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劍走偏鋒
“滄麒。”張誠遠的聲音帶着安定的作用,很好的安撫了滄麒激動的情緒。
采陰補陽這種武功是最令人不恥的修煉路數,邪魔外道有很多種方法,盡管都是害人害己,可沒有比這個再卑鄙下流的了。換做是誰也不願意承認自己師父會用這種武功路數。
百裏澤陽也很吃驚,張誠遠在他心目中也是德高望重的存在,猛然聽到這樣的事實,着實沖擊他現有的認知。
張誠遠見兩人的反應搖頭苦笑道:“這套心法本來是武當的禁忌,修煉不到一定層次是沒有資格看的。乾坤子練不了那套心法,可他資質不高,修煉的成果就很緩慢,他受不了偷了心法,又發現自己練不了,便改了一下這個心法。”
“你們所知道的心法是魔道流傳出去的,而乾坤子的并不是,他不受約束,也不會因為不吸食別人的修煉成果就退步,最多就是離不開女人。”
滄麒依然不理解,皺眉道:“可是武當為何要有這套心法,什麽叫修煉到一定級別就可以修煉?”
“習武之人很少有能到大乘之境的。你是我唯一的弟子,修煉受過的苦不必我多說,成果如何你心裏也有數。尤其到後期,不管你怎麽努力都沒任何改變。久而久之人也會受不了。”
張誠遠看着滄麒道:“人吶,活的久了也不見得能想的開。先輩就走了偏門,後期武功精進快,就是大乘之時會成魔。禁地的法陣可以抑制魔性,四十九天後,也許能換回理智,那時便只跟魔打交道,從此與人間再無瓜葛。如果依然沒有理智,掌門會帶弟子直接殺掉我。”
滄麒和百裏澤陽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江湖就算不打打殺殺,那也是沒有硝煙的戰争。門派世家也是離不開錢的,哪家若是沒有個能撐住門面的高手,不出幾年就會衰敗。
所以不論門派世家表面上有多強大,家中總少不了一些偏門。這也跟各家自身紛争有關,旁系分支的奪權,掌門家主的争鬥,有些人忍耐不了幾年,十幾年的時間,走捷徑的大有人在。
不過他們沒有想到武當居然會有這樣的偏門,捷徑有的是,但能直接成魔的還真沒有哪家有這個本事。也就武當仗着人多,敢冒着險。換做一般世家,長老沒幾個,高手沒幾個,真弄出個魔頭,再是個沒有理智的,整個家族都得跟着遭殃。
張誠遠知道他們的想法,嘆氣道:“武當當年也就是個小門派,先祖占山建派本就不易。後輩守不住就只能走極端。要不是有這個心法,武當也不能一躍隐隐成為江湖第一大門派。”
“好了,大體情況你們都了解了,還有什麽想問的?”
百裏澤陽把倒騰床的遲墨拉了過來道:“他,他怎麽會變成這樣?”
張誠遠看了眼遲墨的樣子,緩緩站起來,鞠了個躬道:“說道這裏,老夫還要謝謝這個小兄弟。他吸走了我身上所有的魔氣。”
“那對他會有什麽影響嗎?”百裏澤陽仔細打量遲墨,怎麽看怎麽覺得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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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響應該沒有。他本身就是魔族後裔,正常的樣貌就應該是這樣。不過他到底不是正經的魔,不能很好的控制魔息,這幅樣子出門恐怕不太行。”
大陸并不太平,人與人之間的紛争不說,時不時也會有些魔頭出來覓食。張誠遠是真正見過魔的,這方面他說的話還是很可信的。
遲墨這個樣子出門那純粹就是腦門寫着,我是魔,大家快來殺我吧。跟送死沒差。
“師父,怎麽才能讓他快速的學會控制魔息。我們沒有時間了。”滄麒也頗為焦急,別看現在風平浪靜,但最開始的那場震動就能猜到,武當的人正在想辦法破結界。
“我也不知道。”張誠遠歉意的說道:“如果我能夠控制魔息,那麽就不會失去理智了。四十九天,其實就是用來讓我們适應魔息,并且學着控制的過程。”
滄麒和百裏澤陽對視一眼,一起動身在屋子裏找能僞裝的東西,往遲墨腦袋上扣。
張誠遠見三人忙乎了起來,走到床邊摸摸索索,四處敲打一番後,下面出現一道機關。
“你們過來。”張誠遠叫三人過來,指着機關道;“我早就料到會有這一天,本來是擔心成魔突然,給滄麒逃命用的。現在也沒差,通道的另一頭是一戶農家院,已經閑置了,你們找找,我在裏面放了些銀兩和衣服,若是沒被偷,你們就當做盤纏。”
“遲墨這個樣子去哪都不合适,但是我知道往北昆侖山腹地,那裏有一處冰川,常年陰暗寒冷,也許對遲墨有關系。”
百裏澤陽皺眉道:“陰暗寒冷?不是魔物最喜歡的地方嗎?”
“物極必反。”滄麒解釋道。
張誠遠點了點頭,推了一下滄麒的背道:“出發吧。”
滄麒擔憂道:“師父你不跟我們一起走?”
“我在武當生活了這麽多年,早已離不開這裏了。再說我現在也不是魔,輩分又在這呢,他們不會拿我怎麽樣。你們快走吧。”
張誠遠這麽一解釋,滄麒也找不到別的勸說理由了。而且大家心裏都明白,張誠遠活了這麽長時間,朋友有沒有另說,敵人一定有。他的敵人跟他必然是一個級別,真跟他們一起走,他們也保護不了他。不如留在武當安全。
百裏澤陽不放心下面的情況,大頭陣先下去了。滄麒想要斷後,遲墨下去一半突然又上來了。
“那個,前輩和澤陽為什麽會假死?會不會有什麽問題?”遲墨終于問出了自己心裏的擔心。他怕走一半百裏澤陽忽然出什麽問題。
張誠遠搖了搖頭道,“我也不是很清楚,當時我的神志不是很清醒。百裏澤陽的情況跟我不一樣,我是沒了魔氣等于重生。他應該是魔氣入侵,因善德之心,保了他一命。”
這個答案遲墨并不滿意,但他也知道張誠遠只知道這些了,便道謝退到滄麒身後。
“保重。”滄麒想說的話很多,最後也唯有最後再磕一次頭,盡一次徒弟的本分。
本來聽煽情的場景,誰料百裏澤陽忽然上來問道:“我最後問一句,燕赤俠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