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蛇蜂入水

“遲墨，你真的不知道長生丹的下落嗎？”百裏澤陽像是做了很大的決定，險些咬碎一口銀牙才問出這句話，在族人生死存亡面前，給他的選擇本就不多且不公平。

遲墨倒也理解他的處境，搖了搖頭道:“這裏根本沒有長生丹，這世界上也不會有，這種東西一旦制作出來就會引起軒然大波，就算神不知鬼不覺，制作人也一定會服用，誰會留下來給他人做嫁衣。”

百裏澤陽不是不懂這個道理，但世事無絕對，況且如果沒有又怎麽會有地圖，但他并沒有将這些話說出來，直覺告訴他，遲墨是真的不知道這件事。

百裏澤陽重新幫遲墨上藥換上破破爛爛的衣服，用遲墨的話說有總比沒有強。兩人奢侈的拿長青眠充饑，恢複些力氣的遲墨也幫百裏澤陽處理了傷口。那湖水有療傷的藥效，加上長青眠，百裏澤陽身上的傷已無大礙，唯獨左腿仍然鑽心的疼痛，想來是傷到了骨頭。遲墨一邊用百裏澤陽找來的樹枝固定他的左腿，一邊聽他講這裏的概況。

這個石洞以湖面為中心，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各有一條道路。東面是他們出現的那個石洞。南面也是石洞，不過相較于東面光禿禿的石壁而言，南面則是芳草叢生，樹蔭連綿，比東面大了不止十倍。百裏澤陽找枯樹枝時見到兩具動物屍骸，貝貝也郁郁寡歡，顯然是他父母居所和墓地。北面是半壁懸崖，黑漆漆的看不清深淺。西面與東面相同。一路探查，目前沒有發現什麽危險。

兩人不知道自己怎麽進入這裏來，自然放棄了東面和西面兩處，南面是貝貝父母的居所，除了草木沒有發現什麽機關暗道，于是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北面，協商好小做休息在做定奪。

長青眠和湖水雖然能夠治愈傷口，但是對于體力的恢複就顯得力不從心。遲墨失血太多沒一會兒便睡着了。百裏澤陽也好不到哪去，從醒來就沒休息過，拖着條傷腿走來走去，好不容易能休息了睡得比遲墨還快。兩人也不用守夜了，真有危險就他倆反抗還不如自殺。

他們不守夜不代表就沒有守夜的了。洞穴裏沒有日夜之分，時間的估算也就沒那麽準确，總之兩人睡得天昏地暗，不過好在他們都不打呼或是磨牙，所以一點風吹草動都異常清晰。

貝貝豎起的耳朵動了動，小腦袋艱難的從遲墨和百裏澤陽中間探出，起先還沒什麽聲音，火光中貝貝幽藍色的眼睛異常滲人。漸漸的‘嗡嗡嗡’翅膀震動的聲音由小變大，清晰的傳入豎起的耳朵中。貝貝轉了幾圈，嗚嗷嗚嗷原地開始叫人，可是企圖用聲音達到讓兩人轉醒的目的很顯然行不通。于是拱拱這個沒反應，踢踢那個沒醒來的意思，情急之下一口咬在了百裏澤陽的肩窩處，開玩笑它才舍不得咬自己的主人。

可奈何不知道是百裏澤陽皮糙肉厚還是貝貝沒下狠手，這人就是不醒。貝貝被他粗犷的神經刺激到了，一個小爪子就拍向了他的那條傷腿上。

“靠……老子的腿啊！誰TMD暗算小爺？”這招果然好使，百裏澤陽直接怒罵着坐了起來，抱着腿爆粗口。如此一來遲墨也就驚醒了。貝貝抓緊時間‘嗷嗚，嗷嗚’的表達危險來臨。

“它怎麽這麽吵，不太對勁。”百裏澤陽消失的智商終于回歸，順着貝貝的目光看向北面，黑漆漆的看不真切。

遲墨心中不好的預感上升，瞪大了眼睛只見一群類似馬蜂又不是的飛蟲，成群列隊的飛來，僅一會兒的功夫便能看清面貌。百裏澤陽也看清了來物。個頭大約初生嬰兒拳頭大小，尾部帶刺，頭部是蛇頭，長長的信子伸縮有度，腿似是鐮刀，刀刃上長有倒刺，碰到最少掉下一層皮。翅膀不知是因抖動太快還是原本就是透明色，看不真切，唯有嗡嗡的震翅聲如同戰鼓般擊打着。

這種生物別說遲墨，就算看過百裏家千年藏書的百裏澤陽也不知曉其名字特性。但兩人都明白，這東西必然劇毒無比。

“咕咚！”在兩人還在驚詫時，貝貝已經一個縱身跳下湖裏，幾個翻身消失不見。百裏澤陽反應迅速，一把将遲墨推下，自己也跟着跳了下去。

水将兩人全部淹沒，蛇蜂的攻勢全部被阻，失了獵物的他們并沒有離開，相反在湖面上空盤旋不走，似乎知道人類不能在水裏待久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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憋死到窒息的兩人只覺得天暈地轉，腦子裏都是嗡嗡嗡的震翅聲，若不是心裏夠堅定不要成為蛇蜂的盤中餐，估計早就冒頭受蛇蜂蟄了。或許覺得這麽死體面點，于是當身體下墜時反而心中有種解脫的感覺。

百裏澤陽是被懷中不斷掙紮的遲墨咬醒的，入水之後他怕遲墨沉底而抱緊了對方，只是沒想到最後兩人一起沉底了。想到沉底，不由驚了，趕緊觀察四周。

根據之前的記憶，他們現在應該處在湖底，擡頭向上看能看到水光潋滟，目力所及之處一片天光，将湖底照的一清二楚，然而他們所在的那個洞穴昏暗，讓他們不得不懷疑是不是真的在那個湖底。沒有常規的水藻，沙石，空氣中似乎還能感覺到風的流動。腳下軟軟的觸覺仿佛踩在水面上，這種感覺很奇妙，因為他們誰也沒有踏雪無痕的本事，這一切都太不可思議。

“雖然在古書上記載通靈之人可操縱天地之氣為其所用，制造各種常人所不能及之物，可是這也太誇張了。”百裏澤陽多下身摸着腳下的水面道:“究竟怎麽做到的呢？”

“你不知道？那你怎麽确定這是人為的？”遲墨也跟着摸了摸腳下，綿綿绻绻用力還能伸進去，如同被水包裹的感覺，抽出時又恢複了原貌，端是神奇。

百裏澤陽象是回想到了什麽不好的事情，臉色頓時變得難看。“通靈不是那麽容易的，雖然傳承世家每代都有人能夠做到，但能力高低各不同。而我……唉……我沒有通靈的能力，不過小時候看過二哥隔空取物，想必原理差不多吧！族人不讓我碰這些書籍，我也不能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