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原來他們是從屬關系
這些事情聽起來就很無聊, 玉花因為太聰明了，本質上就是一個不好努力的懶蟲，所以一點順手做做任務的想法都沒有。
柏子虛顯然是已經看透了她的本性, 因此也沒有詢問她要不要參與，往裏面更深入了一段距離後，找了一個隐蔽幹爽的位置駐紮作這幾天宿營的地方。
玉花先前在他的背上是幫忙打着傘的，找到位置以後也就把傘收了起來，放在岩石旁邊, 雨水順着傘骨往下滑，流進了青苔的縫隙裏。
柏子虛弄了一個擋雨的結界, 拿出工具布置睡覺的床還有可以坐着休息的地方，甚至還拿出了一把墊了軟墊的搖椅。
別人的考核早就開始了，玉花坐在搖椅上看外面濕潤昏暗卻充滿了清新的環境，感覺到了一種心靈的靜谧。
“子虛, 你看我。”
玉花将手按在岩石上, 在他回頭看向自己的時候放開手, 原本堅硬的岩石裂開了一道縫隙，上面生長出了一朵白色的小花。
那道裂縫像是有了生命一樣越來越大, 很快, 無數七彩的花兒從那些縫隙中一朵一朵長出來, 因為速度太快了，形成了一道奇景。
柏子虛看着玉花, 少女站在花群之中, 淡粉色的裙子在昏暗的光影下流光溢彩, 臉上遮臉的暗淡也仿佛全部褪去了，泛着和月亮一樣婉約的，雙眼攪動星河, 所有的鮮花都只是她的陪襯和背景。
“小玉是這個世界上最美的存在，果然沒有誰比你更适合你的名字了。”
柏子虛眼角本身就是帶着笑的，這樣的眼睛沖淡了他本來會顯得有些恐怖的淡色的虹膜，專注看着人的時候就會顯得格外溫柔。
玉花和他對視了一會兒，發現并不是她的錯覺，柏子虛真的和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完全不一樣了。
原來那個少年丢到人群裏就完全找不到，那張臉再怎麽看都是平庸，現在個子抽條了，人長高了，卻好像吸了什麽精氣一樣，樣貌都從平凡變得清俊不少，已經是可以一眼就讓女孩子臉紅的存在了。
玉花忽然産生了一種危機感。
“子虛，你該不會以後長得比我還更好看吧？”
柏子虛平靜地笑着，慢慢靠近：“當然不會，我向你保證，你永遠會是這個世界上最美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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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玉花察覺到不對，慌亂地眨了眨眼睛：“等等等等，你走過來想要幹什麽？”
柏子虛伸出手就摸到了她的手臂，然後抓住，用溫柔的力度把玉花拉到了自己的懷裏。玉花完全沒有反應和拒絕的機會，被拖着大腿抱進了他的懷裏，懵逼地看男人将臉湊近吻住自己。
柏子虛微微側過臉含着她的唇，然後咬了咬她的牙齒，等她喘不過氣的時候放開，看着玉花的眼睛微微笑着，問她：“小玉，你可不可以告訴我，和我做這種事情的時候腦子裏會想些什麽？”
“什麽？”
玉花感覺自己還沒回過神來，含水朦胧的眼睛帶着茫然，等腦子裏回想了一遍，記起他說了什麽，才回答說：“沒有想什麽呀……就是有時候會想你之前吃了什麽，為什麽嘗不到味道，會不會是漱口了？”
“那看來以後我要先嚼一些茶再來親小玉了。”柏子虛擡起左手，指肚撫了撫她鮮紅濕潤的嘴唇。
“有時候我還會想子虛你是真的喜歡……”玉花很快很低聲地說完，有些後悔，沉默了一下，繼續說，“其實我一直有一件事情瞞着你，是和我的身世有關系的，但是我還是不知道該不該和你說……”
“小玉在這種時候腦子裏原來都是想着這些事情，女人可真是複雜。”
柏子虛仿佛剛才沒有聽見玉花的任何糾結，也沒有好奇的意思，垂眸注視着她問：“小玉，你知道我和你親吻的時候，腦子裏會想一些什麽嗎？”
玉花看着他的眼睛，不知道為什麽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什麽？”
“我一般不想什麽，”柏子虛說，“想法比較單純，就是在想怎麽能把它壓下，不要讓你漸入佳境的時候察覺到，想要羞怯退縮。”
“……”玉花面無表情看着他，一巴掌糊到了他的臉上。
柏子虛握住她放在自己臉上的手，低下身湊到她的耳畔，問：“小玉，我們到底什麽時候可以成親？”
“別問，我還不知道，以後我再告訴你。”
就在這兩個人在山林裏面磨叽的時候，考核早就開始了，一道白色的影子在岩石樹根間飛速穿梭，循着味道不斷往裏深入。
這道白色的影子就是雪犬白白，它此時微微眯着金色的眼睛，但是眼中的冷酷和兇戾沒有一點作僞，與其說是幼犬，不如說更像久居高位的暴君。
“龍哥哥，跟着它真的可以找到玉兒他們嗎？”
小桃緊緊抱着龍烨辰的脖子，在他的背上低聲問。
“那只靈獸雖然是和玉兒在第一節 課認識的，但是它畢竟是學院的靈獸，不一定是去找他們的呀。”
前面小蝶正用手裏的彩蝶跟蹤空氣中難以被一般修士察覺的靈花粉，這是她先前就灑在雪犬身上的，可以讓他們準确尋到那只靈獸的位置。
龍烨辰搖頭，眼底冷沉，篤定道：“它肯定是去找玉兒的。和一般靈獸相比，雪犬确實是極有智慧的一類，但是它的目的感太強了，顯得十分可疑。我甚至覺得，慕容浔景可以通過它的眼睛監視南海學院和玉兒的一切。”
小桃倒吸一口冷氣，作了一個大膽的猜測：“他不會就是幽冥界的獸帝吧？！”
“那倒不會，”龍烨辰說，“如果慕容浔景真的過來了，現在南海學院早已經被攪得天翻地覆，玉兒也不可能還好好的待在這裏。”
“那為什麽獸帝還不出手呢？是因為顧忌玉兒身邊的那個前輩嗎……應該不是吧，在四界，獸帝幾乎沒有殺不了的人。或許他是被什麽事情絆住了，還在過來的路上。”
“都有可能，”龍烨辰凝重地道，“所以現在玉兒正處在很危險的情況下。”
一直在前面默默聽着兩人說話的小蝶這個時候忽然開口說：“這樣的話，不如我們将這只雪犬殺了吧。”
龍烨辰否決，眼睛微眯道：“不妥，學院裏慕容浔景的眼線不知有多少，輕舉妄動反而容易讓他的目光轉移向我們——即使殺，也不該讓它死在我們手裏。”
小桃星星眼，龍哥哥果然還是這麽帥。
——
玉花被柏子虛帶着在林子裏吃各種靈獸，前兩天還好，後來新鮮勁過去了，看見柏子虛殺死靈獸摘下花草，心裏的罪惡感又開始上升。
然後玉花又開始聖母，抱住他祈求：“不要，不吃那些了，我們去吃果子花蜜和蘑菇吧。”
本來今天是打算下水裏摸魚吃魚生的，但是玉花這樣說，柏子虛自然放棄了原來的計劃，抱她去溪邊石頭上坐着，等他去尋了好玩的東西回來。
柏子虛去的有點久，玉花赤着腳泡在水裏，被好多魚蝦螃蟹親了幾輪腳趾，玩膩了就踩到了地上，在地上抓泥巴捏了兩個娃娃。
樹林裏窸窸窣窣，一只小鹿和兩只小白兔從草叢中探出頭，試探又期盼地看向玉花的方向，玉花招了招手，然後一大群毛絨絨的生物從草叢裏跑了出來，圍到了她的身邊，還有不少小鳥叽叽喳喳地落到了她肩膀上。
“好了好了，其他的不準過來了！特別是身上不幹淨的，你這只臭鼬離我遠一點！”
善良嬌氣的小仙女一點不留面子，毫不客氣地把不愛幹淨的小動物趕跑，然後在溪水裏洗幹淨自己的手再去撸其他毛絨絨。
有幾只喜鵲叼着漂亮的鈴蘭花想送給玉花，玉花生氣地屈起手指把它們彈走：“笨蛋，怎麽可以送花給花仙？”
柏子虛帶着靈蜂的奶蜜脂回來的時候就看見玉花坐着的地方被一堆動物包圍了，正變出花瓣來喂它們。
用靈識往旁邊梭巡一圈，不少修為高高低低的靈獸繞着這附近想找機會，溪邊還有一堆靈獸在鬧哄哄地洗澡。
柏子虛：“……”
玉花自己也不幹淨，一邊笑一邊捏了泥團砸到小黃鼠狼身上，讓它去溪邊再洗幹淨，轉過頭看見柏子虛，愣了下，低頭看見自己滿手滿腳都是泥，裙邊也髒兮兮的。
她沒有一點不好意思，對柏子虛頤指氣使：“看什麽看，笨蛋，還不快來幫我清洗幹淨。”
龍烨辰三人追着白白往裏走，因為不需要緊跟，保持着一段距離。這一路他們不僅尋找了考核要求的東西，還遇到其他的修士，搶了幾個寶物，又聽說了無明真君來到南海學院的事情。
“無明真君？”
“他來到這裏是要對龍哥哥做什麽嗎？”小桃很緊張，小蝶冒出陰森森的殺氣，拿出了自己的蝴蝶匕。
龍烨辰按下她的手，安撫：“不用擔心，龍家已經調查過了，無明真君選擇人是有規律的，而且無一例外都是身世不明，不會輪到我們。”
“龍哥哥，這周圍的靈獸氣息似乎濃得有些不對勁。”
小蝶忽然察覺到周圍的異常，嚴肅地告訴他。
龍烨辰也發現了，擰眉：“我們現在是跟着那條雪犬對嗎？”
小蝶告訴龍烨辰：“是的，龍哥哥，我們并沒有跟丢。”
“是玉兒！”小桃突然想到，“如果玉兒就是那位……那她一定可以吸引到這麽多的動物。”
“看來他們兩人很近了。”
龍烨辰給她們兩個遞了隐藏自己氣息的手镯，翻過崎岖的地形悄無聲息地靠近靈獸氣息最濃的中心。
終于找到了一個最佳的觀察地點，看見溪水旁邊那道身影，三人情不自禁屏住了自己的呼吸。
他們看見一直跟在她身邊的那個男人捧起少女在陽光的照射下白的耀眼的足，用兩只手的拇指極其細致地擦拭幹淨，少女另一只腳在水裏踩着，還順便從溪水裏面撈了一條魚出來，故意砸到他臉上。
柏子虛不在意地用手背抹掉了臉上的水，問她：“還要我幫忙繼續洗嗎？”
玉花歪了歪頭說：“子虛好乖好聽話哦。”
“那是當然了。”柏子虛抓着她的腳擡起來親了一口，一雙眼睛深深地看着她，輕聲說，“我是你最忠誠的狗，小玉。”
這句話，龍烨辰三個人都聽見了。
龍烨辰瞳孔收縮，心裏大為震撼。
原來……原來如此，原來他們兩個人是這樣的關系。
怪不得玉花到現在仍然是處子之身，因為他們兩個人根本就沒有那樣的暧昧關系，玉花對于那個大能的掌控是絕對的，他在玉花的眼中只是一個好用聽話的從屬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