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章節

一個與我戰鬥的機會。”西利亞和塞德裏克的魔杖都被收走了，西利亞丢給羅爾一個黑色的小瓶。

這個夜晚是帶着電閃雷鳴的黑，晦暗的陰雲遮蔽了上方的明月，只有偶然流竄的電光才能稍微提供一絲閃亮。“為什麽？”“讓巫師界統治麻雞，因為這才是真正對他們好。我們被賦予了力量，而就是因為這力量使我們有了權力來制定規則，不是嗎，西利亞？”羅爾看了看兩個青年，“跟我一起打開秘境吧。”他們壓着西利亞和塞德裏克，來到了院子裏粗大的蛇木前，“西利亞，打開它。”羅爾的杖尖閃着綠光，西利亞輕舔着舌下的藍色晶體，看了塞德裏克一眼，他将手放在了蛇木的樹幹上。西利亞走了進去，塞德裏克被推了進去，羅爾也進去了，然後就沒有人能再進去了。

裏面有一個拱門拱門約有三米高，被從正中央分成上下兩塊，上半截是透明的玻璃，上面用綠色的寶石拼成世界樹的形狀，下半截用墨色的玻璃拼成，用銀絲盤鑲出世界樹繁雜的根須。世界樹的十棵樹冠在樹幹與根須的簇擁下似乎正伸出枝葉相互勾連，根須向更深處深深紮去，銀質的花紋甚至離開門框，沿着地面向三人的腳面爬行，樹冠代表的幾個世界甚至都開始演化、相互溝通起來。

塞德裏克和羅爾都怔住了，兩人搖搖頭，眨眨眼睛，眼前的玻璃門由變回那種平平無奇的模樣，所有的異動都消失了，似乎剛剛看到的一切都是一場幻覺。

“很有趣不是嗎，雖然材質只是普通的琉璃和秘銀，但它的歷史與藝術造詣是非常高的，這扇門幾乎是我們家族歷史最悠久的藝術品。”西利亞其實并沒有來過這裏，在他眼裏，這上面都是與魔法書一般的魔法奧秘。

羅爾回過神，魔杖頂了頂兩人，“繼續走。”西利亞将手按在拱門右側，整顆世界樹發出刺眼卻溫暖的白光，拱門沿着樹幹中間向左右兩邊緩緩分開。塞德裏克卻被遠遠彈開。西利亞看見自己身處一間仿佛鬥獸場的大廳之中，看臺的四面坐落着四座巨大的雕像，腳踩數十級樓梯看臺之下的地面，頭頂一眼看不到頂的穹頂頂端，場地上彌漫着厚重的白霧，使得周圍的雕像有些看不真切。等他回過神，他們已經站在最底部平臺的中央，腳下踩着一個金色的複雜圖案，西利亞一下子就認出了它的真正面目——一個金色的戈爾迪之結，傳說中解開的人可以成為亞細亞之王，卻最終被亞歷山大大帝一劍砍斷的繁雜繩結。

“人的品性與特質和複雜的繩結一樣。”一道清冷的女聲在空間裏響起，“很多巫師可能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一個什麽樣的人。”“我們也不好奇你是什麽人。”這是一道有些模糊的男聲，似乎隔了很遠的距離，只聽就能感到一陣鋒利之意，“但我們會根據你最深刻的特質決定你将學到什麽。”“我們四人代表着四種不同的特質，而你的思想将激活對應的石像，”另一道男聲傳來，這道男聲聽起來充滿活力，“甚至如果你是個足夠複雜的人，那麽将有不止一座雕像為你激活。”“那時候就輪到你做出抉擇了——不過你不用擔心，我想，在你走進這裏的時候，你一定有了自己的答案。”最後一句話聽起來是一個溫柔、寬厚的男人，他鼓勵道，“往前走吧，祝你在這裏得到你想要的東西。”

羅爾一記鑽心咒飛向西利亞，“你怎麽把我帶到了伊法魔尼的分院大廳？”西利亞靈活的躲開，“這裏可不是伊法魔尼。”西利亞拿出了一把匕首，“這是我哥哥送給我的最後一個生日禮物。”“你哥哥？”羅爾輕哼了一聲，“你的家人都是死在我手裏，就憑你，現在連魔杖都沒有的小孩也想打敗我？”“你就試試看吧。”塞德裏克在“觀衆席”上坐立不安，他雖然相信西利亞，但還是忍不住擔心，他緊緊攥住了西利亞交給他的盒子。

西利亞站戈爾迪之結上，長角水蛇雕像嵌于額頭上的水晶發亮，雷鳥雕像振翅飛翔，貓豹雕像發出了嘶吼的叫聲，地精雕像揚起了手中的弓箭。四道光芒聚集在西利亞身上，他向羅爾沖了過去。羅爾揮動魔杖，綠光從他的杖尖頻頻發出。西利亞在空中靈敏地轉身，“你居然會雷鳥學院的單獨課程，你不是水蛇學院的嗎？”西利亞冷冷一笑沒有回答，“塞德——”塞德裏克打開了盒子，一只藍色的鳳凰飛了出來，然後在場地上丢下了一只銀色的小蛇，“西爾弗，布盧。”西爾弗慢慢變大，西利亞始終緊緊握着手中的匕首，藍色的鳳凰飛舞在他的身邊，從體內湧現出大團大團的藍色火焰。羅爾注視着這只罕見的藍色鳳凰，和已經變得巨大的銀蛇。“煉金術産物？”

“西利亞，你知道我始終是看好你的，你有加入我們的資格。”他的語氣不像是在邀請，反而像是在恩賜。“但是你拒絕了。”

這時，西利亞才開口，“哪怕你再一次詢問，我的回答都不會改變。”

羅爾憤怒的眯起了雙眼，他揮舞手中的魔杖，從中同樣湧現出昏暗的火焰，化成一只只強大的神奇動物，朝西利亞争相湧去。在可怕的厲火面前，藍色的火焰忽然自鳳凰體內噴湧而出，最後變成了一只巨大的火焰鳳凰，抵在他的面前。視線透過火焰相接，西利亞的語氣中帶着決絕。

“我已經做好了死亡的準備，你呢，羅爾·岡特？”

“你會懼怕死亡麽......哪怕僅僅只有一次！”

鳳凰的鳴叫，蛇的吐信聲與野獸的吼聲混雜在一起，炙熱充斥着秘境大廳，當淡藍與昏黃相撞的那一刻，西利亞沖向了羅爾，鋒利的匕首在羅爾臉上留下了一道巨大猙獰的傷口。西利亞一擊得手馬上退開。他迅捷的在火焰中穿行着，接連躲過一只只追來的昏黃野獸，将它們遠遠抛在身後。

最終，羅爾憤怒的吼聲愈發接近了，他朝西利亞的背影施展出可怕的咒語，卻在下一刻就受到了好似長矛般魔火的攻擊。西利亞沒有轉頭去看一眼，而是在魔火的指引下直接飛掠了過去。

終于，在密布的藍色火焰中，棕色與淡藍的視線透過炙熱的空氣交接在一起。

時間仿佛在此刻停止了。

塞德裏克抛下了盒子裏最後一個東西，一個銀色的小球。羅爾喝下了他從西利亞那裏奪來的那瓶藥水。西利亞一匕首将小球劈碎，煙霧籠罩了整個大廳。大廳裏的兩人都飄了起來。羅爾停下了追逐，他抱着自己的肚子，在虛空中打滾。他的手指不斷的向虛空抓去。

“好痛，這是什麽感覺，好痛苦。”他瞪着西利亞，“你到底給我什麽？”西利亞在空中穩住了身子，向羅爾飄來，“哥哥的新發明，生子魔藥，我打開斯萊特林密室的東西就是這個，不是什麽複活石。”西利亞抛出了匕首，匕首在虛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羅爾看着匕首越來越近，但他無法躲開，昏黃野獸已經被西爾弗和布盧清理幹淨了，羅爾失去了最後的依仗，他被黑暗吞噬了。

有人說，輕視是世界上最傲慢的想法，因為一旦輕視了，就看不清自己和世界的重量了。羅爾沒有将西利亞放在眼裏，他失敗了。

西利亞落到地上，塞德裏克跳下來一把抱住了他，“太好了，你沒事。”西爾弗縮回了原來的大小，布盧抓起它，然後落在了西利亞的肩上。“這是西爾弗，這是布盧。”一人兩獸打了招呼，一齊看向了羅爾消失的地方。“那是什麽？”“他與黑暗簽訂了契約，”西利亞撿起了匕首，“我只是替他打開了通往地獄的通道罷了。”

16、選擇

羅爾的事情結束之後，西利亞和塞德裏克一直都沒有時間好好交流一下。

在終于收拾完羅爾留下的爛攤子之後，兩人終于有了一個空閑的夜晚。伊法魔尼的夜晚是最美的，處于山頂的城堡絲毫不受雲層的影響。你能站在觀星塔的頂上，一眼将整個浩瀚銀河與滿天繁星收入眼底。漆黑的夜空被星辰點綴得如同迷夢般唯美而震撼，真正的星海錦夜，萬星璀璨。大團的星體聚集在一起，像用會發光的絲線在天幕上刺繡出的無數花朵。明天塞德裏克就該回英國了。

“事情終于要結束了。”

西利亞躺在塞德裏克身邊低聲說，他把頭往塞德裏克那邊轉，塞德裏克娴熟地摟住了他，西利亞修長的腿搭在塞德裏克的腿上，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