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是人是鬼是妖怪又何妨
百裏澤陽從地上撿起鏡子，只見鏡子中百裏家族的人全部被釋放出來，而他離這些人很遠很遠。像是一個被遺棄的小孩一般。
遲墨看了一眼，又把鏡子拿在自己的手裏，鏡面立馬就變了幾變。最終定格在一個山丘上。
那是一個月光特別明亮的夜晚，正片大地都披着銀白色的光暈。那個山丘上站着一個人，他俯瞰衆生，勾一勾手指就毀滅了整個村子。
時間仿佛都靜止了一般，安靜的連風吹落葉的聲音都無比的清晰。
“你們知道這個人是嗎？”遲墨半晌反應過來，他十分确定自己是人，可為何鏡子裏的卻不是他？再看另外兩個人的表現，就知道此事定有蹊跷。
“我也只是猜測。”滄麒嚴肅的看着遲墨道：“謠傳在魔神大戰之前，魔神是不分好壞的。”
遲墨點點頭：“這個我知道，好與壞要看他做了什麽，而不是看他是什麽。”
“最開始人們也堅信這點，世界和平相處。但是魔神有着無窮的壽命，漫長的人生讓他們十分的孤寂。便就有了和凡人牽扯不清的時候。”
正當滄麒在斟酌措辭的時候，百裏澤陽接着說道：“人類與魔神的孩子有了不平凡的能力，世界的秩序被打亂了。這也就是我們這些世家的最初來歷。因此每個世家中都有相同的典籍，是記載那次神魔大戰的。”
“書上有一處描寫就是月魔之神勾一勾手指，頃刻間便将一個村子煙消雲散。跟鏡子上的那一幕很像。”
遲墨很快抓住重點問道：“這個月魔之神究竟是什麽？為何你們倆個看上去如此忌憚，不然也不會兜兜轉轉，欲言又止這麽半天不說重點。”
滄麒嘆了口氣，看出百裏澤陽不願意接受事實，自己開口道：“月魔之神就是神魔戰争的始作俑者。傳說他有洞察人心的本事，因為無聊挑撥人類，讓人類自相殘殺，被衆神譴責。”
“被譴責後心生不滿，就屠殺了整個村子的人。至于這個畫面……”百裏澤陽大概是覺得也沒必要瞞滄麒了，便說道：“相傳，那個魔神有後裔。”
“你的意思，那個人就是我的先祖？”遲墨搖了搖頭，不是很贊同。他也是熟讀陳家村祖訓的，想不說故事內容差遠了，就是百裏澤陽的這個傳說也有很大的漏洞。
“我不相信你的那個傳說，如果真是那樣，為何會神魔大戰，應該是衆矢之至才對。”
百裏澤陽嘆了口氣道：“傳說本就跟謠言差不多。但是我們世家的典籍裏，居然同時有一模一樣的內容，容不得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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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麒率先反應過來道：“或許，正是因為如此才有歧義吧。怎麽可能這麽多世家都一模一樣。甚至夫子都會刻意的教育。”
百裏澤陽附和道：“也是，小時候奶娘也喜歡用月魔來吓唬我。對了，遲墨，你的祖訓上沒說過什麽嗎？”
遲墨想了想道：“并沒有提到什麽村子，只是說先祖是個神魔和巫女相戀，神魔戰争忽然爆發，巫女和整個村子的人都死了，先祖用自己的血救活了一整個因戰争流離失所的村子，自己把自己埋在了鬼山。”
“可就算我身上有傳承血脈，也應該是人的形态才對啊。”遲墨最不解的就是這個，他确确實實活了快二十年，怎麽就不是人身了呢？
百裏澤陽忽然想到什麽，一拍腦袋道：“遲墨，你記不記得那個奇怪的人抓走你了，足足七天，他對你幹什麽了？”
遲墨搖了搖頭，他是真不記得，“那麽久嗎？我只以為睡了一會兒而已。”
“你不會被奪舍了吧。”百裏澤陽說着就要拔劍跟遲墨比劃比劃。
奪舍顧名思義就是占據別人的身體為己用，不過這得修煉到最高境界，差一步成神都做不到的。
遲墨退後一步道，“莽夫，你要做什麽？”
百裏澤陽也不好真動手，想了想道：“我們第一次見面你在做什麽？”
“摸你。”遲墨回答的非常坦蕩。
反而是百裏澤陽聽到這個回答後被嗆一句話說不出來。也确實，當時他渾身凍僵，遲墨再給他檢查身體。
滄麒這個愛好男的同志，聽到這個答案大吃一驚，“你們居然還幹了這種事？”
百裏澤陽連忙解釋：“他在救我，我躺在雪地裏凍僵了。”
遲墨點頭道：“确實，他擅自闖入了我的屋子裏。還想問什麽？”
奪舍之後不會保有之前的記憶，所以多問問被抓走之前的事就可以。
百裏澤陽擺擺手道：“算了，你想殺我們，我們早死了。再說，我怎麽确定你什麽時候被奪的舍。最重要的是，我信你。”
滄麒對這種油腔滑調非常鄙視，湊到遲墨身邊道：“算了吧，真信你還問？”
“不問怎麽消除他自己心裏的疑惑。”百裏澤陽看白癡一樣看着滄麒。
遲墨很是感激，有那麽一瞬間，他真的都要懷疑自己究竟是誰了。
滄麒拿起這個鏡子道，“這個鏡子在我和澤陽身上都顯示了真的信息，那麽小墨墨的就一定也是真的，除非……”
“小墨墨？你叫誰呢？”百裏澤陽毫不客氣的打斷了滄麒的話，被滄麒那肉麻的叫法惡心到了。
遲墨急于知道自己的情況，一推百裏澤陽道：“起開，別打岔。”
百裏澤陽撇了撇嘴到一邊去了。
滄麒一改剛才嬉笑的狀态，換上了嚴肅的表情道：“除非，遲墨，你要繼承你先祖的全部血脈了。”
“什麽叫做繼承先祖的全部血脈？”遲墨略帶遲疑的問道。
百裏澤陽也不玩鬧了，表情比任何人都要嚴肅。他和滄麒對視一眼，從互相的眼神中都看到了難以置信和擔憂。
“遲墨，不管你變成什麽樣，我都會站在身邊的。”百裏澤陽認真道。
遲墨更加心慌了，“到底怎麽回事？快點說。”
滄麒緩緩吐出幾個字道：“就是，你，要，成，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