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耳紅

慕容徹此舉驚到邵蓉蓉了!

她長那麽大還不知道,原來喂食還能如此喂,她像是打開了新世界大門,臉上既羞澀又期待。

她不肯說話,晶瑩剔透的單薄眼睑也泛着紅,抿緊唇用力點了點頭。

慕容徹驀地笑了。

可是,姑娘學習的速度不亞于他,很快,他就反過來被她用同樣的方式喂完了整整一個蜜罐的桃片。

而且,這姑娘心思活絡,還會舉一反三,學會變着法子地吃桃。

很快慕容徹就招架不住了。

“蓉...蓉蓉,下...下來...”

慕容徹音色都變了,一旁的宮人此時已經快沒有臉皮了,一個個不是在摳眼睛就是撓耳朵。

邵蓉蓉還渾然不知自己都做了什麽,擡頭看見阿徹的耳朵又紅了,好奇地擡手摸了摸。

“啊,有些燙,阿徹今天是怎麽了?耳朵老是變紅...”

她這麽做等于火上加油,慕容徹不想就這麽輕易言敗,極力穩持自己的氣息,呼吸不暢卻還要用頭貼住她的額頭,生澀僵硬道:

“都...是因為你...它們才燃燒的,蓉蓉,下回蜜桃別泡蜜,有你...已經夠甜了...”

邵蓉蓉表情頓住,然後烏亮水眸一點點放大,笑容漸漸滿溢出來。

最後,她飛快地湊在他唇角印了一下,就捂住臉,飛也似的逃開了。

阿徹他...嘴裏說的話越來越讓她招架不住了!

·

慕容徹命太祝帶上他的情人上殿問話,太祝的情人昭娘是白眉廟裏的女巫,本來便是奴隸出身,後來因為命格奇特,被主家獻了出來當女巫。

白眉廟的女巫明面上是在廟裏主持祭祀儀式,往往祭祀儀式過後,這些女巫會聲稱已經得到神識,不管是誰,只要花錢就可以買她們身上的神識,那就是與她們的身體交`媾,獲得她們身上的神識。

而在白眉廟,因為昭娘最有手段,所以買她身體的人格外多,有時候會出現有錢也買不上的情況,最後昭娘的身價越來越高,後來又成了,即便花的錢夠高,也未必能買的情況了。

昭娘挑了太祝,是因為太祝時常出入帝臺,她希望借太祝這塊墊腳石,可以認識更多的貴族。

昭娘沒想過會遇上天子。

不過天子可不是好糊弄的,因為在太祝牛車裏那一下,她就差點要被天子殺死,徹底不敢肖想了。

後來她發現,天子原來愛慕一個女子,這女子大概同她工作的性質差不多,也是調`情高手,天子想反俘虜她。

那麽,只要她能幫天子出謀劃策,俘虜這個女子,榮華富貴自然享之不盡了。

可昭娘剛剛聽完天子複述的情況,認為情況不容樂觀。

尤其被那句“因為你才燃燒...”什麽“蜜桃別泡蜜”的話給嚴重惡心到了。

慕容徹見昭娘遲遲不回話,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你沒有招數了是吧?行吧,太祝私自給你挪用神匕,孤特準你二人一起吊城牆。”

吊城牆是個很可怕的刑罰,被吊的犯人把衣裳剝`光,毫無尊嚴廉恥地在城牆上被餓死風幹成人幹,才得以放下來。

昭娘吓得慌忙跪倒,“不!陛下!奴認為陛下的情話說的有些‘用力過猛’了,陛下不如還是別說情話了,換個方式吧...”

“用力...過猛?”慕容徹瞪了瞪眼,深吸口涼氣。

剛剛他還為自己臨場應變說的情話而沾沾自喜呢。

昭娘被天子瞪得心裏頭可緊張了,但如若她不委婉地說出大實話,一般人在聽過他那樣...的情話後,不得被惡心死嗎?哪裏還能俘虜得了人哦。

“那...陛下,奴鬥膽一問,那位女郎聽完這些情話後,反應怎麽樣?”

她不能太直接地告訴天子,他的水平多麽拙劣,她得引導他自己去思考。

慕容徹回想起邵蓉蓉的樣子。

“反應很好。”

昭娘:“......”

“不...就是,她聽完了這樣的話,當時笑容有沒有很奇怪?或者借口跑掉?”

被她那麽一提,慕容徹眉心緊擰。

她...的确是跑了。

昭娘籲了口氣,趁人不察飛快地瞄了天子一眼。

幸好天子容貌長得出色,而且光是天子這個身份就夠讓人神魂颠倒,這樣哪怕說出口的話太讓人起雞皮疙瘩,情況應也不至于太差的。

“陛下,這樣吧,以後在那位女郎面前,盡量保持話少一些,姑娘家都喜歡實幹事,話少的男子。”

·

近日,邵蓉蓉開始看起了卷籍,麗華宮存放在閣樓的那些竹簡卷籍幾乎都被她翻遍了。

這個地方的卷籍是她偶爾間找到的,她覺得這些卷籍的內容看起來熟悉,就開始看了。她總感覺,這些卷籍似乎她曾經閱過似的。

實際上,這裏存放的卷籍,是直接從她以前住的宮室搬來的。

四年前她跳崖的那天,在她逃出帝臺之前,就一把火将自己住的宮室燒了,等宮人們撲滅了火,已經燒剩一些卷籍,和那間正在蒸制着牛肉的廚房,連院子裏那一大片芍藥花都被燒了個幹淨。

邵蓉蓉摸着這些被醺得有些泛黑的卷籍,覺得腦子裏空白的地方有點什麽即将要破土而出一樣,她也認為自己肯定能在這些卷籍上找回些失去的記憶。

慕容徹最近在政事上越來越忙,時常從早到晚都困在書房裏,大臣們上書疊得成山高的奏簡被人一堆一堆地送進來,仿佛總也處理不完似的。

邵蓉蓉時常在夜深的時候跑過來,都看到他書房的地方點着燈,有個偉岸的身影伏在案前刻着書簡。

她覺得那道影子簡直又優秀又迷人。

“阿徹太努力,太辛苦了。”邵蓉蓉嘆息了聲,“這麽努力的人,怎麽可能是暴君呢,暴君只會耽于逸樂而已啊...”

“阿徹都那麽努力,我也要趕緊變得更優秀,才能配得上他。”

邵蓉蓉圈緊小拳頭,重新掌燈謄刻起卷籍。

她篤定,自己被送進帝臺後,應該在帝臺住了不下四五年的,不然不可能這些卷籍那麽有熟悉感,要收藏這麽多卷籍,應該得花不少時間啊。

而且,回想起剛剛在帝臺與阿徹相遇的時候,他竟然已經知道她的名字,還對她有那麽深的愛意,那麽在她失去了記憶的這些時光,他們兩人到底發生過什麽?

每次她提到過去,想問阿徹時,他都要顧左右而言它,要不就直接堵她的唇,還說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不必想起。

可那些關于他們二人間的記憶,她想記起來啊。

所以她只能靠自己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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