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抱緊這根金大腿
管家走後。
宋眠玉發現那個裝寵物用品的箱子裏還有一本寵物手冊，詳細記錄着小垃圾的年齡、體重、接受疫苗的情況。
管家還給狗糧袋子上貼了紙條，寫了應該怎麽定時定量的科學喂養。
他在微信上跟管家道謝，又跑到樓下跟蕭如翡說：“我覺得管家很貼心，他為什麽不住在家裏？”
這是他早就留意到的，管家溫和體貼，什麽細節都能扣住，有這樣的管家在身邊，簡直不要太省心。
最重要的是，他覺得家裏太冷清了，在他來到之前，別墅裏沒有住家傭人，所有人都在下午按時下班，那別墅裏不就只有蕭如翡一個人？那麽大個房子，不會孤單嗎？
蕭如翡跟他解釋，“其實嚴格來說，他現在不是我的管家了，他目前任職于公司總裁辦，工作重心不再是我的生活和家裏。”
不知道為什麽，宋眠玉聽着這話，尤其是“我的生活和家裏”，再一聯想管家的賢惠，瞬間就想起了一個詞，男媽媽。
那現在是全職男媽媽變成了職場男性？可喜可賀啊！
他莫名欣慰。
蕭如翡不知道他在腦補什麽亂七八糟的，只是告訴他，管家是爺爺資助的孤兒，很多年前就為蕭家工作了，年輕時一直在總裁辦，協助過爺爺和爸爸，後來是他從國外回來，一個人單住，管家不放心，才從總裁辦離開，開始專職料理他的生活。
宋眠玉這才理解了，難怪他一直覺得，管家對蕭如翡的态度，有時候不像對待雇主，反而像長輩對待晚輩，就像男媽媽（bushi…
蕭如翡說：“我覺得他為我犧牲太多，現在該有自己的生活了。
他和我父親同歲，一直不婚不育，以前是幫襯我父親，後來把時間都花在了我身上。
就算我爺爺對他有再大的恩情，也該還清了。”
其實，他也一直都知道，管家一直守護着他，是因為他父親的緣故。
管家對父親的心意，他小時候就感覺到了，只是那時候他并不理解。
管家又克制。
這種克制的愛意，是他接受到的最早的關于同性愛情的啓蒙。
苦澀，無奈，絕望。
宋眠玉看出蕭如翡對管家歉疚，如果換作是他，他也會如此。
可他還是安慰蕭如翡，“也許管家并不這麽覺得，就像全職媽媽…雖然犧牲了事業和身材，但是我相信很多媽媽在養育孩子的時候也收獲了快樂…對不起，我知道這個比喻可能不太恰當…”
這個比喻雖然奇奇怪怪，但道理确實相通，蕭如翡明白他想表達的意思。
他想起之前自己有個想法，等他們的合同履行完，給宋眠玉安排一個職位。
現在好像就有個現成的。
蕭如翡說：“要不，以後你來做我的管家吧。”
“啊？”
宋眠玉覺得自己不ok，“這個有學歷要求嗎？黎先生的學歷是？”
管家姓黎，剛才蕭如翡跟他說了管家不再是管家之後，他就決定改口了。
蕭如翡說：“他英國留學回來的，如果是你的話，學歷要求可以降低。”
宋眠玉：“……”
這個世界對沒文化的人，惡意這麽大的嘛？
他苦着臉說：“我還是給你當保安吧…”
晚上睡覺之前，宋眠玉刷了刷微博，想看看吳懿軒這件事的後續。
打開微博果然看到了土肥圓的騷操作。
哪怕洗不白也要強洗，沉寂了一天，就等着晚上用其他緋聞和槽點來轉移視線呢。
宋眠玉看的直冒火。
蕭如翡真的慘，隔三差五就被各路小明星按在熱搜吸血，吸一回兩回還沒夠了，不知道再一再二不在三？這些人還要不要點臉？
他一骨碌爬起來，去敲蕭如翡的門。
蕭如翡也沒睡呢，宋眠玉拿着手機給他看，吳懿軒又在炒冷飯，把之前碰瓷蕭如翡的通稿翻新又發一遍。
試圖以此轉移網友們對他軋戲的注意力。
蕭如翡看了一眼，“我知道，正在處理。”
宋眠玉這才放心了，氣呼呼的說，“你想過為什麽那麽多人都碰瓷你，往你身上蹭嗎？”
蕭如翡漫不經心的說：“因為我好蹭。”
宋眠玉心想，他倒是有自知之明。
蕭如翡确實好蹭，顏值高的年輕富豪，又沒有固定伴侶，話題度還高，廣受各大娛樂媒體的青睐，最重要的是，被碰瓷從來不下場撕。
可不就是一塊唐僧肉？被各路妖精垂涎着。
蕭如翡看他氣呼呼的，有點想笑，“他們蹭我，宋眠眠，你怎麽那麽生氣呀？”
“我…”
宋眠玉叉腰，“我路見不平！”
晚上十點，蕭氏集團公關部發了條微博，附帶聲明一份。
聲明簡短有力，水平極高。
翻譯過來就是：我們蕭總已婚，拒絕造謠碰瓷，再不收斂告死你！
其實對于被碰瓷這件事，蕭如翡以前要麽不搭理，要麽直接撤熱搜，那是因為他不在意。
但那是以前了。
蕭如翡以前不在意，現在，他在意了。
第二天一早，宋眠玉接到劇組的電話。
謝導親自給他打電話，還特別客氣，“您今天有時間浴鹽讀加嗎？”
宋眠玉吓了一跳，還以為他發錯了？謝導稱呼他“您”？這個“您”就很奇怪，怎麽聽都像是在罵他…
謝導約他上午見面，時間随他安排，說有事情跟他談談。
宋眠玉吃過早飯就跟蕭如翡一起出門了，蕭如翡把他送到影視城。
宋眠玉很茫然。
因為早晨謝導對他的态度很古怪就算了，到了劇組之後，感覺全劇組對他的态度都很詭異…
副導演把他“請”到一間臨時搭建的板房。
真的是“請”，客氣的有些虛假。
謝導正襟危坐，丢給他一份合同，“您看看，滿意嗎？”
這個“您”差點讓宋眠玉從椅子上彈起來。
他翻開合同看了看，這個合同裏，定了他飾演謝靜深這個角色…
woc！什麽情況！
謝導說：“不着急，你可以回去，拿給你經紀人看看。
你應該跟星辰簽約了吧？”
宋眠玉：“我沒有呀…”
謝導：“哦，那應該也快了。
蕭如翡投資了《曾是驚鴻》，就一個條件，讓你來演謝靜深。”
他猜蕭如翡肯定是肥水不流外人田，都給資源了，怎麽可能不簽他？
宋眠玉聽導演這麽一說，就明白怎麽回事了。
他沒有簽這合同，而是揣着合同回家了。
今天蕭如翡上班，他本以為自己要等到晚上才能見到蕭如翡。
沒想到回到家，蕭如翡就在家裏呢。
蕭如翡：“合同拿回來了？我看看。”
宋眠玉把合同遞給他。
蕭如翡略翻了翻，“挺好的，有幾個地方還要再改改。”
宋眠玉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好，眼眶都熱了，給他資源，親自幫他看合同，這…蕭如翡不必為他做到這個地步。
他艱難開口，“蕭如翡…我…”
“不是為了你。”
蕭如翡打斷他的話，似乎早就知道他要說什麽，“不全是。
這是星辰高管充分考慮後做的決定，我們認為，《曾是驚鴻照影來》這個項目，還是可以做出成績來的。
我們有這個信心和能力。”
蕭如翡并不是為了安撫宋眠玉才這麽說，他不是那種做事随心情的人，工作中的每一個決定，勢必都是深思熟慮過的。
否則直接找個劇組，把宋眠玉插進去就是了，也不必如此大費周折投個項目。
謝導很認可宋眠玉，只是擔心宋眠玉沒有流量，不紅，吸引不來觀衆。
這無所謂，誰也不是一開始就紅的，沒有粉絲，沒有流量，有資源就好了。
蕭如翡最不缺這個。
只要資源到位，宋眠玉這樣的資質遲早會紅的。
他看着宋眠玉，表情嚴肅，語氣認真，“你是未開花的水仙。”
“啊？”宋眠玉害羞了。
蕭如翡誇他了。
這是說他早晚有一天會開出花來，然後紅透半邊天？
蕭如翡看了看他的頭，發頂兩撮呆毛，就像蒜頭發了芽。
話說到這個份上，宋眠玉再推拒就矯情了。
他問蕭如翡：“那星辰會跟我簽約嗎？”
他已經拿了星辰用錢砸的資源，如果星辰不簽他，不就虧了？
蕭如翡領他去書房，給了他另一份合同。
這是一份代理合同。
條件極為苛刻。
不是對他苛刻，是對星辰很苛刻。
他完全就是享受了星辰藝人的待遇，卻不用履行任何星辰藝人的責任。
星辰會給他資源，為他做職業規劃，替他對接各種商務活動，必要時保護他、為他維權，卻不會分成，也不限制他的自由。
這個合同就算是他親爸爸來做，也不過如此了吧？
握着這兩份合同，宋眠玉心情複雜。
他不禁開始懷疑，他和蕭總還是純粹的甲方和乙方嗎？他怎麽感覺自己好像抱住了一根金大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