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你攤上事兒了
宋眠玉抱着手機在微博逛了一圈，把造謠傳謠的營銷號挨個舉報。
一邊在心裏罵都怪蕭如翡，要不是他非要南轅北轍的“順路”送他，能被人拍到嗎？這麽大一個總裁了，做事真不讓人省心！一邊飛速截圖，打算發給蕭如翡，告狀。
哎嘿嘿嘿，他可真是個小機智。
惡心巴拉的“土肥圓”，今天就讓你知道知道啥叫老虎屁股摸不得，讓你騷讓你騷，看我蕭總怎麽收拾你。
他興沖沖打開微信，找到蕭如翡，點開對話框。
“您已添加了蕭如翡，現在可以開始聊天了。”
emmm……
跟蕭如翡簽合同之後，他就添加了蕭如翡的微信，這是為了溝通方便不露餡兒，但是加上好友之後，他倆還一句話都沒說過，界面還停留在這兒…
宋眠玉本來指尖飛舞的小手咔咔咔一頓截圖，真到了要告狀了，心裏又有一絲猶豫。
他和蕭總的關系熟到這個地步了嗎？
蕭總知道自己被人摁在熱搜上吸血嗎？
蕭總會不會覺得他在多管閑事兒啊？
宋眠玉眉頭一皺，不成，怎麽說蕭總也是他的室友，是他的老板，他不能讓人這麽吸蕭總的血。
于是，他斟酌一番措辭，暗戳戳試探，“蕭總，你攤上事兒了知道嗎？”
蕭如翡正在工作，剛從會議室出來，就聽見手機響了。
他打開手機看了一眼。
廣泛承接各種文替武替馬替…：蕭總，你攤上事兒了知道嗎？
再一看頭像，紅底白字小廣告…
蕭如翡皺眉，他微信裏什麽時候混進來了這種騙子。
果斷拉黑。
宋眠玉化好妝了，這會兒沒事，就坐等蕭如翡回複。
結果左等右等等半天，蕭如翡也沒回他。
他有點按耐不住，難道蕭如翡在忙？幹脆直接把剛才截的一堆圖都選中發給他。
然後，就收貨了一排紅色感嘆號。
“發送失敗”
“對方開啓了好友驗證，你還不是他(她)好友。
請先發送好友驗證請求，對方驗證通過後才能聊天。”
woc！蕭如翡竟然把他删了？
什麽情況？
宋眠玉确定剛才那一句是發出去了的，也就是說，蕭如翡就是在剛剛他發完那句之後删的他…
行，蕭如翡你真行。
他可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鹹吃蘿蔔淡操心，算了，就讓那個什麽軒吸你的血吧，最好讓他把你摁在熱搜上吸幹！
“小宋！好了嗎？馬上開拍了。”
武指大哥推門進來，看見宋眠玉的古裝扮相直接呆了，“我去！這麽帥！”
“還別說，我現在真覺得你跟吳懿軒不僅身材像，連長得都有點像了，是吧？”武指大哥轉頭問化妝師小姐姐。
小姐姐點了點頭，又搖頭，“嗯…怎麽說呢？算了，是有點像。”
她本來是想說，她覺得是吳懿軒在皮相上有點像小宋，也不對，應該說是在平時的妝容上有點像小宋。
她見過吳懿軒素顏狀态，跟小宋并不像，但是吳懿軒帶妝的時候，就有點像了。
不過吳懿軒好歹是個最近蠻火的流量，她不敢這麽直白的說。
宋眠玉跟化妝師小姐姐道了謝，戲服外邊披着羽絨服被武指大哥拽走了。
外邊已經布好景了，這場戲在影視城一處人工湖拍。
說來這個人工湖也是影視城出鏡率很高的一個景點了，湖中心有一個古色古香的水榭，有道浮橋搭在湖面上，連通岸上。
這場戲是男二獨自一人在水榭中品茶，不巧被反派派來的刺客圍殺，于是男二就和幾個黑衣蒙面刺客打了起來，從水榭打到了浮橋，從浮橋打到了湖面。
最後，沒打過。
被刺客一個窩心腳給踹進了湖水裏。
宋眠玉就替這段武戲，跟幾個扮成刺客的武術老師打架，從水榭打到浮橋，從浮橋打到湖面，最後被踹進水裏。
他暗暗跟武指嘀咕，“這男二也太不帥了吧，竟然被人一腳踹進水裏。”
“所以他是男二啊，他要是太帥，那男一怎麽辦？”
好吧，說得有理。
他倆說話間走到了導演和攝影組這邊。
導演正跟人說話，不dei，是正訓人。
這導演出了名兒的牛脾氣，要求嚴格，愛扣細節，所以挨訓的人都低着頭，沒人敢說話。
武指大哥挨着宋眠玉，一時也沒敢上前，等着導演罵完人再說話。
導演罵人罵到一半，吳懿軒的小助理過來了，提着幾杯咖啡，其中一杯給導演，“謝導，您消消氣兒，軒軒讓我買的咖啡，還熱着。”
小助理一個小姑娘，說話柔聲細語，伸手不打笑臉人，謝導也不好再發作，接過咖啡喝了一口，罵人結束。
一轉頭看見杵在那裏跟個鹌鹑似的宋眠玉，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氣如鬥牛的他，腦子裏愣是蹦出一句詩：宗之潇灑美少年，皎如玉樹臨風前。
古人的詩真是毫不誇張，此刻用在宋眠玉這裏正合适。
他本來火氣正大，現在全好了，沖宋眠玉招了招手，“你過來。”
宋眠玉吓了一跳，還以為導演罵完人不解氣，要動手打他，帶着十分的不安和忐忑來到導演跟前。
沒想到導演只是上下把他一打量，稱贊道，“嗯，不錯。”
宋眠玉連忙捧哏，“是，這戲服不錯。”
導演問，“動作都記熟了？跟武指都溝通過了吧。”
“嗯，記熟了，我們之前都溝通好了，您放心。”
這場打戲對宋眠玉這種有武術底子的來說，難度并不大。
導演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咱們先試一遍，沒問題的話就正式開拍。”
“行。”
宋眠玉立馬脫了羽絨服，拿起道具師準備好的佩劍，朝湖心水榭走去。
雖然沒有正式開拍，但他還是很賣力，每個動作都力求達到武指的要求，希望呈現出好的效果。
導演一直在攝影機後邊盯着，越看越惆悵。
湖面上的少年身姿輕盈，衣袂翩飛，可謂英氣逼人，風流倜傥。
他又一回想前邊吳懿軒的幾場戲，眉頭皺的更緊了。
并非是他有意比較，只是兩人穿着一樣的戲服，共同诠釋一個角色，難免讓人在心裏比較一下。
當初男二這個角色他一直定不下來，找了好幾個年輕男演員，要麽就是人家不願意演男二，要麽就是他相不中，就高不成低不就的，折騰到最後，制片人硬是給塞進來了一個吳懿軒。
起初他也覺得吳懿軒演技雖然達不到預期，但是形象也算勉強符合，今天見了這個替身，算是讓他知道這部戲裏的男二到底該是個怎樣的少年郎。
可惜娛樂圈就是這樣，長得好、氣質好的男男女女無數，但是紅不紅看命。
他把武指招過來問，“這替身叫什麽？”
武指大哥一個激動，差點連話都說不清楚了，“宋眠玉，幹替身兩年了！很認真很努力能吃苦不矯情！真的很不錯！”
“是挺不錯的。”
謝導點點頭，記下了這個名字。
宋眠玉這一遍試戲幾乎沒出錯，一遍過，跟幾個武術老師配合的很好。
由于天氣冷，也怕把戲服弄濕，最後落水的動作就在平地上比劃了一下。
在一旁看完整場打戲的人，都鼓起了掌，“真不錯真不錯！打的太漂亮了！”
衆人心照不宣，替身太出彩，把真男二比下去了。
幸虧男二這會兒不在，要不然真尴尬。
一場實打實的武戲很費力氣，導演讓宋眠玉他們休息一下，恢複一下狀态，待會正式開拍。
武指大哥按耐不住內心的激動，偷偷跟宋眠玉說，“小宋，剛才謝導跟我打聽你了，我把你誇了一通。”
宋眠玉明白武指大哥的意思，這個圈子就是這樣，機遇很重要，這也是很多人寧願一直待在劇組跑龍套的原因，說不定哪天能被導演看上。
他對武指大哥笑了笑，“謝謝大哥。”
“謝什麽，以後發達了，可別忘了我！”
“一定一定。”
宋眠玉眉眼含笑，心裏卻明白，自己于這個圈子只是路人。
幸好他也沒有逐夢演藝圈的夢想，不用在這個泥潭裏掙紮。
兩人說了會兒話，武指大哥臨時有事被叫走了，宋眠玉閑着無聊，就低頭玩手機。
蕭如翡在熱搜上已經“沸”了。
“土肥圓”最擅長炒作，靠着炒作碰瓷，捧紅了好幾個流量，能把蕭如翡被偷拍到的一張糊照炒“沸”，一點也不奇怪。
“宋老師你好。”
他正在微博上為蕭如翡激情反黑，聽到這聲“宋老師”連忙擡頭，往四周看了看，難道是喊他？
吳懿軒臉上挂着溫和得體的微笑，助理提醒他來跟武替打個招呼，他就來了，卻在看清宋眠玉的臉時頓住了，笑容登時就挂不住了。
“吳軒？”宋眠玉對上面前人的臉，也詫異了，“你怎麽也在這兒？你…”
他看着對方跟他穿着同款戲服，瞬間回過味兒來了。
吳軒，吳懿軒？
該不會就是同一個人吧？
“你…你認錯人了。”
吳懿軒有些無措，轉身就走了，連準備給武替的奶茶都忘了給。
宋眠玉腦子短路了幾秒，瞬間明白了。
他沒有再追上去問，你是吳軒嗎？你不記得我了？
很顯然，對方現在是“吳懿軒”，是明星，已經不想回首當初跑龍套時灰頭土臉的時光了。
他能理解。
不過說實話，他真沒想到這個吳懿軒就是他認識的吳軒，現在娛樂圈的明星太多，如過江之卿，今天一個男團，明天一個選秀，小鮮肉多的分不清誰是誰。
宋眠玉只從微博熱搜上知道有個叫吳懿軒的小鮮肉碰瓷蕭如翡，有些營銷號配了吳懿軒的圖，但都是精修過的，跟本人還是…就差距挺大的。
今天武指大哥遠遠指了一下，他也沒看清臉，所以一直到這人站在他面前，他才認出來了。
難怪各種龍套通告群早已不見吳軒的身影，對方也已經很久不再聯系他，原來現在是明星了。
也是真沒想到，吳懿軒竟然被“土肥圓”簽了，“土肥圓”不是個好東西，他還挺擔心吳懿軒吃虧的，但這是吳懿軒自己的選擇，他跟吳懿軒只是一起跑過龍套，連朋友都算不上，他沒立場說什麽。
吳懿軒匆忙離開，他沒想到能在這裏碰見宋眠玉，他并不想再碰到原來一起跑龍套的那些人。
尤其是宋眠玉。
“土肥圓”看他心神不寧的，一把給他拽住，看周圍沒人，才壓低聲音問，“你幹嘛去了？周總在車裏等着呢。”
吳懿軒本來就心情不好，往保姆車那邊看了一眼，就更煩了，“今天的戲還沒拍完呢？你怎麽讓他上我的車了？被人看見怎麽辦？”
“那是金主爸爸，他想幹什麽，我能有什麽辦法？”土肥圓皺眉，“快點去，別讓人等急了，可別忘了你能有今天都是靠的誰？”
一句話就把吳懿軒鎮住了。
“土肥圓”看着他上了保姆車，讓小助理去保姆車那裏看着點，別被人撞見什麽。
他轉頭看着吳懿軒過來的方向，宋眠玉還在那裏坐着。
當初沒簽下宋眠玉，後來發現吳軒跟宋眠玉有幾分像，就簽了吳軒，在宋眠玉身上沒用的手段，在吳軒身上見效了。
吳軒懂事聽話，在他手裏發展的還不錯。
但低配就是低配，身材，臉蛋，甚至是聲音，都差遠了。
哪怕他再讓化妝師把吳軒往宋眠玉化，也無濟于事，大家只要看到宋眠玉，吳軒就會淪為背景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