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重塑肉身
他會直接感受到皮膚、血肉、骨骼的一點點消失。百裏澤陽現在就是這個感覺,曾經有一陣痛得他神志不清醒。所以他并不知道那段時間發生了什麽,只是等他再度睜開眼時,他發現或許他已經沒有眼皮那種東西了。不僅如此,他的手,腳,甚至是呼吸都不受他的控制,他就如一絲游魂,被禁锢在身體之中。
百裏澤陽感受到有什麽液體在自己身體周身流淌,那液體十分灼熱,适應了光線後,才知道那是岩漿。他随着岩漿流動,身體僵硬的如同死人,眼前不時飄過一個個人形事物。之所以不能叫人,是因為他們身上沒有皮膚和肉,只剩一架骨骼上附有血管加內髒。
在可以融化一切的地心岩漿中還能保持這個樣子簡直不可思議。吃驚過後,百裏澤陽反而鎮定了,他知道自己一定也是那個樣子,因為他根本沒有睜眼這個動作也能看到這一切,這說明眼皮已經被消融掉了。
“這裏一定有寶貝。”這是百裏澤陽的第一想法,古書上記載開了靈智的武器一生只認一個主人,主人死後百年才能再次認主。認主即為簽訂主從契約,需人之精血融入刀中才可,而人的精血一般存于血管內髒等重要器官之內。開了靈智的武器為了不随便認主則會在普通人身上加固層,讓精血不外露。當然有本事的人是不會在意這麽一個小障礙的。
“必須要想辦法弄點血出來,不然不被燒死也會像他們一樣被活活困死。”百裏澤陽心中暗嘆:也不知道這是什麽寶貝,這麽隐匿的地方還有這麽多的屍骸,想必存在少說也有上千年了,這可如何是好呢?
且說遲墨眼睜睜看見百裏澤陽救完自己便沉入岩漿之中,心裏是五味陳雜,抓着石柱的手不由松了,整個人往下滑了幾米,眼看也要步百裏澤陽的後塵,懷裏的貝貝冒出個小腦袋,前爪扣緊凹凸不平的石柱,嘴上叼住遲墨衣領。感覺到脖頸的窒息,遲墨才手腳并用又爬了回去,拍了拍貝貝的腦袋以示安慰。
一人一狗吊在石柱上沒有着力點,相當費勁,遲墨索性爬到了最上端,卻沒想到這石柱不是直達頂端,而是距離頂端三尺處放了一把刀。在這怪石嶙峋的石洞不仔細瞧當真看出端倪。
看着刀,遲墨不知怎麽的就覺得百裏澤陽并沒有死。這石室古怪,聯想到那大頭娃娃說的寶貝,這刀說不定能救人。遲墨好奇的伸手去拿那把刀,那刀入手卻化作一只雲鵲在是室內飛翔,口中鵲鳴不斷。
原來那地裂是他感受到生人氣息故意為之,現下更是直接對遲墨發起攻擊。可刀刃不能見血,明顯有了智慧的刀其目的則是讓遲墨也掉入岩漿裏,于是幾個刀影砍向遲墨所在的石柱上。
雖然人是活的能躲,但石柱是死的,所以遲墨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腳下的石柱坍塌。好再石柱較高,刀影劈下的石塊巨大,遲墨死死抱住身下的石塊倒也沒掉進岩漿當中。那刀所變的雲鵲自然不會放過他,一時間石室刀光劍影,不斷有石塊掉落。遲墨只得倉皇逃竄。
百裏澤陽突然感到岩漿一陣起伏,似是有巨大的氣流相互沖擊,整個岩漿撒了歡的折騰,起起伏伏間一塊巨石迎頭砸下,就這麽直直的将他砸向了岩漿的更深處。他還來不及罵一句:遲墨你TM折騰什麽呢?老子TMD怎麽這麽倒黴。就被砸入了岩漿池。
百裏澤陽吃驚的看着岩漿地下的這一小片空間,只是只來得及看見滿眼的白骨,四肢百骸的疼痛就将他的理智燒盡。離了岩漿加固層的效力便消失,失去了血肉的人唯有暴血而亡一個下場。百裏澤陽當然沒有當場暴血而亡,許多人如同他一樣幸運的被石塊在下地底,卻并不是所有人都如他一樣擁有善德之心。
相傳善德世家祖先懸壺濟世,一生行遍天下救人無數,其子授祿封官斬盡奸臣惡人,其孫修的通靈,除妖降魔,以此百世,事事修善。可雖救人無數,也得罪數人,最後人妖相害,後世子孫死于非命,後百世修為化作一心,救得一人。善德世家由此開始,同樣事事行善,善德之心得以傳承佑其家主。
百裏澤陽不知這‘保佑’兩字特指什麽,他也只當無病無災。其實不然,善德之心保其主五髒血命,佑其主經脈暢通修為精進,目的自是令其有保護家族之力。如今百裏澤陽面臨爆體而亡的危險,它自是不會坐視不管,只是那疼痛卻無人替百裏澤陽分擔。
百裏澤陽覺得自己體內似是一團發酵的面團,不斷的自我膨脹,似是要破體而出,可偏偏助力不夠,于是生生卡在要死不死的邊緣,痛的他滿地打滾而顧不得周邊的屍骨是否會被自己打爛。
有那麽一瞬間想死的念頭充斥着大腦,于是便轉着圈找尋死的工具,不斷用頭撞牆,變得赤紅的雙眼巡視一周,随即拿起屋子正中間的一把刀,對着自己的脖子劃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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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刀下去就算有善德之心保佑也是必死無疑,況且想尋死之人下手自然是狠的,不過刀子剛剛見血就紅光湛亮,岩漿順着頭頂傾斜而下,瞬間将百裏澤陽淹沒。手中刀鳴不斷,而百裏澤陽幹脆撒手疼昏了過去。
再說遲墨,雖說身手不行但好在運氣不錯,每次刀影攻擊而至總能有石塊下腳,再不濟貝貝也能支援兩下,這讓他分外欣慰,這寵物簡直就是個寶貝。這廂險象環生之際,岩漿底部突然紅光乍現,那雲鵲低鳴一聲順着紅光而下,整個石室地動山搖似要崩塌。
遲墨抱緊石塊緊盯着紅光所在的漩渦,果然不多時那處便騰起,雲鵲圍着一個人類和一把刀轉圈。
那人沒有皮肉,骨架之間血管與內髒清晰可見,雲鵲似是想要進駐那人身體之中,可不知為何,那人身體似是有一道膜保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