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醫者父母心
那小夥看到方芷桦龇牙咧嘴的樣子,頓時更樂了:“這姐姐真可愛!”
聽到這小夥子天真爛漫的話語,方芷桦真是哭笑不得。
小夥子,你才可愛好嗎?你是綁匪啊!有點氣勢行不行?專業一點會死啊!
剛架好攝像頭,屋外就傳來一陣嘈雜聲,下一刻,便有雜亂的腳步聲陸續而來。
看到倉庫裏的人,領頭的人大笑起來:“喲,還碰到來辦事的了?”
方芷桦以為來了人,立即就站起來大聲喊救命:“我不認識他們,我是被綁架的,求求你們救救我!”
聽聲音,來人應該是個成年人,這幫毛孩子說不定這麽被一吓就會跑掉,也許她就得救了。
“哈哈哈……”一陣大笑席卷而來,方芷桦突然有種不.良的預感。
“好了,小子們,這就算你們亂占倉庫的租金,帶着你們的家夥,麻溜的滾!不然,我不介意留點你們的手啊,腳啊什麽的,當下酒菜!”
綁架方芷桦的本來就是幾個年紀不大的小混混,一看對方來了二、三十人,手裏不是明晃晃的鋼刀,就是黑乎乎的槍,立即就吓得腿軟,聽完這句話,立即争先恐後的往車上爬。
沒錯,他們都是爬上車的,哆哆嗦嗦着開車跑,他們也顧不上管方芷桦的生死。
方芷桦不由得在心裏哀嚎:尼瑪!這是剛出狼窩又掉虎穴了?聽這口氣,來的人,也不是什麽好人啊!
“刀疤,我看這娘們身材還不錯,不如就給你帶回去壓寨算了!”一個低沉的男聲戲谑的說。
“大哥,你別胡說,我可是剛剛和小六求婚的!”
倉庫裏頓時一片哄笑。
“好了,一個兩個都不務正業,快把人帶進來。”
一個清脆的女聲傳來,讓方芷桦有了些許僥幸的心理:“姐姐,求求你救救我吧,我是一個普通白領,下班路上莫名其妙的就被綁來了……”
“閉嘴!再吵吵先割了你的舌.頭!”
剛剛那個叫刀疤的男子,粗嘎的聲音,配上這兇殘的語氣,吓得方芷桦頓時就閉緊了自己的嘴.巴,好漢不吃眼前虧啊,她現在頭上戴着個麻袋,完全沒有辦法判斷眼前的形勢,還是乖一點為好。
“大哥,怎麽說?”
可能是因為視線受阻,方芷桦的聽力特別敏.感,聽到了深吸一口煙又吐出來的聲音後,傳來了一個低沉的男聲:“先把人扔裏面吧,吃飯吃飯,餓死個老子了。”
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後,就有飯菜的香味傳來,方芷桦的肚子,不争氣的開始咕嚕咕嚕叫了起來。
“小六,不然你去給她喂點飯吧!怪可憐的!”
“刀疤,你要是憐香惜玉就自己去!”低沉的男聲喝着酒不忘調侃他。
聽到一個輕柔的腳步聲,下一刻,方芷桦頭上麻袋就被人掀開,方芷桦這才發現,這是一處廢棄的倉庫。倉庫裏擺了四張桌子,圍滿了人,站着的,坐着的,身上都帶着濃濃的煞氣。
“噗,這幫小孩子,估計也就是綁着玩兒的,你看看,嘴.巴沒塞上也就算了,連這綁人的繩子都是超市的便宜貨。”
方芷桦看着面前的女孩,眉清目秀,長發披肩,一點都不像壞人的樣子,甚至于,還有那麽一點江南水鄉美女的溫婉,和吃飯的那些人,有些格格不入。
給方芷桦喂了一碗米飯幾塊肉,女孩挑了挑眉:“看過我們長相的人,要麽加入我們,要麽死,你選哪個?”
尼瑪!要不要這麽坑爹?
“還有第三個選擇嗎?”
“哈哈哈,還真沒有!”循着低沉的聲音看去,方芷桦的眼睛突然就定格在他胸.前。
“怎麽,老子身材好得讓你移不開眼睛了?那就留下來給我當小妾吧!哈哈哈”那人說完就帶頭哈哈大笑,屋內又是一陣狂笑的混合聲。
“你胸骨左緣第四第五肋間有一顆子彈,離心髒還有大約1厘米,不過如果你再不取出來的話,不排除它會往心髒的位置移動……”
屋裏所有人的笑聲,都戛然而止。
那人突然拔下腰間的槍,指着方芷桦的頭:“說!誰派你來的!守株待兔?哼!”
方芷桦恨不得扇自己兩個大嘴.巴:怎麽突然就抽風了呢?
不對!她為什麽會知道那個人身上的子彈?
再次看向那個人,她發現那顆子彈竟然嵌在血管壁上,正緩緩的往血管內壁滲透。
醫者父母心,這一刻,方芷桦居然忘了,還有一把槍抵着她的腦袋,大聲尖叫了起來:“這位先生,你需要馬上手術,否則會有生命危險。你,去煮一盆熱水來!你,去準備一條毛巾!你,去找一把尖利的小刀……”
她堅定的話不容質疑,所有人都默默的把她提到的東西,送到了她跟前。
深呼吸幾口,方芷桦搓了搓手:“我畢業快一年了,很久沒摸手術刀了,但是現在送你去醫院肯定來不及了,麻煩您多擔待,來兩個人,把車座椅放平,扶着他,慢慢躺上去上……”
然後,那人一臉蒙圈,但還是十分聽話的躺了下去。
當方芷桦拿起那把尖刀的時候,躺着的人突然反應過來,朝天空開了一槍:“他.媽的,說,你到底是誰派來的!還想拿刀……”
看着黑乎乎的槍口,方芷桦卻突然淡定了下來:“我,只是一個和你萍水相逢的人,但我,也是一個臨床畢業生——你千萬別再大聲說話,別再激動,你的子彈已經離心髒越來越近了,一旦進入心髒,那就是天上的神仙也救不了你。”
看他還是滿臉懷疑,方芷桦輕聲的提示他:“現在是不是感覺心窩隐隐作疼?身後是不是也痛得直不起腰來?你若信我,就平躺下來,這麽多你的兄弟姐妹在,我殺了你,單槍匹馬的,又怎麽跑的掉?……”
“上官楠,你就那點出息,啊?”
小六說了一句,那人立馬就于躺了下去,方芷桦忍不住吐槽:白瞎了自己唾沫橫飛說了那麽多!
方芷桦正擔心無菌條件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和上官楠,都被轉移到了一個十分敞亮的無菌手術室裏。一個手術包在她跟前緩緩打開,麻醉藥、手術刀、消毒碘伏……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自帶空間?方芷桦的心情激動得無法自已。
方芷桦深呼吸五次,閉上眼睛再睜開,然後,她就進入了手術狀态:戴上無菌手套,為病人鋪巾,消毒,一氣呵成。
拿起手術刀,方芷桦的手還是微微有些顫.抖,但是很快,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指引着她,全身麻醉,切開皮膚,分離胸腔,都十分的順利。
直到,最後要拿出子彈。
子彈在體內,應該已有近二十年,牢牢的和血管壁粘合在一起,随着時間的轉移,它已經成為了血管壁的一部分,雖然它粘附的是靜脈血管,但也十分的棘手。
方芷桦小心翼翼的分離子彈,溫熱的靜脈血立即就從切口處淌了出來。沒有助手,方芷桦有些手忙腳亂,捏住血管兩端,快速的用無菌紗布将腹腔內的血液吸幹,單手拿起縫合針,快速的将靜脈血管缺口縫合好,然後就是內層縫合,肌層縫合,皮膚縫合。
單人獨立完成這樣大的手術,方芷桦自己都有些不敢置信。畢竟,她在學校,只在死人身上動過刀,實習的時候,也就是給主任打打下手,還從來沒有獨立上臺的經驗。
有些虛脫的喘着粗氣,方芷桦下一刻就發現,她和上官楠,都出了那個神奇的手術室。
那二十幾個人,如同看到神跡:方芷桦拿起刀子後,只見一束光突然照射下來,頓時把她和上官楠都籠罩其中,他們看過去,什麽都看不見,就只有一片明晃晃的刺眼白光。
手術總共進行了三、四個小時,刀疤屢次想沖過去,都被小六制止。
看到上官楠雙目緊閉,刀疤第一個沖了過去:“我大哥怎麽樣了?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剁了你!”
方芷桦伸手攔住了他,語氣裏帶着一絲疲倦:“他剛動完手術,別靠太近,以防感染。”
她已經用紗布,給他包紮得十分嚴實,但還是小心為好。
有些虛脫的跌坐在地上,方芷桦擡了擡手:“建議你們還是送他去醫院,到監護室裏住着,比較安全。”
小六給她遞了一杯水:“安全起見,你得陪着我們去!”
“好,能不能讓我給我老公打個電話,我消失了這麽久,他肯定急壞了。”
“不行!你剛剛說了大哥的名字,她萬一……”刀疤似乎十分關愛上官楠。
小六瞪了刀疤一眼:“出息!”
扔了個手機給方芷桦,小六興致盎然的看着她。
“丁叔,我……”
“少奶奶,你在哪裏?我們調了所有的監控視頻,都找不到那輛車,少爺,少爺他……”
“他怎麽了?”
“你在哪裏,我們來接你!”丁管家幾乎是哭喊着說的這句話:“少奶奶,你再不回來,就,就……”
方芷桦心裏一個咯噔:難道丁皓辰又犯病了?
方芷桦的聲音微微顫.抖了起來:“丁叔,你先喊唐阆過來,我馬上趕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