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帥嗎
修長的手指,将筆套咔吧一聲套上,動作幹脆利落,如此直截了當,正因為李老師說了一句:“今天就講到這裏。”
李老師年近五十,很是慈祥,講課從不拖堂,幸虧她教的語文課,是今天最後一節課,講臺下衆位莘莘學子長籲一聲,有些趴到桌上,不是桌上,應該是那些書本上。
有些仰頭看着天花板,不是天花板,是剛進入高一學海那看不見的盡頭,他們拖拖拉拉的整理着書本和卷子。
豐陽已經将所有桌上的東西一股腦兒的塞進了書包,背在了肩上,彎腰去撿靠在黑板一邊的滑板。
他個子很高,坐在教室最後一排,這一周他坐在了離後門最近的那個位置,李老師又道:“下課吧。豐。”
豐字還沒說出口,只感覺一陣旋風從身邊刮過,一個修長的身影跑了過去,豐陽已經從後門蹿了出去,速度驚人,令人嘆為觀止。
進入高一已經半個多月,他的同學已經習慣這人的這種做派,也不驚奇,更不議論,誰叫他長得帥呢。
李老師正要叫他的時候,說到豐陽兩字,目光已經看向了最後一排的那個角落,已經人去位空,不見人影。
有個膽大的學生,叫劉偉軍,大聲道:“李老師,你以後找他,千萬別在下課吧三個字後叫他,要在之前叫他,他一到放學,簡直比兔子跑的還快。”
衆人皆笑了起來,李老師無奈的搖了搖頭,收拾了一下,拿着教科書走出了教室。
豐陽,各位老師都無可指摘,中考成績不錯,進入高一剛開始的摸底考試,更是成績斐然,雖然不是年級前十,但是架不住豐陽的父親豐力行,還沒等豐陽開學,就往學校裏投了錢,說要用這筆錢給學校建個體育館。
如此這般,很想低調,原本也不是很喜歡抛頭露面的豐陽,想不讓人知道都難,他成績不錯,上課也算認真,從不惹事,只是不喜歡參與班級中的活動,在他認為,學習是學習,其餘時間都是我自己的。
于是,這時的豐陽已經從三樓跑了下來,沖到了校門口,他突然停住了腳步,發覺今日不同往常,校門口怎麽這麽多人,以前他這個時候出來,最多也就十幾個人,和他一般做事幹脆很是利落的人。
他在原地站了一會,這才發現,原來是幾個班級的同學剛剛上完體育課,不約而同的經過這裏,卻都站着,不知在等着什麽。
與他無關,想到這裏,他繼續拿着滑板,穿過校門,無視着身後衆人的注視,應該不是無視,是他壓根就沒注意。
他站在離校門口不遠處,剛踏上滑板,只聽到身後不遠處一陣吵嚷聲,回頭看了一眼,竟是那些人蜂擁而至門口,卻沒人踏出校門一步,似乎是在看他。
Advertisement
不是似乎,就是在看他,他環視了下四周,路上穿梭的行人和車輛,再無其他,他不經意的挪動着腳下的滑板,輪子在地上發出粗糙的摩擦之聲,他凝眉思索了片刻,再次回頭看去,那些人沒走,還在看着。
都不認識,也不想認識,他心頭壓着火,右腳移到滑板的後端,腳下一勾一挑,手上接住了滑板,正想往前走去,身後是一陣歡呼。
校門口不斷的響起「帥」「好帥」「真帥」的贊嘆之聲。
豐陽無語,滑板有什麽好帥的,再說自己也沒滑啊,難道就剛才那個拿板的動作,他再次無語的回頭看了一眼,徑直往前走去。
走了一會,總算遠離了校門口,他才把滑板放了下來,腳下輕輕一點,踩着滑板往前滑去。
他很喜歡這種感覺,飛馳的感覺,速度的感覺,雖然不是很快,但是卻很暢快,他轉了個彎,滑進了一個小區,豐行無尚。
豐行無尚,大大小小的別墅,有幾十棟,風格雖不一,調子都一樣,兩個字,豪華。
這個小區,是他父親名下的房地産公司豐行房地産的一個項目,父親豐力行是一個很高調的人,做事高調,說話高調,氣勢也高調。
豐力行五十多歲,原配夫人因病已故去多年,有三個兒子,大兒子豐光,今年正好三十,名下有兩個商圈,能力出衆,為人精明。
二兒子豐耀,今年二十五,是個有名的花花公子,長相英俊,不思進取,對父親的生意不聞不問,時常流連在花叢之中。
豐力行現在的夫人是豐耀的親生母親虞炜麗,身段婀娜,相貌明豔,在圈子中很是出衆,二十歲生下豐耀,現在已是四十五,保養極佳,皮膚細嫩,像極了三十出頭的年輕女子。
三兒子豐陽,并非是虞炜麗所生,而是豐力行四十歲不到的時候,偶遇一女子,與他癡纏數月後,誕下豐陽後,知豐力行不會為她離婚,更不會娶她,便留下不足三月的豐陽,離開這座城市,再也沒有回來。
豐陽就在嚴厲的父親,和對他不管不顧的母親,肆無忌憚的長大了。
虞炜麗從來沒有管過他,當然也是不想管他,原以為豐力行娶了自己之後,不會出去招蜂引蝶,沒想到十年後竟然帶了個嗷嗷待哺的小子回來。
她能說什麽,自己也曾是小三的身份,只是自己運氣好,多年之後轉了正,慶幸自己一直堅強的活着,無病無災,才沒讓第二個小三轉正。
後來聽說豐陽的母親走了,不在這個城市,她才過上了舒心的日子。
但是整日一直瞅着這個豐力行帶回來的小子就來氣。雖然有奶媽帶着,自己也從不插手,不過還是有多遠離多遠比較好。
豐力行開始也不太待見小小的豐陽,将他丢給奶媽,後來丢給了誰,他也不知道了,壓根就不問,再加上自己在外生意多,也顧不上。
直到五歲的豐陽,眉眼已經長開,白白嫩嫩,讓人見了愛不釋手,豐力行才意識到了他的真正存在,也會對他稍加過問。
豐陽的二哥豐耀,長他十歲,雖是叛逆階段,時常拗着父母,卻經常帶着小小的豐陽出門,跟朋友炫耀,這是我的弟弟豐陽。
就沖這,虞炜麗常常嗤之以鼻,道:“豐耀,他又不是你的親弟弟,你嘚瑟個什麽勁!”
豐耀瞥她一眼,道:“誰說他不是我的親弟弟,我們有血緣關系。”
虞炜麗直接跳了起來,罵道:“屁個血緣,跟我沒有半點關系,只跟你父親有。”
豐耀已經走到門口,道:“那不就是有嗎,只是跟你沒有而已。”
豐力行這時剛好進門,虞炜麗立馬知趣的閉了嘴,豐耀喊了聲父親,便頭也不回的出了門,帶上了還在花園玩耍的豐陽。
今年,豐陽也十五了,沒等門口的年輕保安向他打招呼,他已經從小區門口飛馳而過,高檔小區,路面極佳,适合滑行。
直到小區的最深處,他才在一棟別墅的門口停了下來,豐家五口人,都住在這裏,豐光和豐耀雖說在外面有住處,但今天的晚飯必定是回來吃的,這是豐力行立的不成文的規定,每周五不管有什麽事,有多忙,一家人一定要一起吃頓飯。不管這家人有多麽不情不願,到最後還會照例的不歡而散。
豐陽進了花園,将腳下的滑板往邊上一撥,滑板滑入草叢,停了下來,他則沿着小路走去,上了臺階,推門而入,他擡頭看着那只正對着門的大鐘,赫然挂在牆上,黃澄澄的鐘面,很是刺眼。
他不由得皺了皺眉,進了客廳,現在時間還早,離吃飯時間七點還有一個小時,将背着的書包随意的往沙發上一扔,脫下了外套,也扔在了上面,門口閃過一人,往裏探了探頭,正是家裏雇傭的張姨。
張姨一見是他,笑着招呼:“小公子,回來啦。”
豐陽的眉頭愈加皺起,道:“張姨,別公子公子的叫,聽着別扭。”
張姨住了嘴,輕輕的嗯了一聲,豐陽與她擦肩而過,道:“我晚飯前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
小說先更三章,其後九月一日開始日更,女主也是九月一日出現哦。