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修改三合一(1)
第29章 修改三合一 (1)
昭昭下山後一路往南,北華宗位于人界北部,越往南,氣候越發濕潤,她沒敢停歇,深怕他找來了。
她現在不過築基中期,速度快不到哪裏去,找了個小城鎮,将她搜羅的那些值錢玩意兒賣了一些後,住進了一間客棧。
這個鎮子雖不大,但畢竟靠近北華宗,她一路上感應到不少修士的靈力波動。
選定的這家客棧平平無奇,但是看着還算幹淨。
正在辦理入住手續,她聽見樓下正在喝茶的一些人說起北華宗的事情。
“聽說北華宗的墨淵尊上收徒了,還是收的倆,真是羨慕。”
“渡劫期啊,而且才幾百歲,真真是天賦絕佳。”
“也不知以後誰會成為他的道侶,和他雙修怕是頗有益處。”
“我看他多半喜歡男人。”
“真的啊?”說話的是一個年輕小夥,若是墨淵尊上喜歡男人,那他是否有機會?
雖然他沒見過他,但是聽說長得很是好看,實力又這般強大,是男人也沒事啊。
昭昭對此很是無語。
他們崇拜的男人其實是一個斯文敗類,面上裝得像那麽回事,實則虛僞至極,她以前都被蒙騙了。
快速上樓,在房裏坐下,她打算在這裏待幾日。
中午,她在修煉時,發現頭上和屁屁那裏有點燙,伸手摸了摸,溫度要比其他地方高。
她從空間裏摸出一個小鏡子,照了照頭上,除了亂糟糟的頭發,并沒有什麽異常。
很快那股熱意就消散了,但是沒過多久,便再次熱起來。
像是有火焰在她的頭皮上灼灼燃燒,撥開頭發摸了摸,出現了一個很小的鼓包,兩邊都有,很是勻稱。
以為頭皮出了什麽問題,長了小包包,昭昭沒放在心上。
晚上,她準備出門走走,這裏的東西對她而言實在新奇,她也沒覺得墨淵會追來,悠閑地逛着長街。
正在看一株靈草,她聽見周圍傳來響動,一群人将一個穿着破爛的小男孩團團圍住,他和一般的小孩并不同,頭上長着兩只白白的兔耳朵,他伸手捂住,可還是能看見。
臉上茫然又驚恐,小小的身體縮成一團,藏在一個賣蘿蔔的小攤下。
很多小攤被他們踢倒,還有馬匹的嘶鳴聲,周圍的人沒散開,反而好奇地圍着看。
昭昭聽他們的對話抓住了關鍵字眼。
半妖。
這個小男孩是妖族和人族結合生下來的物種,雖然妖界和人界是隔離開的,但是也有不少妖族潛進人族。
人族對妖族天生存在偏見,對魔族更甚。
這次遇見一個半妖小男孩,自然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幾個煉氣期的大漢對他拳腳相向,昭昭眉頭越皺越緊,她也不是多有同情心的人,這次怎麽感受這麽強烈?
她還沒來得及做什麽,那個小男孩便注意到她,一雙泛紅的兔子眼睛朝她望過來,可憐兮兮的,果真是兔子啊。
昭昭在幾個大漢狠厲的目光下走向小男孩,然後,提起他就跑。
雖然她才築基中期,但是對付那幾個人還是綽綽有餘的,身上的靈氣一放,震懾得那幾人沒敢上前,她成功拎着兔子男孩跑了。
跑到一個小樹林裏面,她往後面瞅了瞅沒見着人來,開始盤問:“你是半妖?”
兔子男孩不清楚,他茫然地捂住耳朵,“我不知道。”
今日突然冒出了耳朵,他就被人圍住,當時看見昭昭,覺得她很親近,便下意識朝她求救。
他露出一個甜甜的微笑,有昭昭在,他心裏的慌亂也減輕了很多。
“姐姐,什麽是半妖?”
昭昭原本還想套話來着,結果他什麽都不知道。
她空間裏好像有相關的書籍,想回去客棧好好了解一下,她覺得自己身體的異樣或許和這個有關。
“別跟着我。”她轉身跟兔子男孩兒說。
但一直到客棧,他一直都跟着她,還想跟着她進房。
瞧見他可憐巴巴地看着自己,昭昭心軟了,允許他進來。
就是他身上太髒了些,讓店小二送了幾桶水上來,又給他準備了一套衣服,等他打理好自己,昭昭也看完資料從空間裏出來。
她看向白白嫩嫩可可愛愛的小兔子男孩,“你記得以前的事情嗎?”
見他搖頭,昭昭了然。
還真和書上說的差不多,很多半妖最開始是人族形态,妖族血脈覺醒後便會生出妖族的特征,實力也會暴漲,但是經歷這個變化往往會産生後遺症。
有的暫時忘了以前的種種,有的憑空構想出別的記憶,還有的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舉動。
很多半妖在覺醒時,記憶紊亂,做出一些不受他們控制的事情,這也是人族對他們産生偏見的一個重要原因。
比如有的半妖很喜歡誰,但是妖族血脈覺醒後,他便會很讨厭那個人,或者反着來,開始讨厭某人,後來恨不得整天粘着他。
所謂感情逆反。
昭昭若有所思,擡頭摸了兩下頭上的包包。
她盯上兔子男孩的兔耳朵,朝他勾了勾手,“你過來。”
等他懵懵懂懂地站在她面前,昭昭踮起腳在他耳朵上揉了兩把,結果他的臉蛋迅速攀上紅潮。
“摸……摸不得的。”
“為什麽?”
很癢……
昭昭收回還想摸摸的爪子。
她晚上修煉,兔子男孩便在床下打的地鋪上睡覺。
九重山。
墨淵緩緩睜眼,揉着眉頭坐起身,注意到身邊的環境後,眼中閃過詫異。
意識到這是昭昭的房間,他壓住心中的慌亂,看向一旁,沒有看見她後,竟覺得松了口氣。
他不知道他是如何過來的,怕是喝了那酒造成的,他想這樣以後再也不碰酒了。
在屋裏看了一圈,并沒有發現昭昭的身影,想着她或許是出門去了。
沒有昨晚的記憶,他也不清楚自己是否做過什麽,現在有些不敢見她,他的心思……只希望昨晚沒有表露出來。
他回了朝華殿,一進去就是一整天。
期間,掌門來過一次,就是想看看墨淵和他的兩個徒弟相處地如何,想來是不會差的。
昨天還喝酒呢。
進門後,發現師弟的狀态不錯,嘿,臉色都好很多呢。
“師弟啊,你和那倆徒弟相處得如何”掌門見旁邊有個椅子,就要坐下,但是被一只手臂攔住。
他及時穩住,差點一屁股坐到師弟的手上去,那時候怕是尴尬。
這椅子難不成是什麽寶貝?連坐都不能坐了?
掌門表示不理解自家師弟的腦回路,拍拍衣裳,站在一旁,倒是習慣了,哎。
“師弟啊,昨天送來的酒味道不錯吧?”
墨淵并不覺得好。
“師兄如何知道送了酒來?”
“路上遇到的,我還特意交代送最好的那瓶酒過來呢,師弟現在看着神清氣爽,這酒确實是個好東西呀。”
說起這酒,不免提及昭昭和楚沉,掌門好奇地問:“你那倆徒弟呢?”
現在也不早了,他上來時安靜得很,或許昨天喝多了還睡着,楚沉是個小子倒還好,昭昭才一個丁點大的小姑娘,喝酒怕是不太好。
掌門沒聽見墨淵回話,他也不在意,“幾日後宗門歷練,你家那兩個徒弟要去不?”
就在北華宗不遠處的暗日森林,聽說周邊的村裏出現了糾纏貌美女兒家的妖物,此次正好讓那群小崽子去歷練歷練,有他們看着,并不會有太大的危險。
“我問問。”墨淵答。
等掌門走後,他起身走向昭昭的露華殿,手在半空中懸了良久,敲到門上。
“昭昭。”
沒回應,他又喊了兩聲,依舊沒有聲音。
他頓了下,推門而入,很輕易就将門推開,走到裏屋,可是不見她的人影。
心中生出不安,他出去準備去找楚沉時,視線瞥見桌上的紙張,他走到桌前,伸出的手輕顫,臉崩得緊緊的。
将那張畫着圖的紙疊好,他小心地放在袖中。
她到底還是走了。
轉身看着空無一人的屋子,那次在洛河村的畫面漸漸和這個畫面重合。
墨淵的心像是破了個口子,他壓住心裏湧動的情緒,讓自己不要在意。
他坐在昭昭或許坐過楠木椅上,視線掠過那壺酒,擡手提起,濃郁的酒氣蔓延,他面無表情地将一杯杯酒飲下。
胃裏翻騰,但好過心上的難受。
最終,他醉倒在桌上。
走了也好,這段時間,他又放任了自己,本就不該靠她這麽近。
無數的負面情緒撲來,嘴角泛着一絲苦笑。
到了深夜,趴伏在桌上的男人擡起頭,眼裏的神色壓抑又瘋狂,手一擡,黑漆漆的屋裏便出現一塊巨大的鏡面,上面正是盤腿坐在床上的昭昭。
她感覺身上冷嗖嗖,睜開眼,發現是窗戶沒關,過去将窗戶關上,轉身便能看見一個男人站在屋裏,她往後一退,兔子男孩兒痛得叫了一聲。
屋裏的氣氛詭異。
昭昭沒想到,他竟然還會找來。
她盡量讓自己鎮定下來,“你要幹什麽?”
“昭昭,我說過,你不能離開。”
他一步步靠近,眼中閃爍着詭谲的光芒。
昭昭哪裏見過這個陣仗,不過好在兔子男孩在,她把他揪起來,安全感足了很多。
可是男人在看見她的動作後,表情越發詭異。
“他是誰?”
此時兔子男孩吓得一動也不敢動,兔耳朵豎得高高的,滿臉的警惕之色。
“他……他,跟你沒關系!”昭昭暗暗給自己打氣。
這一瞬間她想了特別多,什麽強制愛,什麽她被迫委身于他,然後崛起了報複他,各種亂七八糟的想法都在腦子裏轉了一圈。
雖然他很帥,但是,她絕對不會屈服!
男人輕輕一笑,“好啊,那就發生點關系。”
昭昭一吓,兩腿打顫,“別了吧。”
她一邊和他周旋,一邊從空間裏拿出鐵鍬,這東西是她放在空間裏種土豆的,現在還能當做趁手的武器。
她突然笑起來,“其實這樣也行,你站在那兒別動,我過來。”
越笑越奸詐,在男人發覺不對時,已經晚了,昭昭一鏟子下去。
“咚”倒地了。
這也就是墨淵毫不設防,若是稍微對她有戒備,都不至于被襲擊。
昭昭和兔子男孩連夜跑了,但是她懷疑,不管跑到哪兒都會被他找到,但是弄死他她也下不了手,而且,即便他昏了,渡劫期的大能也不是她想弄死就弄死的。
她還沒來得及跑,腳踝便被拽住,低頭一看,他朝自己露出一個瘆人的微笑。
昭昭蹬腳,想把他弄開,可是眼前的空間一變,她便出現在了朝華殿。
她快被吓死了,退無可退,一屁股跌坐在床上,面對面前虎視眈眈的男人,她話都快說不清。
“你要幹什麽?!”
男人陰森森地緊盯着她,傾身朝她靠近。
昭昭緊緊閉上眼睛,可在他手指即将碰到她時,昏了。
她推開他就跑,下山去找掌門,将他的門錘得咚咚響。
深更半夜,掌門被這動靜吓得差點靈氣逆行,起身去開門,看見是昭昭,詫異不已。
“這是發生了何事?”
“師尊他對我不懷好意!”昭昭真誠地看着掌門,想讓他為自己主持公道。
雖然不是沒想過他當自己胡言亂語,但是現在她只能找他。
她本想聯系母親,但是用了傳音符,那邊沒有任何動靜,實在沒辦法了。
“不然您幫我聯系母親!”
掌門老爺爺地鐵看手機臉,“做噩夢了?快回去睡了。”
他就要關門,但是被昭昭抵住,“真的,我不騙您。”
掌門還是不太信,但是她這麽堅持,總不能不管,“那行,和你走一趟。”
兩人上了九重山,進入朝華殿,一眼便看見屋裏坐在蒲團上入定的墨淵,一臉的冷清,跟個冰塊兒似的。
“你師尊對你不懷好意?”掌門湊到昭昭身邊悄悄問。
昭昭怎麽可能聽不明白他的意思,這是妥妥的不信她,她對上墨淵怔愣的眼神,心想着他真會裝。
若她是掌門,她也不信這人會幹出那樣的事情出來,死死拽住掌門的衣角,提出要和他回去。
掌門胡子被吓得一抖,這小姑娘該不是看上他了吧。
“像什麽話,本掌門走了!”
昭昭聽見另一邊傳來動靜,發現是楚沉過來了,她也沒管掌門的去留,幾步過去站在楚沉身邊,伸手拽住他的袖子。
墨淵見此,眼睛微垂,昭昭回來的喜悅被心中的酸澀沖散。
“發生了何事?”他盡量平靜地問。
昭昭:又開始裝了。
她不想看見他,這人真是裝模作樣,拉着楚沉離開。
怕被抓回去這樣那樣,昭昭拽着楚沉回了他的房間,有別人在,他多少會顧忌着。
“你有傳送符嗎?”
“有。”楚沉從儲物袋裏拿出幾個傳送符,遞到她面前,“你要嗎?”
昭昭看了幾眼傳送符,“怎麽用的?”
她聽完,按照楚沉說的方法注入靈力,心裏構想,眨眼便出現在昭氏大族她的房間裏。
!
真的好用,她待在這裏,看他還怎麽敢過來。
房間裏很幹淨,在床上坐下修煉。
第二日進來打掃的侍女見有人進來,差點吓得叫出聲來,好在看清了昭昭的容貌,及時收住了。
她見昭昭很是正常地朝她走過來,還傻愣愣的,“小姐能看見了?”
“嗯。”
昭昭回來,還恢複了光明的事情傳遍了昭氏大族。
昭和正是聽見侍女們這麽說,趕了過來,在半路上遇見過來找她的女兒,她喜極而泣,能看見了就好啊。
“怎麽回來了也不跟母親說一聲。”家裏也早做安排才是,這麽大的事情,肯定得提前準備好。
“昨晚找過您。”昭昭如實說。
昭和看了看傳音符,好像壞了,這都能壞,那幫符修真是昧良心賺錢。
暫時不提這個,她重新塞了幾個傳音符給昭昭,“回來打算待多久?”
“我不會再回去。”昭昭斬釘截鐵地說。
“啊?”昭和迷糊了,“在那裏不開心嗎?”
若是不開心,那還是回來的好。
昭昭想了想,沒有直接回答,想必說出來只當她是在開玩笑,就像掌門那樣。
“嗯,不開心,那裏一點都不好玩。”
昭和想來也是,她拍拍女兒的手,“嗯,那就不回去。”
昭昭沒想到墨淵的膽子這麽大,她在昭氏大族他都敢找來,還沒有驚動任何人。
晚上,偌大的宅子安靜,昭昭的房間位于西廂,這裏還要安靜些。
夜深人靜之時,昭昭沉心修煉,可是門口傳來響動。
她“唰”的睜開眼睛,又是他。
想大聲呼救,但是被他預判,伸手便将她的嘴巴捂住。
後面的行為越發惡劣。
擡腿想踢他,但是被牢牢壓住,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又回到了朝華殿,最讓人氣憤的是,她躺在內殿的床上。
沒想到,對她而言最大的威脅不是男女主,而是一個犄角疙瘩裏的男配!
最該防的人是他才對。
各種情緒混雜,她的眼淚不斷滾落,砸到男人的手背上,他動作停下,沉默地俯視着她,湊過去将淚珠細細舔幹淨。
卻沒想到,她的哭得更加厲害。
他抿唇,沒再繼續動作,“我說過,只要你乖乖待着,不會對你如何。”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他接收到一腳,但是他沒避開,實實在在挨住了。
看了眼坐在床上哭得眼睛都腫了的小姑娘,他在床邊坐下。
昭昭不想待在這裏,她輕聲道:“我想回我自己的房間。”
“我不會再跑的!”挂着眼淚補充了一句。
見他點頭,飛快跑出大殿,回到房間将門鎖上,癱倒進被子裏。
想起方才的種種,她又趕緊爬起來。
現在她算是明白了,想跑難得很,除非……
除非他轉移目标。
說起來,她雖然長得還行,但是完全不至于讓他這麽執着吧,她們之間也沒有相處多久,他怕是太久沒見着女人了,若是可以,她真想主動幫他張羅。
沒想到,第二天還真有人找上門了。
說什麽修真界最美的一位女修想和墨淵結成道侶,特意讓掌門來和墨淵說這事。
那位女修被他救過,自此癡戀于他,情根深種。
人家還是四大宗門之一南贏宗的女長老,要實力有實力,要美貌有美貌,今天正好三百歲,小墨淵五十歲,最最般配的年紀。
昭昭想兩人趕緊成了好事,這樣他就不會盯着她了。
楚沉來找她,和她八卦這事,不管是男的女的,都愛八卦,楚沉說得眉飛色舞的。
“你說能成嗎?”
“能,一定能!”昭昭堅定地說。
楚沉覺得有點懸,這麽多年了,沒聽說過師尊對這種事感興趣,他那樣的老冰塊,估計毫無這樣的心思。
其實掌門最開始也覺得不太可能,而且墨淵或許過不了多久就飛升了,要真是結為道侶,那不是耽誤人家嘛。
但是細細想來又覺得是個好事,墨淵這樣的天賦,怎麽也得被繼承下來,生個孩子多好,有了妻子孩子,怕是更有人氣。
從他同意收徒來看,讓他同意結親并沒有那麽難。
而且那人還是修真界最美的女修啊!
掌門沒直接和墨淵說,而是設法讓兩人見一面,或許見到真人了,就心動了呢。
墨淵被他騙下了山,一進去便看見一個身着白色衣裙的女人,她的裙子也是銀絲勾線。
他微不可見地蹙了蹙眉。
“喲,你們衣服這麽像吶,可真是緣分。”掌門接收到一根冷漠的眼神,他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從掌門的話中,墨淵回過味來,他起身便離開。
掌門趕緊追出去,想辦法勸他,“怎麽就直接走了呢?有個人在身邊其實挺好的,你看你那倆徒弟處的多好,你也幾百歲了,還沒人家進度快。”
他越說越覺得是,昭昭和楚沉的婚約不是秘密,很多人都知情,楚沉那小子更是經常提起,想不知道都難。
墨淵聽見他的話,心越發沉重,不想再聽,但是走向九重山的方向時,又停下了腳步。
和楚沉八卦完的昭昭正在修煉,她發現自己的頭皮更燙了。
而她的體內,血液流動的速度也越發的快,全身都在發燙,身體軟綿綿的,意識也不清醒,各種記憶在她的大腦中閃現,她分不清,亂成了一團漿糊,好在緩過來了。
搖了搖頭,腦子清醒很多,此時她空間裏的傳音符震動,是母親。
“昭昭,你去哪兒了?回九重山了嗎?”
她确實回了,但是是被擄回去的。
現在她除了靠母親,沒有別的辦法,她決定一五一十說出真相,毀滅吧,大不了魚死網破。
“母親,我和你說件事。”
隔了一會兒,傳音符傳來昭和的聲音。
“你說。”
女兒語氣這麽嚴肅,昭和臉色鄭重起來。
聽她說完,昭和沉默。
也不是不信她,只是覺得有些離譜。
不過細細想來,一切都有跡可循,向來冷漠的墨淵這麽容易答應給女兒治眼睛,又這麽輕易收她為徒,看來是早就惦記上了,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麽認識昭昭的。
以前沒多想,現在結合女兒的話,哪裏都不對勁。
墨淵竟是這種人!
昭昭讨人喜歡,墨淵喜歡她雖然并沒有什麽,但是,做出那樣的事就過分了。
真是想不到,受世人愛戴的墨淵尊上,竟然惦記她丁點大的女兒。
“昭昭,你等着,我很快來接你!”不給女兒讨回公道,她不姓昭。
昭和現在氣憤不已,以為送女兒到九重山是好事,不成想這是羊入狼口,都怪她輕信了墨淵。
她氣勢洶洶地前往北華宗,守門的弟子被她吓到,趕緊攔住她。
“昭家主,不知您是來做什麽的?我去通傳掌門。”他好言好語笑着道。
“讓開!”昭和将他拂開,快速前往九重山。
後面弟子追着跑,周圍的弟子都好奇地看過來,這是發生了何事?
弟子的叫喊聲引起殿內掌門的注意,他眉頭一皺,咋咋呼呼的像什麽樣子,還是在南贏宗的面前!
朝南贏女長老歉意一笑,大步出去,一眼便看見滿臉怒容的昭和。
怎麽又來了?!掌門看着她都頭疼。
面子功夫不得不做,他假笑着問:“這不是昭家主嗎?過來是……”
“別跟我扯着有的沒的,沒空。”
昭和匆匆前往九重山下的傳送陣,滿心挂念着自己的女兒。
掌門見情況不對,趕緊跟上,殿內的南贏女長老本就被墨淵拂了面子,現在正氣着,結果掌門都跑了,她更是氣憤,也跟着上了九重山。
昭昭聽見聲音,從房裏出去,瞧見這麽多人,她心裏一咯噔,不是讓母親過來帶走她就行了嗎?為何鬧這麽大?
事情何至于此,鬧大了,于她們而言沒有任何好處,世人大多會相信墨淵的品行。
昭昭朝母親使眼色,但是她好像沒看見。
昭和越看女兒越心疼,眼尖地看見她脖子上的青紫紅痕,氣得心肝一顫,她是過來人了,還能不知道這是什麽?
“墨淵呢?”她氣急了,擡手就去拍朝華殿的門。
昭和本是遇事冷靜的人,但是面對自己受了這麽多年苦的女兒,她的所有冷靜都消失得一幹二淨。
“你這是做什麽?”掌門趕緊阻止她的動作。
現在他還茫然着,這究竟是發生了什麽,讓昭和這般生氣。
昭和轉身,滿臉譏诮,“我做什麽?不然問問你家師弟做了什麽?”
“我怎麽知道!”掌門覺得簡直莫名其妙。
再說了,他師弟能做出什麽來,他整天只知道修煉,難不成還能做出什麽喪心病狂的事情出來不成,簡直是笑話。
他被昭和的态度氣得不輕,事情也不說清楚,在這兒咋咋呼呼的。
“今日不替我女兒讨回公道,我就在這你這北華宗待着,順便讓其他世家大族評評理!”
說了半天沒說到重點,掌門氣得胡子都在抖。
“我們虧待了你女兒不成?”
“墨淵那個裝模作樣的登徒子對我女兒不懷好意,還想……真是沒想到啊,你趕緊把他人給我找出來!”
剛好上山的墨淵聽見這話,神色微變,手不自覺握緊,他擡腿走到幾人面前。
“我在。”
現場霎時一靜。
昭和其實還是有點怵的,畢竟這人比她的實力高太多,但是女兒受了這麽大的委屈,她怎麽能不管。
昭昭以前本就看不見,還不知道這個衣冠禽獸對她做了些什麽。
她越想啊,這心裏就越難受,一個刀子眼就朝墨淵飛去。
“墨淵,你承不承認?”
掌門覺得昭和就是個瘋婆子,他一把拉開墨淵,“承認什麽?我師弟需要承認什麽?!身正不怕影子歪,你說謊天打雷劈!”
掌門說得斬釘截鐵,半點不虛。
然而。
墨淵點了頭,他不敢看昭昭,垂眸輕聲道:“是。”
他确實對她存着那樣的心思。
“你!你打算怎麽辦?”昭和現在其實腦子也亂的很,不知該如何是好,這事實在超出她的能力範圍。
墨淵沉默。
昭和見他不說話,看向旁邊的女兒,這是女兒自己的事情,怎麽決定是她的事情。
“斷絕師徒關系,我要回家。”昭昭這話毫不留情地甩出來。
這句話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子,毫不留情地刺入墨淵的心髒,他死死抿着唇,沒回答。
掌門從墨淵說了“是”這個字開始,整個人都是暈乎的,他不是在做夢吧?
師尊看上了徒弟?
徒弟不願意,想斷絕師徒關系。
這還是冷淡慣了的墨淵,今日哪裏出了問題不成。
站在後面的南贏女長老蹙着眉,萬萬沒想到自己喜歡的男人會是個有違人.倫之人。
這件事沒傳出去,只有現場幾人知道,若真是傳出去,還不知道引起怎樣的波動。
昭昭跟着母親離開了九重山。
墨淵看着她的背影消失,眸中一片死寂,獨自站到太陽西斜,等夜幕籠罩,轉身回了寒晶洞。
他不知道昭昭是如何發現他的心思的。
果然,她很厭惡這樣的感情。
心好疼啊,他伸手捂住心口,可是沒有緩解半分,身體隐隐顫抖。
這一夜,幾人心裏均是混亂不已。
昭昭是和母親一起睡的,她沒有睡着,怕墨淵又找來了,但是這個夜晚十分安靜,并沒有發生任何事。
接下來的幾個夜晚,都很平靜,好像他不會再找來了。
日子慢悠悠過去,昭昭頭上的熱度越來越強烈。
而她肚子上的肉肉好像越發多了。
可是明明已經辟谷,她也沒怎麽吃東西,怎麽會長胖呢?
她的手放在上面,好像還輕微得動了動,錯覺吧。
起風了,她看了眼院子裏飄落的花瓣,打了個噴嚏,視線瞥到一旁的橘子樹,突然想吃酸的。
和一旁候着的侍女說了,她速度很快地端來一盤靈果。
拿了一顆放進嘴裏,越吃越上瘾。
昭昭這段時間嗜酸,昭和聽侍女說起此事時,預感不妙。
某日發現女兒的腰好像粗了些,她更是慌了神,那登徒子……該不會……
現在就顯懷了的話,那她豈不是一拜到墨淵門下就被……
昭和差點沒站穩,她沒敢和女兒說,怕吓着她,畢竟,她還這麽小啊。
昭昭感覺怪怪的,母親總是用一種難以形容的眼神看着她,尤其是看着她的肚子,她摸了摸,确實長了肉。
看來要想辦法減減肥。
一日,過來一位大夫,說是給她檢查檢查身體。
她沒多想,把手腕遞了過去,然後,她發現那位白胡子老爺爺眼睛都在發光,像是有什麽大喜事發生。
沒檢查出毛病,也沒必要這麽高興吧。
其實她有意識到什麽,只是沒敢往那方面想,覺得這種事情不會發生在她身上。
她看着大夫離開房間。
門口,大夫滿臉喜意地恭喜昭和。
以為他會得到不少賞賜,沒想到昭和的臉色沉沉,他臉上的喜色收斂,到底是和許多大家族打交道的大夫,也不是那麽沒有眼色。
懷孕一事,有時其實并不是一件好事。
大夫安靜地離開,沒敢觸黴頭。
昭和伸手扶住旁邊的木門,現在如何是好?這孩子定然是不能留的。
但是該怎麽和女兒說呢,她犯了愁。
晚上,她靜不下心修煉,恨不得把墨淵千刀萬剮,但是實力限制,她打不過他,真是氣人啊。
這事得讓女兒知道,她特意找了個風和日麗的日子。
不知如何開口,欲言又止。
“昭昭啊,你有寶寶了。”
這話到底還是說了出來。
昭昭很是平靜,“啊,哦。”
她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肚子,原來不是長肉,是有個小寶寶了。
“你打算怎麽辦?”昭和問她。
她沒想到昭昭會步她的後塵,還未成親就懷孕,不過,她到底是喜歡那人的,就生了下來,但是沒想到那人消失了,過了這麽多年,他還是沒回來。
不願相信他是背信棄義之人,可事實就是如此,他再也沒回來。
昭昭這明顯是被強迫的,這孩子留下來也膈應,但就是不知道她自己是怎麽想的。
“挺好的。”昭昭覺得還行。
她挺喜歡孩子,那次是她主動的,她也并沒有多排斥,孩子多可愛,她穿書之前不想結婚,但是想有個孩子,現在正正好,剛好滿足了她的需求。
昭和雖然詫異,但她尊重女兒的選擇。
她看了眼昭昭的肚子,越看越煩,但想着有一半的血脈是女兒的,又覺得好受了許多。
“那好,好生養着。”
她不去找墨淵算賬咽不下這口氣,但是又怕他知道女兒懷孕了,過來強搶,只能硬生生憋着。
好在女兒心态好沒受到太大的影響。
昭昭還是照常修煉,但感覺卻和往常不大一樣,她覺得怪奇妙的,每天摸摸自己的肚子。
修煉途中,她的頭上發燙,屁.股上也是。
記憶又開始紊亂,面前的一切好像都在旋轉,她眼皮緩緩閉上。
昏倒的小姑娘趴在床上,頭上冒出了兩只銀白色的耳朵,屁屁上也生出了一根絨絨的尾巴,将裙子撐起來,還在晃悠。
随着時間流逝,耳朵和尾巴消失,一切好像都是錯覺。
她醒來後,迷迷糊糊地掃了圈房間,怎麽那裏不對,這裏并不是她們的房間。
從床上爬下來,她在院子裏亂轉,她怎麽回家了。
仔細想了想,才想起自己和他吵架了,氣不過回了家,現在她氣消了,就勉強回去看看他吧。
去找母親說這事,進了屋,她笑着道:“母親,我回九重山了。”
昭和點頭,“嗯。”
猛然擡頭看過去,“啊?你說什麽?”
“我現在不生氣了,想回九重山,過段時間回來看您。”
“昭昭,你……這可不行啊,咱們怎麽能和那樣的人在一起,你說什麽胡話?”昭和被她搞懵了。
難道說,其實女兒是喜歡墨淵的,只是上次和他吵架了,一時氣極才口是心非的?
“母親,師尊對我很好,我只是和他吵架太過生氣才回來的,現在我想通了,是我耍小性子,他沒什麽錯的。”
昭和:……
搞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