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章節
頭:“沒甚。”
金銀離開的時候說:“你要是悶在這裏覺着十分煩悶倒是可以去雪園走走,反正淩佑那小子也挺好玩的,他還念叨着你,老是纏着要跟着我來你這兒。你要是得閑就去調戲他幾把,當是解解悶。”
我笑了笑,“我知道了。”
祈軒出門辦事後,我的确少了很多事做,進去書房打掃時看着書案後面空蕩蕩的便覺着心也一塊空蕩蕩。
在書房的牆上挂着那一副前幾日和祈軒出門買的畫,上面的題字清清楚楚的寫着:清風明月,相思骨,華胥夢。
旁邊再添了一句:花前月下,別離愁,心上秋。
這是将畫買回來之後,祈軒提上去的。他一開始看中這幅畫,不過因為那句清風明月罷了,風月,風月,清風明月。殊不知,闌珊當初取這名字的寓意并非如此,倒是風花雪月較為附和她的用意。
大夫人待我十分好,隔三差五便要讓我上她那兒坐坐,陪着她聊聊天,喝喝茶,學着刺繡。只是,我這人粗枝大葉,聊天喝茶尚可接受,一說到刺繡,我便完全失了耐心,那東西不大适合我這種人,太細致,太講究耐心,我做不來。
大夫人為人和善,這是毋庸置疑的。這與她喜歡吃齋念佛,談經論法脫不開關系。想來,她也是看淡了紅塵,雖說她是城主的正夫人,只是城主大人娶了一房又一房,來來去去,一個夫人平均寵三年,也有好些年了。
一個女人若是沒了丈夫的寵愛,整日獨守空房,日子久了,也是會麻木的。麻木過後,便對這塵世中的變換有了超出一般的看法,心中則慢慢歸于佛門。
我反觀于自己,将來是不是也會如她這般?
祈軒為嫡長子,一生下來便注定是禦河城的城主繼承者。若是我嫁與他,過個三年五載,不知會不會與她人共享。
像我這種人該是容不下別人與自己共享一個丈夫的,雖說有些強勢了,但是心裏還是希望祈軒此生只屬于我一個的。
從大夫人那裏回到墨園後,丫鬟傳話說方才瀾園有人過來請我過去一趟。我想了想,莫非是楚煜有要事找我?
畢竟,楚煜很少會遣人過來讓我去他那兒。
先不管是什麽事,先過去再說。
楚煜早早讓人準備了些糕點,我過去的時候正好有的吃。
吃了好幾個糯米糕後,楚煜還未說他此次讓我過來所為何事。我擡眼看着對面,他正好也看着我這邊,手中抱着雪白的兔子輕撫着它的毛發。
“怎麽不吃了?可是覺着不合胃口?”楚煜柔聲問。
我搖了搖頭,“不是,你這兒的糕點我百吃不厭,只是,我怕忍不住多吃了,體重又回升了。”
楚煜擡袖掩唇輕笑,“那有什麽的,以前的風月不也一樣惹人愛。再說,二公子不也希望你多吃些。”
我一時咋舌。
楚煜擡手。指甲磨得圓潤的食指指着桌面上一盤紫色的糕點,“這盤還未曾動過絲毫,風月可要試試,說不準你會喜歡。”
我看了一眼盤中的糕點,顏色倒是十分鮮豔,亮色的紫一如楚煜身上的那一襲紫衣。我猜測,該是加了紫薯。
我拈起一塊放入口中,味道也是極好的,難怪楚煜一口咬定我會喜歡。吃下了糕點,我便問:“對了,你找我來,是有事罷。”
楚煜撫着兔子的手頓了頓,面帶憂色,“是有些事,但是不知當不當講。”
我擡眼,将他臉上的憂色盡收眼底,“若是你不介意,我定是洗耳恭聽的。”
楚煜對上我的眼睛,“我在這城主府中無依無靠,唯一一個能說真心話的也只有風月,近些日心中藏了些煩心事委實有些難安,便想着找風月過來談談,也讓風月為我想個萬全的化解辦法。”
我點了點頭,“楚公子有事不妨直說。”
楚煜輕抿唇角,“我先給你看一樣東西。”
說完,楚煜放走了腿上的兔子,從袖中取出一塊令牌遞到我面前。我接過,這令牌有些沉,只是不曉得是什麽材質。定睛一看令牌上的浮雕紋,心裏微微一驚,中間一個郢字,說明這是郢國的皇室令牌!
我猛地擡頭看向楚煜,“你怎麽會有這個?”
楚煜眸中泛着漣漪,“這是我在院中無意之中發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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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水火不容
無意之中發現的?只是在城主府的院中随随便便便能發現郢國皇室的令牌是不是有些蹊跷了?
我握緊了手中的令牌,“那你可知道這是誰的?”
楚煜端着茶抿了一口,“具體我就不大清楚。不過一月多前,城主五十大壽那日晚上,聽到有刺客的消息後,我還特意從房中出來過,見到了一個黑衣人闖入了我園中,他停過的地方便是我找到這令牌的地方。”
我大悟,“你是說,這令牌是那黑衣人身上的?”
“這我也不大确定,畢竟我未親眼所見黑衣人落下這令牌。”
若這令牌真是黑衣人落下的,那即是說行刺城主的人是郢國皇室派來的!若這事被城主府的曉得,而我身為郢國公主的身份被識穿,極有可能就被當做了潛進城主府做刺客內應的。
更糟糕的便是讓祈軒認為我是做內應的,後果不堪設想。
想到此,我心裏一個寒戰。天氣明明有些涼,我握着令牌的手心竟然出了一層薄汗。
“風月,怎了?”楚煜問。
我回過神,搖了搖頭,“沒事。”
楚煜緊鎖眉頭,“風月覺着,該如何處理這令牌?”
我看着他,也曉得他難做,這令牌并非一般的物,乃郢國皇室的令牌,擁有此令牌的皆是受命于郢國皇帝的。楚煜乃昊國君主賜給城主的,倘若被城主曉得楚煜身上有郢國的令牌,難免會節外生枝波折四起。
我想他也是為了這事煩心了許久才對我說出來。
我用指腹撫着令牌的面,心裏百般滋味,倘若真是郢國皇室派人來刺殺城主,那我和祈軒的将來怕是要終于此。因為闌珊的父皇斷然不會将我嫁給祈軒,而祈軒身為禦河城城主之位繼承者也不會娶郢國的公主。
令牌經過楚煜同意之後我便拿走了,拿走的不過是想讓你金銀看看,到底是不是真材實料的郢國皇室令牌。
将金銀叫到一個隐秘的地方,将在袖中藏得嚴密的令牌給他看。金銀對着令牌研究了許久,還用牙齒咬了咬,啞然看着我。
我有些緊張,“怎麽,是不是真的?”
“比珍珠還真。”金銀道,随即又問:“從哪弄來的?”
我定睛看着金銀,他是我在這個世界值得信任的人,對他我該是毫無隐瞞才是。我抿了抿唇,跳過楚煜的那件事,徑直說:“我若是告訴你這令牌是在一個月前,潛入城主府的刺客停留過的地方撿到的,你可覺得蹊跷?”
金銀眼瞳微微放大,許是驚訝,“你确定是刺客掉的?”
我搖了搖頭,“不确定,只是在那個地方發現這個罷了。”
金銀用指腹摩挲着令牌,若有所思。
沉思片刻,金銀将那塊令牌收在懷中,道:“這令牌放在你那裏不安全,暫且由我來保管。”
“我倒是不大在乎這問題。”因為我大可以将他扔入湖中,讓它沉如湖底,只是,問題不在這。“若是上次行刺城主的人真的是郢國皇室派來的,那該如何是好?”
金銀看着我,“這事城主府還沒查出,即便查出來若是我們的身份不暴露也不會有危險,所以,姑且先不要亂了陣腳,靜觀其變。”
只是,我擔心郢國和禦河城因此而引發戰事,那我和祈軒就是水火不相容的敵人了。
金銀且先讓我別擔心此事,他會來想辦法。至于楚煜那邊,左右他覺着将那塊令牌帶在身上也是個累贅,如今金銀代管,他也緩一口氣才是。
“救命啊,快來人啊!”尖銳的女聲傳來,我和金銀互看一眼,立馬向着聲源跑去。
一個丫鬟在湖邊蹬着腳歇斯底裏地大叫着,裏面掙紮着一個小孩童,正好是淩佑小公子。我大驚,身邊的金銀已經飛身而起,直直墜入湖中,引起一朵水花。
水花迸濺之中,只見一個白影腋下夾着一個孩童,腳在水面上一點,下一刻便在岸上落腳。
我立馬過去,将金銀手臂間夾着的淩佑小公子抱在懷裏,伸手在他鼻息間探了探,還好,還有鼻息。
我迅速将他抱到了一塊大石板上,交疊着雙手放在他的胸前,重重地按了下去。昏厥過去的小公子猛然吐出一口水,然後大咳了幾聲,咳得面紅耳赤。
咳完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