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失蹤
赫連珞珈神色凝重,這暗器圓圓的,還中空,看起來一點兒都不鋒銳,紫虛道觀四個道士的死,證明它威力非常不凡。
但讓赫連珞珈如此重視它的原因,卻是因為他之前見過這名為“子彈頭”的暗器畫像。
那畫像,存在一本大楚宮廷的秘史上,書寫人是楚中宗時期內宮的一個太監,他秘密記錄了一些楚中宗這個“大楚中興皇帝”的風.流韻事。
其中,秘史中有一段記載,是說楚中宗送了某個江湖俠女一個璎珞,數塊珍貴寶石的中央,環繞的便是這樣一個不起眼的百煉鋼“子彈頭”,楚中宗稱其為“太祖遺物”,說“非常有紀念意義”、朕“十分珍愛”。
赫連珞珈幽幽一笑,現在,無論誰和他說沐雲汀與大楚皇族沒關系,他都不會信的。
“王妃精通暗器這件事情,誰都不許說出去,若洩露秘密,自己了斷。”
穆辰等人肅容應下。
又隔了兩日,連原先分開走之後,遠遠綴在他們後面的穆寧沐雲瀾等人,也已經到了昆平郡。
然而沐雲汀卻還是沒有消息。
赫連珞珈默默讓搜尋的人撤了回來,只留一小部分繼續搜尋沐雲汀的下落——他不信沐雲汀已經死了,既然到現在都沒搜尋到,他覺得沐雲汀肯定是已經醒了,正躲在什麽地方療傷。
處理完事情之後,赫連珞珈到了靜室,閉目開始修煉。
他傷勢并未好,體內,有一股精純堅韌的金屬性真元,在與赫連珞珈自己的木屬性真元對抗,不讓木屬性真元修複身體。
這是廣微真人的真元。
前幾日赫連珞珈真元不足,無法驅逐,到今日,他覺得差不多了,才開始驅逐。
眼見赫連珞珈已經逐漸把廣微真人的真元驅逐離體,正要收功,忽然,赫連珞珈渾身一冷,噴出一口鮮血,一種詭谲幽冷的氣息,由他體內散發出來。
咒法發動?赫連珞珈冷然一笑,他就覺得廣微真人沒有那麽容易死,果然,他還活着,不但活着,還氣怒之下,發動了咒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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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咒法可不是輕易能發動的。
每發動一次,裏面的力量就減弱三分,與廣微真人的聯系就松散三分,同時,發動咒法,還需要永久消耗廣微真人不少的精神力量,所以以前廣微真人從未發動過咒法傷他。
現在,他估計是氣急敗壞,所以才不管不顧的發動咒法。
赫連珞珈再次盤膝做好,運起乙木決療傷。
……
痛入骨髓!
便是以沐雲汀這樣專業受過耐受力訓練的,也覺得渾身傷痛實在難以忍受。
她睜開眼,勉強看清,自己現在在一間狹小簡陋的屋中,看來,她應該是被人救了。
而身上的衣物,也有人幫她換過了,她身上的荷包,卻不見了。
微一沉吟,沐雲汀溝通空間,想從空間取培元丹出來,然而,腦袋卻一陣劇痛,像是被人用碩大的錘子敲擊一樣,沐雲汀覺得眼前一黑,昏迷過去。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沐雲汀醒來,苦笑不已,這次精神力完全透支了,才會導致連空間都聯系不上。
沐雲汀勉強盤坐而起,只覺一陣頭暈目眩,顯然,她發燒了。
不過,沐雲汀沒有理,運起玄靈九變療傷,平日裏無比順暢的行功路線,如今,卻像是前有無數高山一般,前進無比的艱難。
沐雲汀咬着牙,一點一點,沖破經脈阻塞之處。
只打通了兩三條經脈,沐雲汀體內的內息,便已經消耗殆盡,她只能停手,等着內息慢慢産生。
實在撐不住,沐雲汀癱倒床上,迷迷糊糊睡着。
“姐姐,你醒了啊。”晨起,沐雲汀早早醒來,再次盤坐療傷,剛收功,門便被推開了,一個大約十來歲的小丫頭小心翼翼端着一個碗進來,看到沐雲汀醒了,有些羞怯一笑,開心說道。
姐姐?大約是在水中泡得時間太久,易容已經脫落。
小丫頭清秀可愛,沐雲汀嗓子沙啞難受,還是問道:“是你救了我麽?多謝了。”
“姐姐先把魚湯喝掉,九兒放了好多生姜在裏面,能驅寒呢。”小丫頭把碗遞給沐雲汀,又遞給沐雲汀一塊顏色黑黑的餅,神色黯然說道:“是哥哥救你的,不過我們沒錢請大夫,姐姐你還好吧?”
沐雲汀艱難伸手,摸了摸小丫頭的小揪揪,笑着說道:“我很好,謝謝你們。”
“我的衣服呢?”沐雲汀看了一眼自己粗布的女式衣裳,問道:“是九兒幫姐姐換的麽?”
“是呢,這是九兒娘親的舊衣服。”九兒神色一黯,說道:“姐姐穿着有些大,不過家裏沒有其他衣服了。”
“那姐姐身上的荷包可還在?”她的荷包,外面是錦帛,裏面卻是牛皮包着瓷瓶的,瓷瓶裏有幾顆藥丸,其中就有培元丹:“姐姐受傷了,需要荷包裏的藥來治病。”
九兒睜大眼睛,說道:“姐姐的荷包?九兒沒看到。”
“那姐姐的衣服呢?”沐雲汀問。
“在外面晾着呢,九兒給姐姐洗出來了。”九兒笑着說道。
沐雲汀明白了,自己的荷包,大約是被九兒哥哥拿走了,畢竟荷包是和衣服縫在一起的,衣服在,荷包就不可能丢。
小丫頭眯眼一笑,看沐雲汀慢慢喝完魚湯吃完餅,歡快說道:“姐姐你好好休息,九兒去補漁網了。”
沐雲汀緩緩點頭,看九兒出去,再次想要溝通空間,然而,頭腦還是一陣劇痛,雖然沒有暈過去,卻也是頭暈目眩,讓沐雲汀半天不能動彈。
傍晚,沐雲汀雖然依然無法溝通空間,不過已經又打通了三四挑經脈,而九兒口中的哥哥大壯,也回來了。
大壯是個比沐雲汀略大的少年,皮膚黝黑,看着敦厚穩重,然而咕嚕嚕轉的眼珠子,出賣了他,顯然,這不是一個老實的孩子,
看沐雲汀醒了不耐煩說道:“要是能動了,就趕緊離開吧,天天白吃白喝的,夠不要臉。”
“我身上應該有些銀子吧,那些足夠我在吃喝一兩個月了。”沐雲汀哂笑。
大壯理直氣壯說道:“銀子?你胡說什麽,我把你撈起來的時候,你身上屁都沒有。”
沐雲汀但笑不語,那點錢,她不在乎,她只是需要培元丹罷了:“小鬼,說謊話會有報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