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看得到的未來
“殺光它們啊！難道讓他們繼續謀害我們？”百裏澤陽說着掙脫了遲墨的手。
遲墨大驚，連忙再次抓緊百裏澤陽說道:“還是算了吧！反正它們也怕我，繞過去就是了。”
“它們曾經想要吃了我們的五髒六腑，我只不過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弱肉強食是生存之本。”百裏澤陽開始說教。
“什麽之道還什麽之身，我不懂唉！”遲墨是個虛心求教的好學生。
百裏澤陽道:“就是，別人怎麽對我我就怎麽對別人。”
遲墨道:“那你也要吃它們的五髒六腑嗎？”
百裏澤陽想象那魚蟲被開膛破肚，濃稠的液體下黏黏糊糊的一坨，頓時被惡心到了，殺蟲之心全無。
遲墨見他戾氣全無，松了口氣道:“沒必要趕盡殺絕吧！反正它們也沒什麽危害了。”
百裏澤陽無所謂的聳聳肩，也許就是這種永絕後患的殺戮之氣有違百裏家善德之名，族中長老才禁止他學武。這麽想着，他居然覺得遲墨更适合當百裏家的人，他對放虎歸山這種作為很是嗤之以鼻。
遲墨将血抹在百裏澤陽身上，随意扯下一塊碎布将腹部傷口處理好，雖然很疲倦，但是總不能在一堆蟲子裏休息。兩人于是被迫前進。原本百裏澤陽還等着這些魚蟲不開眼，跟過來幾條，他好殺雞儆猴。可是，這裏的生物智慧顯然比他想像的要高，默默地退到了一邊。
許多年後百裏澤陽遇到一位醫者，相談甚歡下聊起世間寶物。那人提及青芝血蝗蟲和子非魚兩樣藥材皆可生死人活白骨。問其樣貌後，悔的百裏澤陽腸子都青了，當然這是後話。
大頭娃娃在前方不遠處似乎等了許久，遲墨看見它第一反應就是捂住耳朵，當然這麽做很正确。大頭娃娃道:“居然真的是……呵！希望你能走到聖殿，小心點別死了。”說完如同出現時一樣突然消失不見。
兩人聽聽并沒有樣心裏去，他們當然知道前方危險，當然，如果有可能他們一點都不想走到聖殿，他們只想活着離開。
兩人默默走了一段路，心裏盤算着這一系列事情背後的陰謀，以及未來該何去何從。誰也不曾開口說話，最終均化作無聲的嘆息。
前方等待自己的是什麽？自己能否活着走出這裏？活着離開後又能何去何從？自己是不是就此擺脫陳家村的命運？一個一個問題纏繞在遲墨的腦中，不複雜卻又都沒有頭緒可尋。突然間，胸口像是被一塊巨石擊中，千斤重擔般壓的自己呼吸不能。
遲墨一只手放在胸口，清晰的感覺到胸腔起伏的困難，所以沒一次都必須要用力的呼吸，争取多吸入一絲空氣。漸漸的，走路都成為了負擔，每走一步就像是抽掉一分力氣。不知不覺便放緩了腳步，最後停下來扶着牆壁。漸漸的站也站不穩，只好靠牆滑坐，大口大口的喘氣。
Advertisement
百裏澤陽一直思考出去後怎麽對付乾坤子和那個狗皇帝，也在擔心自己死在這裏百裏家該怎麽辦。想的頭快炸了也沒個頭緒，然而人就是這樣，明知道想再多也不會有結果的問題，偏偏要跟想出個所以然來。正因為如此，他也就沒察覺到遲墨的不妥之處，獨自一個人走出很遠，直到貝貝嗷嗚嗷嗚的咬他褲腳才發覺不對。
“啧！”百裏澤陽皺了下眉頭，他們的食物已經不多了，前方還不知道有什麽危險，再耗下去只怕最後是被餓死的。“遲墨，咱們才剛走多遠，怎麽又累了，我知道你受傷流血太多，但是長青眠不多了，它又不能真當食物……”
遲墨頭腦發脹的聽見百裏澤陽在遠方碎碎念，心中火起，想說‘你能不能別念叨了，我這就起來。’只是張嘴也唯有急促的呼吸聲。
百裏澤陽走近了也發現遲墨不對勁，跑了過去搖了搖他的肩膀問道:“喂！你怎麽了？”
遲墨被他搖的更加神志不清，表情極度痛苦扭曲。心裏不住吶喊:別搖了，別搖了，頭好暈。
百裏澤陽看遲墨煞白的臉色，加之他如同溺水的表情，心裏一陣着急。把遲墨放平幫他順氣時想到武林中渡氣救命的招數，于是按着遲墨的頭便親了下去。
百裏澤陽沒有真氣，但是把空氣渡給呼吸困難的遲墨倒也算對症，沒幾下遲墨便不再那麽難受。百裏澤陽立馬拍拍遲墨的臉問道:“喂，你好些了沒有？”
遲墨用手背擦了擦嘴巴，心想自己一個大男人和另一個大男人嘴對嘴算怎麽回事，而且這還不是第一次。百裏澤陽似乎知道遲墨在想什麽，不滿道:“小爺第一次本來是想和沙湘的，誰知道都給你小子了，連第二次都沒保住。”
“你不這麽做我也沒事的。”遲墨有點不滿，心想又不是我讓你親的，是我被占了便宜，不過一個大男人有什麽好計較的。
“你之前也出現過這種情況？”百裏澤陽問道:“你父親是神醫，沒給你把脈看看是怎麽回事？”
“平時不安時只是心跳的厲害，父親只是告訴我沒事，不用在意。”遲墨搖了搖頭道:“這麽嚴重的情況，上次是我父親病逝時。”
“什麽？”百裏澤陽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般，差點跳起來。“神醫陳啓是病死的！”
遲墨點了點頭道:“嗯，我父親常說，醫者終究不能自醫。想必他早就知道自己的結局了吧！”
百裏澤陽聽完遲墨的話陷入了沉思，遲墨心裏仍然揣揣不安，也沒有說話的欲望。半晌百裏澤陽突然問道:“遲墨，你不安時身邊是不是會發生不好的事。”
遲墨點了點頭。
百裏澤陽呆愣愣的看着遲墨。
遲墨猶豫了一下才道:“遇到你之前也有不安，随後村子就出了事。近洞穴時也是。”
百裏澤陽聽完反而鎮定了，“你的意思是，前面會比之前遇到的困難更危險是嗎？”
遲墨點了點頭道:“嗯，而且，很可能，我們會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