起了茶盞淺抿了一口,臉上皆是隐隐攜笑的,“祈軒都與我說了。”
我有些怔愣,祈軒與她說了什麽?
我用餘光偷偷看了看祈軒,他臉上風輕雲淡,只是靜靜抿茶,果真是陪着我來的。
大夫人放下茶盞,動作十分優雅,“上次拜月節隔得太遠,都沒來得及仔細瞧瞧長什麽摸樣,所以便一直想見見,也不曉得我此舉會不會唐突了。”
坐在這裏,若是一直讓大夫人一直講話我不做回應也不好,于是,我醞釀了一下,說:“自然不會,能得夫人召見,乃風月的福分。”不曉得大夫人對我的樣貌有沒有失望,不對,失望是一定有的,就是看她在失望之後會不會反對。
大夫人看了一眼祈軒再來看我,“祈軒這些年都忙着城裏的事去了,極少來看我,即便來了也只是坐坐就走,他的話從來都不多,不曉得在墨園他可是也這般?”
餘光裏的祈軒還是沒甚動靜,我看着大夫人微微一笑,“公子在墨園的時候也整日忙着公務,确實極少說話。”
“恐怕還是有個例外的罷。”大夫人笑得意義不明,眼睛掃過祈軒再落到我身上。
我不大懂他的意思,有些答不上話。
大夫人掩唇一笑,“我的意思是,在墨園,祈軒對其他人說得話極少,對着你恐怕就不是了吧。”
我恍然大悟,原來他說的例外是這個例外。我陪着笑笑,“每日都在他左右,說的話是要比其他人多些。”
然後,再與大夫人說了些話,言談舉止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一個不小心說錯話讓大夫人不高興。
大夫人滿意地點了點頭,端起了茶盞抿了抿茶,看着祈軒道:“這丫頭也十分有趣,我想着與她兩人單獨談話,祈軒,你看這可否方便。”
我心裏一個咯噔,與祈軒對視一眼,大夫人這是要和我單獨談話,還沒做好心理準備。
祈軒點頭了,這時候不點頭也說不過去了。
大夫人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我也站了起來,從祈軒的後面繞過,大夫人牽過我的手放在掌心,看着祈軒說:“我與這丫頭去別處散散步,都是些女人家的事,你就莫要跟過來了罷。”
祈軒抿茶後放下茶盞,颌首。
我臨走的時候對着祈軒說:“你要是有事便先回去罷。”
而後,我與大夫人到了梅園的院子裏散步。
離開了亭子好些距離,大夫人松開了我的手,“風月姑娘在我面前大可随意些,不必如此拘謹。”
我心裏一怔,果然還是被她看穿了剛才在亭子裏面我一直裝作十分賢良淑德的模樣。
既然大夫人都已經開口了,若是我還是這般裝下去委實有些不招人待見了。她單獨找我出來,想必也是有話不好當着祈軒的面說。
我抿唇微微一笑,“夫人有話直說罷。”
大夫人停住了腳步,“祈軒長這麽大,我從沒見過他傾心于某個女子,你還是第一個。”
我心裏暗喜,原來我是祈軒第一個喜歡的,在我那個世界俗稱初戀。
大夫人還說:“既然是祈軒喜歡的,我自然不會不喜歡。”
這話我有些驚訝,她的意思我大概理解為只要是祈軒的她都可以接受?我反射性一問:“夫人說的可是真心?”
大夫人笑着搖了搖頭,“難不成我還要說個謊來騙你?”
我一時欣喜,“自然不是。”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大夫人,“我一直曉得以我的條件是斷然配不上公子的,一直擔心公子能接受這般不完美的我,夫人和城主大人不會接受。”
大夫人的雙手覆上我的手,“這世上哪有人是完美的,即便優秀如祈軒不也有缺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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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大壽·筵席
“缺點?”我有些摸不着頭腦,“只怕目前為止我還沒發覺公子的缺點。”
大夫人拍了拍我的手,“有的,這孩子最大的缺點就是不愛說話,心裏面有什麽都不願說出來。”
這也算是缺點?
我只是陪着笑了笑。
大夫人看了看我們剛才散步過來的路,慈祥的笑在臉上蔓延開來,“該回去了,不然祈軒可要等急了。”
我颌首。
祈軒還在那個涼亭裏,一襲藍衣翩翩,颀長的身子負手而立,一個恍惚,便覺着他是從畫中走出來那般。
告別了大夫人,我與祈軒便離開了梅園。
經過與大夫人的一番談話,我心裏的那塊石頭終于放下。我與祈軒既是兩情相悅又是門當戶對,按理說若是我與闌珊的爹娘說說,嫁過來城主府是不成問題的,左右近幾年因着禦河城逐漸強大,昊國與郢國都在有意無意讨好禦河城。而我便當做是和親公主嫁過來也算是名正言順。
只是,有個棘手的問題是,我該怎麽向祈軒解釋我是郢國的公主,又為什麽要來這禦河城?倘若說是因為對他相思入骨,得了相思病所以才來見他的,不曉得他信不信。
我與金銀讨論了這個問題,他信誓旦旦地說他會想辦法幫我解決,關于我身份的問題以及回郢國的問題等過些日子再說。
我自然是相信金銀的,既然他說可以過些時間再說,那我便等着他的消息。姑且用丫鬟的身份在祈軒身邊陪着,每日端茶送水,整理公文再與他說幾句話便過了。這種感覺就像是成親幾十年的老夫老妻,過着平平淡淡安之若素的日子。
近些天,城主府的各個園子的丫鬟小厮都不大夠用,原因也是十分簡單。再有幾日便是城主大人的五十大壽,屆時定是有昊國和郢國的使臣過來慶賀城主大人的五十大壽。既是如此,城主府斷然不能寒酸,于是,便讓各個園子讓出幾名丫鬟小厮每日去聽候城主府管事差使。
生得一副慈祥面孔的管事每日奔波在城主府的各個地方,這裏要怎麽裝點,那邊要挂什麽帷簾,哪裏哪裏又擺什麽古玩,都得經他口。
墨園裏頭,挽袖和兩個小厮都被管事的帶去幫忙去了。園子裏的丫鬟們不免又是一陣抱怨,人少了要做的事情也多了,每天忙來忙去還沒個停歇。委實累人了。
我也曉得她們确實有些累了,所以若是祈軒沒甚重要的事,我便去幫着他們做些活。
城主大人大壽那日,金銀還特地過來與我說莫要出現在前院。前院雖被稱為院子,但實際要比院子大得多,大得足以擺下上百張筵席。因着這次的城主大人的壽辰,郢國的幾個使臣也會過來道賀,我不便與他們碰面,所以金銀讓我別出去露面。
祈軒作為城主大人的嫡長子,今日自然很忙。他讓我随同他一起去,我沒答應,堅決不在郢國的使臣面前露面。他也沒再強求,臨出門前還說盡量會早些回來。
墨園裏頭今日顯得有些安靜了,丫鬟們大都去了壽宴上幫忙,而我卻是個例外。
我在寝房前的臺階上坐着,擡頭看今晚的星星,是個晴朗的夜晚。不過現下是秋天,這般好的天氣難免也會有些涼意。
我一直仰着頭,看着天上。想,當初我是怎麽過來這個世界的呢,而我的那個世界在哪裏?在這裏生活的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