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遇弱則強

屋內氣溫上漲, 蘇幼薇緊閉着眼,心怦怦亂跳不停,只覺得臉上發燙,全身火熱。

“也罷,不舔便不舔,那給本王擦盡。”俞君泊語氣雖淡, 但聲音卻很暗啞,透着濃濃的情·欲。顯然,他也意識到這點,默了陣。

蘇幼薇登時望去,一臉驚訝。彼時,他已自主蓋上棉絮,在與她對視一眼後, 便即移開目光, 疑似有絲不自在。

她心思流轉,已然明悟。她便奇怪,不過半年不見, 他身邊又無其他女子,怎一副見慣了風月的模樣,原是在硬撐着,再用強大的氣場遮掩,才不至于顯得純情羞赧。

兩人盡皆沉默, 氣氛一下子壓抑尴尬。

俞君泊垂目, 心緒難以平靜。他讓她舔, 本為了罰她,結果苦到自己,被她随意搗鼓幾下,便無法自已。所幸他一向面冷,掩住幾分窘迫,否則她早已張揚得意。

“君泊。”蘇幼薇主動開口,拉了拉他的手,眉目如畫,口角間淺笑吟吟,“我知道你惱我,可過往已去,我們重新開始。”

在床上,兩人如此行徑到底有點怪,尤其是,剛剛才發生一些暧昧的事。

俞君泊不語。她這話倒也實在,但昔日的事,又經半年發酵,總堵在他心口。她單單幾句好話,便想讓他釋然,那也太輕賤他。

見此,蘇幼薇側了側頭,眉尖略微上揚,似噙着一絲戲谑,唇湊近他的耳畔,吐氣如蘭:“你不擅此道,卻要我舔,自己又受不住。”

蘇幼薇本性一向如此,遇強則慫,遇弱則強,這不,見俞君泊氣勢顯弱,再想到自己方才被他壓着欺負,便忍不住調戲上他。

原本,在這方面,一直是她主導,而他舉止青澀,如今卻反過來,怎能讓她不忿?須知他太強大,她能壓住他的,也唯有這點。

俞君泊瞥來一眼,目光暗如深淵,須臾,揚聲道:“來人。”緊接着,他松開繩索,床前的帷幔落下,遮掩了床上風景。

門口一直有人守着,早已聽到屋內動靜,本欲端洗漱物入內,但讓杜七阻止,直到此刻,聽到王爺的傳喚,才輕聲推門而入。

“擱在床頭便可。”俞君泊淡淡道,雖盡量讓聲音正常,但仍有些沙啞,尾音微微拖長了點,讓人有酥麻之感,極其誘人,“傳膳。”

蘇幼薇心癢癢,指尖在他手心裏打轉,眼波流轉。這個聲音,簡直讓人腿軟,不止她心動,外面的兩名婢女亦在臉紅羞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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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出去。”她開口。她才不大度,白白讓人去聽他的聲音,然後暗暗想着他。

兩名婢女退下,不敢朝床上看一眼,雖心裏好奇,被勾得心動,但也知分寸。她們今早才到裏屋門口,并不知床上的人是誰。

直到出了院子後,兩人才交流了幾句,語氣頗為感慨,輕聲道:“楚國公主仗着與王妃相貌相似,便以繼王妃自居,真真膽大。”

“終歸是一場空,王爺心不在她。”另一丫鬟低語,表情莫名,四顧周圍一番,“此消息需否禀明郡主?她一直與楚國公主不和。”

“去罷,郡主一向大方,說不準能賞我們幾個小物件。”兩名丫鬟對視一眼,全都露出笑容,轉道去了另一處。

清水端上榻。蘇幼薇擰幹毛巾,瞅了瞅俞君泊,見他面有紅暈、氣息不穩、雙手緊握,疑似在強忍着,一時之間無比猶豫,好心地問道:“你當真要我擦?你憋得住嗎?”

最主要的是,他憋壞了,她以後怎麽辦?

俞君泊倏然睜眼,眼裏似蘊着狂風暴雨,暗沉洶湧,讓人心驚。他的聲音極啞:“你在質疑本王的定力?”

蘇幼薇踟蹰少頃,坦誠地點頭,回道:“面對我,你的定力顯然不深。”否則,被她舔了幾下,他怎會血氣上湧、欲罷不能。

“你未免太過自信。”俞君泊冷冷回道,可因聲音太啞,且富有磁性,便少了威力,反而增了一絲魅力,頗為驕矜,勾人心神。

蘇幼薇穩了穩心緒,便即拉開被褥。所謂事實勝于雄辯,他既然不信邪,那她只能讓他看看,面對她時,他的定力是否潰不成軍。

至此,她已然看出,俞君泊有打算,并不欲在此時圓房,那她便再無顧忌。他既送上門讓她調戲,就別怪她讓他“嬌喘”。

彼時,俞曉曉一身精致騎裝,正用着早膳,小臉沉着,顯然心情不佳。她本與嚴飛仙約好去狩獵,但就在剛剛得知消息,昨夜哥哥和楚玉同游,便損了幾分好心情。

若是楚玉真成了第二任王妃,做了她的嫂嫂……俞曉曉磨牙,緊握着勺子,攪動碗裏的稀粥,便覺人生灰暗無光。

她嘀咕道:“先是蘇幼薇,後是楚玉,我哥哥怎總遇上這種人?”想罷,她又哼了聲,若是細論,蘇幼薇更好些,至少明着折騰壞事,不像楚玉,表面一套背着一套。

“郡主,有二人求見,說是事關王爺。”一名丫鬟緩步入內,拜了一拜,“據她們二人所言,今日早晨去時,發現王爺與一名女子同床。”

俞曉曉一怔,眼珠子骨碌碌直轉,心裏第一反應,便是蘇幼薇回來了,否則憑她哥的性子,怎會與旁人有染。

罷了,甭管床上是誰,總歸是好事,否則她哥這般下去,她不止心疼,也會擔憂。

“你速去安平王府,請嚴郡主稍待片刻,半個時辰後,我再與她彙合。”俞曉曉立即下令,扔下勺子,用絲巾擦拭唇瓣。

旁側,有丫鬟端來溫水。她洗淨雙手後,才笑吟吟道:“去将此事禀報楚國公主,本郡主看她不順眼許久,今日便出口惡氣。”

她話鋒一轉,又道:“至于門口那二婢,賞一兩銀子,但也警告一番。主子床帏之事,豈可明言,再有下次,本郡主絕不輕饒!”

“是,郡主。”小丫鬟再拜,便即後退而出。

“什麽?”得禀消息,楚玉震驚,一張俏臉青白交錯,陰沉沉的。昨日她才有進展,如願約到俞君泊,心情正好時,怎知便遭重擊。

哪個小蹄子,敢搶在她的前面,不怕死?

“公主稍安勿躁。”嬷嬷忙提醒,輕撫着她的背,朝她使了個眼色,滿是皺紋的面容上綻着笑容,活脫脫一朵菊花,“王爺是男人,哪能沒幾個侍妾,這是好事。”

她一句話,便驚醒了楚玉。若是有頭有臉的清白女兒家,怎無明媒正娶,便出現在男子的床榻上?由此可證明,那女子無名分,許是王爺一時興起,事後至多給予侍妾之位。

“嬷嬷說得是。”楚玉點點頭,面色好看幾分,可心情仍差,雖說那人動搖不了她的正宮位置,但卻先她一步得到王爺的垂青,讓她惱恨不已。

在楚國王宮,因她母親出身不高,又不得寵,才致使她無人問詢,直到楚國戰敗,需要公主屈尊和親時,她便被父王記起。

楚玉憶着舊事,忍不住握緊小手。上天給了她這副容貌,讓她能入住錦王府,便不可錯過機會。那俞君泊,她一定要得到!

她一瞬間聯想很多,若帶着大殷皇朝最尊貴的男人回國,那該有多得臉面,她父王兄妹必膽顫,後悔曾虧待了她。

“郡主派你來傳話,那她人呢?”楚玉問道。路要一步步走,待她成了王妃,成功嫁予俞君泊後,再與這小姑子慢慢算總賬。

丫鬟不卑不亢道:“郡主已動身,去了王爺的院落,奴婢告退。”

待她退出後,楚玉一揮手,将桌上茶具掃落在地,伴随着清脆聲響,冷冷道:“她不過郡主,底下丫鬟都敢在本公主面前擺譜!”

有幾個丫鬟傳話時,會當面對主子說?向來都是先由仆人接見,禀報主子時由主子定奪見與不見。怪只怪她客居錦王府,公主儀仗在外面,否則這些奴婢哪能随意見到她。

楚玉心裏憋氣,可也明白,自己雖有公主名號,但尊貴遠不及俞曉曉,誰讓人家有一強大的兄長呢?不止她這楚國王室公主,便連大殷皇朝公主,都得位居俞曉曉之下。

“公主忍着氣,只為将來着想。”嬷嬷勸道,面色稍顯陰郁,附在她耳邊壓低聲音,“可有一事,公主不得不防。錦王府人脈不旺,那對子嗣便極其看重。”

“本公主明白。母憑子貴?”楚玉冷笑,“那也得她有福氣享。”她撫了撫自己的鬓發,對着鏡子細細端詳,“嬷嬷,我們也去。”

她倒要看看,那女子生得何等模樣。

飛雪滿人間,偶有一兩片,輕轉旋舞自窗戶飄入裏屋,落在地上,剎那間便融化,化作了一小片水澤。屋內的燭火亮着,紅燭燒了一夜,柔和的光暈,映得氣氛越顯旖旎。

俞曉曉二人在門口撞見,雙方丫鬟互見禮。楚玉皮笑肉不笑,柔柔道:“郡主先請。”

“哼!”俞曉曉将小腦袋一扭,給了她一個後腦勺,懶得和她客套,踏着步子便入內。

身後,楚玉暗咬銀牙,跟了上去。

在裏屋門口,杜七一拜,雖有一夜未睡,但精神尚好,此刻面露難色,掃了她二人幾眼,又看向裏屋。

屋裏的情況,他已聽明白,無非是王爺不甘心,先否認定力不深,被王妃一番折騰後,又否認在“嬌喘”,言道是嗓子不舒服。

王爺二人辯得激烈,他一人守在外面,聽着那些話,心裏苦悶,只怪自己仍單身。

俞曉曉上前,小聲道:“屋裏的人,是誰?”

杜七正欲回答,卻在此時,屋內又傳出清脆女聲:“那你讓我再摸幾下,看嬌不嬌喘。”

他心裏一顫,幽幽長嘆,忽為王爺心疼,碰上這麽一個姑娘,人生當真多姿多彩。

“果然是她!”俞曉曉咬牙切齒,聽到熟悉的聲音,心中的懷疑得到證實,又是惱怨又是欣慰,一時間眼眶微紅。

她哥哥,總算不必再等待。

楚玉同在咬牙切齒,心裏惱恨不已,絞着手絹暗罵道:狐媚子、狐媚子、狐媚子!

竟白日宣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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